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090:笙兒:我想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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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黎從被子裡面鑽出來,只露出一個腦袋,若是沒裹著被子,興許能看到江黎後背上的幾條抓痕。

  他頭髮亂糟糟的,大大眼睛帶著小小的疑惑。

  陸虞笙穿著江黎的襯衫,江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點大,袖子也很長,她隨手一挽,露出一段手腕。

  她看著江黎,看著他眼中的疑惑,伸手到柜子上拿了皮筋,將頭髮盤起來,扎了個丸子頭。

  江黎指了指陸虞笙的脖子,然後問了一句:「笙兒,你有高領的衣服嗎?」

  陸虞笙瞪了他一眼,開口道:「大夏天的我怎麼穿高領,一會兒用粉底遮一下好了。」

  她說著,起身拉開窗簾,陽光灑進來,照著很舒服。

  江黎套上睡衣,從被窩裡面鑽出來,抱住了陸虞笙,眼睛裡面都是笑意。

  「笙兒,你是我的了……」他說著,整個人臉上都是得意。

  陸虞笙點頭,「對,你的。」

  這兩天江黎總是在重複這句話,他一直在重複,她是他的。

  江黎聽到陸虞笙的回覆,心裏面是暖的,臉上是笑的。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重複著告訴自己這是真實,不是做夢。

  陸虞笙,是他的。

  是和他一起拍結婚照的人,是和他一本戶口本的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信仰,是他的餘生。

  他懷中真真切切的抱著的,心裡念著,滿心都是歡喜著。

  陸虞笙轉身,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伸手捧住他的臉,聲音溫柔:「我一直都是你的。」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江黎湊近了她一些,又抱住陸虞笙的腰,像生薑粘人時的模樣,聲音嬌軟:「我不想見醫生。」

  他不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病,可在陸虞笙面前,他有時候,並不想承認。

  陸虞笙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在自己懷中窩著的江黎,摸了摸他的頭。

  「真的不想嗎?」

  江黎點點頭,聲音低悶:「嗯,不想。」

  陸虞笙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好,我打電話跟許醫生說一下。」

  她說著,伸手去拿手機,剛解鎖,江黎的手便攔住了她。

  「算了,我去。」

  他不能讓陸虞笙成為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陸虞笙還以為江黎是害怕見醫生,她低聲道:「別怕,我陪著你。」

  話落,她又補充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江黎點頭,從陸虞笙的懷中鑽出來,眼尾有些泛紅。

  下午四點多,江黎開車,載著陸虞笙,兩人一同去了跟許醫生的工作室。

  許醫生的辦公間在二樓,一樓是待客大廳,四周都是玻璃做的,這個時間很安靜,來的時候許醫生已經給陸虞笙發了消息,讓他們直接來二樓。

  兩人到的時候,一樓沒人,他們一同上了二樓,辦公室的門開著,一到二樓便能看到裡面坐著的人。

  許醫生坐在桌案旁邊,正看著一些文件,他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窗戶開著,有夏風吹過,他的頭髮被風吹動,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安靜。

  陸虞笙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抬頭,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看了兩人一眼,眼睛裡面一閃而過的驚訝,只瞬間便收起來了。

  「請進。」那人起身,他辦公桌對面放著的有一個座椅,他又從辦公室的一角拿來一個。

  陸虞笙牽著江黎的手,道了聲謝謝,兩個人一同坐在了許醫生的對面。

  她低頭,看到了桌子上的名片卡。

  許白焰,心理醫生。

  她抬眸,剛好對上許白焰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開口道:「許醫生,他便是我跟您提起的人。」

  許白焰的眼睛微微一顫,只瞬間,目光便移向了江黎。

  江黎的目光始終在陸虞笙身上,許白焰看他的時候他都沒發現。

  「你好。」許白焰開口,江黎的目光才轉過來。

  他看著許白焰的眼睛裡面有戒備,陌生而戒備,與方才看著陸虞笙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江黎。」江黎開口,落了個名字。

