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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離拉著楚魚胳膊就往交易坊市裡面鑽, 動作靈敏,非常符合他兔子的身份。
裴行知和謝雲珩跟在後面差點跟不上他們。
楚魚沒想到人這麼多, 混在人堆里差點沒喘過氣來, “嬰二哥, 你慢點,慢點, 我今晚上吃的雞腿都要吐出來了!”
嬰離火急火燎的:“我聽說天依閣新出了衣服,神音宗的師姐們想要去都要排隊預定才能買到, 就只有今天是作為獎勵拿出來的, 我們早點去,萬一被人贏走了呢?”
楚魚:“嬰二哥,你衣服夠多了!”
嬰離桃花眼裡泛出憂傷來:“今日我打開衣櫃, 沒一件是稱心的,明日合歡宗相親大會萬一沒人看上我怎麼辦?”
楚魚小聲嘀咕:“那不是正常的嗎?”
嬰離不搭理楚魚這句話,就當沒聽見,反正明日他一定行!
兩人說著話總算是趕到了天依閣, 到了那裡, 人山人海, 根本擠不進去。
嬰離看著面前這一群身形窈窕卻穩穩噹噹擋在面前根本撼動不了的女修, 咬了咬牙, 就想硬擠進去。
楚魚趕緊拉住了嬰離,回頭找謝雲珩和裴行知。
轉頭一看,就見謝雲珩狼狽地在地上找被人踩丟了的鞋子,而裴行知正在整理混亂中被人扯鬆了露出項圈的衣襟。
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都有不同程度的狼狽。
楚魚:“謝大哥,裴三哥,這裡!”
她踮起腳尖在人群里朝著兩人招手。
裴行知鬆了口氣,抬腿就朝著楚魚走來,謝雲珩一拐一拐的,動作僵硬,
謝雲珩一個糙漢子根本不懂這些拼死拼活在外面排隊買衣服的樂趣,整個人都蔫啦吧唧的,“這要排到什麼時候?”
楚魚從芥子囊里拿出四個剛才順手買的面具遞給三人,“山人自有妙計,戴上。”
裴行知依言戴上,嬰離有些不滿,道:“我這張臉生的多麼傾國傾城花容月貌為什麼要戴上面具遮住?”
楚魚已經戴上了自己的小狐狸面具,她淡淡丟下一句話:“因為謝大哥要唱曲了。”
謝雲珩一唱曲,天依閣前立刻煙消雲散。
沒錯,她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嬰離一聽嚇得屁滾尿流趕緊戴上面具順便拿出棉花耳塞一把將耳朵塞住,並分給楚魚和裴行知耳塞。
謝雲珩這會兒是沒什麼心情唱曲的,但是禁不住楚魚的花言巧語:“天哪今天這樣的日子我要是聽不到謝大哥的小曲的話我晚上睡覺都睡不著了,我日思夜想都會想著謝大哥的小曲,那絕世無雙繞樑三日令人久久難以忘懷的曲子,我今日可以聽到嗎世界上最好的謝大哥?”
謝雲珩被楚魚甜甜的聲音吹得骨頭都飄了,當場就開嗓,開嗓之前對身邊的嬰離說道:“嬰弟,今日你正好在這裡,給我彈首曲。”
嬰離很為難,他一隻兔子求偶已經夠艱難了。
謝雲珩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清朗的聲音很體貼,道:“嬰弟,放心,你戴了面具。”
嬰離一想也是,於是問謝雲珩:“那大哥需要什麼樂器?”
他原先最會彈琴,想靠著彈琴俘獲女人心,但現在琵琶彈得不錯,非常有殺氣,當然其他樂器也有涉及。
謝雲珩很感動:“嗩吶五內俱崩迴腸盪氣,最適合我的曲。”
嬰離很後悔,後悔讓謝雲珩來提樂器這事,但他心想反正戴面具了,誰知道他是誰,於是十分乾脆地點了頭,拿出了嗩吶。
來都來了,事情都到這一步了,謝雲珩有了新的想法,他看了一眼旁邊傻站著的楚魚和裴行知,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大腿:“那三弟就在旁邊舞劍吧!”
說完,謝雲珩又從芥子囊里拿出那隻曾經討飯用過的鐵碗交到楚魚手裡,道:“小魚就在旁邊時不時敲碗就行,今日我們也來賣藝賺錢,小魚的這個想法太好了,這兩日交易坊市人多,不賺個十萬八萬,誰也別回去!”
楚魚:“大哥,我其實就是想……”
謝雲珩:“你別說了,大哥都懂,慶典結束我們就要下山做任務,攢錢是必須的!”
嬰離:“大哥,我其實嗩吶……”
謝雲珩:“聽說嬰弟在神音宗蹭課天賦異稟,已經快築基了,蕭師兄說你的嗩吶鬼哭狼嚎極其厲害!”
裴行知:“大哥,這劍舞我其實……”
謝雲珩:“難道三弟是想和小魚一起表演雙人有情劍?也不是不可以。”
這該死的龍傲天拿捏住了所有人!
楚魚立刻拿著碗站到一邊,小臉嚴肅:“大家準備準備就開始吧!”
站在一邊拿著碗丟人程度和舞劍丟人程度不可比擬,簡直一個是人間一個是地獄。
楚魚悲憫地看了一眼馬上入地獄的兄弟三人,別開了頭,不忍再看一眼,願他們下輩子不要再相遇。
謝雲珩作為大哥,很有大哥風範,開嗓的調子一起,左邊站了裴行知,右邊站了嬰離,三人已經擺好了架勢,仿佛桃園三兄弟馬上就要登台唱戲。
面具遮擋了三個人的臉色,也擋掉了三人的羞恥心,哦不不不,是兩個人的羞恥心。
謝雲珩唱戲的時候投入萬分,根本不懂什麼叫羞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