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218.終於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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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律師聽見後,直接將頭微微朝著他的方向看去。
律師看見朦朧之中他的樣子,卻是用力的閉了閉眼睛,隨之輕啟唇出聲。
「傅陽?」
不得不說,傅嘉恆的氣質等,乍一看確實很像年輕時的傅陽,但若是看五官的話,他的臉卻是和譚歡十分相似。
傅嘉恆趕緊出聲。
「程叔,我是嘉恆,您還記得我嗎?」
程方這才閉上眼睛,好似在回想......
慢慢的,他被塵封了近十年的記憶,再次的回潮而來,他再次睜眼,這次的視野比之前清晰了很多。
「嘉恆...」
他聲音沙啞,卻在叫出嘉恆的名字的時候,自己卻心中一陣酸澀,眼淚也不由得一涌而出。
程方好似有些激動,情緒也慢慢不穩,醫生連忙對傅嘉恆說著。
「病人剛剛甦醒,您還是在外邊稍等等,讓他慢慢的恢復平定後,再溝通吧。」
傅嘉恆趕緊點頭,起身走出門外,程方情緒這麼激動,到底當年他知道些什麼?
未得而知...
傅嘉恆修長的身影靠在病室門口,主治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看著他的樣子,摘下口罩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擔心,病人會逐漸恢復,但還是建議你們這段時間裡,不要用言語過多的刺激他,等到所以數值歸於正常,在談論其它事情。」
醫生不是傻子,他能看出來這個人對宮氏有多麼的重要,所以眼下保全他,暫時不讓他刺激性回憶,是最好的辦法...
傅嘉恆也微微點頭,他心中自然明白。
醫生抬眸看著他熬了一夜儼然不太好的臉色,目光關切的說著。
「你去睡會兒吧,別熬壞了身子。」
傅嘉恆朝著屋裡面深深的看了一眼。
「謝謝。」
這才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
宮宅極大,到處都是白色的格調,倒是襯的這裡格外的冷清。
在這裡住著的日子裡,傅嘉恆倒是十分懷念在季家的溫馨的日子了,只是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也不知道季叔能否也如願甦醒...
其實在聽見律師醒來的時候,他心中那塵封的傅家回憶便也瞬間潮卷而來。
回憶著小時候在傅家的一切,他都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甚至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甚至都不忍心去懷疑自己的親叔叔做出的這一切。
能對自己親哥哥下狠手的人,可見人心可畏。
伴隨著疲倦的困意,和無盡的猜疑,傅嘉恆這才緩緩入睡。
B國內,在莊南的公司中,季琬正在參加他們組織的會議。
雖然她年齡不大,倒是對遊戲有著獨到的見解和創新,並且在大家的一致決定內,正式給公司命名為擎峰科技,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他們創建的是一款純國風的劇情網遊,除了幫派之間的競技,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戰事,只是作為一款休閒的遊戲,為人們茶餘飯後,在這個時間得到放鬆解悶。
時間也在一點一滴中轉瞬即逝,越是日常忙碌,越是覺得時光匆忙。
季向淮依舊時常是沉睡的樣子,倒是讓王玲和季琬都十分的憂心。
傅嘉恆偶爾也會給王玲打電話問季向淮的情況,只是季琬聽到的時候,已經是許是許久未見過他了,她現在倒是沒了剛來B國時對他的那份怨惱。
一切隨緣,活在當下。
這是季琬自己現在時刻讓自己為之警醒的一句話。
莊南也基本上每日都會準時準點的去接送季琬,倒還真成了專職司機一般的存在。
有時候季琬看著自己身邊的莊南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嘗試著放棄之前的一切,慢慢的接受他和他在一起?
