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變成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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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雨並不介意這些人現在看她的眼光,女人嘛,屬於弱勢群體,在格鬥類的身體對抗中被男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但是,作為女人,你想要其他人都正視你,承認你的存在,就必須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更強。

  所以,同等水平或者狀態下,女人付出的辛苦遠遠多過男人。

  就像有位女性名人,家庭事業雙豐收,被世人稱羨,在接受採訪的時候,她只感慨的說了一句:你們不知道我活得有多艱辛。

  說白了,傅雨有現在的身手,是付出了比同期的男人多兩倍的努力。可就算這樣,相比軍部或者噬魂組織的那些人,還是有點吃力。

  面前的男人朝著傅雨勾了勾手指,示意讓她先動手。

  傅雨沒有立刻行動,眯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的體態身形,腳步慢慢移動。

  突然,她身形一晃,來到男人身後,剛一出拳,就重重砸在男人的後頸肩部位。可是,對方好像是故意讓傅雨打出這一拳的,一把握住她的拳頭,一點一點將她的手臂壓下。

  他的眼神帶著戲謔嘲諷,很明顯是故意扛下傅雨這一記攻擊的。

  傅雨跟他對視著,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個男人就是想讓她看到男女之間的差距,一挫她的銳氣。

  傅雨想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根本無力感動,只有一種手臂的骨頭快被捏碎的痛處。

  她立刻會出左手的拳頭,重擊男人的面部,這也僅僅讓男人的頭稍微側了一下。

  「棉花一樣的拳頭,弱爆了!」男人說的是阿拉伯語,翻譯出來的意思就是這個。

  傅雨蹙眉,水眸半眯著,眼神頓時變得銳利。她看著自己的雙手都被鉗制住,立刻屈膝一腳,正對男人的最重視的「死穴」。

  面前的阿二本能屈身避開,雙手也跟著鬆開了傅雨。

  「混帳,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低咒一聲,主動向傅雨攻擊。

  他的拳勢很重,但速度卻一點都不滿,每次都落在傅雨的身上。

  這樣的快速的重拳,只要被打中要害,立刻就會陷入昏迷,失去戰鬥力,所以一時間傅雨只能退避躲閃,很多次都用雙手護住頭部,避開攻擊。

  有人說,要擊倒對手,首先要學會挨打,只有當你清楚了對方出拳的力量和速度,才能知道自己要如何戰勝他。否則,你用盡招式,搞得自己體力透支,那麼就絕對不可能戰勝對方。

  傅雨雙手護頭,退避的時候,仔細觀察著對手的弱點。原以為這樣的人,下盤會不穩,但是這個人,基本功卻很紮實,加上他的速度並不慢,所以能夠成為Salinas最強的三個保鏢之一,也是有一定說服力的。

  可是,身高2米的人,有個最大的死穴,就是動一下,體能消耗就極大,只適合一擊致命,不適合持久戰。一旦時間長了,他就會出現氣喘的情況。

  傅雨就在等他體能消耗巨大的時候,眼神對準了對方起伏的胸口,看準時機,快速一拳,就打在男人左胸口心臟的位置。

  不只是一拳,而是一圈之後,當對方有了片刻的停頓的時候,雙手拳頭快速落下,將對方打得不停後退。

  因為心臟收到了外力攻擊,他的腳下開始不穩,後退著就有了一個踉蹌,身形向後倒去。

  傅雨就抓住這個機會,沖跑躍起,對準對方的心口又是一腳重提。

  男人轟然倒地,整個人進入休克狀態。

  「阿二……」Salinas驚愣,猛地從榻上坐起來,眼睜睜看著倒地不起的男人。

  傅雨上前,蹲在阿二面前,剛一抬手,就被最後一個站在Salinas身邊的男人攔住:

