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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著笑道:“都說裔郡殺人如麻,為何越人還如此擁戴你?”

  他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殺對我有二心的人。”

  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兇殘的警告。

  她笑得顛倒眾生:“我既嫁過來,自然對裔郡忠心不二。”

  他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視線扭轉過來,眼如鷹隼般盯著她:“叫我裔舜。”

  “裔......”

  當晚,他們行了結髮之禮,他沒有顧及她年紀尚小,便奪了她的身子,與她糾纏整夜。

  第二日他便帶兵南下,一走數月,將她冷落。

  成親頭兩年他待她並不好,番禺一帶盤踞的幾股勢力之間戰爭不斷,他常年在外,很少歸家。

  加上舊秦勢力與趙狄來往頻繁,趙鳳兒是趙狄之女,他不得不防。

  久而久之,百越一帶便有傳言,鳳兒是裔郡的囚鳥,他娶她過門,不過是以人質之實桎梏趙狄。

  烏巴戈從博羅趕來見趙鳳兒,說要帶她遠走高飛。

  他是趙狄從前在行軍途中撿回的孩子,那一年,他被丟棄在臭水溝里,身上不著一物,上身被古怪的黑色圖騰纏繞,奄奄一息。

  趙狄將瘦弱的烏巴戈帶回軍營,他和趙鳳兒同齡,兩人從小一起長大。

  隨著烏巴戈身上古怪的圖騰被越多的人瞧見,便有村民說他是九祖巫。

  相傳龍川一帶曾有個部落,這個部落里的九祖巫都會使用黑巫術,害人不淺,被世人滅族後,僅存於世的九祖巫隱姓埋名藏了起來。

  據傳九祖巫後人身上都有燭龍圖騰,那是他們一脈傳承的標記。

  因此烏巴戈自小就被軍中人嘲笑和嫌棄,大家罵他是巫人,逼他使巫術出來嚇嚇他們,他雙拳難敵眾人,經常被軍營中人欺負。

  趙狄基本不會理會這些孩子們的哄鬧,趙鳳兒也只是冷眼旁觀,不過要是瞧見烏巴戈被人打了,她會站出來維護他,她見不得以多欺少的作風。

  她的無心之舉卻一次次讓烏巴戈銘記於心,在聽說她嫁人後過得並不好時,他便毅然決定來找她,帶她離開這座牢籠。

  趙鳳兒只是淡淡地看著他笑說:“從小到大,你看過有誰能用牢籠困住我?”

  她的話讓烏巴戈明白鑰匙就握在她手中,是她甘願將自己困在這裡,他勸不走她。

  她收起笑容,對他說:“你回去吧,告訴爹,我一切安好。”

  ......

  外界對於趙鳳兒的處境,有人同情她,便也有人奚落。

  然而每次裔舜在外接到家中的消息,要麼是她又外出獵到什麼新鮮寶貝,要麼是又扮成了男子溜到哪裡和人打架賽馬,甚至有次部下來報,說她帶回一頭幼獅,還打算將幼師養在身邊,嚇壞了家裡眾人,現在已經沒有侍女敢靠近她的臥房了。

  不多日,他回到家中,前往她的臥房一探究竟。

  搖曳的紗幔間,少女寬衣解帶赤足輕舞,舞累了就倚在臥榻上拿起酒大口喝著。

  那頭小獅子就守在她身旁,她似乎,並沒有將那些對她不利的流言放在心上,反而養了個小東西嚇走了他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換來不為世俗所拘的自在。

  他步步靠近,她終於感覺到來人了,驚地回過頭去,他的身影就在她身後,酒杯滾落在地,她滿眼醉氣地喊他:“裔,你回來了嗎?”

  他托起她的下巴望著她細潤如脂的膚和盪人心神的唇,鳳眸瀲灩之間,忽然發現她已長成了嬌艷欲滴的模樣。

  他將她抱起帶回了房,可第二日他依然拋下了她,再次踏上征戰的路途。

  這一走,再有消息便是他要帶回番郡的遺孀,軍中大小領率來勸,只要他肯納了番郡遺孀,番郡的勢力便會歸順裔軍,更何況,那是位有著西域容貌的美人。

  消息在百越境內散布開的第四天,家中起了大火,火勢燒了整整三天三夜,裔舜趕回家時,趙鳳兒已經驅散了下人,她獨自坐在廢墟之前,在他駕馬停在她身前時,她牽著那頭半大的雄獅,抬起頭水盈盈地望著他,對他說:“我無處可去了。”

  他將她帶回了軍營,連同那頭雄獅。

  她一路隨他奔波衣服髒了,他命人找來木桶給她淨身,他向來沒那麼多講究,部下進出他的帳篷來去自如,因著鳳兒住進了他這裡,他特地囑咐部下守在帳篷外。

  再回帳篷時,她已經脫了衣物走入水中,煙霧包裹著她裊娜的身段,撩人心懷。

  他對她說:“軍中不留女人,你只能待一晚,明日我會重新置辦宅子。”

  她緩緩抬起手臂,水珠順著肌膚滑落,她雲淡風輕地開口道:“說不定還會走水呢,何必那麼麻煩?”

  裔舜眉頭一皺,出聲質問道:“火是你放的?”

  她用手舀了點水,抬起手水珠從指縫滴落,她自顧自玩著水,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他說話。

  他壓著情緒怒道:“趙鳳兒。”

  她雙臂搭在桶邊,抬起頭眼裡是冷若冰霜的眸光。

  他要帶別的女人回來,她就乾脆燒了他的家,她就是在挑釁他。

  裔舜毫不客氣地將她從桶里捉了出來,她和他滾到了地上,帳篷里的動靜太大,門口的部下面面相覷剛想進去查看,就被裔郡吼了一聲,讓他們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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