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94:鯨落:一鯨落,萬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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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五號,總決賽直播的第一次彩排。

  郁早在台下看著,這幾天陸虞笙也一直在練新歌,這幾天已經好很多了,至少不會像剛開始的時候,十次裡面,五六次都是在高音部分破音。

  彩排還算順利,最後進入總決賽的是宋一弦和陸虞笙兩組,而顧沉雖然人氣夠高,但宋一弦到底是實力驚人。

  陸虞笙彩排結束之後就直接回了休息室,臉色不太好。

  郁早看著陸虞笙的臉,有些擔心。

  「笙笙,你沒事吧?」陸虞笙唇色有些蒼白,顯然不是很好。

  陸虞笙捂著小腹,壓低聲音道:「你給我拿杯熱水。」

  郁早點點頭,安排隨身助理去準備,然後遞給陸虞笙一張紙巾:「你先擦擦汗,我去給你買點紅糖生薑。」

  陸虞笙這是生理痛。

  「好。」陸虞笙伏在桌案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她的生理期不是特別規律,算著日子不該是這幾天的,可能提前了。

  幸好今天是第一天,這若是後天直播那天,她都不見得撐得住。

  「扣扣扣——」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陸虞笙抬了抬眼皮,「進來。」

  進來的人是顧沉,總決賽這天所有的嘉賓都是會到的,雖然顧沉已經被淘汰了,但是直播的時候有一場表演,所以彩排這天也是來了的。

  顧沉手裡面拿著一個保溫杯,開口道:「場地這邊沒準備熱水,都是贊助商的飲料,我平時攜帶的有保溫杯,所以給你送過來,我先去給你找個杯子。」

  陸虞笙抬眼看了一眼保溫杯,點點頭。

  顧沉找杯子的功夫,郁早也拿著東西回來了,看到桌子上的保溫杯還有點驚訝。

  「這保溫杯是誰的,看著挺小清新。」杯子上的圖案是一片藍色的大海,大海上有一輪太陽。

  「顧沉的,晴晴沒找到熱水,顧沉送來的,他去儲物室拿杯子去了。」陸虞笙解釋道。

  郁早點點頭,「正好我把東西買來了,一會兒拿熱水沖泡一下。」

  說著,她又將一包東西遞給陸虞笙。

  陸虞笙點點頭,拿著東西去了衛生間。

  她回來的時候,江黎剛好到休息室門口,看到陸虞笙的臉色,連忙跑過去扶著她。

  「笙兒,你不舒服嗎?」

  陸虞笙的臉有點泛紅,拍了拍江黎的手:「你怎麼來了?」

  「你總決賽的歌曲有一部分需要鋼琴配樂,我把徐懷瑾拉過來給你做指導。」

  國際著名鋼琴天才徐懷瑾,一場演奏會座無虛席,竟被某人拉來當綜藝伴奏,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徐懷瑾:江黎你就是仗著老子寵你,你才這樣無法無天。

  什麼徐懷瑾,都不過是個藉口,江黎他就是單純的想見陸虞笙,想時時刻刻粘著陸虞笙而已。

  「你臉色不好。」江黎扶著陸虞笙,她的手抖特別涼。

  陸虞笙搖搖頭:「我沒事,女生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江黎明了,扶著陸虞笙回了休息室。

  推開門的時候,郁早正在給她沖紅糖生薑水,顧沉坐在一旁打著遊戲。

  江黎皺眉:「你怎麼在這?」

  顧沉正在打排位,沒抬頭,隨口回了一句:「片場沒熱水,我來給你老婆送溫暖。」

  江黎的目光這才移向桌子上放著的那個保溫杯。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保溫杯上面的圖案,他見過。

  顧沉的嘴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他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屏幕。

  江黎扶著陸虞笙坐過去的時候,瞥了一眼顧沉的手機頁面,他視力很好,看到了顧沉的遊戲ID。

  鯨落。

  一鯨落,萬物生。

  鯨落的故事,小的時候媽媽跟他講過,那是鯨魚獻給大海最後的溫柔。

  陸虞笙喝了紅糖水之後好了一些,一旁的顧沉一局遊戲剛剛結束。

  他似乎是輸了,煩躁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棒棒糖,撕了糖衣放嘴裡。

  江黎看了一眼那個棒棒糖,那是江南的一款糖,只在江南有的賣。

  他忽然想起來,顧沉是江南顧家次子,風光無限,前途大好。

  可是五年前,他從顧家脫離,與顧家斷絕所有關係。

  顧老爺子心疼自己的孫子,雖然他脫離了顧家,但是卻沒有給他使任何絆子。

  但顧沉,也拒絕了顧家所有的幫助,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的位置。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五年前江家的大火,到底牽扯了多少人。