  「你想做什麼?」

  這人說的竟然是中文,一雙鷹眸死死盯著傅雨。

  「再不救他,就真的死了!」傅雨的表情淡漠,眼神毫無畏懼地跟面前的男人對視著。

  「阿大,讓她救人。」Salinas看著傅雨的架勢,知道她有一定的能力,立刻叫回了自己的貼身保鏢。

  阿大緩緩鬆開傅雨的手,慢慢退回到Salinas身邊。

  傅雨用了緊急救助的常識,給阿二做著心外壓,讓他可以恢復心跳。

  理論上,當心臟受到外力重擊驟停後,以同樣的力量做心外壓,就可以恢復心跳聲。

  傅雨用眼神示意童家樂叫救護車,自己則緊急救助了休克的男人。

  果然,在她的處理下,阿二的心跳恢復,睜開眼睛想攻擊傅雨,但是卻使不什麼上力。

  「阿二,你輸了,不要再動手了。」Salinas重新躺回榻上,語調不緩不慢的說道,「Tom,先送他去醫院檢查。」

  「公主殿下,我不服,她……」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他,你可能已經死了。」Salinas知道阿二不服,因為正式對抗的時候,不可能給傅雨這麼多時間找他的破綻。

  但是,不得不說,傅雨有一定的過人之處。

  能夠在弱勢中戰勝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說明她非常聰明,而且有很強的洞察力。

  阿二聽了Salinas這樣說,也沒有再說什麼,低著頭被童家樂攙扶出去。

  此刻,武道場內只有傅雨,Salinas,阿大和其他普通的保鏢了。

  Salinas慢慢坐起來,走到傅雨面前,發現她比自己的身高還要矮很多,笑著說道:「還有最後一場,我希望看到你真正的格鬥能力,」說著,她輕輕擊掌,之前阻止她救助阿二的男人慢慢走到武場中央。

  這個男人是中等身高,也就一米七多,身形勻稱,並不是那種彪悍大塊頭。

  「請吧。」他跟傅雨禮節性的鞠躬之後,擺開架勢。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泰拳高手。

  泰拳,是格鬥最實用的拳法,剛猛強勢,是那種可以一擊致人死地的厲害拳法。

  傅雨聽了Salinas的話,知道她要自己正面對敵。如果長時間躲閃不攻擊,就算贏了,都可能不能讓她信服。

  阿大沒有給傅雨機會多想,上來就直接進入攻擊狀態。

  他不停追著傅雨近身攻擊,不讓她遠離自己的攻擊範圍。

  這樣一來,傅雨要麼就是主動攻擊,要麼就是挨打,總之都是實打實的身體對抗。

  之前也說了,女人和男人本質還是有區別的,貼身格鬥戰,女人面對男人,根本占不到任何好處,只能是一直處於弱勢中。

  傅雨看著阿大的攻擊,幾個回合下來,都是對方攻擊三拳,她只能攻擊一拳,長久下去,自己的體力耗盡,必然會失敗。

  面對這樣的敵人,你只能爆發出超常的能力,才有取勝的機會。

  傅雨開始運用拳擊中的小碎步,前後左右小範圍移動,用西洋拳找機會給出有效攻擊。

  可是,每次都是她打中了阿大的同時,自己也會遭受攻擊。不過,這就是她的應對方式。

  如果只是一味躲閃,她的有效攻擊很少,只是在不停給對手製造機會,但是一旦傅雨選擇放棄躲閃,以自己作為誘餌,攻擊對方的同時,也接受對方的擊打,所謂的傷人七分,自損三分的道理,就是這樣。

  傅雨就是打算自己打對手的時候,也忍受著對方的攻擊,就看誰的毅力強,可以熬得過去。

  五六分鐘後,阿大察覺到了傅雨的意圖,知道這樣下去,不但兩敗俱傷,自己還很可能失敗,於是開始躲閃。

  傅雨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他躲閃開始的時候,就是他註定輸掉這場比斗的時候。

  因為他躲閃的時候,會有很多虛而不實的招式,這些對此刻只想著攻擊的傅雨來說,沒什麼大用處。

  一個人無懼則無敵,傅雨只想著贏下比斗的時候,那個死盯對手的能力相當了得。

  這次時間又維持了三四分鐘,阿大的喘息聲開始比傅雨更加急促了。

  一拳落在胸口之後,他快步向後退了好幾步,就被緊跟上前的傅雨抓住了衣襟,又是一記直拳落在阿大的臉上。

  阿大因為慣性,向後倒去,傅雨則用力踩住了他的雙腳,一連二十幾拳,全部落在阿大的腹部,最後一記左勾拳,把人打倒在地。

  Salinas眯著眼睛看完了這場比試,坐在榻上輕輕鼓掌:「Ann,你果然很厲害,我越發明白Z國那句古話的含義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傅雨在這場比斗中,同樣是受了傷的。她可以感覺到胸口悶痛,應該是斷了一根肋骨的。另外,她的手臂也有脫臼的情況,只是在交戰的過程中,她又快速接上了。

