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送她去情敵那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

  樊世龍看著傅雨,再次追問。

  傅雨只是狠狠瞪著他,想要攻擊他。

  「兇手,殺人兇手!」她掙扎著,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把樊雲肩上的傷扯裂,血透過繃帶映濕了他的襯衣和風衣。

  「如果她是沈純的女兒,那麼就該被關進警局。」樊世龍的臉色轉沉,示意保鏢捉拿傅雨。

  「都別過來!她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樊雲的臉色轉沉,緊緊抱著傅雨,怕她鬧騰,揮手把她打暈了。

  「小雲,你這是要忤逆我嗎?」

  「我不管沈純當初做錯了什麼,才會遭受那樣的折磨,現在傅雨是我妻子,就算她是沈純的女兒,也絕對不可能跟那時候的事情有什麼聯繫。」樊雲把傅雨扛在肩上,說,「如果你們要為難她,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湯,為了她,你要跟樊家決裂嗎?」

  蘇曼聞聲走來,看到他們劍拔弩張,相互對峙,也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第一時間給樊奕,樊辰和樊璟打了電話。

  「當年,你們對沈純做的一切,本來就是不正當的,還有什麼理由逮捕小雨?」

  「沈純是個通敵賣國的間諜,處置她有什麼不對!」樊世龍氣得用力磕著拐杖,「你立刻給我把她放下!」

  「辦不到。」樊雲帶著傅雨往門口走,周圍的保鏢也不敢對他攻擊,畢竟是樊家三少爺。

  「攔住他,把傅雨搶下來!」樊世龍發號施令。

  周圍的保鏢立刻就圍了上去,但也不敢像對待壞人那麼攻擊樊雲,很多都是點到即止。

  可是,他們手下留情,樊雲卻沒辦法留有餘地,他一旦放水,小雨可能真的就帶不走了。

  肩上的傷越發刺痛了,鮮血也睡著手臂,一點一點滴落在地上。

  「爺爺,快點讓他們住手吧!雲少原本就受了傷,他這麼耗下去,會失血過多的!」蘇曼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站在外面大聲阻止著。

  「現在不是我要對他怎麼樣,而是他為了個想要殺我的女人,在跟我為敵!」樊世龍的臉色鐵青,沙發上小饅頭哭聲慘烈,聽起來令人心碎。

  蘇曼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勸不動他們,只好先到客廳,抱小饅頭抱在手裡,哄他不要再哭鬧。否則,以他的哭喊聲,不用半小時,嗓子就全啞了。

  樊雲看著自己流的血,感覺到一絲頭暈。如果再不離開,他就真的保不住傅雨了。

  幸好,這時候樊奕和樊璟回來了,看到這情景,也不問原因,總之先幫他離開這裡。

  「小雲,用我的車!」樊璟把車鑰匙丟給樊雲,道,「這裡交給我和大哥吧。」

  樊雲接過鑰匙,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感激道,「謝了。」他從他們身邊走過,保鏢們想要上前抓他,被樊璟和樊奕擋了下來。

  「你們都要造反嗎?」樊世龍看著他們的架勢,也知道保鏢攔住他們,便親自動手。

  樊璟和樊奕身手雖好,但是薑還是老的辣,跟樊世龍一比,全部都歇菜。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太晚了,樊雲已經開車帶著傅雨離開了。

  他們去了何麗婷和韓默那裡,當韓默看到樊雲肩上的傷勢時,不覺皺起了眉頭:「你是嫌自己血多嗎?怎麼沒有流死你!」

  「別說了,幫我看一下小雨的情況。她本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看到我爺爺的時候,突然發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她被人催眠,忘記了最近十三年的事情?」韓默嘆了口氣,接過何麗婷遞過來的藥箱,拿了消毒藥水和繃帶,幫他處理崩開的傷口。

  「是啊,明明忘記了,不知道為什麼,對我爺爺有那麼大反應。」

  「肯定是有人給她下了降頭一樣的提示語。」韓默給了回答。

  「什麼意思?」

  「就是說,有人在給她催眠的時候,把你爺爺照片給她看過,讓她記住,一旦看到這個人,就想起什麼事情。」韓默做了簡單的解釋,道,「想來,這個催眠師很厲害。」

  「就因為他厲害,所以我找的心理學教授,也沒辦法幫傅雨解除催眠。」樊雲沉沉嘆了口氣,看著昏迷中的傅雨,只覺得心疼,「等她再醒過來,是不是又會對我心存芥蒂了?」

  「嗯,你爺爺是個催化劑,這道催眠記憶解開了,她對你肯定會充滿敵意的。」韓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而且,她現在沒有十三年的記憶,對你的感情肯定比較淡薄,一旦知道你的家人造成她生母的死亡,那麼你可能根本不能靠近她。」

