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6:遇離,是希望遇到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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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虞笙與江黎同框而坐,江黎臉上帶著不可言表的緊張還有歡喜。

  陸虞笙來了,來江南了。

  陸虞笙就是遇離。

  他五年前跟陸虞笙說,自己叫江離,離開的離。

  所以遇離,是遇到江離。

  整整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天,陸虞笙都是守著一座孤城,等著他回來,與她相遇。

  縱然我已經忘記了你,可是我依舊會愛上你。

  那是刻在骨子裡的感情,一見如故,又一見傾心。

  總決賽都有誰,江黎不記得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一直盯著陸虞笙,像是長在了她身上一般。

  進入決賽的設計師有五位,當宋清淺站在台上的時候,陸虞笙帶著幾分好奇的看著她。

  昨天她見過這個小姑娘,她的設計圖也很成熟。

  宋清淺上台的時候,視線也放在了陸虞笙身上,她覺得世界更玄幻了,自己粉的明星,和自己喜歡的圈內大佬是一個人!

  自我介紹的時候,宋清淺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激動,開口道:「大家好,我是設計師,fire。」

  設計師fire,近三年名聲大噪的新銳設計師,圈內都說,她上面有人罩著,所以她從未在圈內露過臉,這也是第一次,fire出現在公開的場合。

  誰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年輕,看著不過才十八歲左右。

  上著課正在偷偷看直播的林鶴鳴一下子就愣住了,宋清淺是設計師fire?

  他攥緊了手中的那款胸針,鶴鳴。

  上面的圖案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那個圖案,十三歲那年,妹妹給他畫過。

  難怪他第一次見宋清淺就覺得眼熟,難怪他第一次見宋清淺就覺得很親切。

  五年過後,當年十三歲的小女孩早就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況且,宋清淺的手腕上有被火灼傷的痕跡,不算很明顯,林鶴鳴也是有一次跟她一起打遊戲的時候偶然發現的。

  當時她說什麼來著?

  當時宋清淺說,自己遭遇過一場火災,醒了誰也不記得了,然後被送去了孤兒院,後來被現在的宋家領養。

  林鶴鳴將直播頁面關閉,直接定了去江南的車票,正在上課也不管了,從教室後門直接離開了。

  他一刻也不能等,他想確定一件事情。

  他想問宋清淺,關於自己遭受的那場火災還記得多少,想知道,她對自己的過去又記得多少。

  聽了宋清淺的介紹,陸虞笙挑眉,原來她是fire,陸虞笙有關注過這位設計師的作品,她的作品大都非常的唯美,很獨特的一點是,都有火的元素。

  設計師介紹完自己之後,便坐在指定的位置開始作畫,時間是三個小時,作畫結束之後介紹自己的作品,評委給予分數。

  三個小時過的很快,一晃而過,陸虞笙的關注點並沒有放在包貝的身上,她反而是注意到了宋清淺的作品。

  宋清淺的作品中一如既往的融入了火的元素,但是在火元素的中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包括著,那個感覺像是死亡,又像是新生。

  好像是兩個孩子抱著,其中一個孩子在哭泣。

  陸虞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

  突然,好像有一根弦在陸虞笙的腦內斷開,她看向猛然看向江黎。

  江黎正牽著她的手,撓著她的掌心,絲毫沒有注意別人。

  陸虞笙湊到江黎的耳邊,輕聲道:「江黎,你看一下fire的作品。」

  江黎有些不明所以。

  「你看一下。」陸虞笙又開口,江黎這才將視線放在宋清淺的那份屏幕上。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低聲道:「應該是巧合。」

  「是嗎?」陸虞笙的聲音也很低,語氣不像是反問,倒像是確定。

  那張設計圖,像極了江黎講過的,那場大火,江汐為了救江黎而死亡,江黎抱著江汐在哭,所以是死亡,也是新生。

  真的是巧合嗎?還是當初這個叫宋清淺的女孩子,碰巧也在火災現場呢?

