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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茅草屋的門被推開。
楚魚趕緊壓了壓唇角抬頭看去。
千呼萬喚的裴行知終於出來了。
他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依舊是白底黑邊的道袍,黑腰封將他的腰束得又細又挺,高高的馬尾束起,露出光潔的額頭,脖子那兒依舊是遮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那黑色項圈。
整個人神清氣爽,依舊仙姿玉骨。
裴行知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之前在茅草屋裡的窘迫,整個人像是一塊發光的美玉。
“師弟!”
謝雲珩猛地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蕭扶的二胡拉了起來,是一首歡快的曲子,之前早就定下的《修仙好日子》,令人頭皮發麻。
謝雲珩怎麼都沒想到師父小小的身板竟然能把楚魚和裴行知的靈根都給打出來,不止如此,還把好好一個人打成了半妖。
謝雲珩一把抱住了面色蒼白虛弱看起來特別脆弱的裴行知:“師弟,你真是佳人薄命啊!這三天震驚我的事太多,我真沒想到嬰弟是妖也就算了,你竟然也是妖!所以你是狐狸精變的嗎?”
楚魚:!!看來這三天發生不少事!嬰二哥是妖都公開了嗎?
裴行知:“……”
他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推開了謝雲珩,“我不是。”
裴行知對著陸雲禮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多謝師父相助。”
陸雲禮擺擺手,視線往裴行知的脖子多看了一眼。
裴行知又對著關切等著自己的師兄師姐們行了一禮,最後掃了一眼楚魚,再看向謝雲珩:“我不是狐狸精。”
謝雲珩:“?”
楚魚乖巧舉起手:“對不起,可能是狐狸精也可能是別的精的半妖是我。”
謝雲珩茫然地看看楚魚,再看看裴行知,滿臉問號。
陸雲禮咳了咳,環視一圈諸位弟子,頗有師尊威嚴地開了口:“好了,鑑於現在宗門內特殊情況比較䒾㠏多,又趁著大家都在,為師有幾句話要交代一下,當然了,主要是針對小魚你們幾個新來的愛徒。”
老徒弟們一臉習以為常。
新來的楚魚四人一臉凝重。
其中謝雲珩還在下面開小差和嬰離講話:“所以你是什麼妖?”
嬰離搖了搖扇,“只有我的女人才配知道。”
謝雲珩:“別這么小氣,講一下又不會死,你的事還不是蕭師兄說出來的,那他也知道,他不是你女人。”
嬰離:“謝兄,勸你多吃點靈竅丹,指不定就能猜出來了。”
謝雲珩:“那蕭師兄是貓妖嗎?”
陸雲禮:“由於咱們宗門經費欠缺,買不起法器,所以平時上課不在了不得宗門,而是去各大宗門蹭課……謝雲珩、嬰離你們兩個給我站出來閉嘴倒立!”
被點名的謝雲珩和嬰離看著那把陸雲禮瞬間掏出來的大刀瞬間閉嘴,在一邊倒立。
陸雲禮舒服了,小紅嘴微微一笑。
楚魚看著師父那張圓潤的正太臉一派慈祥地從藏在袖子裡的芥子囊里掏出了一把各色各樣的木牌發給他們。
只聽師父頂著一張稚嫩的臉一本正經說道:“這是長庚仙府內其他宗門的宗門令牌,拿著這個就能進去蹭課,這都是師父積攢多年的財富,一般不告訴一般弟子,你們很不一般,值得為師這麼付出,蹭課技巧可以問你們師兄師姐,他們管你們生活起居啊,為師老了,不管事啊!對了,小魚,你的課表計劃特殊,幼香記得給她。”
虞幼香立刻就把一張疊起來的紙塞給楚魚,給了楚魚一個“祝你好運”的神色。
姚窕這時湊在楚魚耳旁小聲說道:“都是師父親自辦的假證,第一個拿到假證的大師兄當初去蹭課還被發現了。”
楚魚捏著紙立刻小聲問:“然後呢?”
虞幼香溫柔的聲音飄進楚魚耳朵里:“然後大師兄就被揍了一頓,丟了出來,臉著地,休養一個月後,師父再戰假證,再經歷大師兄被丟出來三十八次後,師父的假證終於做的惟妙惟肖。”
姚窕笑得喜氣洋洋看起來很是無害:“師父的假證是建立在大師兄的痛苦上的,後來靠著大師兄老實本分的模樣,有的宗門都不忍心趕他走,讓他聽聽一些外門弟子的課。”
楚魚看向大師兄的目光就有些複雜和感激。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老祖宗的總結性發言總是那麼有道理。
陳南楓:“……”
“你們一定要爭氣!長庚仙府每三個月一次弟子考核,為師希望你們帶著了不得宗門走向仙府內宗門排名前十!”陸雲禮握拳振奮大家的心情。
陸雲禮掃了一眼說悄悄話的幾個女弟子,又拿出了幾張摺疊起來的符分別發給了楚魚、裴行知、嬰離和謝雲珩。
“除了謝雲珩的符,你們三個的符用來掩蓋妖魔氣息,平日不要離身。”
楚魚幾人立刻收好。
雖然長庚仙府里有妖獸和魔獸用作坐騎,可妖族與魔族是沒有的——至少明面上沒有。
謝雲珩發出疑惑提問:“那我這張符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又不是妖又不是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