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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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說郝佳麗你能教人點好嗎？夏四季都跟你學成個母老虎了。」孫湛跳著腳跑到十米外大喊。
「四季，揍他。」郝佳麗和夏四季還有幾個來送水的女生一起夾擊，把孫湛堵進球門，一頓胖揍。
孫湛大喊：「哥哥們，救我。」
「你該叫姐姐們饒命。」四季扯著他耳朵笑。
「夏四季，你真是本性暴露。枉我還以為你溫婉居家。」
夏四季聽了笑得肚子疼，溫婉居家，這都哪跟哪兒。
寒露節後，晝短夜長，北方城市已經感受到深秋漸冬的冷意，大量運動後會有哈出的白氣。
被繁重課業逼迫前行的少年們暫時偷來一丟丟的時間，肆無忌憚的打鬧嬉笑。也只有在這裡，夏四季才感受到一直壓抑的天性得到解放，無知者無畏的夏四季重新活過來了。
她開始知道，原來大家對數學都誠惶誠恐，每次聽課也都有一種被狗追的感覺。也知道了，學霸們也會害怕考試，考試前也會有複習不完的恐懼。
還知道，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討厭對象——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小孩。
郝佳麗一路保送的表姐，陳品對門留學英國的鄰居，何美麗爸爸單位空降的研究生……
孫湛苦著臉說：「你們說的那些都是小兒科，你看看我，我和那貨從幼兒園就是一個班，我們是十世孽緣，顧大帥哥就是我恨的別人家的小孩。」
孫湛手指向在一旁練習的顧盛之。
顧盛之要代表學校參加一個數學競賽，學校有帶隊老師集中輔導，他現在兩頭兼顧，上完競賽輔導再來練球。每次顧盛之都來得最晚，來了就練，除了和男生磨合戰術時說幾句，基本不怎麼講話，屬於人狠話不多。
夏四季聽孫湛說，顧盛之天生球感很好，技術也紮實，只要稍加練習，橫掃二十二中沒問題。
大家對孫大嘴習慣性的吹噓翻白眼，，但也對顧盛的技術心悅誠服。人家媽媽懷孕的時候到底吃了什麼，四肢發達，頭腦更發達。
大家對孫湛報以同情的目光，慶幸孫湛在顧盛之的對比下還是活成了陽光少年，沒在顧學霸的陰影下成長為反社會人格的小變態。
夏四季拿袋子把大家沒喝的飲料裝在一起，踢了踢孫湛：「喂，你又多拿多占。」
「小氣死你，無用是派你來踢球的，還是來監視我們的，你個叛徒。」孫湛跳腳。
夏四季拿身邊的空瓶子砸他，孫湛一邊躲一邊反擊，夏四季被砸得抱頭鼠竄，樂得孫湛哈哈大笑。夏四季一邊躲一邊反擊，根本沒注意到在旁邊給劉昊陽講解動作的顧盛之。
「哎呦。」夏四季後退著撞到顧盛之身上，腳下一空，摔了個狗啃泥。
「我去，夏四季，這還沒過年吶！」
「夏四季，你沒事吧！」
……
大傢伙兒都急急忙忙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夏四季的情況，孫湛急得都結巴了。
夏四季疼得說不出話，只是張著嘴哈氣，但還是連連擺手，安撫大家情緒。
「我來看看。」顧盛之的話比旁人都好使，大家趕緊讓出個空間。顧盛之蹲在地上幫她鬆了鞋帶，把襪子褪下來，細長的手指仔細地點著夏四季的腳踝。為了在顧盛之面前維持形象，夏四季把後槽牙都快咬碎了。愣是沒哼一聲。
「沒事，錯位。」顧盛之說話用字向來能省就省。
「錯位還沒事？」夏四季慘號，「顧帥，您這話靠譜嗎？」
「你叫我什麼？」顧盛之臉上不好看。夏四季囧，班裡同學從入班名字就和外號混著叫，比如孫子，何仙姑，劉半仙，夏季，怎麼順口怎麼來，到顧盛之這裡，最多背著他說句顧大神，當著他面沒人敢亂喊亂叫。沒辦法，顧盛之清清冷冷往那一站，就是只能遠觀不得褻玩的標杆。
夏四季見他臉色不好看，心裡頓時七上八下，她剛才嘴快，說漏嘴了。她看著顧盛之陰沉的臉，心裡怯怯的，自己不過隨口亂叫，讓他厭惡了嗎？她急得額頭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水，除了疼痛還因為顧盛之突然的情緒。
「啊！疼！」夏四季尖叫，顧盛之突然用力扭了一下她的腳踝，夏四季疼得要罵人，不就隨便喊了一句「顧帥」嗎，至於下這麼黑的手？
「好了，就是簡單脫臼，這兩天別跑跳，上下樓梯注意就行。」顧盛之掏出濕紙巾擦手。那時候，只有幾個小女生帶濕紙巾，男生們糙的很，都是校服袖子亂抹。
夏四季啞然，原來剛才他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才故意假裝生氣的。夏四季腦子裡的夏季已經開始跳迴旋舞，一圈一圈根本停不下來。
直到郝佳麗拍她：「傻了，顧盛之是不是在你心裡又帥了十分。顧帥，嗯，就是很帥嘛！」郝佳麗摸摸下巴，假裝登徒子一樣，色眯眯地盯著顧盛之後背嘿嘿一笑，「嘖嘖嘖，我深深懷疑，這貨表面高冷，其實每天躲在家裡練習勾搭小妹妹的手段。」
夏四季呆呆地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是很帥啊！」
「夏四季，把你口水擦一擦！」郝佳麗拿袖子狠擦夏四季嘴巴。
「郝美人，你袖子怎麼是油條味兒！」
「早晨泡豆漿碗裡了。」
「郝佳麗，你真噁心。」夏四季乾嘔。
「哈哈哈……」
夏四季喜歡這種感覺，這裡有不再畏手畏腳的夏四季，嬉笑打罵的同學還有不一樣的顧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