  顧沉切換了遊戲,看了江黎一眼,問:「要一起組隊嗎?」

  雖然陸虞笙的彩排部分已經結束,但還有服裝需要確認,現在前面宋一弦還在彩排,他們在這裡等著也是閒。

  在片場,最不缺的就是等著的時間,即便他們已經是娛樂圈的頂流。

  陸虞笙將手機遞給江黎,「玩我的號。」

  她猜測江黎應該沒有號。

  江黎點點頭,接過陸虞笙的手機,兩個人的婚戒觸碰,一幅很好看的畫面。

  「雙排?」他見林鶴鳴玩過這個遊戲,所以多多少少有點了解。

  顧沉挑眉,「行,我邀請你。」

  話落,江黎這邊收到了顧沉的邀請。

  在組隊頁面,江黎看到了顧沉這個遊戲的ID,和剛剛那個遊戲的ID不太一樣,這個ID就一個字母,X。

  隨便起的吧。

  江黎沒想太多。

  他低著頭,認真的撿著裝備,陸虞笙和郁早都看著江黎操作的頁面。

  顧沉抬眸,看了一眼江黎,微微發愣。

  「八角樓方向有人,你小心點。」江黎淡淡開口,顧沉這才反應過來,拎著一把自動步槍沖了過去,將八角樓裡面的人殺了,這個人裝備挺肥。

  「要頭盔嗎,這裡有三級頭。」江黎的位置距離顧沉並不算太遠,剛剛他打敵方的時候特意朝著身上開槍,留了三級頭。

  江黎嗯了一聲,找到了顧沉的位置,撿了三級頭。

  「你連頭盔都沒有,為什麼不要三級頭。」江黎以為顧沉有三級頭了才給自己三級頭,可到的時候才發現顧沉還沒有頭盔。

  顧沉撿了江黎換下來的二級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怕你太菜,死的太早拖我後腿。」

  話落,他背著一把自動步槍朝著安全區而去。

  江黎沒說話,他玩得確實不算太好。

  二十分鐘後,兩人吃雞,顧沉十殺,江黎一殺。

  「好了,我先走了,經紀人叫我了。」顧沉將手機放進口袋裡,嘴裡還帶著一根棒棒糖,伸手拎起桌子上已經空了的保溫杯。

  陸虞笙點頭:「謝了。」

  「客氣什麼。」話落,他朝著江黎看了一眼,開口:「以後有機會,哥哥還帶你吃雞。」

  顧沉二十一歲出道,如今出道五年,今年二十六歲,比江黎大了四歲。

  江黎駁了他,開口道:「我兩個哥哥夠多的了。」

  江黎在同輩中年齡算小的,徐懷瑾都比他還大了三年。

  顧沉走著,打了一個響指,笑著道:「我看你長得挺像我弟弟。」

  他頭沒回,只落了這樣一句話。

  顧沉有一個哥哥,哪來的弟弟。

  「江黎,你把老子帶到片場就放在一邊是什麼個意思!」江黎的電話響了,是徐懷瑾。

  江黎掏了掏耳朵,徐懷瑾的聲音有點大,震得他耳朵疼。

  「讓你先熟悉一下這裡的鋼琴。」

  「江黎,你是覺得您的鋼琴比得上我的那台頂級名琴,還是覺得我鋼琴天才這個東西是被吹出來的?」徐懷瑾語調微微揚起,問他。

  江黎開的免提,陸虞笙聽到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那不是先讓你熟悉一下,省的您那雙貴手彈不了廉價的鋼琴嗎?」

  「你再不告訴小爺你在哪,小爺我就回去找我的小寶貝了。」徐懷瑾的每一個女朋友,他都叫小寶貝。

  「這是他第幾個小寶貝了?」徐懷瑾的花名在外,陸虞笙也略有耳聞。

  江黎沒有回徐懷瑾的話,回了陸虞笙一句:「誰知道這是他的第幾個寶貝,徐爺爺每天都盼著他帶著一個寶貝回去。」

  陸虞笙低聲笑了笑。

  徐懷瑾掛了電話,他也是有自尊的好嗎?!

  這對夫妻聯起手來欺負他!

