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V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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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晴把話說完,徑直地朝著門外走去,門口的保鏢想要將她攔住,看到胡玲瓏擺了擺手,他們怯生生地頓住,任由她離開。

  望著初晴的背影漸漸消失,胡玲瓏挫敗地呆坐在凳子上,脊背不自覺地往身後靠過去,似乎想要尋求一些依靠。此刻,她忽然覺得疲憊,閉上眼睛沉默良久,猛然間,睜開那雙鋒利的眼睛,將幾份文件交由保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自然地下樓。

  從金秀花園出來,初晴輕輕地呼了口氣,心裡似是有什麼東西卸了下來,如釋重負。在回來的路上,手機響了起來。

  竟然是葉黎昕。她的心裡閃過一絲奇異,葉黎昕甚少給她打電話,特別是在白天這個時候,到底所謂何事?

  「餵。」她輕問出聲,那溫軟的聲音傳入葉黎昕的耳里,溫溫潤潤的,似是要把他內心裡的什麼東西融化,他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收緊,眸光漸冷,眉宇間慘澹憂愁。

  「餵?是黎昕嗎?」那邊的沉默,讓初晴下意識地又問了一句。

  「恩,是我。」他輕啟薄唇,有些猶豫,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出口,心裡在糾結,那眉峰愈加的擰緊。

  「你怎麼了?聽你的語氣似乎。。。。。。」初晴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心情不好嗎?」不然他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有些沙啞,莫非工作上遇到困擾?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覺自己有多天真,多麼愚蠢。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在電話那邊感覺他心情似乎不好,所以主動提出過去找他,陪他吃中午飯。一路上火燎火急的,深怕去晚了耽誤他工作。

  結果呢?他是利用她來充當人質。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她心裡苦笑,嘲諷,憎恨,卻是對自己。原來人最可悲的莫過於選擇相信敵人,最可憐的莫過於欺騙自己。

  這一刻,她沒有選擇,沒有退路,唯有與他共生死。葉弘文像是算準了這麼一天的到來,所以當初果斷地出手,力挽狂瀾,將啟騰從危機中解救出來,由此,她欠下一份人情債。只是沒有想到,這一份人情債,竟是要用她和寶寶的生命去償還。。。。。。

  由葉黎昕牽著她一步步地向前逼近,她的神情冷清之極,神眼裡盛滿了安靜,只是如此平靜的神色,卻是那般了無生趣。葉黎昕牽著她的手微微地緊了緊,似乎想要將指尖傳來的冰冷捏碎。

  只是一眼,他便知道,她恨他,心裡的冰冷因他而起,每往前走一步,那些冰冷益加擴大,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他嘴角輕扯,泛起苦澀,此生怕是再不可能俘獲她的心。

  終於,葉黎昕停了下來,時間彷佛在這一刻靜止。初晴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來到了一個岩洞前。岩洞的兩旁聚滿了人,手裡握著漆黑呈亮的槍枝,蓄勢待發,所有的洞口全部指著她們。視線再往前面移動,為首的男人?竟是邵修岩!這一發現,讓她的心猛然漏掉一拍。只此一眼,她的心神不寧,臉一僵,腿竟有些發軟。

  邵修岩眼裡布滿了紅血絲,似是昨晚一夜沒睡,唯有一雙瞳孔,深邃如井,透露出狠決與銳利,他硬是逼自己不去注意那一抹身影,將目光鎖定葉黎昕,可是僅僅是餘光一瞥,就把她孱弱嬌柔的身子深深印記於心。她的一張小臉似乎要比以前更為瘦削,只是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硬生生地提醒他,她已是葉黎昕的妻,她的肚子裡正孕育著他的虐種!他的拳頭倏地握緊,所有的力量在悄悄聚集,憤怒,全所未有的憤怒,心裡像是有千萬隻野獸在咆哮。

  葉黎昕將邵修岩的憤怒看在眼裡,眸光漣漣,精銳之氣聚集,心裡一沉,嘴角揚起:「各位,好久不見,讓大家在此恭候多時,實在是葉某的過錯,不過這麼精彩、激動人心的一刻,絕對值得大家等候,待人來齊之後,好戲自會開始。」

  正說話間,一句憤怒的女聲傳入眾人之耳:「快點放開我!信不信我將你們剁成八大塊!」

  大家循聲看去,只見一容貌極其妍麗的女子被兩個保鏢押著往前移動。初晴看著女子的臉,總覺得眼熟,再一看龍翼的臉,氣得青綠一片,才猛然想起,這是龍翼的妻子安琪拉。

  這葉黎昕到底怎麼回事,抓她過來還不算,連安琪拉也不放過?他這算什麼英雄好漢?

