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乾途沫沫,終有一歸073》回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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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舒?」秦雁回敲了好幾次沈望舒的房間門,也沒有個回應,他只能推門進去。

  他準備回家,跟沈望舒說一聲。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沈望舒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著畫板上一幅建築圖,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她的助聽器。

  等到秦雁回走過去,沈望舒才發現有人進來了,她回過神來,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時間不早,我準備回去了。」

  不知道是剛剛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還是沈望舒的思緒不在和秦雁回說話上,她沒有第一時間明白剛才秦雁回說了什麼,一臉的茫然。

  「我準備回去了。」秦雁回重複了一邊,順手把沈望舒放在桌上的助聽器拿了過來,卻沒有戴在她的耳朵上。

  他記得沈望舒剛剛做完手術,聽到這個嘈雜的世界的時候臉上驚慌的模樣,對於一個從小就習慣了安靜的世界的她來說,各種聲音湧入她的世界是一件排山倒海的事情。

  「你別想那麼多,在沈奶奶心中,你和臨淵哥、蕭乾他們都是一樣的。」

  剛才,在楚臨淵一回來的時候,裴馨寧幾乎將全部的支撐都放在楚臨淵身上的時候,秦雁回注意到沈望舒敏感的眼神。

  她努力地想要融入這個家,但是不過發現,她比不上有血緣關係的楚臨淵和蕭乾。

  被看穿心思的沈望舒,放棄了去拿助聽器的想法,她眼波微動,想說什麼,卻又最終什麼都沒說。

  她是當年沈山南帶回家的,始終不是沈家的人,在沈山南去世之後,讓沈望舒覺得自己徹底和沈家沒了關係。

  沈望舒點頭,算是對秦雁回剛才的話的回應。

  見沈望舒這樣,秦雁回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大概就是這個動作,不僅讓秦雁回心頭一怔,更是讓坐著的沈望舒的心狠狠一顫。

  在薛宜明後,她竟在面對秦雁回的時候,生了心動的感覺。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沈望舒都在想,可能是因為在她脆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秦雁回,所以她對他有了依賴的感覺,而她錯把依賴當成愛情。

  秦雁回站著,低頭看著沈望舒嫣紅的唇,朦朧的眸,是下意識,還是別的什麼,他俯身下去。

  暖濕的氣息縈繞在沈望舒周圍,她看著秦雁回慢慢湊近的臉——

  「咚咚咚——」

  不知道是沈望舒先別過頭,還是敲門聲先響起,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

  但是秦雁回看的很清楚,是沈望舒先別開了頭,然後門才被敲響。

  他收起兵荒馬亂的思緒,起身站直,沒有回頭,說道:「進來。」

  沈望舒看到秦雁回的口型,外面有人在敲門。

  所以,剛才秦雁回沒有注意到是她先躲開的吧?

  楚臨淵推門進來,看到房間裡面略顯尷尬的氣氛,不知是不是自己打斷了這裡進行的事情。

  「還沒走啊?」楚臨淵問秦雁回。

  「馬上就走。」現在的秦雁回臉上全是坦然,沒有先前的慌張。

  他知道,是他逾越了。

  他回過頭,對沈望舒說:「我回家了,有什麼事情給我發消息。」

  沈望舒點頭。

  楚臨淵看著秦雁回從房間裡面出去,兩人眼神交匯,交流一些只有他們兩個才看得懂的東西。

  ……

  出了沈望舒的房間,秦雁回長舒一口氣,好像渡劫一般。

  轉出樓梯,準備下去,看到從房間裡面出來的蕭疏。

  「你開車來了?」蕭疏問。

  「恩。」

  「帶我一程,這邊不好打車。」

  「算了吧,還是讓臨淵哥送你。」秦雁回才不想蹚這趟渾水,要是他把蕭疏給順道帶走了,楚臨淵轉頭還不知道怎麼教訓他。

  「這麼多年的感情,你連送我一程都不願意。」

  「你要這時候把這麼多年的感情拿出來說事兒,還真的……管用。」秦雁回沒辦法,只能送蕭疏一程。

  至於楚臨淵後面找他算帳,那就後面再說。

  裴馨寧已經回房間,蕭疏和秦雁回也沒再去叨擾,跟傭人說了聲就走了。

  車子從沈宅駛離,秦雁回看到後視鏡裡面楚臨淵追出來的身影,心頭一緊,加快了油門。

  「謝謝。」蕭疏的目光從反光鏡當中收了回來,朝秦雁回說了聲謝謝。

  「過兩天你要是看不到我,不用懷疑,我肯定是被臨淵哥給滅口了。」

  半開玩笑,讓車內的氣氛活躍了幾分。

  「你和臨淵哥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覆合?」秦雁回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你們都覺得我會和楚臨淵複合?那太對不起我這麼認真地想分手了。」

  「宇宙不爆炸,你們不分開。」

  看,所有人都覺得,她和楚臨淵註定在一起,就算現在分手,也只是暫時的。

  可他們為什麼不相信,她是認真的呢?

