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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難過。
田宓發現有好幾回,自己跟丈夫相處的時候,南姐臉上的表情不是失落就是若有所思。
剛開始,她有心想要跟人談談,畢竟有些事情旁觀者清。
可是,又擔心不小心會戳到人家的傷口。
尤其她跟回回很幸福,她總覺得不管自己怎麼開口,都不大合適。
後來田宓索性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就當沒發現南姐越來越多次的走神,只靜靜的陪著就好。
當然,如果南姐願意找自己聊天,她還是很樂意做個好聽眾的。
就在田宓一口咬下半顆雞蛋的時候,就聽不知道什麼時候回神的南姐道:“我跟家屬院裡的軍屬們約好了,等下去後山採摘樹莓跟黑茶藨子,上午就不陪你做衣服了,你自己玩兒啊。”
田宓...嘴裡的雞蛋突然就不香了是咋回事?
看著冰山美人大姑姐穿戴嚴實,拎著竹籃,腳步歡快的走向梅嬸子時,站在門內的田宓承認自己酸了。
這是多好的季節啊,漫山的花草、野菜、菌菇還有野果,她卻不能去。
最最重要的是,大海啊大海,等她坐滿兩個月的月子時,已經是十月份了。
十月份...差不多都要下雪了吧。
嗚嗚...真的實慘。
當然,叫她不設防的是,還有更慘的。
“甜甜,別生氣啊,翠蘭姐給你帶,採摘到的都分你一份。”
“就是啊,甜甜,咱們都記著你呢。”
“哈哈...甜甜,別聽她們促狹,逗你玩兒呢。”
“就是,今年不行,咱們還有明年呢,咱不灰心啊。”
“......”
為了區分田家的三姐妹,再加上田宓是一眾家屬里年紀最小的,所以將近一年相處下來,大傢伙兒都已經熟絡的很,直接喊她小名。
明知道這些人是故意逗自己,田宓面上揚起甜甜的假笑,然後...“啪!”一下,關起了門。
頓時,外面的軍屬們傳出一陣哄堂大笑。
田宓....
啊!~~太氣人了。
她一屁股坐到墊了棉墊的沙發上,看向一臉好笑的顧嬸子:“嬸子,我覺得,做一個月的月子就夠了,您覺得呢?”
顧嬸子正在挑米裡面的麥麩跟小石子,聞言一臉無所謂:“只要你家回回同意就行。”
嘿...怎麼您也學會調侃人了?
氣飽了的田宓矯情的回屋又睡了倆小時。
等爬起來給兩個寶貝換了尿布餵了奶後,突然聽到了屋外大姐興奮的聲音。
悶壞了的田宓頓時有些小激動,她給孩子們蓋好薄被便匆匆忙忙出了門。
不想房門剛打開,就對上了準備敲門的大姐,她好奇問:“姐,發生什麼事了啊?”
“劉秀菊啊,劉秀菊又來了,站崗的小戰士沒讓人進來,在門口鬧騰呢。”同樣悶壞的田雨此刻臉上眼裡全是八卦兮兮的表情。
田宓懵了下:“誰是劉秀菊?”
“嘿,這是什麼記性,朱營長的妻子,就是害的妹夫掉進冰窟窿里的那倒霉玩意兒。”說到這裡,田雨還不放心的探手摸了下妹妹的腦袋,一臉懷疑她腦子不大好使的模樣。
“不都喊她朱營長媳婦嘛,我就是一時沒想起來,她怎麼來了?汪旅不是不讓她來部隊嗎?”對於害丈夫下冰窟窿救人,差點喪命的傻叉,她怎麼可能忘記。
不對,如果不是自己這個意外,回回已經被劉秀菊跟她的小兒子害死了。
想到這裡,哪怕明知道現在不一樣了,田宓臉色還是本能的發白。
“咋啦?是不是不舒服了?就說你才生產完幾天,不要急急忙忙的下炕,你姐我可是實實在在躺了半個月才敢下地的...”嘴上絮叨著,田雨還動作麻利的扶著妹妹往炕上走。
回過神的田宓反握住大姐的手:“姐,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之前回回在冰窟窿里差點沒了的事,有些後怕,我身體好著呢。”
這話其實不假,之前田宓就發現了,她的身體素質好到不可思議。
尤其生完孩子後,真的是以一種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在恢復。
說句不好聽的,若不是生產的疼痛太過刻骨,而她的肚子也還沒恢復到懷孕前的平坦,再加上多了兩個娃,田宓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過孩子了。
“不怕啊!都過去了,這老話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咧!你跟妹夫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咱們要往前看,知道不...”聽了妹妹的解釋,別說她後怕,提起來,當時的情形,田雨自己也是心驚肉跳的。
這也是為什麼從來與人為善的她,對於劉秀菊的事情,格外‘刻薄’的原因,那就是個害人精,她巴不得她過的不好。
“對了,大姐,你剛才說劉秀菊為什麼過來的?”
“哦,哦...具體還不知道呢,我也是聽家屬區裡的人提了一嗓子,好像是她的家當被騙了,這會兒帶著三個孩子在部隊門口鬧騰咧,我正想去看看呢...行了,姐先不跟你說了,等在地里的汪旅接到通知,就看不到好戲了。”說著,人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臨出門還不忘喊一聲:“你別出去啊,今天外頭風大,等我弄清楚了,在回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