  樊雲也知道會這樣,長長嘆了口氣,說,「無論如何,我要先把她送去國外,找人保護她,比她留在A市,被我爺爺搜查要好得多。」

  「到底,她生母之前犯了什麼事,可以讓老爺子這麼興師動眾,寧可跟你撕破臉,也要抓捕她?」

  「我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沈純通敵叛國。」樊雲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說,「正常情況下,母親是這樣,子女會繼承她的職務,被母親所在的組織培養。所以,老爺子應該是怕小雨是另一個沈純吧。」

  「不過,她也確實有特殊身份。」韓默知道傅雨的身份,看著樊雲道:「你得想辦法把事情查清楚,否則估計小雨會被國際通緝的。」

  「我會把她送去R國,交給渡邊龍介保護。」

  「你的情敵?」

  「他是第一社團的老大,在他身邊,沒人敢明目張胆傷害小雨。這是我現在可以想到的,能夠保全小雨的最好方法。」樊雲看著傷口重新包紮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陽台。

  他親自給渡邊龍介打了電話,希望他可以保護並且照顧傅雨。

  渡邊龍介自然會為了傅雨的安全不惜一切代價,可同時他也必須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樊雲做出這樣艱難的決定。

  樊雲只是淡淡地說道,「等見面之後,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現在先掛了吧。」

  「好,你確定了時間之後,給我信息,我會安排人接你們。」渡邊龍介掛了電話,面對樊雲的請求,心裡充滿疑惑。

  樊雲在陽台站了一會兒,抽了支煙,良久才走進屋裡。

  他來到何麗婷的房間門口,敲門得到同意之後,就走進了房間。

  「小雨怎麼樣?」

  「睡得很沉,可能是心理創傷,讓她不想這麼快醒過來。」何麗婷把房間留給他和傅雨獨處,「你照顧她吧,我去看看韓默。」

  「謝謝。」樊雲點了點頭,看著睡顏糾結的傅雨,大手輕撫她的臉頰,「你放心,不管情況變得多複雜,多惡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傅雨的眉心緊鎖著,雙手握拳,明顯是就是睡得很不安生。

  樊雲握住了她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沒事的,事情都過去了,沒人可以傷害你的,沈純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如果她是清白無辜的,我一定為你和她討回公道。」

  傅雨聽著低低訴說,眉心稍微舒展了一點,手緊握著他的手,樣子似乎是比剛才放鬆了一點。

  大約兩個小時後,樊奕,樊辰和樊璟來到何麗婷家裡,三個人面對樊雲,只想把事情弄清楚。

  「我可不認為母親是特務,女兒也會是,爺爺的想法太固執了。」

  「他向來如此,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樊璟吃著花生,一臉感嘆地看著樊雲問道,「你現在怎麼辦?我們出來的時候,可是聽到爺爺下了逮捕令了。」

  「我明早就送小雨去R國,讓渡邊龍介保護她。」

  「哇,把心愛的女人送到情敵那裡,這麼偉大的事情,也就你會做了。」樊璟忍不住調侃了一句,遭到了樊辰的一記白眼,甚至被踩了腳面。

  「哎喲,不用這麼狠吧,現在也不算是世界末日,毫無生機吧。」他苦著臉,滿是抱怨地看著樊辰。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樊辰堵了他一句,握著樊雲的手說,「別想太多了,現在小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別的等事情解決了,真相明了了,再處理。」

  「嗯。」樊雲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看時候不早了,明天你打算怎麼走?正常的交通一定都被爺爺監管了。」

