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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雲珩忍不住打破了楚魚和裴行知之間沉默卻勝過千言萬語的氣氛,主要是不想裴行知沉浸在天閹的悲痛中。

  這一次裴行知客氣地拒絕了:“多謝那位前輩青睞,只是我意不在此。”

  楚魚也很認真地回絕了:“我想學劍。”

  劍修是修仙界武力值最高的,據說那位鄴洲雲渺聖宮的那位道尊江無道便是當今當之無愧的劍仙,一招萬劍歸宗無人能與之匹敵,超級牛的!

  謝雲珩朝裴行知背上黑色的劍鞘看了一眼,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楚魚認真的小臉。

  然後他假裝沒看見戒指里的老頭暴跳如雷的模樣——真男人就該練刀練劍,沒用的小白臉才做儒修。

  顯然,他們都是真男人,哪怕裴行知沒鳥。

  楚魚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想了想看了一眼謝雲珩,又看向裴行知:“你確定我們做完了卷子,便能從迷陣里出來嗎?”

  裴行知定定看著楚魚,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猶疑。

  少年的聲音清冽肯定:“規則如此,不然呢?”

  楚魚:你們炮灰都這麼自信的嗎?

  不過,她總覺得……這玲瓏九宮迷陣好像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啊。

  書妖陣只是簡單地告訴他們一個潦草的故事和一套劍法。

  嬰離所在的小陣就更簡單的,裡面只有一個翅火這樣可以隨意變幻形態唬人的魔獸,且這魔獸毫無殺傷力,老實待在那陣中只是為了等她來,送她一封信。

  像是翅火那樣弱小的魔獸,要不是待在玲瓏九宮迷陣里,估計早就化成灰了。

  這麼看的話,這迷陣更像是對翅火的保護。

  保護它能一直活到等到她來。

  楚魚又想起自己撿到的那塊殘玉,還有變成書被她收起來的那本《無情劍尊被騙初、夜後的一二三》,以及楚清荷女士留給她的一封信。

  她的腦子轉得飛快,忽然從雜亂的一團線里扯出了線頭。

  這陣,或許被她媽小小改動過,或許,就和那封信上的印記一樣,當她一進入玲瓏九宮迷陣便會自動來到書妖陣,而嬰離或許是湊巧到了翅火所在的小陣。

  無情劍尊就是楚清荷女士,妖男就是她阿爸。

  他們在一起是一場意外,後來情投意合時,阿爸離開了她媽,因為一件事,正是話本上沒寫到的需要她猜的事。

  楚魚猜測若這真的是楚清荷女士給她留的線索,那些未言盡之事一定是她媽受天道束縛不能說給她聽,不能留在世上的事,得靠她自己去發現。

  楚清荷女士是穿書來的,但她說自己只是個路人,是外來者,被天道排斥,連帶著她從小也是體弱多病,需要隱姓埋名才能活下去。

  阿爸是妖,千年前人族妖族大戰,二十年前她媽從天之驕女到查無此人,她今年十六歲……

  可惡!書上沒寫言盡的事到底是什麼啊!

  沙漏時間一到,這間學塾果真如同破碎的瓷器,瞬間被瓦解。

  空氣里一股強勁的靈力襲來,將他們猛地往外一推。

  楚魚抬眼就看到他們被推到了一處沼澤附近。

  同時,一種渾身無力的疲倦席捲而來,楚魚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還好餓好餓。

  再看謝雲珩和嬰離,同樣癱坐在地上喘氣觀察四周,臉上驚疑不定,生怕又到了什么小迷陣里。

  裴行知清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離開玲瓏九宮迷陣了。”

  楚魚忙抬眼看向他,裴行知雖沒有癱坐在地上,但也臉色慘白倚靠著樹站著。

  她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質問“你怎麼確定我們不是在小迷陣里?”

  裴行知瞥她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用高馬尾後腦勺對著她。

  “玲瓏九宮迷陣里的時間與外面不同,我們相當於在裡面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幾天幾夜,從裡面出來後,身體就會有不適感。”

  楚魚毫不吝嗇對他的誇讚:“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裴行知立刻覷她一眼,抱著劍別開目光,像是冷傲的孔雀:“我不吃這一套。”

  楚魚:“。”

  外面天色已近黃昏,所有人又都疲倦不堪,再朝前走是不明智的。

  楚魚當場提議:“我們明日再繼續往深處走,現在原地休息睡一覺,你們怎麼看?”

  謝雲珩毫無異議,忙點頭:“好。”

  嬰離的妖力全花在長頭髮這事上了,累得不行,這會兒桃花眼都快成死魚眼了,忙點頭:“就聽小魚的。”

  翅火抱著楚魚小腿蹭,“翅火也聽大人的。”

  只有裴行知沒有表態,楚魚將目光放到唯一一個沒癱在地上而是倚靠著樹站的裴行知。

  裴行知的臉已經不能說是蒼白了,而是泛著青的慘白。

  在玲瓏九宮迷陣里用引魂符,後又用羅盤計算謝雲珩方位都極大消耗了他的心魂,這會兒精疲力盡。

  他擰了擰眉,最終垂著眼在樹下坐下,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裡的項圈。

  消耗過多心力的其中一個後遺症便是項圈滾燙,像是要燒斷他的脖子。

  裴行知察覺到楚魚在看他,快速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楚魚:這炮灰真是難得溫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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