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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朝暮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順了一下,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他,卻見李承澤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將她灼出個洞來一樣。
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許朝暮心中十分困惑,但也的確……
沒忍住在他的目光之下紅了耳朵。
“……哦。”
李承澤笑起來,心情像是一下子好了不少,從軟墊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走了下去穿上鞋,對一旁的謝必安道:“裝上帶回去。”
謝必安十分難得地沒有黑臉,而是默默地走過來手腳很快地將桌上的盤子重新放回食盒裡,拎著離開。
離開之前,謝必安看了許朝暮一眼,眼神之中似有什麼暗示之意。
但是……
她沒看懂。
連個提示都沒有的,她能懂什麼啊?
許朝暮捧著茶杯一臉莫名地看著身段輕盈離去的李承澤和他身後,難得被塞了東西沒有黑臉的謝必安,實在是想不明白。
於是她就著手裡捧著的茶杯,低頭又喝了一口。
然後……
許朝暮猛地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她記得這桌上只有一隻茶杯來著……
她轉頭去看,桌面上……果然只有一個沾了湯水油漬的茶杯底托碟子,那原本放在上面的茶杯……正在她手裡。
所以……
花燭看了一眼軟墊上有些怔愣的自家小姐。還不是特別習慣這個模樣的小姐的花燭兩步走到柴藤身邊,小小聲:“……小姐臉紅了。”
柴藤如老僧坐定一般平淡:“嗯,我也看到了。”
“小姐這……”
柴藤轉臉看向花燭:“……習慣了就好了。既然你也來了京都,以後這樣的機會……大概還很多。”
“咳!”許朝暮明顯聽到了。
花燭和柴藤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麼。
許朝暮轉臉左右看了看,瞥見遠處蹲在那裡正往這邊張望的二皇子府的人。
她記得是搭建亭台搬運東西的。
許朝暮突然想到一段劇情,范閒在現搭的亭子裡跟李承澤喝酒,李承澤一走,那些人便也不管范閒還在裡面,就開始搬東西拆亭子了……
於是許朝暮此刻突然有一種對比而生的優越感。
瞧現在李承澤和謝必安走了,這裡就剩她了,但是二皇子府的人,也沒過來攆她拆東西。
許朝暮壓下翹起的嘴角,目光在自己手裡的茶杯上多停留了那麼一會兒,站起身朝花燭走過去,打開食盒……把茶杯放了進去。
花燭覺得,眼前的這個可能不是她們家精明強悍的小姐,她一定是認錯人了。
柴藤倒是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見怪不怪。
“走吧。”許朝暮拍了拍手,當做沒看到兩個丫鬟的眼光。
“回家麼,小姐?”
“不,咱們去靖王府一趟。”
“靖王府?”柴藤有些意外:“我們不是不去詩會麼?”
“他都出現在這兒了,詩會應該完了,咱們去了趕不上的,沒事兒。”
“那……”
“我得去找李弘成世子問問。”許朝暮皺了皺眉:“問問咱們二皇子殿下是不是今天在他們靖王府上,吃雞腿噎著了。”
自然,即便許朝暮找到了靖王府上,找到了李弘成,李弘成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不過十分碰巧,許朝暮帶著柴藤和花燭,在李弘成這兒,正好碰上了范府的人。
約李弘成今晚同游流晶河畔,飲酒談心。
柴藤和花燭對視一眼,臉色都算不得好。
李弘成打發走了范府的人,臉色也有那麼點兒尷尬。
倒是許朝暮……恍然大悟。
她就說她依稀記得劇情里詩會當晚有點兒什麼事兒來著,原來是這一出。
王啟年已經把假的文卷給范閒送去,范閒和滕梓荊都以為郭保坤殺了滕梓荊妻小,范閒擔心滕梓荊衝動,於是……
啊哦,鍋保坤同學要嚴嚴實實地背上這口黑鍋挨揍了。
“世子等下要去找殿下吧?”
“啊……昂!”
許朝暮笑眯眯:“那……”
“那什麼,呃……范閒只是約了我,並未相約殿下,這……”
許朝暮眨了眨眼:“我知道。”
“哦,那你……”李弘成看了一眼花燭手裡的食盒:“可是有東西讓我幫忙帶給殿下?”
許朝暮順著李弘成的眼光看過去:“哦,不是這個,這個他已經拿走一份了。剛才沒與世子說,我來靖王府之前在街上遇到殿下了。”
李弘成:“哦,那既然如此……”
“不過還是有東西想要托世子帶給殿下的。”
“啊?”李弘成有些迷惑不解。不是剛剛才見過麼……不是才送了吃的麼……怎麼……還有?
“不過……世子能稍等片刻,順便……借我用一下靖王府的廚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