  樊雲笑了笑,說,「我讓波波聯繫了船,走非正當的交通去R國。」

  「那可是要比較久的時間呢。」

  「嗯。」

  「你不怕這期間,傅雨醒了,對你進行攻擊嗎?」樊奕提出這其中的問題,希望樊雲引起重視。

  「所以,我讓韓默準備了微量的安眠藥,讓小雨服了之後,安安穩穩睡到R國。」他輕撫傅雨的臉頰,縱使心裡有萬般不舍,還是不得不這麼做。

  樊辰看得出他的傷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就聯繫我們。」

  「嗯,我知道了。」

  「那我們先走了。」三人起身,決定回去,畢竟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任何忙。

  樊雲把他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離開,才重新回到屋裡。

  何麗婷把房間讓給他和傅雨,自己則抱著被褥去了韓默的房間。

  後半夜的時候,樊雲被一些窸窣的動靜吵醒,警惕地坐起來,把傅雨從床上抱離。

  漆黑中,他看到了一道陰冷的寒芒。

  果然是樊世龍派來的殺手,想要抹黑把人解決掉。

  樊雲抱起傅雨,一腳把人踹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何麗婷聞聲而來,一看到蒙面的黑衣人,立刻拔槍道:「不許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否則我就開槍了!」

  來人看到何麗婷的警察證件,立刻跳窗離開。

  何麗婷跟著追了出去,但是並沒有逮到人,回到房間之後,就看到樊雲把傅雨用棉被包裹起來,準備離開。

  「你要帶小雨走?」

  「波波通知我的時間就要到了,我要趕上早上5點船。」樊雲抱這傅雨下樓,說,「把你的摩托車借給我。」

  何麗婷送他們道樓下,把車鑰匙給了他,看了昏迷中的傅雨一眼,說,「一定照顧好她,別讓她有事。」

  「嗯。」樊雲點頭答應道,「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騎車離開。

  大約是半小時後,他們到了碼頭,波波看到了他們,第一時間招呼道:「嗶嗶,這裡。」

  樊雲聞聲而去,發現不遠處停著一條柴油機船。

  波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心點,這船也是經常會出事的,船上都是那些犯了事跑路的人,船到了入海口就會換大船,錢我都打點好了,這些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說著,把錢塞到了樊雲的上衣口袋裡。

  樊雲看了一下,說,「那我先走了,等把小雨送到渡邊龍介那裡之後,我會再跟你聯繫。」

  「嗯,一路平安。」波波看著他們上船,心裡還是特別擔心的,畢竟十條船中只有三條可以真正平安到達。只能祈禱,他們搭上的就是那十分之三的平安概率。

  上船之後,樊雲留意到船艙內的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心裡頓生警惕感,靠在角落處,把傅雨抱得更緊了一些。

  船艙內的人看到樊雲的樣子清秀,穿著也算體面,再看他懷裡的女人安靜睡著,以為是為了愛情私奔的小情人,立刻大了膽子地調戲道:「小子,你老婆長得不錯,家裡反對你們的婚事了?」

  說話的是個臉上帶著刀疤的胖男人,他朝著樊雲的方向走了兩步,接著道,「這水上風浪大,你可小心著些,別叫人把你老婆抱走了。」

  樊雲低著頭,不予搭理,胖子看了之後,心裡生氣,立刻抬手攬住他的肩膀,「小子,爺兒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說著,就要去碰傅雨的臉頰。

  樊雲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眯著眼睛看著船艙內的其他人,心裡很清楚,這時候他一定要殺一儆百,利用這個男人,讓其他人不敢再打他和傅雨的主意。

  他一把將胖子拽到面前,扣著他手腕的手用力翻折,並且朝著反方向重擊。

  胖子的手肘處立刻反曲骨折,疼得他倒在地上熬好。

  眾人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可不敢再打他的主意,只想安安穩穩到達R國。

  這一路還算平安,中途到了出海口,換了大船,就比較正常了。他花了一點錢,換了個雙人房,抱著傅雨靠在床頭休息,海面上夕陽的餘光照射進船艙,散落在他們身上。

  樊雲低頭看著傅雨,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昏昏沉沉的睡著,每當快醒來的時候,他就又餵她喝了一點水,服用一片安眠藥,只是為了讓她平安到達R國渡邊龍介那裡。

  眼看著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地方了,他的內心越發不舍了。

  此刻,床上的手機一串一串地震動著,是渡邊龍介那裡打來的確認電話。

  他並沒有立刻接聽,等了很久,幾乎要自己掛斷了,才接聽道:「餵。」

  「你們還要多久到碼頭?」渡邊龍介用了自己的方式查到了一些關於樊雲和傅雨的事情,知道是樊家老爺子下了追擊令。

  「一個小時。」

  「好,我會安排人在碼頭候著,保護你們的安全。」渡邊龍介很清楚樊世龍的能力,黑白兩道都要賣他面子,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擺平的。