  童家樂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阿大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就知道傅雨贏了。他行禮之後,就走到阿大身邊,把他扶了起來。

  Salinas看著童家樂,說:「Tom,你的表妹確實很強,而且頭腦也非常靈活,知道隨機應變,第一時間想出禦敵方案,她這樣的角色,如果在以前的戰爭里,應該算是個軍師吧?」

  童家樂恭敬地屈身行禮,說道,「公主殿下過獎了,Ann只是運氣好而已。」

  「Tom,你何必謙虛呢,打贏一場可以說是運氣好,但是列印3場,可就絕對不是運氣好這麼簡單了。」她笑著走到傅雨身邊,棕色的眼睛靜靜凝視著傅雨,手指輕觸她破損的嘴角。

  傅雨感覺到一絲刺痛,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作為女人,這麼拼命真的好嗎?」

  「我需要錢,救治生病的母親,您這裡的報酬比較可觀,所以我願意拼命堵上一把。」傅雨眼眸低垂著,儘量表現出對她的恭敬,聲音不卑不亢,聽起來倒是帶著幾分傲氣。

  這段家世背景,是她之前從小九那裡獲得的,也就是說,就算Salinas要去調查,也是符合這個背景。

  她的眼神微微眯起,面紗下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反正給人的感覺很有壓迫感。

  「很好,我喜歡為了錢拼命的人,因為你很清楚自己的人生目標。」她轉身回到自己的睡榻上,吃了一顆葡萄,說,「那我就雇用你吧,你就做保鏢組的組長,安排我身邊全部的保護工作。」

  「謝謝公主殿下。」

  「不過,我這裡的規矩,本來是不招女性保鏢的,只因為你是Tom的表妹,加上你的能力也確實不錯,我才破例收下你的。」Salinas從來都只喜歡找男性保鏢,因為她覺得女人只要她一個就夠了,她就是絕對的女王。

  可是,最近她看了一個故事,是一個屬於Z國的歷史的故事,知道他們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用的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官的時候,就有了自己也收一個女官的想法。

  傅雨知道她的喜好,微微低頭說道:「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很簡單,你必須穿著男裝制服。」Salinas輕挑著眉梢,說道,「另外,我不喜歡長頭髮的女人,太有魅力不好,你要去理髮,剪成短髮。」

  傅雨微微眯起眼睛,知道她是個超級霸道的女人,也不想因為頭髮的長短跟她起衝突,便直接答應了。

  反正頭髮剪了還可以留長。

  「還有,你有佩戴首飾,我不喜歡,都摘了吧。」Salinas一臉傲慢的說道。

  如果,就跟小九預想的一樣,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傅雨抿唇,眼神嚴肅堅定地說道,「抱歉,我什麼都可以不戴,唯獨這隻耳釘不能不戴。」

  「你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和軟肋,我也有。」傅雨抬眸跟她對視著,眼神不閃不避,堅定銳利「這隻耳釘是我一個死去的朋友的遺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取下來。」

  「死去的朋友?」

  「是的。」傅雨這段是自己編的故事,「我能有今天,全是那個朋友的功勞。而且他為我而死,我絕對不會捨棄他的耳釘。」

  「就算沒有這份工作,沒有可觀的收入?」

  「是的,公主殿下這裡的工錢確實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如果實在無緣為公主做事,我可以多打幾分工,賺取我要的收入。」傅雨屈膝做了個完整的宮廷禮,轉身打算離開。