  江黎也在思忖,陸虞笙的那個舊手機還在他這裡,他找人在查當年最後撥給陸虞笙的人,但畢竟已經過去了五年,並不好查。

  三小時過後,設計師輪流介紹自己的作品,第一位介紹的,便是宋清淺。

  陸虞笙和江黎的目光都放在了宋清淺身上,而正在趕來的林鶴鳴,也拿著直播的手機,等著宋清淺說話。

  宋清淺深吸一口氣,站在自己的設計圖前,開口道:「最近幾年,我經常會做一個夢,一個不斷重複的夢境。

  在夢境裡,我還是個小女孩,卻親眼目睹了一場很大很大的火,耳邊能聽到尖叫聲,以及哭聲。

  我應該是要進去找人吧,但我沒找到我要找的人,卻看到了一扇從外面被鎖住的門,門把手上有一根鐵鏈,拴在門對面的柱子上,我透過防盜窗看到了房間裡面的人。

  我看到了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們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們的臉,但我看到了女生推開男生,自己被掉落的東西砸傷,男生爬過去抱住了女生,男生在抽泣,女生伸手擦了擦他的淚。

  後來我被火熏暈了,應該被消防員抱走了,那個女生後來應該去世了吧,那個掉落的東西太大了,砸上去肯定很疼。

  這就是我這幅設計圖的由來,火光中的救贖與守護,女生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男生如驕陽般的新生。

  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個男生,真的能如驕陽一般的活著,帶著女生的那份恩情,活得比誰都要絢爛多姿。」

  宋清淺用很平淡的語氣,講述著一個故事,江黎的手好像在顫抖,陸虞笙可以肯定的是,宋清淺這並不是夢,而是她真實經歷的,她如果沒有撒謊,那就是她忘記了,但忘記的東西,潛意識裡還有。

  宋清淺話落,江黎的腦海里衝撞著當年的回憶,他試圖去扯開房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沒能將房門打開,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當時自己的房門鎖壞了,如今想來,是有人用鎖鏈纏住了。

  曾經模模糊糊定義為陰謀事情,被他父親用意外而掩飾之後,他也一度懷疑,是不是真的是意外,但當天光撕開,真相擺在江黎的面前,現實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陰謀,策劃這場陰謀的人,掩蓋這場事故的父親,都是兇手。

  都是,害死他姐姐的兇手。

  正在看著直播的林鶴鳴也愣住了,原來自己的妹妹真的去過那場火災之中,當年自己一個失誤沒看好的妹妹,跑去找了父母,這一跑,便是五年的分離。

  再見面時,物是人非。

  林鶴鳴忽然帶著一絲無力,他覺得自己好像錯了,宋清淺現在有自己的人生,忘記了那場可怕的回憶,她的生命因為宋家的收養而多姿多彩。

  自己又何必去找她,何必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煩惱。

  反正都已經結束了,他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是誰,而能不能認回妹妹,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她還活著就好。

  決賽結束之後,陸虞笙和江黎一起到了宋清淺的房間。

  宋清淺開門的時候,看到陸虞笙和江黎,差點沒激動的暈了過去。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兩個人並排在她的眼前站著,視覺的享受。

  「我們可以進去說嗎?」陸虞笙指了指宋清淺的房間,宋清淺點點頭,連忙道:「可以可以。」

  話落之後,立刻側身,讓陸虞笙和江黎進去。

  宋清淺跑到前面,將自己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用被子一裹,留出比較清淨的一片,陸虞笙和江黎坐在沙發上,而宋清淺坐在他們對面的床上。

  「你……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宋清淺眨著眼睛問道。

  對面的江黎臉色不是特別好,唇色有些蒼白,陸虞笙則盡力的維持著笑意,問道:「今天你介紹作品來源的時候,那個故事,是夢裡的,還是你真實經歷的?」

  宋清淺愣住,「這個,很重要嗎?」

  無論是不是她的真實經歷,與這個比賽而言,並不算重要。

  陸虞笙點點頭,開口道:「很重要。」

  「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實的,因為我五年前失憶過。」宋清淺開口,然後伸出自己的胳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露出來了一片疤痕。

  是燒傷的疤痕。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孤兒院了,我誰也不認識,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我的臉上有傷疤,手腕上也有傷疤,臉上的傷並不嚴重,養父母收養我之後,帶我做了手術。」宋清淺解釋了一句。

