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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宿看了眼時間略微有些心虛。
說是照顧燕閬,結果他剛才居然練了一下午的劍,完全把對方給忘了。
這時收了劍之後才想起來。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燕閬正坐在窗前。看到他停下之後,還轉過頭來問:“怎麼了?”
連宿:……
更愧疚了。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我剛才練的時間有些長了。”
“我馬上上來。”
他抬頭對著窗戶說完,便上了樓。
燕閬微微挑眉,看著他上來之後,低咳了聲。
“我沒事。”
“都是些陳年舊疾了。”
“一動手就容易復發而已。”
燕閬看到他連額間水珠都來不及擦就跑上來,微微眯起了眼。
年輕的劍修雙眸清透,銳利乾淨,好像直直看著他,就能看到全部一樣。
燕閬忽然開口:“不過你既然上來了。”
“可否幫幫我的忙?”
“什麼忙?”
連宿立馬問。
燕閬看著他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聽說陵江城的夜晚人很多。”
“很熱鬧。”
“不過我來這裡幾天,還從未出去過。”
來這裡幾天從未出去過是因為照顧他吧。
連宿很快的將這句話代換出來,對未婚妻更加愧疚了。
人家次次幫他,他剛才練劍還忘了照顧對方,連宿握著劍道:“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必受傷瞞著別人了。”
“我陪你出去吧。”
他看向燕閬。
燕閬點了點頭。
“那你先出去,我換身衣服。”
他身上的晉袍已經染了血,須得處理一下。在琵琶骨處隱痛的時候,燕閬漫不經心的想。
連宿心中對未婚妻有濾鏡,覺得他就是那種十分雅致的世家公子,所以對他出門換衣服並不意外。
乾脆的點頭就要出去等,只是在他出去之時,又忽然想到。
未婚妻這麼溫柔風雅,他這麼粗糙好像不太好。
他剛剛練完劍就上來了,好像對未婚妻有些不尊重。
連宿在門外施展了一個清潔術,又遲疑著將衣袖什麼的整理了一下。
這樣看起來應該還好吧?
他不確定的想著。
有點可惜這裡沒有銅鏡,不然他能看一看自己臉上的烏木角汁怎麼樣。
燕閬在室內並不
知道外面的連宿在做什麼。他閉上眼之後,肩骨處滲透的血跡被清除乾淨,這才拿了一瓶玉露水,隨意抹在上面。
外傷的痕跡看著消除了,只是寒冰鐵鏈卻還是深深鎖著他的內丹。燕閬轉頭鳳眸莫名看著那條鏈子,眉梢平靜了下來。
過了會兒後,才站起身來,隨意換了身衣服。
他的衣衫都是廣袖寬大,方便遮掩。因此看起來便風雅了幾分。
燕閬清除了室內的血腥味兒之後,推開了門。
“久等了。”
連宿搖了搖頭。
“沒有。”
“才剛過一會兒。”
一柱香的時間還沒過呢,時間完全不久,不過未婚妻也太客氣了吧,他抿了抿唇:“那我們走吧。”
燕閬遮掩住身後鎖鏈,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出了閣樓,連宿剛準備從外面正街走,卻被人握住了手腕。
他回過頭去,就看到燕閬瞥了眼外面。
“最近這幾日陵江城中想要見你的人應該很多。”
“我們從另一邊走吧。”
連宿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外面有一圈劍修配著劍,在外面似乎在找什麼。見到過路的修士之後還要攔著問一問“見沒見過連宿”?
連宿:……
“他們這……”
燕閬定定看著他。
“你那天出去食肆的消息估計被人放出去了。”
“那些劍修都想偶遇你。”
劍修大比之上力壓顧破虜一劍揚名,以最輕的年紀登上劍修榜元嬰之下的榜首。
還有那“肅清破霄”石破天驚的天地劍意在手。
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連宿。
要不是那天劍修大比,連宿下台之後就渺無音訊,恐怕這兩天已經被不少人拜訪了。
一朝成名,天下盡知,劍修大比的魁首,便是有這般待遇。
連宿抽了抽嘴角。
“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雖然不忌諱和別人切磋,但是像這麼多也不行。
連宿看著街外一群找他的劍修,果斷的和燕閬一起轉身進了另一條小巷。
只是從那條小巷出來,連宿發覺,陵江城中知道他的人還是越來越多。
來來往往有不少人都在談論著他那天和顧破虜的一戰。甚至還有消息靈通的人知道他已經突破了。
他低著頭,無意間轉身想要避開人群,結果卻看到了旁邊攤販那兒最前面就掛著一張黑臉面具。
上面居然還寫著他的名字。
這是……仿照他的樣子做的?
連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