  「站住。」Salinas冷聲喝斥,語調微揚,「我有讓你走嗎?」

  「我沒辦法達成公主的要求,不走不是惹您嫌嗎?」傅雨沒有轉身,只是故意這麼說道。

  她知道越是霸道女王一樣的人,越是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

  Salinas笑著說道,「我是什麼想法,豈是你可以猜中的?」頓了頓,長長舒了口氣,說,「留下吧,耳釘允許你保留,但是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公主請問。」傅雨轉身,雙手抱拳請示她。

  Salinas笑著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你的愛人嗎?」

  傅雨沉默了片刻,眼神閃過細微的陰鬱,回答道,「是」

  「很好。」Salinas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先讓Tom帶你治一下傷吧。」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暗暗看了眼一旁的童家樂。

  「怎麼樣,我沒有看錯吧,你是受傷了吧?」Salinas一副將什麼都掌控在手中的樣子,眼神得意地看著傅雨。

  「是。」傅雨低低地回應了一句。

  「先治傷,然後去理髮。」Salinas說著,揮手讓他們退下,獨獨留下了同樣受傷的阿大。

  傅雨跟著童家樂退出武道場,才走到門口,就有點體力不支地停下了腳步。她擰眉閉著眼睛,手輕輕扶在肋骨的位置。

  童家樂看著她的樣子,小聲詢問:「怎麼了?很疼嗎?」

  「應該死有一根肋骨斷了,呼吸都有點疼。」

  這怎麼可能是有點疼,童家樂知道肋骨骨折的痛苦,他連忙扶住傅雨,說,「走,先送你去醫院。」

  傅雨點了點頭,慢慢走到停車處,上車之後,就靠在座椅上閉目休息。

  童家樂看著傅雨緊蹙的眉心,和額頭細密的汗珠,知道這傷真的很痛,腳下的油門加大了一點力度。

  經過醫院裡醫生的處理之後,傅雨才稍微感覺好了一點,離開醫院之後,就對著童家樂說,「先去理髮店吧。」

  「可是,你的傷需要休息。反正今天Salinas公主也不會再找你了,可以明天再去理髮。」童家樂為傅雨著想。

  傅雨卻只是淺淡地笑了笑,說,「Salinas的性情難定,你覺得『不會』的事情,可能就是她樂忠去做的事情,所以別在這裡出了岔子。剪個頭髮,不需要很久的。」

  童家樂看傅雨堅持,便點頭列印了。

  兩人一起到了理髮店,當傅雨說要剪髮的時候,理髮師用一種好像看怪獸的眼神看著傅雨。畢竟在這個地方,女人是不應該拋頭露面,更不應該把長發剪掉的。

  「抱歉,我們這裡不幫女士剪髮。」理髮店的店主揮手拒絕,在這裡是有自己的信仰的,這種宗教文化,讓他們不接受幫女性做很多事情。

  傅雨聽了店主的說辭,已經知道他的心態,便讓童家樂帶她離開了。

  「Ann,這樣的話,應該沒有理髮店願意……」童家樂的表情很為難,不管怎麼樣也不想在理髮的問題上導致接近Salinas的任務失敗。

  「不要緊,我可以搞定。」傅雨簡單地回答。

  「啊?」童家樂眨巴眨巴眼睛,很不解地看著她。

  「你給我買把剪刀就可以了。」傅雨抿了抿唇,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你是打算自己剪頭髮嗎?」童家樂連忙搖頭,表示道:「如果剪得不好,Salinas也是要生氣的。」

  「放心,不會不好的。」傅雨有自信可以把頭髮剪好,其實小時候她經常自己剪頭髮,也沒覺得怎麼樣。

  童家樂還是有些遲疑,但是看傅雨的表情很自信,也就認可了。他開車去了附近的超市,給傅雨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把剪刀。

  就在結帳的時候,兩人被從門口進來的人撞了一下,手裡的購物籃子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撞他們的人說的是中文,而且聲音還特別耳熟。

  傅雨略帶疑惑地抬頭看去,就發現來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最熟悉的樊雲。

  「小雨學姐,你怎麼在這兒?」樊雲假裝偶遇,其實是故意撞上來讓傅雨發現他的。

  當看到傅雨臉上的瘀傷時,臉色陡變:「你的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

  傅雨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樊雲,撿起了地上的東西,說:「我表哥請我過來玩,這傷是剛才不小心撞的。」