  五年前她也才十三歲而已,好像大夢一場醒來,一切都忘記了。

  陸虞笙皺眉,又問道:「你夢裡的火災,你能詳細的跟我講一下嗎?」

  她知道,江黎也在一旁聽著。

  宋清淺點點頭,開口道:「大部分的情況正如我在決賽上所說,但是有一點,我沒有說。」

  她頓了一下,開口道:「在上二樓找人之前,我聽到有一個女人在說話,說什麼事情辦妥了,說他絕對出不來,女人轉身看到了我,我問她知不知道我爸爸媽媽在哪,她說在二樓救人呢,正是因為她的話,我才會去二樓找人。」

  如果宋清淺的夢是事實,那當時,就是這個女人知道了小姑娘聽到了什麼,想要借火殺人。

  「說來搞笑的是,夢裡的女孩應該很笨,不然怎麼就輕易的聽信了女人的話,現在想想,如果那真的是我的話,還庭挺蠢的,再怎麼說,我也十三歲了。」宋清淺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鶴鳴剛好到房門外。

  他無聲的笑了笑,倘若之前他只有九成的把握確定這是自己的妹妹,那麼如今他便有了十成把握確定,這是自己的親妹妹。

  上天其實挺逗的,他們是雙胞胎,但是林鶴鳴的智力超然,而他的妹妹,智力卻並不算太高,準確的說,當同齡的孩子開始牙牙學語的時候,她可能才會站起來,當同齡的孩子已經開始背古詩的時候,她可能才會說話。

  想不到一場大火,倒是因禍得福,她如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優秀,才十八歲,便已經是新銳設計師。

  江黎眯了眯眼睛,果然。

  他點開手機,翻了一下,翻出杜縷茶的照片,遞到宋清淺面前,問道:「是這個嗎?」

  宋清淺搖搖頭:「記不清樣貌了,但這張臉,有點熟悉。」

  江黎的手微微收緊,宋清淺陡然想起前段時間關於江黎的那個熱搜,江南江家一場大火,江家四子死於大火,後江家澄清,是擔心有人會害自己的孩子,所以才秘密送往國外治療,對外宣布死亡。

  宋清淺好像忽然明白為什麼江黎和陸虞笙會找上了自己,那一場大火,江黎是親身經歷的。

  她竟是在偶然之間,窺見了一點真相。

  若當真如自己夢中所見所想,那麼希望有一天,真相能夠昭然於天下,那個因為火災而死亡的女生,也能得以見到事實的真相。

  真相,事實,終歸有一天,需要大白於天下。

  「謝謝。」陸虞笙開口,當年的真相一點點的浮現於水面,而他們所需要的,便是收集證據,將那一場所謂的意外,得以見光,得以真相。

  縱火的人,必須得到應有的代價。

  而無辜的人,也必須得到一個公平的答案。

  這樣才彰顯了世間所謂真相,所謂真理,所謂公平。

  有了宋清淺這條線索,他們這一趟來江南,也算是有所收穫。

  陸虞笙拉著江黎離開的時候,打開門,便看到了在門口蹲著的林鶴鳴,兩人皆是一愣,「你怎麼在這?」

  林鶴鳴起身,摸頭笑了笑,指了指房間裡面一臉懵逼的宋清淺,開口道:「我來找她。」

  陸虞笙點點頭,與江黎一同離開了。

  而林鶴鳴進了宋清淺的房間,宋清淺一臉懵的看著林鶴鳴,林鶴鳴只是默默的看著宋清淺,應該用什麼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或許是激動,又或許是歡快,也可能,是一絲安慰與慶幸。

  「你來找我幹嘛?」宋清淺伸手,在林鶴鳴眼前晃了晃,開口問道。

  林鶴鳴走過去,手掌攤開,裡面握著一枚胸針。

  宋清淺挑眉,開口道:「這是我設計的呢。」

  「嗯,我知道。」

  「你就是因為這個從京都跑過來找我?」宋清淺有些不敢相信,她和林鶴鳴的關係不錯,加上都非常喜歡陸虞笙,又是一個學校的,自然也就成為了一起征戰峽谷,一起絕地求生的好哥們!