  「你真打算和望舒結婚了?」蕭疏立刻把話題扯到秦雁回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難道還有不結的道理?」

  秦雁回這麼說,蕭疏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你這真要結了,你和明子……」

  秦雁回和薛宜明,楚臨淵和薛宜明的關係將會變得非常尷尬。曾今無堅不摧的四人組合,可能就因為秦雁回和沈望舒的結合,而告一段落。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但是你見過哪個風光一時的男人光著膀子出門的嗎?

  說到底,還是衣服重要。

  「明子要是真在意望舒,就不會讓她嫁給我。」許久之後,秦雁回說道。

  秦雁回把蕭疏送到蕭家外,「到了,我就不送你進去了,我得回家了。你哥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你知道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沖剛才秦雁回把她從沈家帶出來的架勢就知道。

  蕭疏看著秦雁回的車子開車,準備往家裡走去。

  然後——

  一輛越野車的大光燈亮了起來,照得蕭疏睜不開眼睛,只得拿手遮住。

  目光從指縫間透出去,蕭疏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楚臨淵。

  ……

  許沫睡不好,一直在擔心蕭乾的事情,可她似乎也無能為力,她沒辦法介入司法程序。

  在床上輾轉數次之後仍然未能入睡,許沫想起來抽支煙。

  習慣了黑夜,也沒有開燈,赤腳踩在地毯上,準備去桌子上拿煙的時候,聽到了從房間外面傳來的動靜。

  她的心一驚,小偷?入室盜竊?還是別的?

  借著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許沫看到了放在門邊的一個高爾夫球桿,先前為了拿下合作案,迎合對方負責人的口味,特意去學了高爾夫,最後打得比人家負責人都要好,當然也順利拿到了合作案。

  許沫走過去,把高爾夫球桿捏在手中,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她不確定房間外面的動靜是不是莫景城製造的。

  不對,莫景城已經因為故意傷害被關起來了,許沫一天不和解,他都要在局子裡面待著。

  那是……

  房間門忽然間從外面被打開,許沫靠在牆邊,準備隨時把球桿砸下去。

  那人開門之後,準備開燈,手剛剛放在開關上,就感覺到一陣疾風——

  男人反應快,抬手捏住了許沫砸下來的球桿,力道很大,卻沒有反擊,而是將先前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攔腰抱著許沫。

  氣息靠近,許沫心頭一顫。

  蕭乾?

  還未反應過來,男人就把許沫壓在了牆壁上。

  「想謀殺親夫,嗯?」男人附在許沫耳邊,用他低沉性感的聲線說道。

  蕭乾!

  真的是蕭乾!

  「你怎麼出來的?」許沫一下子鬆開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桿,意外,驚喜,興奮,還有極度恐懼之後的心安。

  「你還希望我在裡面一輩子,你好另覓新歡?」蕭乾的手,在她腰肢處細細摩挲。

  「我是問你,怎麼出來的!」明明先前還說不能保釋,怎麼現在就出來了,搞得像先前發生的事情都虛驚一場一樣。

  「我出來,你不高興?」蕭乾沒有正面回答許沫的問題,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問她。

  「我當然高興啊!」可是高興也得讓她知道他是怎麼出來的啊!

  「嗯,我也高興。」說完,蕭乾的吻便落在許沫的脖頸處。

  熱烈,洶湧,蕭乾以排山倒海之勢,將所有的熱情都給了她。

  「我和喬虞離婚了,這回一定萬無一失。」蕭乾將她抵在牆壁上,兩個人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不留一點縫隙,「所以,我從警察局裡面出來,就馬上往你這邊來了,你的密碼還真好猜。」

  所以他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來了,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結果許沫差點拿球桿打死他。

  「蕭乾……」黑夜中,許沫一邊抵抗著蕭乾的進犯,身體卻又在迎合,這感覺真是難受。

  「我在,在這裡。」似乎一切都化為無聲的動作,他們的世界當中便只有彼此。

  ……

  事後,蕭乾摟著許沫,「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脾氣這麼大呢?」

  黑暗中,許沫能夠看到蕭乾那雙深色的眸子,比黑夜還黑。

  「我脾氣這麼大,你還喜歡?喜歡的吧?」許沫咯咯地笑。

  笑聲在房間裡面響徹,格外地好聽。

  蕭乾身子一震,忘記有多久沒有聽到許沫這樣的笑聲了。

  是九年前?許沫和蕭疏一起回家,她們兩個在蕭疏的房間裡面寫作業,時不時爆發出來的笑聲?