可是每每當她想到這裡的時候,傅嘉恆的身影卻還是會冷不丁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讓她頓時其它的興致一掃而光。
許是傅嘉恆在自己心中太過於優秀了,導致不管她在怎麼想要嘗試,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和他進行比較。
距離律師上次甦醒後已經持續康復訓練一個月有餘了。
在這期間,他也嘗試著慢慢的起身走動,只是這段時間傅嘉恆和他並沒有過多的私下見面。
宮海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傅嘉恆抬眼之間,他便走了進來,坐在他的對面。
「今天早點回去,有些事情,也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傅嘉恆心中一沉,驀地點頭。
「好。」
他手中拿著的是紀芮搜集來的資料。
果然。
傅翔父子卻沒有在商場花錢大手大腳的記錄,倒是姜倩三番兩次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商場購物。
傅嘉恆看見這照片不由冷笑,讓陳秘書私下去查姜倩身邊男人的來路。
若真如自己心中想的那樣,那傅翔豈不是被帶了綠帽子而不自知。
他手機微震,看著上面Lizzy發來的消息,上面寫著季琬和莊南在B國創辦了擎峰科技,正在進行遊戲開發。
傅嘉恆看著這個消息,唇角勾笑。
回覆:嗯,隨後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多幫忙,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
既然他自己不能參與在她的身邊,但是卻在她遇到難處的時候,自己也許能從另一方面出一份力。
季琬或許也不會知道,他們公司在B國開的順風順水,其實都是Lizzy作為本土人幫他們清除了很多隱形的麻煩,不然樹大招風,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道理。
傅嘉恆在公司處理完今日的事務,便直接讓黃司機給他送回宮宅了,今天自己真正的工作,卻是在這裡了。
他下車,大步朝著裡面走去,程方正在後院,在康復師的引導下,慢慢的進行訓練,他的精神頭卻是恢復了很多了。
傅嘉恆進去的時候,程方聽見後面的動靜緩緩回頭,看見傅嘉恆的那一刻起,自己醞釀了一個月的話,也終於想宣洩而出,他對著身邊的康復師擺了擺手。
「您先去歇歇,我和嘉恆說會兒話。」
程方當年是傅陽的好友,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律政界叱吒一方的風雲人物,如今卻落到了這樣的慘境!
傅嘉恆趕緊疾步走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的手臂。
「程叔,這段時間感覺身子骨怎麼樣?」
他語氣緩慢,裡面還夾雜這尊敬之感,扶著程方緩緩坐下。
他坐在他的一側,程方緩緩回頭,看著他,卻又是像在看著別人。
「一轉眼,嘉恆可都長這麼大了。」
依稀記得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細皮嫩肉,臉蛋軟麵團似的,只是站在手術室門口哭成了淚人。
「嗯。」
傅嘉恆也眼眸深遠的朝著遠處看著。
程方卻是眸深似海的看著他。
「嘉恆,是我對不起你。」
他仿佛在努力的壓制著自己心間湧出來的酸澀。
「程叔,別這麼說...」
傅嘉恆心中也有些難忍之情。
「我也聽宮海說了你這些年的遭遇,傅翔他就不是個東西!」
他說著,一手錘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身子的虛弱感再次襲來,他鼻尖冒出了一絲絲冷汗。
傅嘉恆趕緊安撫著他。
「程叔,消消氣。」
他生怕他在給自己氣過去了。
「唉,對了,你父親母親當年留下的遺囑,我也都專門存放在了一個地方,但是眼下的情況拿回萬誼屬於你的股份是小事,可是已經無法指證傅翔當年買兇殺人的動機了,時間過去的太久了...」
現在就連他身上的槍傷都痊癒了,更何況是當年的痕跡...
「我也在私下查他參與洗錢偷稅漏稅等..」
傅嘉恆話還沒說完。
程方卻再次搖搖頭。
「這些等他還清餘款,在加上他定會聘請高級律師為他開脫,就算進去,最多也不過三四年的光陰。」
傅嘉恆對比傅翔還是太嫩了,手段等都下不去狠手,但正是這一點,才是他本身真正的難能可貴。
程方看著傅嘉恆的神情有一絲的暗淡,又連忙繼續說著。
「不過沒事,只要他能進去,先給他們家一個重創,隨後在他未出獄的時候,在搜集其它證據,這樣的話倒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我給你個地址,你一會兒去那個地方,拿一樣東西。」
程方手還是會微微顫抖,他拿起桌子上的紙筆在上面寫出一個地址,隨之遞給傅嘉恆.
