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4: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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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早的電話剛剛掛斷,郁晚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郁晚之將電話放下,目光移到門口的方向。

  是蘇苓北。

  「你來做什麼?」郁晚之的語氣里更多的是驚訝,沒什麼別的情感。

  十一月份的天,蘇苓北穿著小禮裙,踩著高跟鞋,外面也不過穿了一件大衣,看起來有些單薄。

  「我爸說想我了,你要不要一起跟我爸吃飯?」蘇苓北開口。

  郁晚之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問道:「必須去嗎?」

  「倒也不用必須。」蘇苓北的眸光中多了些失落。

  郁晚之點頭:「我去,時間地點。」

  「今天下午六點,御凰。」

  「嗯。」郁晚之這算是答應了。

  當晚說是蘇父想見女兒了請吃飯,還帶了幾位影視投資界都比較知名的人,郁晚之是這個行業,蘇父疼愛自己的女兒,自然也就愛屋及烏,對郁晚之也很多幫襯。

  畢竟在這個行業,蘇父打拼的時間,比郁晚之不知道多了多少,而他積累的人脈,也比郁晚之多的多。

  席間,郁晚之抽空去了一趟衛生間,一名導演跟著他走了出來,郁晚之認識他,他上一步電影,剛剛提名了黑馬獎。

  「郁總既然是蘇總的女婿,有件事我想提醒郁總一下。」兩人洗手的時候,那位導演說了一句。

  郁晚之的動作停下,轉身看向那位導演:「哦?」

  「最近圈內有人,警告了很多導演製作人製片商,看著架勢,是想封殺陸虞笙。」那位導演笑著開口。

  郁晚之將水龍頭關上,難怪郁早說,總是有人截走她談好的代言還有通告。

  「為什麼?」郁晚之淡淡開口,點了一支煙,也遞給了那位導演一根。

  導演接過,將煙點燃:「江南江家那位爺,指名道姓。」

  郁晚之的眼睛眯了眯,他伸手彈了彈菸灰,似有煙霧在他眼前。

  「王導就這樣告訴我,就不怕那位嗎?」郁晚之問道。

  這位導演顯然是個老狐狸了,「我目前沒有正在拍攝的電影,但我覺得,她很適合我手裡的一個劇本,單純的希望她能來演,告訴郁總這個,也是希望郁總能解決這個麻煩。」

  他早就看上陸虞笙了,更何況他手裡的這個劇本,是衝著去國際上拿獎的,而陸虞笙的演技和潛力,他十分看好。

  但,他也不想惹麻煩。

  圈內的傳言他不是不知道,京南娛樂的這位爺,喜歡過陸虞笙,雖然後來兩人都結婚了,但他覺得,郁晚之會去解決這件事。

  郁晚之低聲的笑了笑:「多謝王導能看上我家藝人,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導演笑了笑,果然,他猜對了。

  那天晚上,酒桌推杯換盞,郁晚之喝的有點多。

  蘇苓北沒有喝酒,她送郁晚之回去的。

  這是她第一次來郁晚之的私人公寓,公寓裡的裝修是灰色調的,有些暗沉,沒有什麼比較鮮艷的顏色。

  若是有的話,應該是客廳牆上掛著的一幅畫。

  畫的是夕陽,海邊,畫裡面有個小人,只有背影,畫的落款處,隨意的寫了一個字母,S。

  若是蘇苓北沒有那麼喜歡郁晚之的話,她一定不會知道,這是郁晚之的微信背景,不過微信背景不是畫,而是拍的照片,照片裡面的人,是郁晚之,那張照片,是四年前郁晚之有一次出差去C國,在C國著名的青川海岸,照片還是郁早拍的。

  她和郁早是好友,早很多年就加過微信,這張圖郁早還發過朋友圈,後來就變成了郁晚之的微信背景圖。

  青川海岸有一個美麗的傳說,聽聞在青川海岸看過落日的人,會與摯愛相守一生。

  只是那幅畫的落款,很碰巧,蘇苓北也知道。

  那是陸虞笙畫的,之前她微博發過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漂亮的眼睛,落款也是隨意寫的一個S。

