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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安靜一瞬,裴行知看了一眼楚魚,冷清的眼神似在問“接下來你說怎麼辦?”
楚魚面無表情抱著裴行知掛在他身上感受著自己不斷在墨汁里下沉,冷冷說道:“有什麼辦法能讓嬰二哥遭罪的程度加大十倍嗎?”
裴行知:“……倒也不必如此。”
他說著這話,又從芥子囊里取出了一張符籙。
楚魚問:“這是什麼符籙?”
裴行知:“引魂符。”
楚魚現在對摺磨嬰二哥很有興致,便問他:“這引魂符怎麼用的?有什麼效果?”
裴行知淡淡說道:“像是有三百斤的鉤子拉著頭皮一樣引著人到我這兒來,並且身體不受腦子控制。因引的是神魂,能暫時騙過迷陣帶人過來,但若是嬰離在百米之外便引不來他。”
楚魚用力一拍裴行知肩膀:“好!適合嬰二哥!”
把人都拘過來,免得他們在不知名的地方搞事拖後腿!
裴行知給了楚魚一記眼刀,面無表情看了眼被她拍的肩膀:“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不要亂摸我。”
楚魚:“……”
你這該死的炮灰。
裴行知絲毫感知不到楚魚此刻無語凝噎的心情,清正的聲音說道:“我現在沒覺醒靈根,用這張符還要用靈府導一下,費一點時間。”
楚魚點頭,立刻先看看嬰離這個二貨現在又在幹什麼。
畢竟目前謝雲珩那邊一片漆黑,看不到什麼情況。
魔物當場就被嬰離這一句相當有力的話震懾住了一般,擰了擰眉,道:“那她現在在何處?”
嬰離不敢泄露出自己他媽的完全不知道楚魚在哪裡這件事,他故作沉思的模樣努力拖延時間,只希望謝雲珩三人趕緊發現自己不見了然後來找他。
他嘗試和魔物攀談,就和當初遇到謝雲珩時那樣稱兄道弟,“相逢即是緣,做個兄弟怎麼樣?還沒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魔物可能也寂寞久了,竟是真的和嬰離攀談起來:“我……我是這裡的守陣魔。”
嬰離一聽,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仔細想想的話,他之前明明就是在那個峽谷里和謝雲珩他們一起撿破爛撿草,就是好奇靠近了一下峽道,然後就在這兒了。
原來他是在什麼法陣里嗎?
嬰離立刻就套話:“原來大哥竟然是守陣魔啊!怪不得大哥這麼厲害,忽男忽女忽高忽矮,這牛逼的本事真的,我就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人……魔!”
他說著話,還用力一拍大腿。
在三米高壯的魔面前像個小雞崽似的,那魔就冷冷看著他,鼻孔里還在噴魔氣,“你小子是第一個來我這裡和我這麼說話的,算你有種!”
嬰離嘀咕:“有種也沒處撒啊。”
“你說什麼?!”魔物沒聽清嬰離的話。
嬰離忙揚起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微笑,搖了搖摺扇,道:“所以說我和大哥有緣啊,大哥你跟我仔細說說,這是什麼陣啊?我看這四周和水簾洞似的,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他臉上裝出一副無知好奇的樣子。
魔物大概是被嬰離身上那種傻子一般就知道問他的氣質滿足到了,也就隨便解釋幾句:“這是玲瓏九宮迷陣中的煉心陣。”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嬰離聽到玲瓏九宮迷陣這六個大字,臉色就大變了。
這對於南荒妖穴里妖族來說如雷貫耳,下到剛出生的幼崽,上到從大戰里苟活下來的老妖,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玲瓏九宮迷陣的大名的。
更知道當初大半的妖族都在當初那場大戰里的玲瓏九宮迷陣里折損的。
沒有玲瓏九宮迷陣困住妖族,就算皇辰書再厲害,也不能令妖族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地被鎮壓屠戮。
我的妖娘!這他媽是玲瓏九宮迷陣?!
嬰離哆嗦著問:“煉、煉心陣是什麼?”
鏡子那邊的楚魚看到嬰離那張總是勾著眼騷里騷氣的臉此刻都煞白一片眼看著仿佛就要鳥撒當場的樣子,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裴行知正在費力催化引魂符。
他自然不會告訴楚魚像他這樣沒有覺醒靈根的就算是用靈府來催化引魂符,那都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
若是嬰離距離自己超過百米,更是不可能成功。
他聽到這種時候有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如畫的臉上紅唇立刻一抿,刀子一樣的眼風掃過去。
楚魚感覺一陣陰風陣陣,立刻抬了一下頭,笑容都僵住了。
這炮灰又來!
明明生了一張如詩如畫君子如玉的臉,偏偏這性格真是讓人牙痒痒。
看看這眼刀,就差張嘴說“老子這麼辛苦你他媽還笑得出來要不要我給你用留影石錄下來?”了!
楚魚被盯了三秒,實在熬不住了,訕訕地說:“就……你不覺得嬰二哥……和那隻魔物都挺傻的嗎?”
裴行知微微抬起的下巴漂亮又光潔,驕傲得像是孔雀,一副懶得搭理楚魚的樣子。
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催動引魂符。
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