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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那畫像中的人臉變成了他與楚魚,那文字里的人名同樣變成了他與楚魚。
少年呼吸急促而灼熱,眨眼之間,仿佛盤絲洞裡的妖精,勾著絲,釀著蜜。
楚魚都語無倫次了:“等、等一下……這個、這個無情道這麼厲害的嗎?能、能不能讓我先說點話?”
裴行知抬起眼瞭她一眼,漆黑的瞳仁裡帶了點金色,慾念在其中醞釀。
他笑了一下,幾分羞澀幾分快活,還有幾分歡喜,他完全釋放了內心深處的欲、望,他說:“能啊,你說。”
低沉的嗓音十分沙啞,像是連續吃了幾天的蜂蜜把嗓子給甜齁到了的那種沙啞。
楚魚抬手捧住了他不斷湊過來要跨越禁區的臉,將他的臉擠得變形。
可裴行知就用那雙漂亮誘人的燕子眸看著自己,那眼底只有自己。
楚魚咽了口口水,小聲問道:“那個,無情道……你不是修了無情道?怎麼、怎麼這樣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修的是合歡宗最高級術法了,這哪裡像是無情道,像是合歡大法還差不多。
裴行知任由楚魚的手在臉上擺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那張俊美如畫的臉帶著幾分恣意,他抬手召出了那把斬情劍,一下插在床沿口。
斬情劍似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害怕,就這麼嗡鳴了幾下,便靜了聲。
楚魚餘光朝著身邊的那把劍看去。
那劍約三尺余,劍身紅到發黑,如血一般,劍柄上雕有一朵紅蓮。
楚魚疑惑的目光重新看向裴行知。
裴行知:“這劍名斬情,折磨了我三天。”
他忍不住閉上眼,呼吸著楚魚身上帶著甜味的香氣,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總有些少年的得意,那張瘦削了的近乎青年的臉越發俊美,帶著幾分張揚,再睜眼時,一如楚魚初見時,颯颯風骨的風致,他說:“我馴服了它,現在它是我的劍了。”
“我替它改了個名,從今天起,它單名曰‘情’。”
“我不修無情道,從前我就說過,我不修無情道,我要與你修多情劍。”
“小魚,我們合歡吧。”
裴行知終於把這句話直接說了出來,不靠猜,不再試探,明明白白告訴她,他要與她合歡。
少年的聲音一如冷清秋水,只是這秋水在此刻聽來卻是汪洋般的春水朝著楚魚撲來,將她淹沒。
楚魚的羞恥快要令她昏厥過去,她結巴道:“太、太早了吧?我媽、我媽說小姑娘太早那個不好……”
裴行知:“……”
他沉默半響,忍著身體的難受,遲疑道:“十七歲不小了。”
楚魚抬眼看他,她的兩隻手還捧著他的臉,看到他眼底的疑惑,心裡很害羞,但話還是要說的,“我媽……就是我阿娘說滿十八歲才能做那個的。”
裴行知長長的黑如鴉羽的睫毛茫然地眨了眨,他的喉結再次滾動了一下,問:“為什麼?”
楚魚沒說話,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直起身,朝前湊近了幾分,捧著他的手改為按著他的頭。
她仰起頭來,親了他一口,又快速後退,才羞澀地說道:“對身體不好,我不是說了嗎,親親是可以的。”
言外之意,除了親親,其他都不可以。
裴行知一口氣上去瞬間下不來了。
他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楚魚,他此刻渾身都濕漉漉的,連心都是濕漉漉的,他看了一會兒楚魚,忽然芥子囊里取出一隻黑色項圈,捉著她的手抓住那項圈,挪到自己脖子裡。
楚魚屏住呼吸,這才發現他脖子裡的黑色項圈不見了,此刻他玉頸粉紅。
“替我戴上好不好?”裴行知輕聲問道。
楚魚咬了咬唇,抬眼看他一眼,點點頭,伸手捏著那自己親手設計的黑色項圈,靠近他脖子。
裴行知低下頭來,人也靠過來一些,他的呼吸幾乎就在她耳側,令她麻癢難耐。
楚魚咬了咬唇,親手將那項圈戴上,“啪嗒”一聲,項圈便戴上了。
像是一種桎梏,她給他戴上的,獨屬於她的桎梏,若是這項圈有繩索,繩索的另一端便握在楚魚手裡。
楚魚剛想跟他說好了,便感覺自己的耳朵一熱,接著溫熱濡濕的觸感隨之而來。
裴行知輕咬著她的耳垂,帶著本能的撩撥,輾轉撥弄,舌尖輕掃著。
如被雷擊了一般,楚魚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動,她瞬間屏住呼吸,身體止不住蜷縮一下。
楚魚的指尖更是蜷縮著,握緊了,她抬起水潤的杏眼,小聲道:“你在勾引我。”
裴行知便也看著她,輕笑一聲,“是,我在勾引你,小魚,你才發現嗎?”
楚魚穩住心神,紅著臉,艱難地拒絕:“我一定守得住清白。”
裴行知眯著眼睛,眼底有魔氣在繚繞,柔軟濡濕的唇瓣貼著她的耳垂,卻又捉著她的手放到他胸口,捉住那岌岌可危馬上就要掉下來的布條。
楚魚指尖一顫,布條就散落了下來。
她呼吸都急促起來,抬起來的眼睛都有些可憐,“裴三哥,你冷靜一點。”
裴行知閉上眼,在她耳邊說道:“我是魔族混血,體內靈氣與魔氣共存,所以,李郁白教了我一種功法,這功法名為《九轉》,修靈氣與濁氣轉為魔氣,將附著在肌骨血肉里的靈氣剝離,再化出魔氣,滋養身體與神魂。只是有融骨之痛,慾念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