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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現在也可以隨時露出狐狸耳朵和尾巴,甚至可以讓裴行知和自己一起,但想想她天狐的身份不好隨便泄露,便作罷。
一行人排了好久的隊,從白天排到月上柳梢頭,總算是輪到了楚魚一行人。
進妖城登記一下,就能進去,由織雲和呆瓜出面登記過後,一行人進了外城。
外城破破爛爛的,比起當初的邊境十三關隘還要破,令楚魚失望之餘又覺得再正常不過。
“外城可隨意進入,內城則必須是兩大族臣屬,拿到信物才可進入,今日我們先在外城找一間客舍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尋外城兩大族長老,拿到信物就能進內城。”
在場只有織雲了解這些並有耐心說。
楚魚左邊是謝雲珩,右邊是裴行知,此時正忙著打量妖城外城,聽到織雲的話忙點頭。
一行人就跟著織雲到了一家名為雲樓的客舍。
一到客舍,先去了大堂叫了一桌菜,只有呆瓜幾隻蜜獾非要吃辟穀丹。
妖城雖然很破,但是比起外面來,甚至更熱鬧。
現在外面就沸沸揚揚的,好像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楚魚好奇,就問端菜上來的一身紫的茄子精,“外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熱鬧?”
茄子精立刻頂著那張紫紫的臉興奮地說道:“你們新來的吧?內城男花樓來了兩個絕色男妖,並稱花樓雙姝,明天他們要登上花車在外城巡遊,一路再到內城,最後進入中心城,明天一定很熱鬧!那兩名男妖的名字都傳遍了,一聽就長得好。”
楚魚好奇極了,問:“叫什麼?”
“嬰離和裴行知。”
第77章
裴行知的臉很綠。
當代苦瓜精再現世大約就是這副模樣了。
楚魚偷偷瞄了一眼已經不止是小情緒而是生出了大情緒的裴行知, 趕緊給他夾了一個肉丸子,說道:“裴三哥,你多吃一點壓壓驚。”
裴行知看了一眼落到碗裡的肉丸子, 再看了一眼身旁眼睛忽閃忽閃強忍著笑意的楚魚,平靜無波, 面無表情地說道:“小魚,我不吃香菜。”
楚魚趕緊將他碗裡的香菜肉丸又夾到自己碗裡, 道:“抱歉抱歉,一時忘記了!”
裴行知就幽怨地看著她, 眼神里仿佛在質問她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怎麼可以忘記?!
楚魚又給裴行知舀了一碗湯, “那快喝完湯壓壓驚!”
裴行知捧起湯一飲而盡, 仿佛他喝的不是湯,是毒藥, 一飲而儘是因為早死早超生。
一旁,謝雲珩已經去打聽完消息回來了, 他的面色說不上是欣喜還是愁苦, 總之坐下來後,他目光難辨地看著身邊的裴行知,欲言又止半天后, 終於開口:“裴弟啊——”
裴行知抬起眼,用那雙秋水一般漂亮的眼睛冷冷地看了過去。
謝雲珩卻一點不會被他眼神里的冷給嚇到,反而看著如此冷清的裴弟越發憐惜。
楚魚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問出聲:“大哥, 所以到底什麼情況啊?”
謝雲珩這才是不賣關子了, 在一眾好奇的視線里開始侃侃而談——
“事情是這樣的, 五天前, 妖城內城的男花樓來了兩個絕色妖男, 這兩人上門就自賣自誇,非要掛牌,並自信能成為頭牌。雖說這兩人色藝雙絕,但是,妖族裡面長得漂亮的男妖也不少見,要有真本事才能掛牌並且成為頭牌。於是這兩人當晚就獻藝了。”
“一個男妖表演了十八般樂器,直接震懾住了一眾妖族,當晚男花樓的氣氛堪稱超凡入聖。另外一個人則表演了吞劍吞刀,據說一口就吞了一把三百斤的大刀且還安然無恙。不僅如此,這吞刀妖男還上台跳了一支舞,那支舞放蕩不羈,最後直接撕開了上衣,咆哮一聲,露出精壯的胸膛,直接迷倒了台下一片女妖個別男妖。”
“如此,兩妖男一戰成名,他們的名字也被流傳開來,他們一個叫嬰離,一個叫裴行知。男花樓自從有了他們,生意火爆了許多,據說現在賺得溝滿壕平。”
說到這,謝雲珩有點口渴,聽得津津有味的楚魚立刻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喝過茶,謝雲珩繼續往下說:“其中一個是嬰弟,咱們就不說了,另一個……也不知是誰假扮了裴弟,聽說男花樓的那裴行知每天鼻孔朝天說話,看著人時就眼角瞥一眼,且說話時,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很是欠揍。但即便如此,吹捧他的人卻比嬰弟還多,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楚魚聽得樂不可支,轉頭又去看裴行知。
為了方便趕路,裴行知穿的是一身黑色武袍,腰間配以黑金色革帶,束起他勁瘦的腰。一頭濃密烏髮高高挽起,隨意綁了個馬尾,大堂外的風吹進來,幾縷髮絲吹到他臉頰邊,襯得少年越髮膚白貌美,可他此時緊抿著唇,顯然是有些不高興。
楚魚捧著臉笑意盈盈看著裴行知:“裴三哥,你說是誰假冒你啊?”
她想了想,心裡就猜到是誰了。
裴行知瞥了幸災樂禍的楚魚一眼,道:“翅火。”
謝雲珩本來再苦思冥想到底是誰假扮裴弟,此時聽到裴行知如此斬釘截鐵地說出“翅火”兩個字,立刻深以為然,點點頭,道:“不錯,肯定是翅火,他是魔,可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