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姜楊便只好硬著頭皮上前詢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沈時恩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抄起天井裡的父子就開始劈柴。

  他素來有一把子力氣的,只是今日這斧頭耍的格外虎虎生風,一斧子下去連帶著墊在木柴下頭的石墩子都劈開了口子。

  「這是……吵架了?」姜楊無聲地對著蕭世南比了個口型。

  這時候姜桃也從屋裡出來了。

  她看起來也睡得不是很好,眼底下有一圈青影,但臉上帶笑,精神很好,連腳步都是輕快的。

  姜桃見了沈時恩在劈柴,就道:「你肩膀上的傷還沒好呢,別又扯著了傷口,家裡的柴還夠用,先不劈了吧。」

  沈時恩面色不變地應了一聲,也沒瞧她,把斧子放了進了灶房。

  「二哥真受傷了?」蕭世南關切地問道,「嚴不嚴重?」

  姜桃搖了搖頭,道:「只是皮肉受傷了,看著唬人,但是沒傷到骨頭。昨天他回來的時候就止血了,後頭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包紮了,今早我又檢查了一番,你哥他也沒發燒,沒事的。」

  說著她也跟去灶房,陪著沈時恩一道準備朝食。

  沈時恩平時見了她,眼裡就都會不自覺地帶起笑意,今天卻一直面無表情的。

  姜桃撇過臉偷笑了一下,也沒理他,各做各的事。

  而這時姜楊和蕭世南、小姜霖也洗漱穿戴好了,在正屋桌前說話。

  「聽嫂子說的,二哥受的傷應該不算嚴重。只是我也想不通為什麼今日他起來臉色那般難看。」

  姜楊就道:「肯定是姐姐說他了。她愛操心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光想著打老虎如何風光,她肯定是後怕不已。」

  蕭世南贊同地點點頭,「昨夜嫂子的臉色難看極了,我看了都發怵。也難怪我哥今天整個人都蔫了。」

  小姜霖在旁邊聽了,插嘴說:「你們別瞎說,姐姐最溫柔了。」

  正好姜桃和沈時恩端了朝食過來了,小姜霖就從椅子上跳下來,跑上去告狀,說哥哥和小南說你壞話!

  姜桃挑眉看向姜楊和蕭世南,兩人趕緊搖頭擺手,說沒有的事!

  「就是有嘛。」小姜霖小聲嘟囔,「他們說你把姐夫嚇蔫了!姐夫老虎都不怕,他們那話是什麼意思?分明在說姐姐比老虎還凶!」

  姜桃把手裡的碗筷放了,擰上了小姜霖的耳朵,「你這臭小子別瞎傳話。給我好好吃飯,再這麼不乖,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母老虎!」

  她沒使什麼勁兒,小姜霖也不覺得疼,咯咯笑了兩聲之後乖乖地端起了自己的小飯碗。後來趁著姜桃不注意,小傢伙還挺著胸膛和兩個哥哥說:「看吧,姐姐擰我耳朵都不帶用力的,你們就是瞎說。」

  姜楊和蕭世南都無語了,他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好吧——小阿霖還是太年幼,根本不知道力量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厲害不厲害的標準,沈時恩能打老虎怎麼了,家裡除了小姜霖哪個力氣不比姜桃大?可誰能不怕她發脾氣?

  兩個少年自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沈時恩在旁邊見了沒吭聲。

  呵呵,真要是發脾氣倒好了。這兩個也是年幼無知,根本不知道女人能想出什麼「殘忍」的法子折磨男人。

  這麼想著,他的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姜桃的手上。

  就是這樣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肆無忌憚地點了一整夜的火。

  可偏偏每每到了某個點,這雙手就會突然放開,離得遠遠的。任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他服軟了,低聲討饒,這手的主人卻是「鐵石心腸」,不為所動,還跨坐在他腰際把他的雙手壓著,死活不讓他自己解決。

  他也不捨得對她使蠻力,只能靠著強大的自制力把身體的躁動壓下去。

  過了良久,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這雙小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如此反覆數回,他身上的難受已經不足以用言語形容了。就像一會兒被架在火烤,一會兒被扔進冰里一般。

  可姜桃卻看不見他的難受似的,一直折騰到半夜,他身上熱汗把被褥都沾濕了。

  後頭姜桃自己都覺得累了,才放過了他,笑著對他神氣活現地昂了昂下巴,「長記性了沒有?下回還敢不敢了?」

  沈時恩額頭滿是汗水,也不能發作,只能無奈道:「你啊。我是記住這次了,不過你下次也別這樣了,不然長記性的指不定是誰呢!」

  姜桃非但不怕,還抿嘴偷笑,笑完接著道:「你要再有下回,我自然還有旁的法子教訓你。」

  如今回想,沈時恩都覺得背後發寒。這種「教訓」要是多來幾回,要麼就是他按捺不住傷了姜桃,要麼更有可能是他被折騰壞了,生出什麼毛病來——真到那時候,可比打他罵他,對他發脾氣還可怖千百倍。

  一頓朝食吃完,姜桃把他們都送出了門,還不忘叮囑一早上都黑著臉的沈時恩當心傷口。

  沒多會兒,王氏和李氏她們也過來了,大家坐到一起開始做針線。

  當天楊氏也簽好了契書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個頭髮半白的老婦人。

  老婦人姓孟,是楊氏的鄰居,也是她的保人,楊氏喊她作孟婆婆。

  孟婆婆的男人和兒子都先後因病去世了,家裡只有她帶著小孫子討生活,做慣了漿洗縫補的活計的。楊氏請了孟婆婆做保,也做個順水人情,帶她過來試試。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