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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綏冷笑:“那是我自己的錢,愛花不花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季雲伸手:“你自己的錢,你從什麼渠道得到的?證明呢?總不可能是打工賺到的吧。”

  “你們算什麼?為什麼要向你們證明。”寧綏索性坐了下來,抱起手臂淡定地看著眼前這些人:“路邊的一條狗突然跳出來指責我不是人,我難道還要拿出身份證來向它解釋嗎?只有廢物才會惦記別人東西,那是季郁呈的東西,他想給乞丐就給乞丐,想撒海里就撒海里,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季逸臉色也青了起來,見老爺子還坐在一邊,擰著眉不發話,他對老爺子道:“郁呈的股份和財產給這小子的事情,總之我和季雲堅決不同意!”

  “對。”季雲道:“退一萬步講,郁呈是我的侄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綠。而且這事爺爺您辦得太不地道!可憐的郁呈,事故發生之前潔身自好,要是醒過來發現被強行塞了個老婆,一定會大發雷霆,他潔癖那麼嚴重,一定受不了這種事!”

  ……

  吵死了。

  “孤兒”、“被綠”各種不堪入耳的詞彙一直跳進季郁呈耳中。

  009急切地問:“宿主,你醒了嗎?”

  季郁呈渾身還是被碾壓般的疼痛,但比昏迷過去之前要好了那麼一點,或許是身體正在復甦,逐漸承受了這百分之六十的能量……

  但是,仍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如果死了,小妻子怎麼辦。即便讓爺爺把遺產給了他,那群人恐怕也會像餓狼撲食一般千方百計搶過去。

  而且他還沒死,這群人話就說得那樣難聽。

  不就是三年裡花了三個億嗎,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他雖然不知道寧綏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寧綏一定有難言之隱。

  他得……得出去……

  季郁呈咬了咬牙。

  他躺在病床上,旁邊的護士替他調節著點滴,忽然發現生命體徵儀重新恢復了正常信號。

  不僅如此,床上面色蒼白的俊美男人像是在劇烈和什麼做著鬥爭,身體溫度越來越燙,額頭上大汗涔涔。

  ……

  寧母在不遠處聽著,越聽越來氣,小聲怒道:“什麼綠不綠的,說話不要那麼難聽……”

  只是她聲音太小,完全被季雲和季逸兩個人蓋了過去。

  她看著寧綏被逼到牆角,想衝過去保護寧綏,像個母親那樣,可面對季家人的氣勢,膝蓋卻不停地發抖……

  寧遠溟看著季家那兩人將寧綏逼得走投無路,心中只覺得一陣快意的爽,要不是寧母和寧琛還在身邊,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對啊,這就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季郁呈再出類拔萃,也不過是個植物人,奄奄一息,性命垂危。

  他死,寧綏會被季家的虎豹豺狼撕碎,白白結了場婚,他活過來,又會因為憎惡寧綏而將寧綏一腳踢開……

  寧綏嫁過去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進入了一場必輸的死局……

  早知道自己前陣子就不該那麼激動,就該忍一忍,等著今天到來……

  然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毫無徵兆地被打開。

  季郁呈扶著門框,臉色病態蒼白地站在那裡:“人都到齊了?”

  這一句話,陡然讓走廊上的爭吵變得鴉雀無聲。

  “……”

  所有人回過身,震驚地看向他。仿佛見了鬼一般。

  醒、醒了?

  “你,你……”季雲說不出話來。

  季郁呈視線從寧綏臉上掃過,一字一頓地道:“寧綏的錢是我給的。”

  “三年前我就覬覦弟弟的戀人,暗戀他,沒他不可,死纏爛打讓他收下,怎麼了?”

  “還要繼續調查嗎?”

  走廊上死寂一片,所有人呼吸可聞。

  空氣幾乎都被凍住。

  “再來用這件事招惹他一次,讓你們生不如死。”

  他視線晲過驚惶的季雲,晲過震驚的季逸,又晲向不遠處臉色發白的寧遠溟。

  三人看著他,仿佛被走廊的冷空氣帶走了全身的體溫,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對於整個季家而言,季郁呈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就像是獅群里的頭領。

  哪怕他年輕,哪怕他俊美的面容上全是病態的白,高大的身形因為虛弱而不得不扶著門框,季雲和季逸仍是下意識轉身就想跑。

  完,完了,早知道他會醒,他們今晚就不會來鬧這一出……

  寧遠溟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季郁呈不僅醒了,而且,他在說什麼……?

  寧綏更加錯愕,他下意識站起來。

  風雪夜裡,外面大雪紛紛揚揚,夾雜著路燈的昏黃吹過走廊。

  季郁呈朝他走了兩步,忽然栽倒在他懷裡。

  第32章

  寧綏踉蹌一下, 差點摟著季郁呈一起摔在地上。

  季郁呈倒在他懷裡的一瞬間便失去了意識,身體虛弱往下滑,寧綏的腳步迫不得已凌亂後退, 後背被男人的身軀逼得貼在了冰涼的牆上。

  從走廊盡頭窗戶的視角看去,他簡直像是被剛醒來的男人以侵犯的姿勢, 居高臨下地壓在了牆上,並且逃不開地抻著脖子, 後腦勺貼在牆上,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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