  見蘇苓北的目光在牆面上的畫,郁晚之開口道:「那是她畫的。」

  郁晚之沒有提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她們兩個都明白。

  畢竟圈內早就有傳聞,倒也不是傳聞,基本上能被證實。

  但陸虞笙不關注,只拿郁晚之當朋友,郁晚之也不說,不點破。

  郁晚之記得,這幅畫還是他拜託郁早,讓郁早拿給陸虞笙,讓陸虞笙幫忙畫。

  那時候,郁早還找自己要了二十萬。

  很多關於陸虞笙的東西,都是他跟郁早撒嬌,讓郁早幫忙給弄來的。

  她那個姐姐,真的不做賠本的生意。

  郁晚之有些醉意,蘇苓北要扶著他回臥室休息,可是郁晚之鬧著脾氣不去,掙脫開蘇苓北的手,去了臥室旁邊的小房間。

  他連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蘇苓北著急過去扶著他,卻跟著他一起進了那個小房間。

  昏暗的小房間,燈光驟然被打開,蘇苓北這才看清了房間裡面的東西。

  堆的亂七八糟的海報,簽名照片,還有很多光碟,還有一些雜亂的鉛筆畫。

  那些畫像是被人隨手一畫,隨手就丟,但是現在都被收進了一處。

  毫無意外的,每一幅畫的下面,有些習慣性的落筆,S。

  想都不用想,應該是陸虞笙畫的。

  郁晚之穿著西裝,走到了小房間的一角,他坐在地面上,而那些海報,簽名照片,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郁晚之所在角落的對角處。

  他離的遠遠的,遠遠的看著。

  像是習慣性了如此,郁晚之坐在角落之後,頭枕著牆面,他看了一眼蘇苓北:「天晚了,你睡臥室吧,不用管我,今天麻煩你了。」

  「好。」

  蘇苓北落荒而逃,可憐又可悲。

  卻又在他的面前,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樣,穩妥的不能再穩妥。

  所有人都說,蘇苓北收了郁晚之的心,那個郁家的二爺,結婚之後,身邊的女伴再沒有他人。

  可是只有蘇苓北只有,他們兩個是在演戲,是一場合作而已。

  郁晚之給了她所有的耐心溫柔以及應有的體面,但是唯獨沒有愛。

  和郁晚之相處的久了,蘇苓北就能發現,郁晚之用的香水品牌,與陸虞笙用的是同一款,郁晚之經常穿的西裝,經常用的洗面奶,很多東西,都和陸虞笙用了同一品牌。

  就連拿著話筒說話的時候,都習慣性的握著話筒的同一個位置。

  郁晚之的嘴上再也沒有提起過陸虞笙,但是他的生活習慣,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成了一種慣性,那是有多喜歡,與那人的生活習慣一般無二。

  她愛的人,滿心歡喜的喜歡著別人。

  這場所謂的演戲裡,只有她自己,當了真,卻還要逼著自己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人們都說,喜歡一個人,就算嘴上不說,眼睛裡也能看的出來。

  可郁晚之的目光從未在她的眸中停留,又怎會看的看她的一腔深情。

  蘇苓北離開之後,郁晚之坐在角落,枕著牆便睡著了。

  像是習慣了如此,習慣了每次醉酒之後,將自己蜷縮在這個角落,看著一堆過往紙片,沉沉的睡去。

  在郁晚之的生活中,陸虞笙從未出現,卻又無處不在。

  郁晚之也想過,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當初他又看上了她哪裡呢?

  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有時候來的卻是莫名其妙。

  **

  「微博上那事,是你做的吧。」夏詩檸剛回到自己的公寓,就接到了電話。

  她嘴角帶笑,眼睛也是笑眯眯的:「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詩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電話那邊語氣裡帶著戲謔的笑意。

  夏詩檸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隨手開了電視。

  「我一直都這樣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語氣無辜的很,像是個乖孩子。

  「你就不擔心江黎發現嗎?」電話那邊的人問道。

  夏詩檸目光看著電視:「我說了,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啊。」

  「合作嗎?」電話那邊的人直接切入話題。

  夏詩檸愣住,隨即笑了笑:「杜阿姨,我們目的不同,沒法合作呀。」

  她永遠都是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說話的語氣里都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那你說,如果江黎知道當年他失憶,是……」電話里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夏詩檸臉上的笑意收起來,語氣也冷了一些:「杜阿姨,您是不是記錯了,當初下手的不是我,是衛子陵啊。」

