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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阿楊真是不錯,換成旁人升遷得這樣快早就抖起來了。二十出頭的正二品大員啊,我只在戲文里聽說過!」

  黃氏還是沒有什麼心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顧及到衛夫人在場,姜桃就沒順著她的話說,而是道:「他仕途是順遂,再不用我操心半點的,可是這個年紀還打著光混。我就怕等小阿霖都要說親了,他還不急呢。」

  姜霖十四歲了,早些時候跟著衛常謙讀書,後來衛常謙復職後閒暇時光沒那麼多了,他就轉頭跟著復職無望、閒散在家的衛老太爺上課,下學回來後則由姜楊親自督導他念書,也防著他被衛老太爺養左了性子。

  正提到他,姜霖斜挎著書袋回來了。

  他已經完全瘦了下來,五官輪廓也清晰了,狹長的眼睛、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從前看著和姜楊還不怎麼想像的,如今完全成了姜楊的翻版,就是不熟悉他們的人一眼都能看出他倆是親兄弟。

  「姐姐說哥哥歸說哥哥,怎麼平白說到我了?」

  姜霖喊過了人後又接著道:「先不說我現在才十四,只說我還未下場科考,連個童生都不是,怎麼就要說親了?」

  這小子現在也是個促狹鬼,明知道姜桃方才那話的主角不是他,卻把話往自己身上攬,傻子也知道他是為了給他哥分攤火力!

  「去你哥書房寫功課去。」姜桃塞了兩個紅雞蛋到他手裡就開始趕人。

  黃氏和衛夫人對視一眼,也不再提姜桃的「痛處」,轉頭說起京城的八卦來。

  黃氏繪聲繪色道:「寧北候府你們都知道吧?聽說這家出了件怪事。那寧北候夫人之前不是被送到了郊外的庵堂清修嗎?聽說最近不知道人就憑空消失了!寧北候府的下人和官差遍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百姓都在說是狐仙鬼怪把她擄走了哩!」

  寧北候府這些年在京城這些年是出了名的倒霉,先是不知道得罪了誰,生意做不下去了,斷了進項,後來寧北候又因為五萬兩銀子和一家拍賣行的人起了衝突,被人打上門去,打斷了他家唯一嫡子的一條腿。

  後來就更好笑了,寧北候要請立世子,他那跛腳的嫡子自然是夠不上世子的位子了,就想著從其他幾個庶子裡選。那些個庶子早就讓容氏養歪了,品性惡劣且不說,為了世子之位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本來就沒活下來幾個,窩裡鬥毒死了一個,淹死了一個。

  後來寧北候再一查,居然其中還有容氏從中挑撥,不然憑著那兩個庶子的本事,還鬧不到這種慘烈的結果。最後就是侯夫人容氏去了城外庵堂,對外說是清修,明眼人都知道多半是寧北候要休妻另娶了。

  本就是個從根上就爛透了的人家,發展到這一步誰都不奇怪。

  這家子眼看就要倒了,百姓們傳起閒話來更是不留情面,就黃氏說的狐仙擄人還是好聽的,難聽的是說容氏在外頭有了相好的,直接私奔了。

  姜桃聽了還覺得有些可惜——容氏最在意的就是兒子的前程和寧北候夫人的虛位,而現在那些都成了泡影,她還等著看容氏最後的結局呢!

  有句話叫「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她們這頭剛說著寧北侯府的事,黃氏和衛夫人前腳剛走,下人來報說姜萱來了。

  姜桃已經有幾年沒見過姜萱了,當年她仗著侯府嫡女和狀元夫人的身份也經常出來交際走動的。但是後來寧北候府出事了,她夫君應弈然也一直在翰林院熬資歷、沒有實權,她慢慢地就從豪門上流的交際場合里消失了。

  姜桃擺擺手就讓下人把姜萱領了進來。

  她大腹便便的扶著腰進了來,見了姜桃就噗通一聲跪下了,開口就求道:「過去得罪夫人全是我的錯,還請夫人放過我娘!」

  姜桃面上笑容不變,問她說:「你這莫不是懷孕懷傻了,你娘失蹤確實離奇,但是關我什麼事?」

  姜萱也說不出其中的緣由。

  她現在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娘家倒了,和應弈然的關係也一直很差,而且長成的姜楊也不是個大度的,閒著沒事就在官場上給應弈然添添堵,最近升遷至督察院之後就更別說了,參他們夫妻和寧北侯府的摺子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上遞,擺明了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他彈劾的角度也很刁鑽,知道寧北候和應弈然都不是會闖禍的性子,參的都是她和她娘。她們過去為了自家的生意確實做過欺壓百姓的事,但是上層勛貴哪個敢說自己的手是乾乾淨淨的?在姜萱看來,那不過是姜楊趁機報復罷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不齊自然有礙官聲。為了這個,應弈然和她的關係越發差。要不是因為她好不容易懷了身孕,估計連翰林夫人的位置都保不住。

  回想起來,她的日子一直算得上順風順水,所有的不順、不幸都是從認識姜桃開始——姜桃的到來就好像一個信號,一道號角聲,拉開了她人生不幸的序幕。

  她娘的失蹤實在離奇,也只有沈家這樣位極人臣的人家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姜萱對著姜桃砰砰磕頭,姜桃面色不變地看著她。

  最後反倒是姜萱自己停下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女人居然對大著肚子的她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她怔忡的時候,姜桃覺得她提供不了更多可以八卦的內容了,就不耐煩地讓下人把她給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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