  樊雲壓根就不相信她說的,那種破損程度,絕對不可能是撞的,而且湊近她身邊的時候,可以聞到一絲消毒藥水的味道,可以明確她不只是臉上有傷,身上也有傷。

  「哦,原來是這樣,他是你表哥?」樊雲看向童家樂,漆黑的星眸充滿了審視,看到童家樂想要伸手去扶傅雨,立刻搶在他之前做了這個動作。

  「嗯,他是我表哥Tom。」傅雨為兩人做著介紹,「表哥,這是我學校的教授,樊雲。」

  「樊教授,你好。」童家樂很自然地伸出手。

  樊雲也表現出自己的友好,跟他握了握手,說,「表哥,你好。」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次輪到傅雨提出疑問了。

  樊雲跟在她身邊,陪她一起結帳,「受邀來這裡幾天,探討一下這裡的歷史文化古蹟。」

  「原來是這樣。」傅雨本來還在疑惑呢,現在聽他這麼說,也是能夠理解的。

  他們結帳之後,傅雨想要跟樊雲分道揚鑣,就聽他搶先說道:「對了,你們住哪兒?」

  「額,」童家樂愣了一下,說,「我那裡有空房間可以住。」

  「幾間?」

  「三居室。」童家樂沒有多想,直接回答。

  「那我在這裡的幾天,可以住你那裡嗎?」樊雲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說道,「小雨學姐知道的,我這個月已經沒什麼錢了,希望可以省一點錢,否則真的喝西北風了。」

  童家樂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傅雨,用眼神詢問她是怎麼回事。

  傅雨無語地撇了撇嘴,說:「你別理他,他裝窮呢。」

  「我哪裡裝窮了,你看我的錢包,就這麼點錢了。」樊雲掏出自己的錢包翻了翻,說,「我可是什麼卡都沒有帶呢,而且他國遇到熟人,不應該守望相助嗎?」

  「誰認識你!」傅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呀!」樊雲拉住傅雨的手,說,「小雨學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

  傅雨白了他一眼,想要拒絕的,但是童家樂已經答應了:「那就住我那裡吧,不過比較簡陋,希望樊教授不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只要跟小雨學姐一起,可以相互照顧,怎麼都好。」樊雲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拉著傅雨的手再沒有放開,「走吧,走吧,我們回去吧。」

  ……

  童家樂也是第一次遇到樊雲這樣的人,好像是理所應該給他住的,總覺得這個大學教授,充滿了孩子氣。

  傅雨不理樊雲,想要甩開他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緊了。

  她也實在沒力氣跟他折騰,便任由他拉著。

  上車之後,傅雨檢查了購物袋裡的物品,但是沒有找到剪刀,便詢問駕駛座上的童家樂:「Tom,剪髮的剪刀你拿了嗎?」

  「拿了。」

  「我這裡怎麼沒看到?」傅雨疑惑地詢問。

  「在這裡。」童家樂拉開前面的抽屜說,我怕放在袋子裡扎破購物袋,就放在這裡了。

  「哦,那就好。」

  「你們買理髮剪刀幹什麼?」樊雲一臉不解地問道。

  「Ann要剪短髮。」童家樂沒有多想,直接就說出了原因。

  樊雲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傅雨問道,「小雨學姐,你要剪頭髮?」

  「嗯。」她隨意地應了一聲。

  「為什麼?」

  「因為不想留長頭髮了,不行嗎?」傅雨輕挑著眉梢說道,心裡只覺得他的問題太多,有點煩人。

  「你想剪短髮,可是我覺得小雨學姐長頭髮好看呀。」樊雲喜歡傅雨長頭髮的樣子,因為紮起馬尾辮的感覺青春美麗。

  「誰管你。」傅雨撇了撇嘴,故意懟他,「你喜歡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我不喜歡,想剪短髮,不行嗎?」

  「行,當然行!」樊雲看著傅雨的樣子,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他也知道Salinas是個不招女性保鏢的人,但是就傅雨身上的傷可以推斷出,她這次破例收下了傅雨,只是這種收下是有條件的。