  「那先這樣吧,到了我再聯繫你。」樊雲掛斷了電話,輕輕握住傅雨的手,口中呢喃著:「小雨,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對我都是充滿怨恨的。上一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誰也不清楚。我願意相信你母親是被冤枉的,所以我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給你一個公道合理的解釋。只是,請你一定等著我。」

  他把人送去渡邊龍介那裡,心裡其實是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但是為了調查真相,也為了她好,不得不這麼做。否則,真的把她留在身邊,不利於自己的調查,也會因為她的怨恨束手束腳。

  樊雲再次把她擁擠,臉頰貼著臉頰,表情很深情,又充滿了無限的惆悵。

  一個小時之後,船靠岸,樊雲聯繫了渡邊龍介,抱著傅雨在說好的地方等候著。

  沒想到,兩人才下船就被人盯上了,有三個偽裝成小偷的人靠近他們,手中的利刃突然亮了出來,直逼傅雨的咽喉。

  樊雲後退躲閃,同時將傅雨抱到背後,抬腳踢掉了對方手中的刀子。

  左右兩側的殺手立刻圍攻上來,目標同樣是傅雨。

  樊雲避開之後,抽出皮帶,將昏睡中的傅雨綁在身上,騰出手應戰。

  兩個同時攻擊的殺手第一殺失敗之後,緊接著將手中利刃增長,刺向樊雲,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樊雲仰身,幾乎成平躺姿勢,避開了他們的攻擊,站直之後,雙腿騰空躍起,在半空中踢踹了兩個男人,將他們踢離自己身邊。

  但是最先攻擊他們的那個男人,此刻繞到了樊雲身後,舉槍對準了傅雨,只聽見「砰」的醫生,樊雲轉身先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這顆子彈。

  沒想到,他看到的是那個舉槍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

  宮本羽帶人把另外兩個殺手抓了起來,冷眼看著樊雲,微微躬身道:「樊先生,別來無恙。」

  樊雲面對宮本羽才稍微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被抓的兩個殺手,發現他們已經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自殺身亡了。

  他知道殺手都是捨棄了生命的死士,所以他們會這麼做一點都不驚訝,再次看向宮本羽問道:「渡邊龍介呢?」

  「龍先生在車上等您。」

  說完,就帶著樊雲去剪了渡邊龍介。

  樊雲把傅雨交到渡邊龍介手上,臉色鐵青,明顯是不情願,但又迫於無奈的。

  「請你一定保她周全,別的事情我會處理,謝謝。」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渡邊龍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樊雲是個真正的男人,能屈能伸,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交託自己的情敵,只希望能抱她一世平安。

  他沉沉嘆了口氣,低頭看著沉睡中的傅雨,開口道:「回去吧。」

  「是,」宮本羽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交代身邊的司機道,「開車。」

  傅雨再次醒來,已經是當天的晚上了。

  她只是對於樊世龍刑囚沈純的事情有印象,但是別的依然是記不起來的。

  看著周圍的和風裝飾,她不覺皺起眉頭,撐坐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嘶……」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只覺得非常難受。

  起身走到門口,就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人走了過來。

  「傅小姐,您醒啦。」禾子端著一盆熱水來到她的房間,「先洗把臉吧。」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傅雨蹙眉問道。

  「您梳洗之後,我就帶您去見我家主人,您有問題可以親自問他。」禾子已經聽渡邊龍介說過了,傅雨處於失憶狀態,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傅雨聽她這麼說,就梳洗換了衣服,跟著她到了餐廳。

  渡邊龍介已經坐在那裡等候了,看到傅雨出現,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醒啦,坐吧。」他讓傅雨在她左手邊的位置上坐下,說,「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傅雨確實有飢餓的感覺,可是心裡的疑問,還是讓她放棄了先吃東西的念頭:「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叫渡邊龍介,這裡是R國,我的住所。」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她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我記得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曾經被樊家老爺子刑訊過,然後我想殺了他,但是樊雲不讓我這麼做,之後我就被他打暈了。」傅雨回憶著之前的事情,蹙眉道,「我怎麼就到了R國?」

