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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沒辦法了,謝雲珩是一定要找到的。
楚魚看了一眼還在吵架的嬰離和翅火,道:“嬰二哥別吵了,我們要去找謝大哥了,翅火你再吵就不要你了!”
兩人齊齊閉嘴。
裴行知背著劍站在最前面,而作為妖的嬰離則在最後殿後。
迷陣是隨機放置的,運氣好,那就五百米內再無其他小迷陣,運氣不好,可能五百米內各種小陣劈頭蓋臉砸來。
楚魚做好了小陣劈頭蓋臉砸來的準備,畢竟裴行知是個苦情短命炮灰。
哪知道一路往東邊去竟然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青山綠水,風景很好,楚魚後來還放鬆了下來,看到路邊有靈草靈菇的還蹲下來挖。
她轉念一想,或許這也算是龍傲天謝雲珩的氣運,讓他們在尋他的過程里一帆風順。
裴行知一直盯著羅盤看,臉色一直緊繃著,全然不敢放鬆,時刻計算著五百米的距離。
四百九十九、五百。
當走到第五百米時,裴行知停了下來。
他剛要回頭和楚魚說,就聽到她說:“五百米了,前面就是謝大哥所在的小陣了是嗎?”
裴行知動作一頓,白玉一樣的臉微微偏了些角度看了一眼楚魚。
除了剛開始比較謹慎外,這一路上她一直走走停停在挖靈草,卻沒想到竟然能這麼精準地知道他們走了五百米。
楚魚沒注意裴行知的目光,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對他說:“我們走吧。”
跟在後面的嬰離也挺緊張的,手裡摺扇搖的頻率都快了一些。
翅火更是抱緊了楚魚小腿,尾巴夾緊,上面燒著的火焰都小了一些。
裴行知將背上的細腰取下,拿在手中,握緊,抬腿跨入。
楚魚緊隨其後。
一進去,楚魚便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很暈,腳下仿佛飄著一般,毫無實質的感覺,她整個身體晃了一下。
就要摔倒時,旁邊伸出一隻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臂,替她穩住身形。
楚魚抬頭,裴行知已經轉過頭,並且手也收了回去。
他雖然沒說話,但整個黑漆漆的大馬尾後腦勺都透露出那句“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
楚魚:“。”
楚魚面無表情抬頭朝前看——這是一間學塾,他們此時站在門外。
若是進去,應當就要和謝雲珩進入同一個迷陣了。
這麼大一間屋子裡只擺放了一張桌子,此時,謝雲珩正趴在桌旁咣咣錘地。
他雙目呆滯,後槽牙咬緊,顯然憤恨不平,像是陷入某種幻境一般。
可楚魚能感受到謝雲珩身上的氣息變了,迷陣中的靈氣像是在朝著他流動,楚魚能感覺到他身上不同尋常人的靈氣。
不愧是大文盲謝雲珩,就這麼覺醒靈根了。
如此,好像也不需要燭燈草解毒了。
裴行知顯然也感受到了,他似是沒想到有人竟是能這樣覺醒靈根,玉雪冷清的臉上有短暫的怔愣。
謝雲珩暴躁得不行,他手裡拿著一隻筆,桌上兩張卷子很乾淨,旁邊沙漏倒計時快結束。
此時,他用公鴨嗓大聲反覆朗讀大作,整個是癲狂的狀態:“《八月初九探寶》,塵穢狗秘境,欺我不識字,寶貝一個沒,真的不要臉。”
楚魚:很好,不要再作詩了。
裴行知看了一眼雪白的卷子,道:“那兩張卷子寫完就可出陣。”
楚魚:“那靠他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
裴行知應了一聲,將細腰插回背後劍鞘,二話不說抬腿就往前走。
楚魚從小到大做過無數楚清荷女士出的卷子,所以下意識扯掉腳下的翅火丟給嬰離,抬腿就走。
兩個人瞬間進入迷陣,周圍氣息一變,對視一眼,幾乎來不及和對方說什麼就對身後的嬰離大聲道:“別進門!”
嬰離抬起的腳堪堪停住,被他們兩這一聲大喝聲震住,下意識縮回了腳。
楚魚和裴行知下一秒已經在謝雲珩身旁坐了下來,面前各多了一張桌子,桌上有卷子。
楚魚掃了一眼,一張全是數術,一張全是詩賦典籍相關。
再看沙漏,只剩下三分之一,雖然他們剛進來,但和謝雲珩的時間是一樣的。
一旦入陣,謝雲珩便能看到楚魚和裴行知了。
他抬頭看到兩人的瞬間,暴躁的臉瞬間變了,他眼睛一眨,眼淚差點流下來,激動大喊:“小魚!裴弟!終於見到你們了!”
謝雲珩站起來,蒲扇大的大手往楚魚和裴行知肩上激動一拍。
“咔——”
“咔——”
路人甲楚魚和炮灰裴行知的手齊齊脫臼。
楚魚面無表情:“……謝大哥我手脫臼了麻煩你把我手裝回去。”
裴行知冷若冰霜拍開謝雲珩的手,將自己脫臼的左手裝回去。
謝雲珩滿臉尷尬:“我不會……”
楚魚酒窩一閃看向裴行知禮貌道:“謝謝麻煩你了。”
裴行知此時此刻無法說出那句“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他利落地將楚魚脫臼的右手掰正。
謝雲珩還想說點什麼,但楚魚已經看向裴行知:“剩餘時間一共剩下半個時辰,一共三套,我做數術,你做詩賦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