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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閒冷眼看著他們抬走程巨樹,轉頭看向一旁的許朝暮:“那個程巨樹……”

  許朝暮眨了眨眼睛:“死應該是死不了,但是……”

  她的話沒說完,剩下的內容在場的除了王啟年,其他人都不是很關心了。

  ……

  託了人回范家報了平安,范閒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跟滕梓荊一起在離得最近的許朝暮的珍饈閣暫歇了下來。

  他們打起來的時候,珍饈閣就已經很快清空了,此刻除了平安後趕回來的掌柜和幾個夥計,整個珍饈閣內都沒有客人。二皇子府的人守在附近,也沒有人能進得去。

  包間裡撤了桌子椅子,鋪上厚厚的長毛地毯,范閒一身沾著血的泥污,毫不客氣地靠坐在地毯上,還拉了艱難地想要站在一旁的滕梓荊一起坐下。

  滕梓荊多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李承澤,便也坐了下來沒有起身。

  謝必安站在一邊沒有湊過來的意思,王啟年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湊到地毯邊緣,也跪坐了過去。

  范閒看了一眼李承澤,突然出聲:“殿下覺得,今日刺殺是何人所為?”

  許朝暮親自動手搬了個小几過來放在幾人中間,聽到范閒這麼說,抬頭看了他一眼。

  李承澤微微垂下眼:“若算起來,眾人眼中,我最有嫌疑。”

  話音一落,滕梓荊和王啟年都是頭皮一緊。

  包間內的氣氛一下子就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范閒看了一眼不動如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的許朝暮,轉回來看向李承澤:“那,是殿下麼?”

  李承澤直視范閒,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情。”

  范閒沉默了一下,突然輕笑了一聲,正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柴藤端著托盤進來了。

  柴藤早他們一步回到珍饈閣張羅布置,後來也沒跟他們上樓,此刻瞧見她端著的藥碗,便算是知道她先前去做什麼了。

  一人一碗,柴藤端著藥進來,分別遞給范閒和滕梓荊。

  許是有了先前那顆藥丸的前車之鑑,兩人瞧見藥湯的時候都是臉色一青。

  不過……

  還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

  非常意外地,這回並不那麼難喝。

  舒了一口氣的范閒放下藥碗,摸了摸自己的胃看向許朝暮:“光喝藥了,有吃的麼?”

  許朝暮挑眉:“咦?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那當然!本來我來珍饈閣就是來吃午飯的,這還沒吃上呢。”范閒的眼光變得銳利起來,後面的話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越是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想要我不得安寧,我越要過得好好的,吃飽喝足,紅光滿面才行。”

  李承澤聽得范閒的話挑了下眉頭,看著范閒,倒有幾分若有所思。

  許朝暮:“想吃什麼?”

  范閒笑了一聲:“來點兒刺激的吧!”

  許朝暮挑眉:“你和滕梓荊可都是傷員。”

  “給老滕來點兒清淡的就得。”范閒並不改主意:“我得來點兒刺激的,才對得起今日的驚心動魄啊!”

  許朝暮眨了眨眼睛,看向一邊沒有退出去的柴藤點了點頭,柴藤便轉身又出去了。

  不一會兒,吃的便端上來了。

  除了明顯放了藥材煮的菜粥,給范閒和滕梓荊一人一份,桌上的那道主菜一端上來,離得最近的李承澤就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好大的一個海碗裡面,紅通通的菜湯上面浮著一層清油,漂著大段大段紅艷艷的干辣椒段。濃郁的鮮辣氣味嗆了過來,連藥膳粥的藥味都被蓋住了。那紅湯裡面一段段白白黃黃的黃喉毛肚,一片片厚薄適中的肉片,連帶著諸如豆芽豆皮這樣的配菜,盛了滿滿一個幾乎一人環抱的大海碗,很有分量,被夥計半抱著端上來放在小几上的時候明顯沉了一下。

  許朝暮接過柴藤托盤上的碗筷,遞了一份給身邊的李承澤,然後看了看一旁探著腦袋張望的王啟年,和一邊也看過來的謝必安,笑著招了招手:“王大人,還有必安,一道過來嘗嘗?”

  謝必安沒說話,倒是王啟年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承澤:“這……”

  李承澤已經端著碗拿了筷子,正琢磨著先夾哪一塊兒了,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過來坐吧。”

  李承澤才夾起一筷子肉片,那邊范閒已經吃了一口毛肚在口中了,又燙又辣,哈著氣直呼過癮,不過……

  “哎,你說說你這,算是毛血旺,還是水煮肉片?”

  許朝暮白了他一眼:“你可以當成是結合。本來是想弄毛血旺的,不過鴨血這東西京都城內吃的人實在太少,廚房沒備著,這才幹脆切了肉片兒。”

  許朝暮解釋的時候,李承澤正好把那一筷子裹著紅油的肉片吃到嘴裡……

  下一刻就比范閒還急地吸著氣,嚼了兩下匆忙咽了下去。

  許朝暮轉頭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有些泛起紅來。

  許朝暮眨了眨眼,竟有幾分好笑:“殿下……這麼不能吃辣啊?”

  李承澤還忍不住吸著氣,聞言轉頭看了笑眯眯的許朝暮一眼。

  范閒也笑了一聲,說不清是得意還是鄙視,筷子動得更快了,一口接一口吃得不時喊上兩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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