  許白焰倒也不在意他這副語氣,給兩人倒了水,推過去。

  「聊一下?」許白焰看著說了一句話之後又去看陸虞笙的江黎,問了一句。

  江黎從進來開始,除了剛剛說話的片刻,他的眼睛從來沒有從陸虞笙身上離開過,他,極其信任陸虞笙。

  陸虞笙似乎是察覺到了江黎的目光,開口:「江黎,聽話。」

  許白焰看到江黎聽了陸虞笙的話之後,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轉頭看向了他。

  「需要單獨的空間嗎?」許白焰開口,問他。

  江黎的手握住陸虞笙的手,收的更緊了,搖搖頭。

  許白焰點點頭,江黎信任陸虞笙,她在這裡,也好。

  「五年前,江家大火……」

  許白焰還沒有說完,江黎便開口了。

  「江家大火那天,我在現場。」他之前對大火的記憶有些模糊,所以就算是對衛子陵,他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

  前些天回到江南,他想起來了一些,隱隱約約,又有些模糊。

  而許白焰,也需要知道,他的病因。

  「我親眼看到的姐姐死在我面前,從窗戶出不去,門又推不開,在大火裡面封閉的空間裡面,只有火,還有我和去世的姐姐。」江黎只說了這麼多,他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會被困在大火,他也不想讓陸虞笙知道,他是因為她,才會方寸大亂。

  陸虞笙看著江黎,她隱約想起來,江黎前段時間問她,五年前大火那一天,是不是接過什麼電話。

  她隱隱的覺得,江黎想起來了什麼,但是他沒說。

  許白焰看著江黎,他看的出來,江黎心裏面有事,他瞞著。

  那一天,許白焰跟江黎他們聊了很多,都是關於江黎的。

  關於大火那一日,關於大火之後他的狀態,還有他去國外的那幾年。

  他們聊天結束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許白焰皺著眉,看向陸虞笙,他似乎是想要跟她單獨說。

  江黎看的出來,「沒關係,你直說就行。」

  「好。」許白焰放下手中的筆,雙手合起來,撐住下顎。

  「自閉症並不算太嚴重,正常的社交還可以,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有好轉的痕跡,他好轉的原因就是你,但……」許白焰停頓了一下。

  江黎抬眸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認為你產生了輕度心境障礙,但這只是我的初步判斷,你還沒有展現出來,而且你應該對大火產生了PTSD,如果碰到大火,嚴重點可能會加重你的病情。」許白焰儘量給出客觀的評價,因為這些只是在聊天的過程中發現的,但江黎目前還沒有表現出來。

  陸虞笙皺眉,開口:「什麼情況下會誘發這些症狀?」

  許白焰想了一下,看向陸虞笙,「你是誘因,但也是良藥。」

  陸虞笙一愣,沒有太明白他的意思。

  「簡單的說,只要你沒事,他就不會有太大的事情。」在聊天的過程中,許白焰能清晰的感受到,江黎對陸虞笙很信任,他對陸虞笙,幾乎是可以交付性命的那種信任。

  陸虞笙以為江黎只是簡單的自閉症,她未曾想到,五年前的一場大火,對江黎的傷害這般嚴重。

  江黎看著陸虞笙,點點頭,讓她別擔心。

  「你們倒也不用太擔心,江黎的症狀不算嚴重。」許白焰將手中的文件記錄遞給陸虞笙,上面有著他這兩個小時的記錄。

  陸虞笙聽著他說著,低頭看了看記錄。

  她啊,要保護好自己,要對江黎再好一點,要護著她的江黎,一輩子無憂,快樂。

  她啊,將來要造一座金屋,將江黎藏起來,金屋藏嬌。

  他們兩個人從許白焰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

  街道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事情,行色匆匆,她牽著江黎的手,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是個月圓夜,月明星稀,她想就這樣牽著江黎的手走到老。

  想到這裡,陸虞笙轉身,看向身邊的江黎。

  「江黎,你是不是在查五年前的事情?」陸虞笙看著路上的行人,開口問道。

  江黎點點頭,低聲道:「嗯,我想起來了一些事情,江家的大火,我姐的死,不是意外,至少當年的真兇,要得到他應有的報應。」

  他不想做壞人,也不想做什麼見義勇為的好人。

  但有些事,有些人,他不能放下,也沒法放下。

  當年的壞人,都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付出他們該得到代價。

  江黎話落,陸虞笙沒說話,江黎拉著她上車,他們一起回了家。

  到了碧園小區,出了停車場,月光灑在小路上,月光下有兩個人,地面上,人影手牽著手,女孩的手晃著男孩的手,看著那對人影便覺得幸福。

  陸虞笙晃了晃江黎的手,語調微揚:「那等你查明了真相,抓到了壞人,我們就去旅遊吧,週遊世界?」

  從前,她困在寧冬古鎮那個小天地里的時候,她就想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後來,她遇到了江黎,離開了寧冬古鎮那個小地方,才看到了外面的天地。

