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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想裴行知。

  閉上眼,白天時候濕漉漉的柔軟的觸感便能清晰地記起來,她忍不住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了臉,試圖掩飾臉上的羞紅。

  一定都是陰陽羲契誓的影響。

  楚魚這般信誓旦旦,她才不要談戀愛,談戀愛會讓人失智,她要保持冷靜智慧的頭腦。

  “小魚啊,不要輕易談戀愛,男人有毒,尤其是漂亮的男人,記得為娘的話啊!”

  楚清荷女士語重心長的話在腦子裡響起。

  楚魚卻猶猶豫豫地想,裴行知好像不是男人,他才多大呀,頂多是少男。

  她咬了咬唇,認真列舉了裴行知不是男人的多個證據——

  比如,裴行知身形瘦削,真正的男人應該像鐵木桶師兄那樣。

  比如,裴行知長得雖然漂亮,但他守身如玉為劍道獻出一片冰心,自然不能有毒,毒冰心肯定不被劍道接納。

  比如,裴行知單純好哄,看起來冷冷清清,實際上嘴硬心軟,真男人肯定嘴硬心硬到處都硬,這是她媽告訴她的小秘密。

  楚魚精神抖擻,掰著手指頭細數一二三四五六條,最終心滿意足地出結論——裴三哥不算男人。

  她苦思冥想之下終於覺悟,他們這不算情愛,他們只是被互相的身體吸引了。

  他那麼好看,腿那樣長,腰那樣有力,臉那樣漂亮,每一處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她被深深地吸引了,她被俘獲了,她被勾引了。

  楚魚又翻了個身,想起裴行知,忍不住捂住了臉。

  半響後,開始吐納靈氣修煉,試圖分散注意力。

  另一間房裡,不是男人的裴行知正坐在床上修今日李郁白給他的玉玦功法。

  功法名為《九轉》,修靈氣與濁氣轉為魔氣,將附著在肌骨血肉里的靈氣剝離,再化出魔氣,滋養身體與神魂。

  他如今修的不過是第一轉,除了肌骨仿佛被烈火劇毒融蝕外,劇痛之時,身體卻生出一種難耐的燥熱。

  他的身體仿佛冰火兩重天,極難忍,欲望的溝壑填不滿,引得人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只修了一個時辰,裴行知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再也修不下去,滿腦子想的都是不堪入目的東西。

  重傷失血的身體再也受不住。

  他拿過一邊的被子,蓋住自己,躺下之前偏頭看了一眼在地上打地鋪的謝雲珩和嬰離,也掃了一眼角落裡的翅火,見他們早已酣睡,鬆了口氣。

  裴行知睜著眼,感官都在此刻放大了,他清楚地聽到了隔壁竹床傳來的咯吱咯吱聲。

  楚魚在上面翻動。

  他屏住呼吸,甚至聽到了她的呼吸聲,綿長地掃著自己的心。

  裴行知紅了臉,腦子快要炸開了,他沒有半點睡意,他想……他想做些過分的事情。

  半夜的時候,下了雨。

  秋雨淅淅瀝瀝的,每一下都像是落在人心口,潮濕的霧氣將院子籠罩住。

  楚魚睡不著,潮濕的雨水帶著花香的味道,像是裴行知的親吻落在臉上。

  她終於坐了起來,轉頭看向窗子的方向。

  她想出去看看雨,想要雨水冷冷涼涼地拍在臉上,涼卻那滾燙的溫度。

  但楚魚終究沒有動,只在心裡想了想,直到她聽到外面院子裡傳來的水聲,那不像是秋雨落下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外面,掬著水清洗著什麼。

  楚魚急需要一些事情轉移注意力,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走到了窗邊,輕輕打開了窗,朝外看去。

  夜色如墨,細濛雨水裡,裴行知脫了衣服,露出光潔白玉一般的後背,連上面的血洞傷口都帶著靡艷的美麗。薄薄的肌肉,恰到好處的鼓起,瘦削卻不瘦弱,每一寸都漂亮得像是精心捏造而成。

  察覺到她這裡的動靜,他一下回過頭來。

  明明是沒有月光的夜晚,漆黑如墨,可楚魚卻清楚地察覺到他的視線,她的睫毛忍不住顫了顫。

  像是風吹過蝴蝶,蝴蝶不自禁地抖了抖翅膀。

  裴行知的臉上蒙著一層水意,手下的動作微頓,一時身體緊繃,僵住了身形,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面紅耳赤,無處解釋,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褲子,立刻拿到身後。

  楚魚此時也轉過了視線,看向了裴行知手裡捏著的東西。

  好像是他的褲子,沒看清。

  楚魚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好奇,下著秋雨的深夜,他還受著傷,卻冒著雨在井水旁洗褲子。

  有什麼褲子非要大半夜的用水洗啊?

  裴行知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想,那全是功法的影響,那功法真的厲害。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耳旁只有秋雨的聲音。

  終究是楚魚踟躕了一會兒,喊道:“裴三哥,大半夜的,你在做什麼啊?”

  裴行知慶幸黑夜擋住了他臉上的赤紅,他開了口,冷清的聲音被秋雨裹著,濕漉漉的低啞,“在……洗褲子,褲子髒了。”

  楚魚眨了眨眼,心裡奇怪,關心地說道:“可是在下雨,明天洗也一樣啊,你還有傷,早點睡啊。”

  裴行知捏緊了手裡的褲子,肌肉不曾鬆弛半分。

  這褲子怎麼能明天洗?

  他又想起了那粘膩的感覺,還有無法自抑的麻與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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