  那時候的蕭乾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寫作業,聽著那些笑聲,不覺得煩躁,反而覺得好聽。

  原來,這麼久之後再聽到,還是一如既往地好聽。

  「喜歡!」蕭乾給許沫一個肯定的回答,「我喜不喜歡,你還不知道,嗯?」

  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恨不得時間就停在這一刻,讓他永遠地沉在許沫身體裡面。

  這回,蕭乾開了房間的燈,他不喜歡在黑暗中做這些事兒,他更喜歡看許沫在他身下時候的表情,看她每一個細節的變化。

  燈開,許沫看到兩人不著寸縷的模樣,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太羞恥了好不好!

  她要去關燈,蕭乾摁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去,兩人在床上鬧成一團。

  許沫被蕭乾鬧累了,也就不去管燈,哼哼唧唧了幾聲就過去了。

  蕭乾抱著許沫,「去洗個澡。」

  「你去,我待會再去。」

  「一起。」

  「不要!」

  「不要?」

  說不要的下場是,許沫被蕭乾摁在床上,又被狠狠地要了一次。

  許久許久之後,激情退去後的溫柔繾綣,許沫靠在蕭乾堅實的胸膛上,巧笑嫣然:「蕭公子真不挑嘴,放著名門千金不要,非要喜歡我。是眼神不好呢,還是眼神不好呢?」

  男人捏著她四處挑火的手,「比不上許小姐的眼拙,這麼多年,口味一層不變。」

  她惱,道:「誰喜歡你個二婚男那麼多年?」

  「我不光是二婚男,還是個私生子。多虧你眼拙,喜歡我那麼多年。」

  她眼眶濕潤,他親吻她泛紅的眼帘。

  被子換了新的,剛才那套被蕭乾扔在籃子裡面,天色漸漸轉亮,就知道昨晚上從蕭乾過來到現在,他們兩人有多瘋狂。

  許沫很累,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衣服是蕭乾穿的,還是被他抱到床上去的。

  後背貼著他赤著的上身,他說他睡覺不喜歡穿著衣服,她只說了兩個字——流-氓。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出來的?是讓高律師給你保釋的嗎?」許沫閉著眼睛,想睡覺,但也想知道蕭乾是怎麼出來的。

  「你有白頭髮了。」蕭乾的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操心太多,我給你拔掉。」

  「不要呀!」許沫怕掉蕭乾的手,「拔掉一根張十根,等我年老色衰的時候,你肯定要看上別的小姑娘。」

  「你老的時候,難道我就不老了。」

  「嗯……也是,你比我老那麼多呢……你要不聽話,我轉頭就去找小白臉。」

  「小白臉?」蕭乾冷哼一聲,「小白臉能像我這樣滿足你,嗯?」

  許沫睜開眼睛,轉身,看著蕭乾,「我怎麼以前沒發現其實你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看看你現在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許沫一下一下點著蕭乾的胸口,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往日那個衣冠楚楚,優雅深沉的蕭乾了。

  「還不能讓我說實話了,嗯?像我技術這麼好的男人,不多了,好好珍惜吧!」

  「不要臉。」

  「要你就夠了。」蕭乾捉住許沫的手,「待會起來,咱們去把證兒領了。你這樣整天說著要去找小白臉,我不放心。」

  「你這樣就算求婚了啊?這樣就想讓我嫁給你啊?鮮花鑽石都沒有,我是個虛榮的女人呀!沒個幾卡車的紅玫瑰,十克拉的鑽戒,我才不嫁給你呢!」

  「嫁不嫁?」蕭乾環著許沫,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你要不嫁,我讓你永遠下不了這張床。」

  「怕你呀!」許沫眼眉含笑。

  「嫁給我,許沫。」

  他從警察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到許沫這邊來,在徹夜的狂歡之後,他只想以後的每一天,醒來的時候見到的人都是她。

