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原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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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著顧盛之跑過來的小肖被眼前的狀況刺激得大腦死機，頭像撥浪鼓一樣搖來搖去。其他熟悉顧盛之的同事也都伸著脖子看這千年難遇的奇事。
「江主任，顧醫生怎麼回事？」
「局部麻醉也會刺激大腦嗎？」
「是我眼瞎嗎，為什麼我會看到拎著別人外套的高嶺之花？」
護士站瞬間成為八卦站，一齊把探尋的觸角伸向比較權威的江百合。
江百合把一包喜糖放到小肖手裡，點點她的小腦袋瓜：「你以為你家顧醫生是唐僧嗎？六根清淨不近女色，那是他前女友。」
「前女友？顧醫生有過女朋友？」同事小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顧醫生可是她一直在朋友圈曬的禁慾高冷疑似深櫃男神。
「對啊！」江百合今天心情格外好，大大方方分享她知道的八卦，「不光是前女友，還是甩了顧盛之的前女友哦！」
「江主任，你撒謊，你一定是因為苦追顧醫生不得而心生惡意，造謠誹謗！」小肖實在想像不出東院男神被分手的場景。
江百合邊說邊笑著拎著喜糖往病區走去，小肖被她笑得毛骨悚然，江主任是去火上澆油嗎？
江百合剝開一顆糖塞她嘴裡：「乖啦，我是追過老顧，但現在倫家是有夫之婦。」
顧盛之手勁大的完全不像一個剛動了手術的病人，夏四季被他貼在牆上，動彈不得。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顧盛之聲音沙啞，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鈍刀在反覆切割，「從前是，現在也是。開始的時候單方面開始，結束的時候，一個人宣布結束。夏四季，我在你心裡究竟是什麼？」
夏四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能在心裡反駁，我們分手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
「對不起，是我以前總愛胡攪蠻纏，希望你以後不要遇到像我這樣死皮賴臉纏著你不放的人了。」夏四季努力把每個字都說的很清晰，「對了，祝你和江醫生百年好合。」
「你說什麼？」他有些僵硬地問她。
「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夏四季偏過頭。
「我不明白。」顧盛之步步緊逼，「你說明白。」
夏四季真的煩透了這種糾纏，長痛不如短痛，她抬起頭：「當年是我主動提的分手，但那不是你期待的嗎。現在你都要和江百合結婚了，你再糾結那些往事做什麼？難道你在考場戰無不勝，在情場也要如此嗎？顧盛之，我祝你和江醫生百年好合，這下你滿意了嗎？」
「我沒有。」顧盛之打斷夏四季的話。
「沒有什麼，難道你和江百合沒有在一起，她發的喜糖不是你們的？」夏四季反問，她拼命深呼吸，不願再用眼淚顯示自己的軟弱。
「顧盛之，你不是最討厭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人嗎？你快結婚了，再來和我這個前女友糾纏不清，你不覺得這樣很渣嗎？」夏四季覺得自己真他喵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可以火力全開地轟炸一次顧盛之。
「他還真沒有，」江百合幽幽飄過，把糖伸到兩個人面前，「這是我和我老公的，我老公姓於。至於顧醫生嗎，太冷了，不是誰都能撬動冰山的。」
江百合把喜糖塞到他倆中間後幽幽地飄走了。快到門口，江百合又轉過頭：「哦，忘說了，我師弟這幾年都在為你守身如玉，我作證哦。」
夏四季尷尬地想原地爆炸，她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她現在腦子很亂，既定的事實被無情地推翻，同時很多基於這個事情的真相也變得搖搖欲墜。
「對不起，我還以為……」她好不容易轟炸了一通後發現打擊目標錯誤，現在能想到的只有逃跑，或者把自己的臉埋起來。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想法，或者說你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所以也不屑於來問我。」顧盛之的話中是滿滿的譴責。
「我沒有。」夏四季低下頭。
「你沒有？你沒有隨隨便便懷疑我的愛嗎？你沒有問都沒問就和我分手了嗎？」
顧盛之的話仿佛在雪山懸崖間冰封了千年般寒意逼人，他一連串的質問，讓夏四季無言以對。
顧盛之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夏四季聽到他急速的心跳，顧盛之只有在極為惱火的情況下才會緊皺眉頭呼吸加速。
再想一想孫湛和江百合說過的話，夏四季覺得顧盛之一定恨死她了。
良久之後，顧盛之說：「跟我說對不起。」
夏四季愣住，她想不到顧盛之如此憤怒的情況下還要執著地讓她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夏四季一疊聲說了數個「對不起」。
「沒關係。」簡簡單單三個字，竟然被他說的慎之又慎，百轉千回，「這一次，我原諒你了，不許再犯了。」
夏四季不解地看著他，周遭的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夏四季的大腦在靜止了幾秒鐘後瘋狂地運轉起來，她聽到自己的心劇烈的跳動聲，比顧盛之的還要快，還要強烈。
「從明天開始，給我送飯。」顧盛之看著夏四季沉默不語，以為她又要拒絕，「你不要那麼快回答我，想好再說。」
顧醫生，真的在求複合？傲嬌如顧盛之，可以這麼別彆扭扭地跟她說這些，夏四季心裡那顆被層層岩石壓住的種子突然原地進化，瞬間開花。
夏四季看著一臉漠然，手卻發抖的顧盛之，突然升起一種豁出去的決心：「顧醫生，被我纏上很麻煩的，你考慮好了嗎？」
顧盛之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下一秒，夏四季反客為主，踮起腳吻向顧盛之蒼白的唇：「顧醫生，你沒機會反悔了。」
「哇哦！」
「我的媽呀！」
門口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帶著實習生巡視病房的陳主任老臉通紅地咳嗽了幾聲：「小顧，注意身體，情緒激動可不利於手術恢復。」
顧盛之轉過身，把夏四季藏在背後，說：「謝謝主任，我會注意。」
陳主任：「嗯嗯，家屬也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