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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晶晶忙指著隋離道:“他不怕,叫他來陪父親吧。”

  辛敖:“……”

  他和隋離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別開了視線。

  辛離公子太過早慧,若是留在他這裡,恐怕每日都要同他談論政事。頭疼,頭疼!

  隋離懶得摻和進他們這般幼稚的對話里去,他問道:“陛下可想好怎麼揪出背後的人了?”

  這下把話茬又轉回到了正途上來。

  “近來多天災,民間更有大肆煽動的人。還有寡人的頭疾,不知和今日的異狀,是否都出自無極門之手。”辛敖沉聲道。

  不等隋離開口接他的話,辛敖便又道:“此人造出這樣的異狀,必然正等著寡人夜不能寐。那寡人便夜不能寐給他瞧一瞧罷。”

  隋離面上神色鬆緩了些:“陛下所言極是。”

  他這個便宜父親,現在也終於聰明多了。

  烏晶晶與隋離就這樣在鉤弋殿留了一夜。隋離和辛敖到底還是沒能逃得過,一人講了個故事,才叫烏晶晶沉沉睡去了。

  隋離講的是奇聞異志,辛敖講的是他少年時的經歷。

  第二日。

  烏晶晶與隋離起身後,特地陪著辛敖用了早膳方才離去。

  內侍進門,要服侍辛敖更衣去上朝。

  “今日不朝。”辛敖道。

  內侍驚訝點頭,應了聲:“是。”

  辛敖雖然不喜歡做皇帝,更不喜歡處理那些政事,但他實際上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

  早年還做將軍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所以他喜歡在朝上,觀察底下人還安不安分。

  內侍心裡對今日不朝,感覺到了些許的驚奇。

  他不由暗暗嘀咕,難道陛下昨日又頭疼得厲害了?

  內侍都會覺得奇怪,前朝自然更是如此。

  “是陛下身體有恙?”

  “那內侍來傳話時,並未這樣說。”

  “那是為的什麼?”

  楚侯遠遠地站著,與身旁的人低低交談道:“聽聞昨日帝姬與辛離公子,都往鉤弋殿去了。一直到今早才離開。”

  旁邊的人聽得直皺眉:“陛下就算再寵愛帝姬,也不該如此無狀。帝姬年紀已經不小了,怎麼能仍舊宿在鉤弋殿中呢?”

  楚侯笑了笑:“徐伯說的不錯,改日該向陛下進諫才是。”

  被稱作“徐伯”的老頭兒登時閉了嘴。

  楚侯的目的已然達到,也不去計較這些人有多麼怕辛敖了。

  怕才好呢。

  越怕,將來才反得愈厲害。

  楚侯離開皇宮,徑直往城郊的山上去了。

  但等到無極門中,才被道童告知:“元君到皇宮裡去了,楚侯不知道嗎?”

  “什麼?!”楚侯面色微變。

  難道……難道他那皇帝弟弟已經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他弟弟哪有這樣的城府?

  想必是先前無極門獻舞后,辛敖來了些興致,才命人將元楮請進了宮。

  楚侯越想越覺得是如此。

  他放下心,掉頭又往宮中去了。只不過他沒急著去尋元楮,而是先去求見了辛敖。

  儘管他很不想見辛敖,但該做的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見到陛下無恙,我就放心了。”楚侯仔細端詳了辛敖一番,當即便躬身告退了。

  走到門外,他叫住一個宮人,神色自如地問道:“陛下怎麼氣色不大好?是頭疾又犯了?”

  宮人:“奴婢,奴婢也不知。只是昨個兒陛下好像沒怎麼歇息……大抵是因為給帝姬講故事,講得晚了些吧。”

  楚侯嘴角扯了扯。

  他相信他那弟弟寵愛帝姬,但也不至於寵愛到這種地步。

  得到想要的答案,楚侯露出一臉憂心忡忡的神情,一邊感嘆著:“總要花些功夫去尋個能治得了這病的才行啊……”

  他一邊走遠了。

  不多時,楚侯見到了元楮。

  一進門,他便按不住問:“您怎麼會住在蒹葭宮的偏殿?”

  不過想到,這裡住的是辛離那個病秧子,成不了什麼氣候,楚侯才覺得沒那麼怕。

  不然他是絕不敢進來的。

  元楮坐在桌案前,只淡淡問他:“楚侯可是有什麼事?”

  楚侯低下頭,含糊地道:“陛下昨日一夜沒睡,帝姬與辛離公子陪在左右,一直陪到了早晨。”

  在元楮面前,他顯得有些急切:“是不是……是不是那個……”起效了。

  他想問,但又不敢把話說得太明白。

  萬一這裡有皇帝的眼線呢?

  元楮聽見他的話,也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只應了一聲:“哦。”

  楚侯忙道:“我知曉元君本來屬意紀侯,只是……只是……”

  辛敖的頭疾,的確是中了蠱。

  而這蠱,是紀侯下的。

  楚侯也知曉此事。

  楚侯哪裡肯落後於兄弟?於是忙又從辛敖這裡求了別的東西。

  他之所以和兒子說,辛敖會急著將帝姬嫁過來,也正是依仗了這個東西。

  只是元楮看上去不大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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