  「樊雲送你來的。」渡邊龍介解釋說,「他說,會為你母親找到真相。」

  傅雨的眼神轉沉,不信任道:「他身為樊家的子孫,怎麼可能為我母親找真相,那不就是忤逆自己的家族和長輩,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我會。」渡邊龍介非常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

  「因為愛你,愛你的心勝過一切,自然會為你找出真相。」渡邊龍介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說道,「小葉子,其實很你幸福,有他這麼愛你。」

  「你叫我什麼?」傅雨有點聽不明白。

  「小葉子。」渡邊龍介笑著說道,「我以前一直是這麼叫你的。」

  「看來我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竟然還跟你這樣的R國人認識。」傅雨嘟著嘴想了想,覺得非常疑惑。

  「先吃飯吧,別餓壞了。」渡邊龍介示意禾子把湯端上了,又道,「對了,她叫禾子,以後由她照顧你的飲食起居,你缺什麼,需要什麼,都可以告訴她。」

  傅雨看了一眼禾子,明白地點了點頭,說,「我想回Z國。」

  「目前你只能留在這裡,哪都不能去。」渡邊龍介喝了口味增湯,放下了碗筷,說,「等過段時間,我不太忙了,就帶你出去逛逛。」

  「你是說,我只能留在這個住所,那都不能去嗎?」

  渡邊龍介點了點頭。

  「那跟坐牢有什麼分別?」傅雨不滿意地質問。

  渡邊龍介只是淡淡道:「確實沒有很大分別,但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我拒絕,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說著,她起身往外走。

  禾子上前阻攔,跟傅雨大打出手。

  可是,禾子並不是傅雨的對手,又因為怕傷到她,所以更加無力招架。

  渡邊龍介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來到傅雨面前,看她朝著自己揮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說道:「我真的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請你務必忍耐。」

  「我不要留在這裡,我要回國!」傅雨生氣,尤其是她記不起這些人,更加覺得沒有安全感,只想快點離開。

  渡邊龍介看她的情緒激動,無奈之下,只好把她打暈。

  「主人……」

  「她現在絕對不能出去,你多派一些人手保護她的安全。」渡邊龍介把她抱回了房間。

  晚上,傅雨睡得很不踏實,猛地彈坐起來,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最先的那個屋子。

  她聽著外面的動靜,想要逃跑,沒想到剛開門,就看到渡邊龍介坐在對面的廊上喝著酒,見她醒了,便開口道:「這麼晚了,你不睡覺,想去哪兒?」

  ……

  傅雨蹙眉看著他,發現他手裡拿了酒壺,臉上明顯帶著酒氣,便說道,「只許你在這裡對月喝酒,不許我出來獨自賞月嗎?」

  「賞月?」他笑了笑,問道,「你要不要喝一點?」

  傅雨想,這麼被他守著也出不去,不如就跟他喝酒,把人灌醉了她好開溜,便走到他身邊坐下。

  渡邊龍介喝的是自家釀製的桂花米酒,甜甜的很好上口,但是酒勁很足,正常人喝下喝水杯那麼一杯之後,就會醉倒。

  傅雨卻並不知道這情況,只是覺得很好喝,就多喝了幾口。

  「你可以說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你為什麼叫我小葉子?」她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渡邊龍介低頭淺笑,道,「如果我說,你我們相愛過,你信嗎?」

  「我們相愛?怎麼可能!」傅雨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她絕對不會跟一個R國人戀愛的。

  「看吧,我說事實,你又不相信,那麼有什麼好說的。」他又喝了兩口酒,仰面躺在長廊上,看著夜空中那輪明亮的圓月,說,「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夠回到那個時候。」

  「聽你的口氣,我們真的愛過?」傅雨的臉紅微微泛紅,可以感覺到多了幾分醉意了。

  渡邊龍介伸手到腦後,當著手枕,說道:「你因為催眠,忘了那段記憶,也未必不是好事,總好過我這樣的,總是被過去的感情羈絆著。」

  傅雨學著他的樣子,躺在長廊上,眯著眼睛看著夜空中的月亮,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我忘記全部的事情呢?這樣,我就連同小時候的那些不愉快一起忘掉了。」傅雨有些感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再次拿過他的酒壺,喝了口酒說,「那你可以告訴我,有關我和樊雲的故事嗎?」

