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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摸自己的臉都能隱隱感受到,自己的面頰在發著燙。

  這也太好看了,好看得都要成禍害了。

  蕭嶺心說。

  「許過了?」謝之容開口。

  蕭嶺點頭,「之容呢?」

  周圍人聲鼎沸,無人注意到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謝之容非常坦然,「臣沒有許願。」

  相比於我,他更習慣在蕭嶺面前稱臣。

  不是沒有願望,而是沒有許願。

  蕭嶺驚訝於謝之容的誠實,笑道:「看來之容不信天命。」

  謝之容頷首,姿態就如蕭嶺在宮中見他時,他表現出的那樣謙和恭敬,他道:「臣只信人力可勉之。」

  他不需要將願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明燈中。

  他想要什麼,會自己親手取來。

  謝之容聽到自己同蕭嶺說:「陛下,時辰不早了。」

  應回宮了。

  蕭嶺不太想回宮。

  皇宮再富麗占地面積再大,住上幾個月所見的都是一樣的景致也膩了,他想起原書中謝之容在京中是有宅院的,於是道:「朕不回去了。」

  謝之容道:「客棧事多人雜。」

  蕭嶺挑眉,問謝之容,「之容難道在宮外就沒有宅院嗎?」

  謝之容斷然道:「貴步不臨賤地,淮王府不堪,恐令陛下生厭。」

  淮王府同謝之容、平南侯府的恩怨一時難以釐清,謝之容登基後知加封了外祖家,奉母親為太后,但沒有尊奉還活著的淮王為太上皇。

  當時暴君拿淮王府威脅謝之容退兵,謝之容回信,告訴皇帝若是不嫌費事,可選刀工好的武將行凌遲之刑,還是淮王自己帶著家小跑出去的。

  淮王府和平南侯府幾百年前曾是一支,同為謝氏。

  不然以謝之容對於淮王的憎惡,恐怕連姓都要改。

  謝之容登基後,淮王身份尷尬,後突然在府中氣絕暴斃,禮部尚書上書,淮王府爵位為前朝加封,應廢除以正禮儀,謝之容允准。

  世間再無淮王一系。

  蕭嶺扯了扯了謝之容的袖子,笑道:「朕豈要去淮王府,」他偏頭,「之容,別騙朕,你在京中可是有宅子的。」漆黑的眼眸中有光華流轉,「還是說,之容不想讓朕去住?」

  謝之容偏頭。

  哪有皇帝像蕭嶺這樣,慣會說軟和話哄人的。

  方才因為淮王府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

  「臣不敢。」謝之容回答。

  兩人一道往回走。

  謝之容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陛下,」上車時謝之容問道:「您是怎麼知道臣在京中有宅子?」

  蕭嶺眨了眨眼,「猜的。」

  他總不能和謝之容說,我在一本書上看過了你的一生吧。

  雖然與此刻的大相逕庭。

  謝之容同淮王府關係冷漠,在京中相熟的朋友也不多,在京時不住自己家宅子,總不能幾個月都住客棧?

  謝之容探出頭,告訴沈九皋宅院位置。

  居然能蠱惑得陛下宿在宮外。

  在沈副使的心裡,對於謝之容的認知自覺更上一層樓。

  謝之容接受了這個解釋,雖然他能看得出蕭嶺在說謊。

  馬車在一院落前停下。

  院子不大不小,從外面看,和普通富貴人家的宅院沒有任何區別,但勝在位置非常好。

  蕭嶺握著謝之容的手下來。

  雖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自己下車,但又覺得沒有駁謝之容好意的必要,遂一直沒拒絕。

  沈九皋出於安全起見,先令照夜府衛里里外外將宅子檢查了一遍,才請皇帝進去,末了,對謝之容道:「得罪。」

  謝之容道:「沈大人盡職盡責,談何得罪。」

  宅中安靜,只幾個下人掃撒而已,看見官兵無不駭然,待看到安然無恙的謝之容後,才慢慢放心。

  主人家犯錯,他們這些受僱的下人免不得受些盤查,若是遇到酷吏,恐怕還要受牽連。

  謝之容無恙,他們便不會有事。

  謝之容領著蕭嶺去臥房。

  正院內一棵梨樹,三人合抱粗細,此時滿樹果實,但還未熟透,大部分仍是青綠。

  謝之容見蕭嶺看梨樹,道:「陛下要嘗嘗嗎?」

  蕭嶺想想那個味道就覺得腮幫子酸疼,「不必,多謝之容好意,朕今日吃的酸太多了,實在無福消受。」

  謝之容輕笑,「臣下一次不會了。」

  說著,推開臥房門。

  他先燃了燈。

  燈光中,蕭嶺看清了房中陳設。

  非常乾淨簡潔,利落肅然,除卻一隻天青色花瓶外,房間中再無一樣體現主人審美的裝飾。

  不遠處琴桌上擱著一把琴。

  因蕭嶺不通音律,所以看不出好壞,但見其木質光澤,也知道此琴上佳。

  書籍歸納得整整齊齊,偶有幾本書上書脊處拴著個墜子,應是書籤。

  桌案上筆墨紙硯皆全,但只有白紙,沒有謝之容寫過字的文書。

  哪裡像是臥房,分明是擺了床的書房。

  床帳沒有半垂,反而系得一絲不苟,被褥平整地鋪著,床上無書本之物。

  謝之容擰著眉環視了一圈臥房,語帶歉意地對蕭嶺道:「房中雜亂,讓陛下見笑了。」

  蕭嶺乾巴巴道:「沒有。」

  謝之容道:「天不早了,臣命他們送熱水來,陛下沐浴後便歇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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