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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桃目送她離開,直到她們的身影在闊長的宮道上濃縮成一個黑點才折返進殿內復命。

  太皇太后初初睡醒,正坐在床頭由宮女服侍著洗漱。

  見到碧桃進來,她眼睛裡迸發出微弱的亮光,等聽說姜桃沒有一口應承,她眼中那一點光便又黯淡了下去。

  …………

  再說沈家這頭,宮裡的年節都一切從簡了,宮外就也不好鬧得太過了,初一初二拜完了年後,姜楊繼續埋頭讀書,蕭世南帶著小姜霖和雪團兒進宮去住了,蘇如是也去和楚老太太作伴了。

  沈時恩和姜桃獨處的時間難得地多了起來。

  小夫妻兩個把門一關,總是不知不覺得就發展到了面紅耳熱、少兒不宜的地步。

  年假攏共半個月,沈時恩就胡鬧了半個月,以至於後頭家裡存的魚鰾都用得差不多了。

  這東西年頭上也沒處買,沈時恩就哄著姜桃說反正孝期也要過了,便是現在懷上了也不礙什麼,而且懷孩子這種事兒真要這麼簡單,天下也不會有那麼多成婚數年都懷不上的了。

  姜桃被他哄得暈暈乎乎的,糊裡糊塗地也就答應了。

  不用魚鰾了,那不可言說的快感自然是成倍地增長,以至於年假都結束了,沈時恩日日都要去上值了,卻還放不下姜桃,每天用過夕食天一黑,就開始趕人。

  如此胡鬧著出了正月,沈家迎來了兩件正事。

  一件自然是姜楊要下場會試了,另一件則是姜桃上輩子身份的墳塋遷入了沈家祖墳。

  她和昭平長公主親自主持的儀式,還看著容氏哭天喊地地念了一篇她自己寫的悼文,哭得那叫一個如喪考妣。

  昭平長公主現在和姜桃也算有幾分交情了,私下裡還和她道:「寧北候夫人這傷心雖不知道摻了多少水分,那眼淚倒不是作假的。聽說是她嫁妝里舖子的生意全讓人攪了,寧北侯府斷了進項,前頭過年連闔府下人的賞錢都發不出。這還不算,今年年節各府不是因為皇祖母身子不好,都可以從簡了麼,偏寧北候在家閒不住,和人競拍什麼古董,一下子就拍出了五萬兩高價。後頭寧北候反悔了,那拍賣行也是狠的,非壓著他回去取銀錢,幾十號人都上了侯府門去,不收到錢就不肯走。寧北侯那個嫡子氣憤不過和人發生了爭執,被打斷了一條腿,後頭腿雖然接好了,但到底不能和常人比了……如今這家子,算是沒有半點兒指望了。」

  姜桃聽完愕然道:「好歹是侯爵,那拍賣行如何敢那麼大膽?」

  昭平長公主道:「反正是背後有人的。我也不清楚。」

  寧北侯府本來就是勛貴階層的破落戶,昭平長公主也就把他家的事當成個笑話說給姜桃聽,自然不會去探究什麼。

  儀式結束後,姜桃回了自己家,家裡熱鬧更勝從前,除了自家的幾個小子外,楚鶴榮和蕭珏都過來了。

  他們讓下人做了一大桌菜,名義上說是給姜楊加油打氣,其實都是覺得姜桃讓沈時恩前未婚妻的墳塋遷入沈家祖墳,受了委屈了,特地來逗她開心的。

  這事姜桃無從解釋起,沈時恩就更不好開口了——因為這件事他這幾天不知道了吃了這幾個小子多少排揎了,於是兩人便都裝作不知,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飯。

  飯後閒聊的時候,姜桃邊說寧北侯府的事,邊打量幾人的臉色。

  果然如她所料,他們都沒表現出詫異,顯然是早就知道的。

  在姜桃的審視目光下,楚鶴榮先頂不住壓力,老實交代道:「姑,打壓他們生意的事情確實是我乾的。」

  楚家在商場的手段和人脈不是常人能比的,之前沈時恩雖然讓人去擾了容氏的生意,但短期內並不會傷到容氏的根基。好歹是在京城立足了十幾二十年的生意,總是有熟客支持和旁的門路。但楚鶴榮求了楚家老太太幫忙後就不同了,打壓容氏的生意跟打螞蟻似的,幾個月就讓他們虧得血本無歸。

  他開始交代之後,蕭珏也開口道:「那拍賣行是我的,本是用來接收各方消息的。恰好那寧北候不知輕重撞了上來,我就小懲大誡,輕輕地收拾他了一番。」

  楚鶴榮和蕭珏認識的時間最短,本是有些畏懼他這皇帝的。如今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處,往一處使勁兒,他突然就覺得同他親近了,便忙不迭點頭道:「對的對的,小懲大誡,我也是輕輕的。」

  姜桃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兩個一個把人財路斷了,一個把人家嫡子的前程斷了,哪裡叫什麼輕輕的?

  不過她也知道是他們對自己的一份心意,寧北侯府那一家子也不值得人同情,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後頭吃著茶,姜桃就覺得有些犯噁心,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但也只以為是累著了,又因為這一日家裡難得人到的這樣齊,她也就沒提出來。

  結果就是下午晌她卷著袖子說給大家整個廚房的活兒,剛站起身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沈時恩連忙把她扶住,其他幾個小子也都嚇壞了,遞水的遞水,喊大夫的喊大夫,連最穩重的姜楊都白了臉。

  府里的大夫很快就到了,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中,他笑著道喜,說夫人已經有快一個月的身孕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都輕鬆地笑起來。

  而姜桃卻臊得臉頰通紅——這剛出孝期就懷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熱衷床笫之事呢,傳出去真要被人笑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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