  葉黎昕朝著眾人一笑:「沒錯,我葉黎昕就是這麼無恥的小人,但是正所謂兵不厭詐,當年,我父親就是被你們骯髒的父輩算計,才慘死。今天,我就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眾人一聽,皆有些明白,他這是報復,眸子燃燒的怒氣讓他的眼睛猩紅殘忍,那裡面已經被仇恨染滿,哪裡還有什麼柔情?

  邵修岩倏地往前跨一步,大義凜然:「放了她們,像個男人一樣!算計婦孺算什麼?」

  葉黎昕忽然間狂笑,臉上的線條繃緊,初晴看著眼前的男人霎那間變得血腥猙獰,她的眼睛瞬時盛滿驚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人只要有一點怯懦,害怕便會爬上心窩,瀰漫擴散,直至顫抖哆嗦。

  葉黎昕知道她的緊張,害怕,可是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他絕對不允許退路。握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幾乎要把她的指骨捏碎。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古有帝王棄江山,舍帝都,今天,我不過讓你退讓一步,讓我葉某收回本屬於我的東西罷了,你們竟然來跟我談算計,可笑,荒唐,荒謬!」說到最後,他的臉色聚變,下顎繃緊的線條,證明他的怒氣已至頂端。

  「你口口聲聲說這是你的東西,可有憑證?」一直冷眼旁觀的郝逸東沉靜地出聲,他知道,現在邵修岩和龍翼都處於不冷靜的狀態,他必須要挺身而出。

  「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葉黎昕旁邊的保鏢怒喝出聲,葉黎昕揚揚手,示意保鏢噤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這位想必就是郝逸東先生,久仰大名,不過,你確定要干預這件事情嗎?哎呀,我倒覺得你那五歲的兒子比你通情達理多了,他怎麼說來著。」葉黎昕一拍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噢,我記起來了,他說,葉叔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支持,葉叔叔一定加油!嘖嘖,你看看,多麼懂事的小孩兒。郝逸東,你的臉色怎麼忽然間這麼難看?哦,天啊,我差點忘記了,你還不知道兒子的存在?真是可惜,那個小不點長得可標緻可愛,簡直萌翻了!」

  「逸東,你沒事吧?」張以墨上前扶住郝逸東,他自己的心裡卻是頗費解,郝逸東什麼時候有一個五歲的兒子?怎麼他們一點都不知道?不對,不止他們不知道,郝逸東自己似乎也不知道?

  郝逸東黑著一張臉,眼睛直視葉黎昕,似乎想從他的眸子裡看出一絲端倪,可是葉黎昕的眼裡除了深邃,別無其它。他的記憶慢慢浮上心頭,至始至終,只有她,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可是,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將屋子裡的所有東西燃成灰跡,而屋子裡的女人,怎麼可能倖免於難?或許她那時剛巧不在屋子裡呢?可是,在著火前,分明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抱著一對鵝黃色的抱枕進屋,之後,再沒有出來過。。。。。。

  那對鵝黃色的抱枕,是她親手編織而成,一針一線,繡著他們美好而絢麗的未來,可是,他卻冷淡地拒絕這一份禮物,並狠決地告訴她,他們之間不過是交易,一場肉體與金錢的交易,與感情無關,與愛無緣。

  她淚眼婆娑地問,如果我懷上了小孩,你是否會殘忍地打掉?

  他眼皮都沒有動一下,懷他郝逸東的小孩,她不配!

  等等,小孩?小孩?難道。。。。。。

  郝逸東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冷咧地盯著葉黎昕,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他都不能冒這個險!那是唯一讓他有Y望有感覺的女人,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找過其它女人,漂亮的、興感的、妖冶的、清純的。。。。。。各式各樣,可哪怕他們赤果相擁,火熱相纏,卻始終沒有辦法點燃Y望的火花,為此,他悄然尋醫,卻歸結於心理陰影。

  這一刻,他猛然醒悟,那個女人雖然離去,卻把他的心魂勾走。。。。。。

  但是,如果她還活著,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問題可以迎刃而解,還有一個兒子?這樣算來,似乎不錯!

  「葉黎昕,你說得可真?」沉默良久,郝逸東還是小心翼翼地將問題問出口,語末,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有幾分顫抖。

  「葉黎昕,你真是卑鄙!」邵修岩氣得咬牙切齒,「不過,我不會任由你為非作歹!」

  葉黎昕不置一詞,眉峰傲然一揚:「你確定?人家說虎毒不食兒,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聽到這裡,初晴的心往下一沉,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臉色遽然一變,竟蒼白得毫無血色,嘴唇青紫,甚是嚇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邵修岩沉聲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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