  鮮花鑽石什麼的,他馬上就去買。

  她想要什麼,他都給她。

  「既然你這麼強烈要求讓我嫁給我,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吧!記著呀,可是你求著我嫁給你的。」

  「對,是我求著你嫁給我的,我蕭乾這一生,非卿不娶。」

  蕭乾話音剛落,許沫便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她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以前只會在夢中出現的場景,現在終於實現。

  來吧,就算未來是刀山火海,她也想要和蕭乾一起走下去。

  「別親了。」蕭乾推開她,眉頭微微蹙著。

  「行吧,以後都別親了。」許沫懶洋洋地拉著被子,要睡覺。

  蕭乾沉默了半響,牽著許沫的手,往下。

  觸到那滾燙的地方,許沫愣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不就是親了一下,他怎麼就……

  許沫想要縮手,卻被蕭乾緊緊地扣著。

  「蕭乾!」

  「你忍心看我難受,嗯?」

  「特別忍心。」

  「我體諒你累不和你做了,你竟然忍心看我難受!」早知道他就不體諒她了。

  「是你欲-求不滿,怪我?你快給我鬆開!」

  「你給我揉揉,我就鬆開。」

  「誰家的流-氓,快把他收走!」

  「許沫家的。」

  ……

  九點過的時候,許沫就被神清氣爽的蕭乾從被子裡面拉起來。

  「快點,民政局要關門了。」蕭乾急著要去把結婚證給領了,一刻都不願意拖下去。

  「人都還沒開門,關什麼門!」

  許沫越發煩蕭乾,昨晚上要不停,這才剛剛九點過,就要把她叫起來,可惡!

  「那也行,我們在床上玩一天,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話沒說完,許沫就從床上起來。

  比起和蕭乾在床上玩一天這個提議,許沫覺得還是和他去民政局把證領了比較穩妥一些。

  看著許沫飛快地從床上起來往衛生間去,蕭乾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大概,這種感覺叫做幸福。

  「啊——蕭乾你混蛋!」許沫在浴室裡面尖叫!

  蕭乾好整以暇地走過去,看許沫拿著Tiffany薄荷綠的盒子,裡面裝著比四年前他給許沫買的那顆六爪鑽戒要大很多。

  「你什麼時候買的!」許沫拿著盒子,問蕭乾。

  蕭乾靠在門邊上,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女孩子收到戒指,罵送戒指的人混蛋。」

  「誰讓你今天清晨求婚的時候不拿出來的!」那時候他要拿出來,她用得著拐彎抹角那麼長時間嗎?不得馬上就答應?

  女人本來對鑽石就沒有任何抵抗力!

  「現在看到,不是更驚喜?」

  「行行行,你說什麼都對!」許沫把戒指取出來,戴在右手中指上,「好看嗎?不准說不好看,不然我不和你結婚了!」

  蕭乾半眯著眼睛看許沫,許沫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半響後,蕭乾道:「我可能要和一個假許沫結婚。」

  「嗯?」許沫不解。

  「沒什麼,現在的你,很好。」活潑一些的許沫,也好。

  那時候楚臨淵和他說,如果可以,楚臨淵想要讓蕭疏一輩子都像十八歲那樣,無憂無慮。

  蕭乾那時候笑他,怎麼可能讓一個人永遠保持十八歲。

  現在蕭乾明白了,只要他寵她,愛她,把所有的危險和傷害都給她擋開,她就能永遠保持十八歲的心態。

  許沫不是一直都堅強得不需要人保護,她也可以卸下堅實的外殼,將最柔軟的一面露出來。

  如果,蕭乾保護她的話。

  許沫看著蕭乾,沒有告訴蕭乾的是,現在和蕭乾在一起的她,是最好的許沫。

  最好的許沫,才配得上最好的蕭乾。

  沒有通知任何人,蕭乾帶著許沫去了民政局,前後不過二十分鐘,他們就把結婚證給辦好了。

  從民政局出來,許沫忽然間把手從蕭乾的手中抽出來。

  「蕭乾,你該不會是因為要坐牢了,所以特意出來一天和我把證領了,讓我被你這張結婚證給束縛住啊!」萬一蕭乾坐十年牢呢!

  「你琢磨了半天,就在琢磨這件事兒?」蕭乾淡笑。

  「不然呢,你怎麼出來的?」

  「人不是我殺的,我自然不用坐牢,坐牢的,是殺人的那個人。」蕭乾重新把許沫給拉到懷中,「走吧,和我回家過年。」

  許沫這才想起來,今天大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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