  林鶴鳴點點頭,「嗯,因為這個。」

  「這好像是我上個月剛設計的新品,你在A國買到的吧。」這款胸針的設計她直接交付到了A國的總部,上個月才在A國發售,還沒有在華國發售。

  「對,上個月在A國買的。」林鶴鳴開口,「這款胸針,為什麼叫鶴鳴。」

  宋清淺從林鶴鳴手中拿過那一枚胸針,開口道:「認識你之後,有一次畫畫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勾勒出這款圖案,下意識的就畫了出來,後來工作人員問我名字的時候,既然是因為認識你而有的這個圖案,所以便命名了鶴鳴,有什麼問題嗎?」

  林鶴鳴揉了揉她的頭髮,溫聲開口:「沒什麼問題,就是好奇而已。」

  他的眼睛裡溺滿了寵愛和溫柔,像是失而復得了一件寶貝。

  「那你得感謝我,為你設計了這麼一款!」宋清淺笑眯眯的開口,眼睛裡面多了些自豪。

  林鶴鳴坐在沙發上,笑著道:「好啊,想讓我怎麼感謝?」

  「陪我玩雙人鬥地主吧,你好久沒陪我玩了。」宋清淺揮了揮手機,試探的問了一句。

  宋清淺就是一鬥地主迷,但是她又不會玩,每次拉著林鶴鳴玩,林鶴鳴充值多少歡樂豆,宋清淺就能拉著林鶴鳴輸多少。

  以至於後來每一次,林鶴鳴總是拒絕宋清淺的邀請。

  「行,陪你玩。」林鶴鳴登陸,充值了歡樂豆,然後給宋清淺發送了邀請。

  以後你玩什麼,哥哥都陪著你玩。

  喜歡什麼,縱然是天上星,水中月,哥哥都給你弄來。

  從今往後,我也是你的家人,你的依靠。

  **

  彼時,江家。

  江承將一卷資料甩在江有衍的桌子上,言語之間帶著些憤怒:「江有衍,這是你做的吧!」

  那是江黎的病例證明,江承在江有衍的文件夾里找到的。

  江有衍瞥了一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沒有證據別亂說話,我的弟弟。」

  「這東西是在你辦公室發現的,你說是還能是誰幹的?」江承的語氣帶著些怒意,天知道他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有多憤怒,莫名其妙的背鍋,從他知道遇離就是陸虞笙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因為背鍋還被陸虞笙甩了一道,若不是因為背鍋,自己何至於丟了這個項目負責人的身份。

  「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你這麼針對小黎,我幫你推波助瀾了一把,又有何不可,只是查這件事情的人不是我,陸虞笙想查到誰什麼,是她說的算,又何以是我能決定的?」江有衍沒有看江承,眼睛沒有從電腦上離開,江承看不到他眼鏡下面的神色。

  江承被江有衍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你應該怪你媽,畢竟我只是做了這件事,而她,卻將這件事推到了微博熱搜,還連著掛了好幾天,若非如此,陸虞笙又怎麼會查到你的身上?」江有衍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帶著絲絲的笑意。

  江承扶額,想起來他媽,他就帶著一些不喜,雖說是親媽,但是他並不是特別喜歡自己的母親。

  見江承不說話,江有衍又道:「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傷你的那小姑娘,力氣可真不小,包大師的女兒,你也敢隨便亂碰。」

  「我怎麼知道她是包大師的女兒,再說了,當初也是她先勾引的我。」江承想起來包貝就一陣厭惡,這小姑娘,人長得不高,膽子挺大,力氣也大的驚人。

  江承話落,便離開了。

  待江承離開之後,江有衍將電腦切換了一個頁面,是與一個人的聊天頁面,他將尾款打了過去,並附帶了一句:「合作愉快。」

  聊天框裡的人回復的也很快:「錢不用了,我也送你了一個小禮物,作為你傷害了他的代價。」

  隨即附贈過來一份文件,是江有衍名下項目,文件剛傳送過來,江有衍就接到電話,說那個項目吹了。

  「你什麼意思?」江有衍皺眉。

  「我幫你將鍋挪到江承的頭上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認可你傷害江黎的行為。」

  消息發過來之後,江有衍桌面上的對話框關閉,江有衍再也無法發送信息。

  江有衍先是憤怒,緊接著卻笑了:「是啊,壞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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