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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看到涼亭之後,他的臉色反而緩和了一下。

  雖然是呆在涼亭里,卻也不是四面透風地呆著。不知道是許朝暮吩咐的,還是宅子裡的人貼心,涼亭四周都掛上了薄薄的竹簾擋風,雖是不比屋內,倒也算是不錯了。

  而且,的確挺透氣的。

  花燭站住了腳步,李承澤沒有。他知道許朝暮應該就在亭子裡的竹簾後面,便沒有停頓地大步走了過去,掀開竹簾一角靈活地鑽了進去。

  謝必安看了一眼晃蕩著的竹簾,停下腳步在離亭子十幾步的位置站住,轉身面朝外,抱著劍,面無表情。

  花燭多看了兩眼謝必安,然後轉身離開,並沒有留下跟謝必安一起當門神。

  這一邊,李承澤掀開帘子走進亭子之後,第一眼就看到了躺椅上側身躺著,身上蓋著毛毯的的許朝暮。她手臂探出躺椅,躺椅邊的地上還掉落著一本書。旁邊的小桌上擺著小炭爐,只是沒有煮茶,李承澤一進來就聞到一股姜的辛辣味道。

  亭子裡鋪了毯子,李承澤走過去直接便在躺椅邊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這位置高度,正好能平視她閉眼沉睡的臉孔。

  她閉著眼睛微皺眉頭,臉色泛著點兒不太自然的潮紅,雖然睡得沉,但似乎睡得不是十分安穩,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想來,是喝過藥後,因藥效睡了過去的。

  連他這麼走進來坐在她面前了,都毫無察覺。

  亭子四周雖擋了竹簾,還是有些許風透進來,吹動她額間的碎發。

  李承澤看了半晌,抬起手來,過去幫她把一縷一縷的碎發理回耳後。

  他的指腹擦過她額角,她微微動了動眉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卻沒醒過來。

  李承澤眼光一動,幫她理過頭髮之後的手沒有收回來,繼續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鬢髮,偶爾輕撫過她的臉頰眉眼。

  像是漸漸習慣了他手指的“騷擾”,她沒再有什麼反應,睡得很沉。

  李承澤也就這樣坐在地毯上歪著腦袋,一隻手抬起來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頭髮和臉頰,直到……

  手舉的時間長了,有點兒酸。

  李承澤把手收回來沒多久,一直只是微微晃動的竹簾飄起來,撞在涼亭的柱子上,聲音雖不算大,但在靜默一片只有爐子上炭火燃燒聲響的亭子裡,還是十分清晰。

  他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到一邊將竹簾掀開一條縫往外看。

  先前還明媚和煦的天兒,起了風了。

  李承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轉頭看了一眼側躺在躺椅上沒有醒過來的許朝暮,只思考了那麼一下便乾脆地轉身回來,在她面前俯身伸手……

  將她從躺椅上抱了起來。

  許朝暮被突然從躺椅上凌空抱起,不太舒服地動了一動,又很快靠在他懷裡蹭了蹭重新睡了下去,自始至終也沒睜開眼睛。

  將人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她身上染了藥味的幽香便撲面而來。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是他們兩個第一次……離得這樣近。

  他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睡得紅撲撲的臉頰,慢慢地勾起嘴角。

  而後難得放輕了步子,儘可能走得平穩些,倒退著用自己的背擠開了竹簾,將許朝暮從涼亭里抱了出來。

  亭外不遠處抱著劍的謝必安聽到動靜看過來,眼瞧著李承澤懷裡抱了許朝暮出來,很是難得地露出驚訝的神情來。

  李承澤也不管謝必安,抱著還睡著的許朝暮從他身邊經過,正迎上了因見起風來涼亭找許朝暮的柴藤和花燭。

  李承澤看了一眼都已經伸出手的花燭,一點兒也沒有將懷裡人遞出去的意思,而後看了一眼他見得次數更多些的柴藤,挑了挑眉頭。

  花燭正要上前一步,被身邊的柴藤拉住了袖子。柴藤靜默了一下,轉身低頭給李承澤引路。

  許朝暮的臥房跟整個宅院風格很相似,沒有多少擺件,看不出金貴,只放了軟椅軟墊鋪著地毯,弄得看起來很舒適。

  李承澤將人放在床上,甚至沒用跟進來的柴藤動手,給許朝暮把鞋子脫了下來丟在一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柴藤看著還穿著外衣的自家小姐,又看了一眼拉過旁邊的椅子就在床邊坐下絲毫沒有離開意思的二皇子殿下,默默地後退了一步,放棄了相幫小姐把外衣脫了睡得更舒服些的打算。

  李承澤坐下之後,一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托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床上還沒有醒來跡象的人,另一隻手向後擺了擺。

  柴藤站在他身後,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在李承澤忍不住轉頭向她看過來的時候低頭行了一禮,無聲地退了出去。

  屋子裡又只剩下床上還睡著的許朝暮,和床邊椅子上坐著的李承澤。

  “抱著那麼輕,這麼經常折騰吃的,也沒見你吃胖點兒。”

  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有些感嘆,也有些責備之意。

  不過說到吃的……

  李承澤想了一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出去,拉開門,果然瞧見了這回來到門外站著的謝必安。

  還有另一邊不放心也來這兒守著的花燭。

  李承澤看著花燭挑了一下眉頭,也不多管她到底“不放心”什麼,轉頭對謝必安交代了兩句,就有重新回了屋內,將門關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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