  剪短髮。

  他真的從沒有想過傅雨短髮的樣子,但是看慣了傅雨長發的樣子,看看短髮也不錯。反正就傅雨的長相,不管什麼髮型,都會很好看的。

  「那你們去哪個理髮店剪髮?就我知道的,這裡的理髮師都不幫女士剪髮的。」樊雲了解這個地方的信仰和風俗。

  「都買了剪刀了,你說我們去哪兒剪?」傅雨斜睨了他一眼,覺得他智商堪憂。

  「你要自己剪?」

  「幹嘛?不可以嗎?」

  「沒有。」樊雲連忙搖頭,看著她說道,「我就想說,如果要自己動手,我可以幫學姐剪髮的。」

  「你?」傅雨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

  「是啊,我剪頭髮很好看。」樊雲自告奮勇地說道,「以前我去二哥那裡打工,就給他公司的模特剪過髮型。」

  「真的假的?」傅雨可不太敢相信。

  「騙你是小狗!」

  「你會剪頭髮?」傅雨再次詢問,想要確認這點。

  「嗯,對你,我是不會撒謊的。」樊雲其實是想把傅雨的頭髮保存下來。

  至於剪髮,他是真的會一點,不能說技術絕對好,但是也不會太醜。

  傅雨看著他那副認真地表情,算是接受了他的說法,於是道:「那你幫我剪吧,如果剪壞了,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傅雨聽樊雲說為模特剪過髮型,那麼手藝應該要比自己好很多,不如就直接交給他。

  要知道,她其實也擔心自己如果剪壞了,Salinas會不會直接不接受她就職。那樣,剛才的三場比斗就真的付諸東流了。

  樊雲一聽傅雨要他剪髮,臉上的表情頓時亮了,立刻敬禮說,「保證完成任務。」

  傅雨抿著唇看著他,眼裡多了一絲笑容。

  對於樊雲,她嘴上說著討厭,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只是有時候覺得他太煩人了,嗡嗡嗡地好像蒼蠅一樣,總是在她耳邊鬧騰。

  三人很快就到了童家樂的居處,普通的租房,只是簡裝的那種,但是看著還是挺乾淨的,給人一種挺親切舒適的感覺。

  童家樂讓傅雨住進比較敞亮的房間,讓樊雲住自己的電腦房,然後就見傅雨拿著剪刀走向樊云:「怎麼樣,樊大教授,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坐陽台上吧,光線不錯。」樊雲接過剪刀,搬了張椅子到陽台上。

