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怎麼能拿腳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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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新人在門口迎賓,夏四季在角落清點伴手禮,陳品走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發你和顧盛之的喜糖呢?對了,你倆啥時候一起手牽手肩並肩走進婚姻的圍城啊?」

  夏四季聽了這話臉發熱,最近真的被問太多次類似的問題了。多到讓她忍不住想,難道我長了一張恨嫁的臉?

  陳品指著夏四季說:「哈哈哈,夏四季,你臉紅什麼,我問的不對嗎?沒想到啊沒想到,夏四季你這個規規矩矩的小姑娘當年竟然也跟風喜歡顧盛之這種大冰塊啊!」

  提起這事,陳品那個恨啊。當年他一度覺得夏四季對自己有意思過,還想著怎麼拒絕才能不讓人傷心。

  夏四季無意中知道這事後很費解:「我怎麼不知道我對你有意思過?」

  「你有一陣總是給我送零食。」

  夏四季翻白眼:「我那是不好意思只給顧盛之一人帶零食,班裡同學都吃過,好吧?」

  陳品這會兒估計又想到這些前世恩怨:「我聽說你和顧盛之好的時候都震驚了,你,你怎麼能移情別戀?」

  夏四季拿糖丟他:「也就是郝佳麗沒來,她要來了,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郝佳麗是陳品的天敵,陳品立刻擺擺手:「你是越來越開不起玩笑。嫁給顧盛之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明朗少女追愛記!」

  李勤走過來,沖一旁努努嘴:「顧盛之來了,還不快撤!」

  陳品聞言立刻走人,夏四季回頭就看見顧盛之拎著一個紙袋走過來。

  他跟變魔術似的拿出一雙平底鞋,夏四季心裡像被羽毛撓了一下,問:「你剛才跑出去就為拿這個?」

  顧盛之沒回答,他蹲在地上,把鞋放好。

  「我自己換就行,你快站起來,讓陳品他們看見了又要笑話我。」

  顧盛之伸手脫掉她腳上的高跟鞋,幫她套上平底鞋。夏四季扶著顧盛之的肩膀看他沉默地做著這些,帶著笑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來。

  夏四季這一桌上坐著的都是高中同學,她自然免不了被調侃一番。

  和顧盛之分手後,她刻意避開和同學們的聚會,因為夏四季不知道怎樣面對大家的追問,好像從主動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喪失了表達痛苦的資格。

  但這次大家很默契地用玩笑化解開了夏四季的糾結與尷尬。

  其實相較於其他人,面對這些同學的時候,夏四季總能格外放鬆一些。可能是大家彼此見證過對方當年有多麼中二和傻逼,所以坐在一起時,就能把後來學會的那套矜持和揣度暫時放開。

  新郎新娘敬到這一桌,氣氛立刻炸裂,簡直是場單方面屠殺的灌酒大賽。

  火力打擊對象當然是顧盛之。作為伴郎,他身肩擋酒任務,上次老白婚禮酒都進孫湛肚子了。這次新郎孫湛還算清醒,顧盛之喝得一臉桃花色。

  陳品他們不灌孫湛,先抓住顧盛之不放。

  「先喝,先喝,把你和夏季婚禮的份也喝出來,省得到時候喝大了耽誤洞房花燭夜。」

  夏四季看著顧盛之喝得兩眼水色迷濛,又想到他令人操心的胃,心裡那個急啊,真想大喊一聲:「你們現在就很耽誤事。」

  可她剛要張嘴,就被人威脅:「夏四季,你不能這法子護短,坐下!」

  能看出來顧盛之今天是真心高興,拍拍四季的肩膀:「別掃大家的興。」

  夏四季在桌子下面狠踢陳品一腳,陳品「嗷」一聲:「顧盛之,你還管不管你媳婦?她拿腳踢我。」

  顧盛之摸摸夏四季的後腦勺:「怎麼能拿腳踢人呢,腳踢疼了怎麼辦?」

  眾人起鬨聲大起,連夏四季都不好意思地拍了顧盛之兩下。

  好不容易喝完一圈,夏四季趕緊把剝好的蝦仁塞顧盛之嘴裡:「你別喝那麼實誠,快吃點東西。」

  李勤捂眼喊:「我真是沒眼看了,每一隻單身狗死去的時候,沒有一對情侶是無辜的。」

  如果不是後面還有幾桌等著,這伙兒土匪非得把顧盛之喝趴下不可。

  孫湛打圓場:「諸位諸位,我們先去下一桌,等夏四季他們結婚時咱們再好好跟顧盛之喝一場。」

  坐在一旁的陳曉婷推了推眼鏡,對夏四季說:「四季,我們都挺替你們高興的,真的,特別讓人羨慕。」

  夏四季端著果汁和她碰了一杯:「謝謝。」

  陳曉婷畢業後進了研究院,從事的工作真的挺適合她的性格,較真兒細緻又坐得住。她一向沉默寡言,是班裡學習最認真的那一撥孩子,高中三年一貫堅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夏四季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一直以為陳曉婷心裡或多或少是瞧不上她這種既不聰明又不努力的人。

  等賓客散盡時,時間已經很晚,夏四季扶著站不太穩的顧盛之和孫爸爸孫媽媽告辭。

  夏四季想把顧盛之放到後排,這樣他就能在回家的路上躺下睡一會兒。

  顧盛之扒住車門不進去,夏四季問:「那你想怎麼辦?睡大馬路上?」

  顧盛之扶著車子去開副駕駛的門,夏四季沒力氣和他糾纏,遂如他所願,拉開車門把人塞進去。

  等夏四季一上車,顧盛之跟只小狗一樣整個人撲到夏四季身上,胳膊往夏四季身上一環,閉目養神。

  夏四季無語,扒拉他胳膊:「鬆手,我還要開車呢,你快聽話,把手放開。」

  顧盛之壓根不理她,又將胳膊緊了緊。

  「放手,顧盛之。」

  顧盛之非但不放,還用力搖搖頭。

  夏四季急道:「你再這樣我生氣了,我自己走了啊!」

  顧盛之聽完這句話,抬起頭看著夏四季的臉反應了一會兒。

  等暈乎乎的大腦神經理解了這句話後,顧盛之立刻收回胳膊,縮到座椅上:「你別生氣,你別走。」

  夏四季目瞪口呆地看著團身縮在座椅上一臉擔憂的顧盛之,這貨真喝醉了原來是這幅德性。

  「乖,你聽話別搗亂,我就不走。」

  顧盛之縮在座椅上點點頭。

  從停車場把人弄到家時,夏四季覺得自己要虛脫了,顧盛之喝醉了完全跟他平時是兩個樣子。估計平時憋急了,一喝酒原形畢露,話嘮又弱智,趴在夏四季身上一直嘮嘮叨叨。

  夏四季一開始還想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聽了半天都是些沒用的廢話。什麼「我聽話」「你別走」「血壓又下降」「止血鉗」「無菌操作怎麼學的」。

  呃,這是把平時憋心裡的話都發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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