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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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煜一臉寵溺的笑,上前拉了顧玉青的手。

  顧玉青嘟著腮幫子,欲要將蕭煜甩開,「放開我,誰和你拉拉扯扯。」

  蕭煜嘿嘿的笑,滿眼閃著柔光,碎鑽石一般熠熠生輝,「你不和我拉拉扯扯,我和你拉拉扯扯,咱倆拉拉扯扯一輩子。」

  顧玉青……「也不怕把衣服扯壞。」

  一面說,一面去甩開蕭煜的手。

  蕭煜眼底笑意飛閃,在顧玉青手上一甩的同時,蕭煜頓時「啊呦,好疼。」一隻手牽著顧玉青,另一隻手撫胸,眉頭皺成一團,一臉痛苦。

  顧玉青登時心頭一緊,抬眸去看蕭煜,一張剛剛還粉紅的小臉被蕭煜這一聲慘叫嚇得闞白,「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我去叫我弟弟來。」

  焦灼急迫宣之於面,滿眼濃烈的擔憂,顧玉青拔腳就要朝外走。

  蕭煜瞧著她心急之下,竟是倏忽間滿頭大汗,不禁有些後悔,在顧玉青轉身一瞬,蕭煜伸手從後面將她緊緊抱住,「傷口沒事,不用顧澤慕來,抱著你,就好了,你就是我的藥,我這病,不在身上,在心裡。」

  被蕭煜這樣前胸緊緊貼著後背,死死抱住,感受著蕭煜一顆心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顧玉青頓時恍然。

  恨得一咬牙,「混蛋!又騙我!」

  蕭煜在顧玉青耳旁低低呢喃,「我錯了。不過,我的心,真的病了。」

  「我才不上你的當!」

  「思念是一種病,病在心裡,深入骨髓,除了解藥,什麼靈丹妙藥都不管用,阿青,你就是我的解藥,我這病,得用一輩子藥,藥不離身。」

  輕輕耳語,熱氣吹得顧玉青耳邊直癢,心頭卻是甜極了,「誰要做你的藥!」

  極低的嗔怪,落在蕭煜耳中,變成了撩人心扉的撒嬌。

  擁著顧玉青的手又緊了緊,在她耳垂邊輕輕一咬,「不做我的藥,你要做誰的藥?」

  被蕭煜含著耳垂一咬,顧玉青頓時渾身猶如一道閃電劈過,不由全身一麻。

  蕭煜的嘴唇便在下一瞬,貼上了她的脖頸,纏綿遊走,「阿青,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顧玉青不由回應,「我也想你。」

  呢喃的聲音自嗓間帶著幾分慵懶沉醉輕輕而出,蕭煜貼在顧玉青脖頸間的嘴唇驟然一頓,轉瞬,便是狂風暴雨。

  顧玉青心頭警鈴驟然大作。

  不行,不行,這貨今兒腦子不大正常……國喪啊,國喪!

  顧玉青微微閉合的眼睛猛地睜開,用力掙出蕭煜的懷抱,轉身跳到一旁,面紅耳赤大喘著粗氣,「冷靜點,冷靜點,等我們成了親,好嗎?」

  蕭煜滿眼熾熱的柔情,像要將顧玉青灼燒一般,深深看著她,「成了親,是不是就可以了?」

  顧玉青……

  蕭煜便上前一步,去擁顧玉青。

  顧玉青嚇得連忙要逃,蕭煜一手拉住她,「放心,我知道是國喪,更何況,我們還未成親,縱然不是國喪,我也不會越過雷池的,我只是想你了。」

  顧玉青逃走的動作便是一頓。

  她又何嘗不想蕭煜,心頭小鹿砰砰亂撞,沒有一個捨得真的逃開。

  半依半就,便任由蕭煜又一次抱住。

  「你是怎麼看穿我的?」擁了顧玉青坐在一側椅子上,蕭煜問道。

  被蕭煜放在腿上,任由他抱著,顧玉青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道:「我若連你和董策也區分不出來,還算是你的解藥?」

  蕭煜心頭一甜,張口就要在顧玉青臉上吧唧一口。

  顧玉青眼疾手快,及時在蕭煜嘴巴碰到她面頰的一瞬,將手橫了進去。

  蕭煜柔軟的嘴唇便在顧玉青的手心落下一吻,「淘氣!」

  一室旖旎,戀人相擁,低低訴著衷腸,時光仿佛在這一刻靜止,直至宮中響起更聲。

  從蕭煜腿上離開,行至門前,顧玉青道:「明日同我一起去見娘娘。」

  蕭煜含笑應著,「母妃若是罵我,你可要替我說好話救場。」

  顧玉青嬌嗔他一眼,「我只會火上澆油。」

  說罷,含笑離開,因著蕭煜身子尚還虛弱,顧玉青便嚴令不許他送,蕭煜聽話,只立在門前,直直看著顧玉青的身影出了大殿,依舊捨不得轉身回去。

  抬頭仰望天空,深藍幽黑的天際,星子寥落,星光璀璨,這春日裡的夜風,仿佛幾個時辰的功夫,便不再凌厲。

  扑打在臉上,蕭煜只覺神清氣爽。

  連日來,因著皇上和太后齊齊暴斃而積壓於心頭的痛苦,散去許多。

  明路立在門檻外,一臉賊笑,「殿下,看星星呢?」

  蕭煜聽到明路的聲音,眼底的柔光驟然一散,轉臉看向明路,一臉咬牙切齒……「明路!」

  明路滿目無視蕭煜的憤怒,只賊兮兮的道:「可惜了,國喪啊!」

  蕭煜……

  不及明路語落,靜謐的院中,便響起明路一聲悽厲的哀嚎,「啊!」

  驚得樹上老鴉撲閃著翅膀慌亂飛走。

  明路一臉可憐,跟在蕭煜身後,進殿,眨巴著眼睛揉著被蕭煜暴揍過的腦袋,「殿下,沒有奴才,您能得償所願?您這是恩將仇報。」

  「啊!」

  又一聲哀嚎驚得才落腳的老鴉再次慌亂飛走。

  就在明路哀嚎的同時,靜安胡同,蕭睿一腳踏進大門。

  門口小廝眼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上前,「殿下,怎麼了?」

  蕭睿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深一腳淺一腳直朝院裡走去。

  這一路從宮裡出來,黑燈瞎火的,他總能看到有個小內侍在他身邊幾丈遠的地方飄過。

  跟了他一路,也不靠近也不說話,就那麼一直自帶陰風的跟著他,直至到了靜安胡同附近,才不知何時散去。

  娘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散去了,還是如何。

  這輩子,蕭睿都沒有像今日這般失魂落魄心神俱顫被嚇得面色土灰肝膽欲裂過。

  一路從皇宮回靜安胡同,他連走代跑,嘴裡不時朝著那身影怒罵幾句,活像個瘋子一般,癲狂無狀。

  哪裡還有半分素日裡的恣意從容之態。

  院中幾拐,蕭睿徑直回到自己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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