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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轉向謝老:“你怎麼在這?”
謝方年揚了下手:“去廣東。”
簡玟的目光落向他手中的登機牌,又移到他的臉上,眼神微眯:“那還真是......巧了。”
簡玟沒再亂跑,回到登機口的休息區,謝方年坐在不遠處,她抬眼就能瞧見的地方。
簡玟似有若無地打量著他,還在濱城酒店實習的時候,她認為謝方年定居濱城,掌管隆晟。後來她去了廣東,以為謝方年只是送她過去,然而她在廣東待了多久,謝方年就在那待了多久。她和蔣裔分開後,謝方年也回了濱城。今天又是同個航班飛去廣東。
說來......有點太巧了。
她剛剛發生意外的時候,謝方年正好出現,好像他一直在她左右,可是他沒有理由跟著她,除非是蔣裔授意,然而他們都分開這麼久了。
簡玟忽然感覺大腦很亂,很多理不清的絲線糾纏在一起,她閉上眼皺起眉,試圖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思路。
和蔣裔分開後,她的情緒一直陷入憤怒中,能想到的都是那些不合理的地方,試圖用那些不合理的細節來佐證蔣裔對她的欺騙,然後自憐自哀。從來沒有冷靜客觀地看待他們相識的過程。
現在回想起來,蔣裔並沒有虧待過她。
她突然記起一件事,那時候她還在客房部輪班,蔣裔來他們酒店入住,陶艷那晚正好替陶總拿東西給蔣裔被她撞見,她誤會他們是那種關係,所以對蔣裔的態度冷淡。
他還特地叫了鵝肝,編了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哄她吃夜宵,結果她壓根沒買帳。
他說她是“小沒良心的”。
簡玟鼻子一酸,拋開感情不談,他其實為她做了很多,無論是生活上的包容還是情緒上的照顧,然而分開以後她一點都沒記著他的好,是挺沒良心的。
上了飛機她便沒再看見謝方年,倒是出了機場瞧見謝方年在出口等她,見她出來,問道:“需要我送您嗎?”
簡玟匆匆回了句:“謝謝不用了。”
然後便直接攔了輛車離開機場。
坐在計程車里,感受著窗外溫和的風,有種親切的感覺,連呼吸都會悸動,那已經不會再時常想起的人,又會不自覺冒出來,他和這座城市的記憶是連著的。
所以簡玟沒打算在這裡過夜,計劃露個面就走,趕最晚的航班回濱城。
她沒有帶行李,米色的長款風衣裡面是一件簡單的禮服,方便出席周年慶。
車子駛出機場時簡玟把手機打開,一連串信息發了過來,陶艷、錢主任都給她發了照片和定位,告訴她紅毯開始了,讓她下了飛機直接過去。
但是簡玟卻並沒有回覆,她壓根不打算參加這些拋頭露面的環節。當初因為私事離開總部,走的時候招呼都沒打,再回去難免被昔日的同事問東問西,她儘量避開這令人頭大的社交場合,而是直奔秦醫生處。
她在秦醫生那裡待了兩個小時,手機都快要被打爆了,從診室出來的時候她回了個電話給陶艷。
那邊接起後劈頭蓋臉就罵道:“你跑哪去了?航班不是早落地了嗎?”
簡玟一邊等電梯一邊回:“有點事,晚點過去。”
陶艷憤憤道:“你還真能沉得住氣,員工表彰大會都開完了,你升職了知道嗎?執行經理,之前都沒有這個崗位,總部領導為了拔高你的職級居然空降一個崗位下來,真有你的!”
這個消息讓簡玟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太意外,凌博彬在上海時就說周年慶有好事,只是她沒想到會給她按個“執行經理”的頭銜。
簡玟哭笑不得,還真是難為總部領導為了安置她臨時增加一個崗位。
陶艷看簡玟不說話,嘆了聲說道:“放心吧,蔣先生沒來。”
簡玟有時候覺得陶艷也怪可愛的,比如現在跟她通風報信的時候。
周末市區的交通狀況實在堪憂,等簡玟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晚宴差不多結束了,她勉勉強強趕上了酒會。
分部酒店的很多同事在晚宴結束後都離場了,酒會用來招待一些大客戶,還有一部分領導留了下來。
簡玟一到場便脫掉了外套,拿著紅酒主動去找凌總賠罪。
酒會上鮮花和燈飾點綴得流光溢彩,好在光線偏暗,沒什麼人注意到簡玟。
她找人問了下,那人說大領導都在裡面的二樓平台。
她端著酒上去找到凌博彬的時候,他明顯喝大了,看見簡玟就指著她說道:“不像話,到現在才來。”
旁邊的盛總笑道:“小簡啊,咱們凌總今天本來準備親自給你頒發聘任書的,你倒好,直接放了鴿子。紅的不行啊,你得自罰白的。”
這話一出,旁邊立馬就有人跟著起鬨,轉眼的功夫一杯白酒端到了簡玟面前,凌博彬攔了下,說道:“老盛你少說兩句......”
盛總搭著凌博彬的肩膀:“小簡現在不肯跟我們幹了,難得見一面,才更要聯絡感情。”
簡玟抬起酒杯直接將白的灌下肚,周圍響起一片掌聲,男人們拍手叫“好”,還有人讓她再來一杯。
凌博彬見狀站起身走到簡玟身邊,簡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身子都在晃,還不忘對她說:“我們有個客戶,叫什麼來著......反正說認識你,跟你是同學,問了你一晚上了,你下去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