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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景熾道:“這不好吧,我們豈能占了主人的床。”

  秋厭難道:“姑娘,適才冒昧,請你不要見怪。這床留給你歇息。我們師徒就靠著桌子睡一晚好了。”

  她回頭看到只有一把椅子,便道:“徒弟,你坐那張椅子,我運功打坐一晚便好。”

  說到這裡,她忽然噤聲不語,臉色發白,身子往前一栽,似要暈倒。

  “師父!”宣景熾一驚,上前去扶她。

  眼見那少女也伸手就要去扶,眼中顯出焦急之色,宣景熾不由看了她一眼。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那少女焦急之色一閃而逝,伸出去的手也放了下來,淡聲道:“你扶你師父去床上躺著吧。”

  宣景熾這次沒有客氣,道:“謝謝!”

  見兩人衣衫上沾上不少沼澤里的泥污,恐弄髒了主人的床,便替師父脫下外衫,又脫下鞋襪。那少女似乎想要上前幫忙,她咬了咬唇,終於是忍住了。

  宣景熾鬆了口氣,轉頭道:“姑娘,有水嗎?我想餵我師父喝點水。”

  那少女答應一聲,走了出去,很快便進來。一手提著一個陶罐,一手拿了兩隻碗。

  宣景熾接過,倒了一碗水,要餵師父喝下。那少女道:“我來吧,想你也累了。”

  宣景熾道:“多謝,有勞姑娘了。請問姑娘高姓大名,日後一定重謝。”

  少女道:“賤名不足掛齒。景小姐,你坐著歇會兒吧。”

  說著,她走到床前坐下,扶起秋厭難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端著碗,小心地餵她喝水。

  宣景熾看她目光溫柔,動作更是溫柔,似乎對師父這樣的一個陌生人關懷備至,不禁微覺詫異。

  她咕嚕咕嚕喝了一碗水,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下,才覺爽塊了些。

  此時,秋厭難已經昏睡過去,人事不省。

  少女忽道:“你們是不是掉進沼澤里了?”

  宣景熾道:“對,掉進去了!師父陷進去了,差點出不來。我們還遇到了鱷魚,好大的鱷魚!”

  不知道是不是宣景熾的錯覺,這少女的臉色似乎瞬間更白了。

  她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走了進來,手裡握著一片葉子,她把葉子放進秋厭難口中,道:“沼澤里的霧氣有毒,陷在裡面的時間一長,吸入沼澤里的毒氣就會中毒。拿這種葉子含上一個時辰便好。”

  宣景熾感激一笑,道:“謝謝姑娘。”

  她感覺今天對這一個人說得謝謝,比她幾年加起來都多。

  少女坐在床前,問道:“那你們怎麼逃出來的?從來沒有人能穿過鱷魚沼澤。”

  宣景熾一愣,反應過來她是在問如何從沼澤里逃脫,微笑道:“我們騎著鱷魚出來的!”

  “騎鱷魚?!”少女大出意外,十分驚訝。

  隔了一會兒,她皺眉道:“你們進谷來一定遇到很多危險吧?”

  宣景熾點頭,“是,的確危險重重,差一點就到不了這兒了。”

  她見少女睜著眼睛定定地望著她,便將她們一路進來遇到毒蛇,七彩飛蛾,長翅膀的怪蟲,一一說了。

  她本就口齒伶俐,能說會道,說得繪聲繪色,猶如錦上添花,那少女漸漸聽得入神。

  “師父她,忽然就要殺我!要不是我穿了金縷衣,諾,就是我身上穿的這件,金絲和蠶絲混織的,我就被她一劍穿心了!虧我急中生智舉起藥瓶擋了擋。”

  “你師父中毒了嗎?她那時說了什麼?”

  “對,她是中毒了。她啊,把我當成了她,要殺了她自己。”

  “為什麼?”

  宣景熾喝了半碗水,潤了潤嗓子,“我師父她內疚呢,後悔她自己當年沒有及時去見她的漱漱。也就是她把你錯認的那人。”

  聞言,少女身子忍不住輕顫,低下頭去,半晌才道:“漱漱是什麼人?”

  “漱漱,”宣景熾咳了一聲,“是我師父的戀人。剛才,我師父把你認成她,不好意思了。”

  少女道:“那你師父的戀人是個女子了。”

  宣景熾偷偷瞥了眼少女臉上的神色,見她沒有露出震驚奇怪之色,心中略微放鬆。

  “是,師父喜歡她,她也喜歡師父,只可惜,兩人卻沒有走在一起。”

  少女的聲音說不出的怪異,問道:“這是為什麼?”

  “漱漱死了,死在了一場大火里,”宣景熾長嘆一聲,“我師父一直在找她,她說漱漱沒有死,她一定要找到她。七年了,師父走遍天涯海角,順國,慶國,虞國,一直都在找她。”

  “這些,都是你師父跟你說得嗎?”

  少女渾身顫的厲害,連聲音都在發顫。

  宣景熾看到她眼底有淚光閃爍,眼中露出濃濃的悲傷,不由心中一動。

  這個少女,她到底是誰?

  她為什麼會如此傷心?

  大概是感覺到宣景熾探究的目光,少女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微笑道:“我只是被這個故事感動了。我一直住在山裡,沒有人跟我說話。”

  宣景熾點了點頭,忽然道:“姑娘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裡呢?你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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