  掛了電話之後,陸虞笙將曲子微信拍給了徐懷瑾,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徐懷瑾打電話說可以排練試試了。

  陸虞笙身體不舒服,剛剛喝了紅糖水之後趴在桌子上緩了一會兒,這會兒好了一些,才去了排練廳。

  等排練結束之後,江黎立刻帶著陸虞笙回家,就連最後的服裝確認都是郁早給她確認的。

  本以為就是一次生理期而已,可是第二天,陸虞笙卻發燒了,嗓子都有點沙啞。

  第二天早上醒的時候,陸虞笙的頭都有點暈暈的,眼睛都睜不開。

  「江黎……」早上八點多,江黎還沒醒,陸虞笙喚了他一聲。

  江黎留了個耳朵給陸虞笙,聽到她的聲音,江黎揉了揉眼睛,將陸虞笙抱進懷中。

  可他懷中的陸虞笙身子很燙,江黎幾乎立刻就清醒了。

  「笙兒,你身子怎麼這麼燙。」江黎伸手,摸了摸陸虞笙的額頭。

  陸虞笙頭暈,嗓子都有些疼:「我頭暈,好像有點發燒。」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燒點熱水,蓋好被子,乖。」江黎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跑到廚房給陸虞笙燒水。

  水燒傷之後,江黎回了房間,換衣服。

  「笙兒,我下去給你買退燒藥,誰敲門你都別開門,等我回來好不好?」江黎說著,又摸了摸陸虞笙的額頭,很燙。

  「嗯。」陸虞笙把自己往被窩裡面裹了裹。

  江黎拿起手機,邊跑邊給柳予安打電話。

  「我說江少爺,您今天認識我了?」柳予安那邊接了電話便噎了江黎一句。

  得,這記仇呢,上次江黎還裝作不認識他來著。

  「笙兒發燒了,十分鐘,你來一趟,地址我現在就發給你。」江黎懶得跟他廢話這麼多。

  柳予安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嗎,你就十分鐘,有沒有人性!」

  「還有,我是外科醫生了解一下!」柳予安補充了一句。

  「你家是做什麼的,我不是不清楚,說十分鐘就十分鐘,趕緊給爺過來,最好帶著點滴。」柳予安的母親,是江南有名的醫生,而柳予安也是名校畢業,至於為什麼就當了外科醫生,他的原話是,當時正好這裡缺人,他就正好補上了而已。

  江黎說話喘著氣,他是跑著去買藥的。

  柳予安扶額:「我看到你發的地址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就到,你先買一些基礎的退燒藥,然後拿著濕毛巾給她先物理退燒。」

  「你趕緊。」江黎說著,掛了電話。

  江黎去買藥,一來一回跑著花了十分鐘,回來的時候陸虞笙正窩在被子裡睡覺,整個臉都是紅紅的。

  江黎倒了一杯水,吹了又吹,試了試水溫可以,才端進了房間。

  「笙兒,你先醒醒喝點水。」柳予安沒來,他買了一堆的退燒藥,明明是這麼一個小病,可他不敢給陸虞笙亂吃。

  陸虞笙不想起來,整個人都沉沉的,鬧著脾氣不想動。

  「不起……」

  江黎耐心的哄著,坐在床上伸手抱著她,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溫聲開口:「乖,先喝點熱水,好不好?」

  陸虞笙看到了桌子上的熱水,還有一堆退燒藥。

  「不吃藥,太苦……」陸虞笙啊,怕疼又怕苦。

  江黎連忙將藥放起來,軟聲道:「好,不吃藥,不吃藥。」

  陸虞笙這才乖乖的接過水,抿了一口。

  「燙,不喝……」她一生病,就開始鬧人,比江黎還會鬧人。

  江黎喝了一口,不燙啊,他特意試好的。

  陸虞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江黎的掌心,「你餵我……」

  「喝水嗎?」江黎問她。

  「嗯……」

  江黎將陸虞笙稍微扶起來一點,然後拿著水杯,慢慢的放在陸虞笙的嘴邊。

  陸虞笙整個人都用被子裹著,露出來一個頭,眼睛還眯著,而江黎,扶著她小心翼翼的餵著水。

  十五分鐘後,柳予安才風塵僕僕的過來,手裡還提起一個醫藥箱。

  「就是一個發燒而已,幾個退燒藥的事,您還非得喊我過來?」柳予安邊走邊道,額頭上有汗,應該也是跑過來的。

  都是欠這個祖宗的。

  「笙兒發燒不是小事。」江黎帶著他進了房間,陸虞笙正躺在床上睡著,她一發燒就犯困。

  柳予安給陸虞笙打好點滴,轉身開口:「你注意一下……」

  「你先別說話。」江黎開口,然後掏出手機,點開錄音。

  「現在可以說了。」

  柳予安先是一愣,看著江黎對陸虞笙的小心翼翼,輕聲笑了,跟他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還有發燒的時候不能忌口的東西。

  看著江黎這個模樣,柳予安忽然想起來小時候的江黎。

  江黎啊,跟原來真的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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