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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魚揚眉吐氣了,將床帳拉了下來,把裴行知遮得嚴嚴實實的,故意忽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苦瓜味。

  他現在這幅樣子,她才不要被別人看見。

  楚魚這才出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到謝雲珩滿臉不高興地站在那兒,在他身後是一群頭戴進賢冠的儒修弟子,一個個看著謝雲珩的眼神好像他刨了他們祖墳一樣。

  楚魚還看到這群人頭髮有的被燒焦了,有的被燒禿了,還有的插著鵝毛,好像剛被大鵝追著啄過一樣。

  她頓時心裡咯噔一下,鑑於謝雲珩前科太多,她不由自主想起來雲峙城南風館一事。

  “你就是謝兄那無所不能的師妹?”一個儒修上下打量楚魚,冷冷問道。

  不等楚魚回答,另一個儒修就迫不及待追問:“聽謝兄說你主修劍道,其他也什麼都修一下,想必儒道也擅長了?”

  謝雲珩也很生氣,道:“小魚,剛才我與他們在廣場上論道,明明是他們黔驢技窮,結果還非要說我耍賴,我是那樣撒潑行兇的賊子亂臣嗎?!”

  人群里有幾個強迫症儒修,聽到謝雲珩出口閉口成語卻狗屁不通,立刻呼吸不暢,差點昏厥過去。

  而楚魚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本就嬌憨秀麗的小臉看起來無辜又可愛,她茫然地看看謝雲珩,又看看那幾個明顯不好惹眼神里寫滿了“老子今天必須找你要個說法”的儒修,然後很認真地指著謝雲珩,對那群儒修們說:“我不認識他,我不是他師妹。”

  謝雲珩:“……”

  諸位跟過來討要說法的儒修們:“……”

  楚魚臉上又露出深思的表情,坑異父異母親兄弟完全不帶嘴軟的,她說:“不過我雖然不認識他,但這幾天倒是見過他,我知道他師弟名喚嬰離,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他們好歹是同門,有問題我想你們應該去找他……”

  “小魚——!”

  楚魚正說著話,嬰離悲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到了身後那穿著粉色長袍的漂亮少年。

  那少年的桃花眼撲閃撲閃的,眼圈紅紅的,眼淚正啪嗒啪嗒往下掉,手裡拿著一把摺扇,看起來可憐極了,而且他還衣衫不整,活像就是被人玷污了一般。

  眾人看著那少年如燕歸巢一般朝著楚魚奔過去。

  路過謝雲珩時,那少年還淚眼婆娑幽怨無比地喊了一聲:“大哥。”

  楚魚腦殼突突突得疼,伸手就要攔住嬰二哥撲過來的身形,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身旁就有一隻玉白的手擋去了嬰離的沖勢。

  楚魚偏頭一看,是裴行知。

  少年已經換了一件白底繡青竹的窄袖長袍,看起來身姿頎長又利落,眉眼如畫俊美,他的臉色已經恢復尋常,顯然,好像緩過了勁,只是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楚魚卻默默地看向裴行知的脖子,這衣服不像是他從前穿的豎領道袍能遮掩住小半的脖子,此時他脖子裡純裝飾用的黑色項圈就這麼露在外面,令他那一身冷清的氣韻越發有一種禁忌感。

  楚魚:他這換裝速度是和嬰二哥學的嗎?

  嬰離抱住裴行知的胳膊,哭得令人憐惜:“小魚,小裴,我被騙了!”

  裴行知一把拉開嬰離。

  楚魚看著這傻兔子二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見不得自己二哥被欺負被欺騙,也不管這些儒修還在這兒了,問道:“二哥,你被騙什麼了?”

  嬰離一抹眼睛,幽怨地朝著謝雲珩看去,控訴道:“那柳香聖女接近我原來是為了大哥!他讓我趁大哥不注意讓他按下手印!”

  他憤憤不平地拿出一張紙。

  楚魚一看,那是契書,和一年前雲見雪讓謝雲珩簽下的契書幾乎一樣。

  嬰離還在難過,他又拿出了一大把契書,道:“除了柳香,今天還有許多聖女拿出了契書要我幫忙偷偷讓大哥按手印。她們對我溫柔小意原來只是為了接近大哥,小魚,你說,我長得哪裡比大哥差了?”

  楚魚:“……”

  裴行知:“……”

  楚魚默默地看向謝雲珩,不用開口,那眼神都是在詢問“大哥所以你這幾天都做了什麼?”

  謝雲珩眉頭微微一皺,領悟了楚魚的眼神,老實巴交道:“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四處閒逛,來雲渺聖宮第一天,我迷路走到一處小院子,遇到一條蛇,我當即一把大刀將這蛇一斬為二,結果那是一位姑娘養的靈寵。我就向那姑娘賠罪,那姑娘說我看起來不同凡響,就問我是什麼靈根,我就說我是天靈根,那姑娘是個好人,她立刻就滿面春風。”

  “第二天我在雲碧宮的花園裡開嗓,令路過的一群姑娘驚為天人,她們紛紛拿出武器向我衝來,眼看就要來與我一決雌雄,我想起前一天的姑娘,立刻就光明磊落地告訴她們,我是天靈根,大家果然立刻滿面春風。”

  謝雲珩說到這,很是感慨,“看到她們望著我時滿面春風的樣子,我真是如喪考妣,今日我就躲得遠遠的。”

  楚魚:“……”

  楚魚看了一眼一臉悲傷的嬰離,這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人群後面跟著過來在不遠處偷看這邊的雲見雪:“……”她不由暗暗慶幸,還好一年前就偷偷去長庚仙府定下了這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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