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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魚立刻報出了自己現在的方位。
【平凡器修】:好巧,今天我也在懸城,且就在附近,我馬上到哦!
楚魚和這器修約好後在這條街上最粗壯的香樟樹下見,她收起玉簡,抬頭就看到了十米開外的香樟樹。
裴行知正冷清著臉站在那兒,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他一下偏頭看過來,眉頭皺了一下,紅唇也抿了一下。
少年烏髮紅唇,眼裡還帶著情緒,眼瞳看向楚魚時直勾勾的,再看不見旁人。此時見她只站在那兒盯著他看也不動,心情忽然緩了許多,他終於忍不住笑了一下:“過來啊!”
楚魚眨眨眼,高高興興朝著裴行知小跑著過去,她還記得這人不久前還在不開心,語氣都小心翼翼的:“裴三哥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先到這兒了,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裴行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裴行知盯著楚魚,決定要與她找個機會把話說開,一定要和她聊聊雙修的事情,她提的那些地方,他都可以答應。
只要沒有外人在,都可以。
都是可以的。
楚魚見他不說話,回頭看謝雲珩和嬰離還在後面沒跟上來,立刻就靠了過去,小聲在他身側說:“我定製的一萬根項圈已經做好了,馬上就有人送來。”
裴行知想,他可真敏感,楚魚一靠過來,他就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氣,體內的血液都像在此刻沸騰起來。
他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耳垂,如珠如玉,粉□□白的,讓人想要一口含住。
楚魚許久沒聽到裴行知說話,抬頭看過去,卻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裴行知靠得很近,眼中的欲來不及遮掩,卻被楚魚忽然的抬頭弄得一怔,反而襯得他眸若清水,竟是有幾分無辜。
他長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想收回視線,卻又不想收回,他看著楚魚,總算想起來她剛剛說的話,順著她的話就往下說:“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賣?”
楚魚認真想了一下:“等有機會就賣!”
裴行知盯著她的唇,她說話時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再鬆開唇時,顏色比剛才更紅了。
真好看,他想。
—
從懸城到城外七苦山,一個時辰就能到。
楚魚從器修那兒拿到項圈後,給謝雲珩和嬰離也一人發了一根:“這是我們兄妹幾個感情好的鐵證,誰都要戴的!”
謝雲珩正納悶小魚好端端的發狗鏈子戴做什麼,就聽到身邊嬰離幽幽地嘆氣:“哎,小妹這項圈倒是頗有情趣,可惜,如今我就算戴上了後春色撩人誘惑無比風情萬千又有什麼用,我大抵是熬不到那一天了,旁的姑娘就算瞧上了我,我這殘破的身體也不行啊。”
謝雲珩:“……嬰弟,你成語用得真好。”
嬰離一臉哀愁:“大哥,我幫你戴上,指不定你能成為咱們幾個里第一個嘗到雙修味道的人呢,你運道一向好,不像我,倒霉催的。”
謝雲珩半天只憋出一句:“……那就多謝嬰弟了,那我也幫嬰弟戴。”
楚魚手裡也拿著一根項圈,她捏著項圈看了會兒,仰頭看身側裴行知,“裴三哥給我戴?”
說著這話,楚魚還朝著裴行知高高豎起的領子看了一眼,那豎領不僅將他雪白的脖子遮掩了大半,更是將那項圈藏得嚴嚴實實。
秋雨讓空氣黏黏答答,濕濕潤潤的,裴行知看著楚魚,覺得她的眼睛也黏糊糊的。
他忽然想起來從前他還不許她用這樣黏糊糊的眼神看他,他不吃這一套。
不對,其實他吃這一套。
他就喜歡看楚魚漂漂亮亮地站在自己面前,用那雙水潤潤的眼睛專注地看他。
裴行知垂下眼覷著她,清澈的眸光里是獨屬於少年的羞澀,他伸手將項圈接了過來,“我給你戴。”
楚魚聽到頭頂上方的呼吸聲,熱熱的,也聽到了少年清凌的尾音,他在笑。
裴行知第一次替人戴這種東西,修長的手指捏著項圈有些發抖。
或許是因為看不清,他又朝著楚魚靠近了一點,彎下腰來。
太近了。
楚魚抬頭,睫毛簌簌刷過裴行知的下巴,裴行知的下巴瞬間就燙了,麻癢的感覺傳遍全身。
他捏著項圈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餘光看到這裡人多,謝雲珩和嬰離也都戴上項圈跟上來了,便加快了手上動作。
戴好後,他微微低頭,唇似有若無地極快擦過楚魚額頭。
輕飄飄的,好似只是不小心碰到。
楚魚只覺得額頭被濕潤柔軟的唇擦過,抬頭時卻看到少年烏光泠泠的眼睛,一派正色與冷清,他還問她:“怎麼了?我戴得不好嗎?”
楚魚心想,剛才肯定是他不小心的,忙捏著脖子裡的項圈道:“好啊,特別好!”
裴行知嗯了一聲,視線也落在了楚魚脖子裡的項圈上。
他盯著那細細的項圈裹著的雪白的脖子,忽然明白楚魚那時說的話。
後來一路去七苦山的路上,裴行知都在想那段脖子。
楚魚當然不知道裴行知在想什麼,等到他們到七苦山山腳下,便看到了山霧濃濃,整座山都籠罩在霧氣里,看不到任何入口。
山腳下有不少人,大多是接了七苦山任務來解決這裡的妖物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