  H市的午後,沒什麼風,陽光很好,所以坐在陽台上,欣賞樓下的風景,是個不錯的選擇。

  傅雨在椅子上坐下,解下了馬尾辮上的皮筋,說,「開始吧,理髮師先生。」

  樊雲輕撫她的髮絲,柔順黝黑,好像絲緞一樣光滑亮則,摸在手裡,只覺得愛不釋手。

  他拿著剪刀,先是直接一剪刀剪到需要的長度,然後再慢慢修剪出層次。

  傅雨看著自己的頭髮一點一點從面前飄落,倒也沒太多的心疼。其實,她也想看看自己短髮的樣子,之前總覺得何麗婷拿著女警察的短髮很好看。

  半個小時之後,樊雲拿了一面鏡子送到傅雨面前:「怎麼樣?」

  傅雨接過鏡子看了一下,短短的髮絲,看著好像假小子一樣,一旦穿上男裝西裝,她會非常帥氣的。

  「果然沒有胡亂吹牛,勉勉強強能看。」

  「什麼?這樣才只是能看嗎?」樊雲撇著嘴,說道,「明明是一流的漂亮!」

  「去你的!」傅雨手肘撞擊他的腹部,冷聲道:「自戀狂!」

  「我是實事求是!」樊雲苦著臉,故意說道,「既然小雨學姐覺得不好,乾脆剃光頭吧。」

  說著,就要給傅雨用電剃刀。

  「喂,你別亂來!」傅雨起身躲閃。

  「那小雨學姐不滿意呀,不如剃光頭,這樣就不存在什麼髮型問題了。」樊雲就是想逗傅雨一下,跟她鬧著玩。

  傅雨連忙跑開,不讓他亂來。誰知扯到了胸口的傷,痛得表情扭曲,捂著胸口不發一言。

  「怎麼了?」樊雲連忙來到她身邊,扶著她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哪裡不舒服?」

  「沒事。」傅雨擺了擺手,等痛處稍微緩和了一下,忽然從樊雲手裡搶過剪刀,「咔擦」一聲,就剪掉了他一撮頭髮。

  「喂!」樊雲連忙逃開,摸著自己的頭髮,說,「不帶這麼玩的。」

  「只許你給我剃光頭,不許我給你剃嗎?」傅雨臉上露出小惡魔的笑容,尤其是她臉上還帶著傷,更加好像惡魔了。

  她追著樊雲跑了幾圈,直到他求饒,才停下腳步:「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威脅我。」

  「不敢了,不敢了,說什麼都不敢了!」樊雲連連擺手,看到自己左側的頭髮缺了一個角,一臉喪氣地說道,「慘了慘了,兩邊不對稱了,我要怎麼見人呢,醜死了。」

  「你不是大理髮師嗎?那麼這麼一點點的小問題,很好修復的吧?」傅雨暗自偷笑,把剪刀遞給他,「自己修修吧。」

  樊雲長長嘆了口氣,接過剪刀,嘟著嘴走到鏡子前修剪。

  傅雨只是偷笑著,走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喝。

  這時候,童家樂從房間走出來,對著傅雨說道:「Ann,有事做了。」

  傅雨會意,立刻拿上外套,對著樊雲說,「臭鴨子,我出去一下,晚點回來,你自己解決晚飯。」

  樊雲應了一聲,跟著走到客廳,發現傅雨他們已經離開,也知道他們去什麼地方,便轉身走回陽台。

  他看著地上那些烏黑的髮絲,慢慢蹲下,手指輕輕撿起那些髮絲,放到鼻間聞了聞,上面還留著屬於傅雨的味道。

  古語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剪斷。

  現在當然沒有這個說法了,可是頭髮自古都是用於定情的東西。

  所謂結髮夫妻,就是將男女的頭髮做成結扣,相互保存。

  樊雲把地上的髮絲全數撿起來,放在一個紙袋子裡了,想著回去的時候,找人編織成繩結,永久保存。

  傅雨跟著童家樂回到Salinas那裡,直接在洗手間換了工作制服,也就是保鏢專屬的黑色西裝,男士的。

  當她站在Salinas面前的時候,倒是讓Salinas的眼裡划過轉瞬即逝的驚訝。

  「Ann,沒想到你短髮,男裝,這麼帥氣。」她不是個喜歡誇人的主子,但傅雨此刻的樣子,確實讓她有些心動,不禁想著:如果她真的是男的就好了。

  「公主過獎了。」傅雨躬身行禮,態度謙和,但是聲音不卑不亢。

  「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哪個理髮師給你修剪的髮型?」Salinas慢慢走到她面前,心裡很清楚這裡是沒有理髮師願意幫女性剪髮的。

  一旦被查出來,就可以被判罪坐牢。

  「這並非理髮師修剪。」傅雨如實回答說,「只是朋友幫忙隨便剪了一下。」

  「朋友?」Salinas蹙眉道,「什麼朋友?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傅雨微微抬眸,對上了Salinas的眼睛,知道她是在試探自己,確定這話的真假。

  「樊雲。」傅雨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Salinas眯著眼睛想了想,笑道:「樊雲?這個發音怎麼那麼像樊氏集團三少爺的名字?」

  這話,讓傅雨非常驚訝,想了想,說道:「公主知道他?」

  「該不會真的是樊家三少爺吧?」她起身走到傅雨面前,「他是你朋友?」

  傅雨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死從何得知樊雲的,而且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是。」

  「他會剪頭髮?」Salinas笑了笑,說道,「我以為他只會挖墳呢。」

  這話太明顯了,這個女人果然是認識樊雲的,只是樊雲也認識她嗎?

  傅雨心裡暗忖著,尤其是看到Salinas說到樊雲的眼神,心裡莫名有點不爽。

  「他學生時期,給他二哥那裡的模特兒做過髮型,所以會一點。」

  「那可以找你這位朋友,幫我剪個髮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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