  所以,她想和江黎一起,到處走走,到處看看,去過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

  江黎呆呆的看著陸虞笙,看著月光下她的模樣,點頭。

  陸虞笙還在晃著他的手,接著道:「等我們旅遊世界回來,就窩在寧冬古鎮,開一個花店,好不好?」

  「好。」都聽她的,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而他想要的,不過一個陸虞笙而已。

  陸虞笙笑著,眼睛裡面有星星。

  「到時候啊,我們兩個人,帶著生薑,還有一屋子的鮮花,或許,還有一個孩子,這樣就挺好的。」陸虞笙笑著道,地面上拉著長長的人影,他們的影子挨的很近很近。

  很多年之後,寧冬古鎮有拱橋的那個池塘路口,開了一家花店。

  花店裡面有一對長得很好看的夫妻,那對夫妻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哦,對了還有一隻叫生薑的丑貓。

  古鎮的小孩很喜歡去那家花店,他們都很喜歡那隻叫生薑的丑貓。

  他們在那裡相遇,也在那裡相愛,最後也在那裡相守。

  今天陸虞笙的話格外的多,從停車場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說話,江黎只是笑著,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他們到家的時候,生薑正在門口等著他們,它看到爸爸媽媽牽手一起回來,然後跑過去圍著兩個人團團轉。

  然後,它聽到爸爸問媽媽:「笙兒,你明天有通告嗎?」

  「有啊,晚上有forever珠寶最新款廣告拍攝,郁早又新接了一個電影,明天下午有視鏡。」

  生薑聽到爸爸說:「上午有事嗎?」

  生薑知道了,爸爸又要欺負媽媽了,生薑非常乖巧的撒腿就回了自己小窩。

  果不其然,生薑在自己小窩裡面,看到爸爸又在啃媽媽了,啃著啃著,他們就一起回了房間。

  生薑喵喵喵的叫了兩聲,這撩人的夜晚呀,它得趕緊睡覺了,不然一會兒會被鬧得睡不著。

  大人的世界啊,它真的不懂,難道大人不睡覺的嗎?

  陸虞笙第二天是被郁早的電話吵醒的,她伸手摸到手機,直接就掛斷了。

  困死了,江黎那個狗崽子,昨天又折騰到半夜。

  郁早又打來一個電話,陸虞笙揉了揉眼睛,不得已,接了電話。

  「餵……」陸虞笙的聲音裡面帶著困意,她把手機點了免提。

  「怎麼了,早早……」陸虞笙眯著眼睛,困的不行。

  郁早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我的小祖宗,你是忘了今天下午兩點要去視鏡嗎?這都十二點半了,還沒醒呢?」

  陸虞笙猛然清醒,看了一眼手機,明晃晃的寫著時間。

  她扶額,廚房傳來江黎的做飯聲,她突然有些不能理解,江黎是怎麼做到昨天這麼折騰,第二天還能這樣生龍活虎的起來的?

  「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我馬上就起來,你把視鏡地址發給我。」陸虞笙起身,江黎已經把衣服給她準備好了放在床邊,她伸手就能拿到。

  郁早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陸虞笙,你不是打算大前天結婚,下個月就懷孕吧?!」

  陸虞笙將免提關了,拿起手機放下耳邊反駁:「你想什麼呢,我沒打算這麼早要孩子,嫌麻煩。」

  她還想跟江黎環遊世界呢,帶著個小孩多麻煩,更何況,她和江黎兩個人的時間還沒夠呢,多個小孩?

  不不不,她不想,小孩太鬧人,鬧心。

  「那就好,有這個想法好,你可才二十三,相應國家號召,晚婚晚育。」郁早鬆了一口氣,陸虞笙如今真是事業上升期,她也希望,陸虞笙有一天能夠站在世界的領獎台,而陸虞笙她,天生就是演員,她足夠優秀,她也終將站在最閃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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