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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謝媽媽核對過日子以後,謝寶才明白怪不得那次林老爺子在公園找她,走之前卻給了她另外的地址,原來那時候他已經準備從這裡搬走了。
不過聽他後來和塗御說的話,林老爺子來這裡只是為了找自己這縷孤魂,本來也就不會多住。
母女倆說了大概一個多鐘頭的話,謝媽媽精神頭已經不濟了,話也說的少了,大部分時候都在聽謝寶說,但是一雙眼睛是沒離開過她的。
謝寶搜腸刮肚地想了學校的事情,挑了能講的都講給她聽了。
謝媽媽聽得笑盈盈的,後來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寶就從床上拿了攤子給她蓋上,離得近了,她看清了謝媽媽印堂上那隱隱透出來的青色。
印堂發青而不至黑,犯晦氣但不至死。
換成別的人,謝寶可能還不太擔心,但是謝媽媽病痛纏身多年,多常人的一點小災難在她身上可能就造成一系列嚴重的後果。
面向這種事又是隨著機遇會產生變化的,她不能時時在她身邊,萬一哪天變成了黑氣,她也不能及時施救。
想了一會兒,謝寶就準備去塗御的別墅找李賀了。
好在療養院有好幾個門,她才能繞過小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了。
都走到門口了,謝寶才想起來,塗御身邊的那些保鏢們,一個個都跟死人似的,除了他交代的事情幾乎不聽別人說話的,她現在用的是謝芮佳的身體,會不會連個願意給她通報的人都沒有。
……難道要她像孫小姐一樣,叉著腰在外面大喊大叫嘛?
不過對方顯然比她想的周到多了,早就把她這具身體的外貌特徵形容給下面的人聽了。
因此謝寶只是按了門鈴,就被傭人一路迎了進去。
說了讓她稍等的話,傭人就去找李賀了。
謝寶在客廳里剛喝完半杯茶,李賀就已經出現了。
他們二人自從『雷擊符』事件以後,也算是有過戰友情緒了。
李賀看到她來,對她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什麼,就把她帶到了樓上最裡面的上鎖的房間。
一打開,就看到謝寶自己的身體正端端正正地躺在那兒。
房間裡各個角落都擺了奇怪的像法器一樣的東西,還有貼了黃色的符紙,一看就是塗御精心布置的。
謝寶不知道具體怎麼做,只是按照李賀說的,把之前塗御給她的符從口袋裡摸出來放到一邊,然後跟自己的身體並排躺好,兩手相握。
李賀從口袋裡拿出幾道符,再給謝寶貼上。
有過幾次換身體經歷的謝寶已經見怪不怪,眼前白光一閃,身子一輕,就已經換好了。
這片別墅區的風水很好,他們這一排又恰好是靈氣的氣眼。
現在謝寶待的地方就是氣眼最中心的地方,身邊布的法器結界是為了防止靈氣外泄。
塗御之前忙碌的時間,可以說全部是在找這樣一個地方。
謝寶不懂這些,只是覺得待在這兒通體舒暢。
塗御之前給了她一套吐納的法門,她給身體『充電』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待在裡面一段時間,但是如果時間不夠,就用吐納法門吞吐靈氣,來加快『充電』速度。
因為之前這具身體在莊園裡的時候,她帶著活動了很長一段時間,最近幾天塗御也沒有過度損耗,所以現在吐納了一個多小時以後,結界邊上的風鈴就開始無風自響。提醒著『充電』已經充好了。
謝寶就又再把身體換了過來。
不得不說,兩具身體的差別還是挺大的,在自己身體裡的時候,謝寶覺得身子很輕,力氣很大,精力充沛得好像什麼都攔不住她。
處理完正事,謝寶跟李賀談了談,拜託了他兩件事,一是調查謝芮佳親生父親的事,二是拜託他照看療養院的謝媽媽,順帶給他留了手機號,讓他查出什麼什麼就給自己打電話。
塗御之前跟她說有麻煩可以找李賀,但是李賀的辦事效率怎麼樣謝寶就不得而知了。萬一當時塗御只是客氣下,根本沒當回事,謝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出乎意料的,李賀的反饋沒幾天就來了。
而更讓謝寶吃驚的是,他沒給自己打電話,而是塗御親自來了。
塗御海帶是『天道』宗主,但是開鎖翻牆的比誰都溜。謝寶都懶得說他了。
雖然兩人淵源頗深,但是大半夜的跑到姑娘家的房間來也太那啥了。
她這麼想,就說他:「我好歹一個女孩子,你來之前能不能給我打個招呼?事先發個簡訊也行啊。這要萬一我習慣個裸睡什麼,多尷尬啊。」
塗御輕笑了聲,隱藏在斗篷下的身體輕輕抖了抖,「你貼身帶著玉瓶那麼多年,我可是一直有感覺的。」
……得,合著她早八百年就被人看光光了。
謝寶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你來什麼事兒啊?」
塗御從斗篷里伸手出來,將手裡的一個文件袋遞到謝寶面前,「這是你讓李賀查的東西,因為十分有趣,我就親自來了一趟。」
聽說是事情有眉目了,謝寶也沒空去害羞了,接過文件按亮了床頭的夜燈。
不出她所料,謝芮佳果然是個私生女,而且是她爸還是省里赫赫有名的一個企業家。
從資料上看,謝媽媽以前是個二三線的小明星,拍了一些廣告和不出名的小成本電影,然後和那人戀愛,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