  「你和他?」渡邊龍介笑了笑,說,「你在一個愛你的男人面前,問起另一個男人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對不起,如果我的話讓你不高興了,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我記得上次分開的時候,你對我說過,我給你的是年少的衝動和追求,那時候你要的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但是現在不是,你要的是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平淡生活。你說,這樣的生活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我真的這麼說嘛?」傅雨轉頭看著他,醉眼迷離。

  「當你告訴我這些話的時候,我知道我和你的感情已經成了過去時,不管曾經愛得多深,都已經成為歷史,不可能再重來一次。」渡邊龍介側身看著她,大掌輕撫她的臉頰,「我現在,只希望你可以幸福快樂,那就不枉費我放棄你。」

  傅雨蹙眉看著他,透過月光,看著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似乎是有那麼一點熟悉。

  她長長嘆了口氣,道,「我本來還在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跟我認識呢,現在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沒有撒謊。我忘記了13年的記憶,現在活在15歲的年紀,在我心裡渴望的確實是轟轟烈烈至死不渝的感情。這種感情,哪怕只有一天,我都覺得很美好。」

  「可是,這樣的感情往往像飛蛾撲火,受傷的始終只有自己。」

  傅雨沉默了片刻,道:「可是,就算我選了樊雲,也沒有得到我後來想要的生活,不是嗎?」

  「但你們現在的問題,明顯不在於你們兩個人身上,而是出錯在外人身上。」渡邊龍介再次仰面看向夜空,說道,「小葉子,其實你現在的所有記憶,想法,都可能跟那場催眠有關,不能作數的。」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聆聽著。

  「你想過嗎?對方那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分開和離間你和樊雲。」渡邊龍介冷靜地分析道,「說白了,都是第三方從中作梗,破壞你和樊雲的感情。」

  似乎是這樣。

  傅雨認可他的說法,眉心不覺皺了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內心對樊家的怨恨,說不定會豁然開朗,找到意想不到的結局方式。」

  「可能嗎?」

  「你覺得呢?」渡邊龍介側身看著她,黑亮的眸子透著希望的光芒。

  傅雨搖了搖頭,說,「我沒辦法控制自己對樊世龍他們的怨恨,更沒辦法心平氣和地跟樊雲相處。或許這就是那個催眠師選擇讓我記憶封存在15歲的原因。這個年紀年輕,衝動,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所以,我是絕對不可能接受樊雲,跟他好好相處的。」

  渡邊龍介聽她這麼說,也認可了這個觀點。

  確實,這就是那個人真正的用意,讓傅雨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憤怒。

  「那算了,喝酒賞月吧,你們Z國不是有句詩,叫做『一醉解千愁』嗎?」

  「可是,也有另外一句詩,叫做『借酒澆愁愁更愁』。」傅雨笑著對應了一句,坐起來又喝了兩口酒,只覺得頭暈暈的,很想睡覺。

  渡邊龍介也坐起來,拿下她手裡的酒壺,一飲而盡,說,「好了,酒喝完了,夜已深,回房睡吧。」轉頭看向傅雨,就見她搖搖晃晃地靠向他,把他撲倒在長廊上。

  「小葉子?」

  「嘻嘻,你這人不錯,難怪我以前會喜歡你,你確實是我15歲時候的菜。」她趴在他胸口,打了個酒嗝,小聲地碎碎念著。

  渡邊龍介聽了之後,眉心不覺皺了起來,低頭看著她,心裡只覺得一陣酸澀。

  他只存在於她十幾歲的審美,而樊雲才是她相伴到老的選擇。

  這是一個多麼可悲的事實。

  他卻不得不去接受。

  「好了,回房去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提醒。

  傅雨卻已經睡著了。

  「小葉子?」他抱著她坐起來,看到她臉頰通紅,透著蒸騰的酒氣,嘴角揚笑,樣子憨憨的,極為可愛。

  他沉沉嘆了口氣,把人抱回了房間。

  撲通一聲,他腳下一滑,和她一起到在榻榻米上。

  渡邊龍介心裡有著矛盾掙扎,想要吻她的唇,卻在最後的時刻停住了。

  她心裡有的不再是他,那麼這種乘人之危的行為,絕對不是他渡邊龍介做得出來的。

  他只是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幫她蓋好了被子,起身離開臥室。

  這一瞬間,他簡直是落荒而逃的,怕再遲一點,自己就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情。

  他怕在傅雨真的清醒,記起所有的事情之後,會恨他,那麼他們之間便再沒有任何交集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