  這語氣,事不關己。

  話落,她接著道:「可是那個大火,可是您親手安排的呢。」

  想起那場大火,她又道:「您想殺了江黎哥哥,可我愛他啊,所以我們的目的不同,沒法合作。」

  「當然能合作,讓江黎身邊只剩下你一個人,他不回江家,你得到了他,不正好嗎?」杜縷茶笑著道。

  夏詩檸思考了一下,眼睛裡面流露出一些歡喜:「江黎哥哥失憶都能再喜歡她,杜阿姨能有什麼辦法呢?」

  「跟我合作,我自然有辦法,到時候你帶著江黎徹底離開就好。」杜縷茶開口道。

  電視上正放著陸虞笙的採訪,夏詩檸的目光落在陸虞笙的臉上,笑著道:「好呀,我跟你合作。」

  「承哥哥有您這麼一個母親,還真是他的幸運呢。」夏詩檸隨口一提。

  可不是嘛,若不是當年一場大火,江黎患病被送到,江承怎麼會得到了江父的重視,又如何會有現在的身家。

  可不全仰仗他的媽媽,杜縷茶。

  這個女人,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這要得到一個男人啊,首先得有他的孩子,明白了嗎?」杜縷茶提醒了一句。

  話落,她接著道:「當你有了孩子之後,你就想為他爭取的更多一點,這心,就要狠一點,要想一直留在一個男人身邊,就得讓他覺得,非你不可。」

  「受教了呢。」夏詩檸甜甜一笑,回答道。

  杜縷茶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彼此彼此。」

  「祝我們合作順利呀,杜阿姨。」夏詩檸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杜縷茶應了一聲,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夏詩檸走到門口,開了門,見到來人,臉上一臉乖巧:「子陵姐姐,你來啦。」

  衛子陵並沒有多喜歡夏詩檸,很直白的開口:「在我面前,就沒必要再裝作這副模樣了吧。」

  夏詩檸想了想,收起臉上的笑意,「說的也是呢。」

  「說吧,你讓我來做什麼?」衛子陵順手將門關上,站在門口問道。

  夏詩檸走向了沙發,坐在沙發上:「坐下說唄,站在那裡做什麼?」

  衛子陵走過去,坐在了夏詩檸的對面。

  「什麼事?」衛子陵的眉眼之間有幾分不耐煩。

  夏詩檸遞給衛子陵一杯水:「別急嘛,我就是想請你過來喝杯茶。」

  「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衛子陵起身,準備離開。

  夏詩檸攔住了衛子陵,「當然有事啊,那不是想讓子陵姐姐幫我一個忙嗎?」

  「說。」

  「下次江黎哥哥找你做心理輔導的時候……」夏詩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衛子陵道:「夏詩檸,江黎的病才有好轉!」

  「還有,現在江黎的主治醫生是我師兄,我沒法幫你。」衛子陵拒絕道。

  夏詩檸皺眉,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狠意:「這個忙你若是不幫,我不介意告訴江黎哥哥,當初他失憶,是你做的催眠,江黎哥哥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夏詩檸,當初明明是你要挾我!」衛子陵冷聲道。

  「你有證據嗎?」夏詩檸反問。

  衛子陵的手微微攥緊,沉默片刻,她開口:「欠你家的那個人情,五年前你讓我催眠江黎的時候,我就已經還了,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傷害他,今天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別試圖用這件事情威脅我,衛家雖然比不過夏家,但我的兩個哥哥,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年你母親救我的人情,竟被你這樣拿來用了,葉阿姨在天有靈,想必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衛子陵話落,轉身便準備離開。

  夏詩檸冷著聲音道:「別在我面前提我媽!」

  為了救她,夏詩檸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撞飛。

  有時候她就在想,母親想救人沒錯,可是救人那一個場景,給她的心裡留下了怎樣的陰影,沒有人能幫她彌補。

  她整夜整夜的噩夢裡,也沒有人去抱抱她。

  「提醒你一句,江黎和陸虞笙,這兩個人,你沒有一個能惹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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