「去吧...」
傅嘉恆接過定睛看著,驀地點頭起身離去。
程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卻是陷入了沉思,當年自己拿著傅陽留下的遺囑,卻還未過多久,傅翔便買兇準備殺他滅口,搶奪傅陽留下的遺囑。
幸而他早先的留了一手,將一份假遺囑送了出去,但自己卻被他們追逃,以至於最後被逼中槍跳海。
他原本也是不知道是傅翔派人來的,但是從追殺自己的人聯繫的電話中,隱約分辨出了傅翔的聲音,這個聲音他太熟悉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時間早已把當年的一切給沖淡,倒是這一次自己若是好生的再次出現在傅翔的面前,不知道他的神色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傅嘉恆看著程方給自己的地址,直接打車到了一片貧瘠之地。
到處都是一片平房,若不是看見眼前的這一切,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現在的社會中還是有著這種潦倒的地方。
他朝著地址上寫的一個門牌號所標識的房子走去,站在門口,看著矮矮的門框,他需要低下頭才能進去大門。
走進去後,卻見裡面正有一個老農正在彎腰編織這竹條,手上的老繭肉眼可見。
那老漢在他走進來的時候便抬眼看向他。
「您是哪位?」
眼前的少年衣著不凡,渾身上下流露出一抹矜貴之氣,倒是和這個院子格格不入。
「您好,是程方先生讓我來這裡,取一樣東西。」
傅嘉恆言語慢慢的說著。
老漢一聽見程方的名字,頓時眼睛一亮,隨之眉眼一挑。
「是他讓你來的?」
他微微皺眉。
「嗯,是的。」
傅嘉恆繼續點頭。
「唉,這麼多年過去了,本以為在我活著的時候,他都不會在出現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聽見關於他的消息,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你隨我來吧...」
他站起身子,步履蹣跚的朝著屋子裡面走去...
傅嘉恆也緊隨著他的身後,走進那個陰冷潮濕的屋子裡,老漢卻進屋走到一角,到一處上了鎖的柜子。
他從身上掏了許久,才從內襯的衣服口袋中,扣出來了一把鑰匙,看起來鑰匙上都隱約有了生鏽的痕跡。
「當年我打漁的時候,在岸邊撈起來程先生,只是他的傷勢太重了,本想著都救不活了,誰知道後來有人便把他帶走了,說是治療,他便將這東西說存放到我這裡,那時候多虧程先生留下的錢,我才能供得起孩子們去上學,所以說是我救了他,實際上是他救了我。」
老漢的聲音沙啞,拿著鑰匙打開旁邊的柜子,從裡面掏出來一個塵封的文件夾。
「放的時間久了,我卻從沒有動過,還是之前拿來時候的樣子。」
老漢將文件夾遞給傅嘉恆的手中。
文件夾外邊是用皮包包裹著的,但是明顯的這個皮包已經脫皮,想必是當年泡水導致的,不知道裡面的文件還有沒有影響。
傅嘉恆收好東西,卻在老漢背身過去的時候,在桌子上放下一個文件袋,裡面裝的顯然是一沓現金,隨之他便也隨之老漢走出門外.
「那這個我就取走了,再見。」
老漢也點頭送他出門,像他這種貴家公子,這裡也實屬不是他該待的地方。
傅嘉恆隨之走後,站在路邊打車準備回去,卻是在路上的時候,改變了心意,他對著司機說著自己家的地址.
司機便將他送到了傅陽譚歡生前住的那出宅子邊。
傅嘉恆下車,朝著自己曾經最熟悉的地方走進去,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和季琬一起的,只是自己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的離開自己...
他打開門,隨之打開房間的燈,許是許久未開了,燈光略顯昏暗,他坐在沙發的一旁。
輕輕的打開最外邊的皮包,皮包內有一個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存放的時間久了,倒是有些發黃。
他從裡面拿出放著的紙張,入眼便是遺囑二字,這時隔整整十餘年的文件,如今卻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