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毒舌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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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馬不停蹄趕到醫院，見到林沐沐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玩遊戲，她一顆高懸的心才「咚」地一聲落到正常位置。
「你在電話里也不說清楚，就說你快死了，你到底怎麼了？」夏四季吼。
林沐沐眼珠子轉了轉，對一旁站著的彪形大漢說：「哥，麻煩您出去一下哈，我跟我閨蜜說幾句私房話。」
「是，夫人。」
「夫，夫人？」夏四季一頭霧水，難以置信地望著林沐沐。
「你別看我，我就是不想在家待著面對馮少棠才假裝不舒服來醫院避一避。」
「你要死啊，這是能假裝的嗎？再說，你為什麼不願面對馮少棠，難道你肚子裡不是他的。」夏四季說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壓低聲音說，「林沐沐，你跟我說實話。」
「是，是，就是因為這孩子是馮少棠的才麻煩。」林沐沐低著頭。
夏四季一肚子邪火，要被總是缺根筋的林沐沐搞瘋，但看這總是沒心沒肺的傢伙一臉落寞，又不忍心罵她：「那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四季，我真的不知道。」
「難道是他強迫你？」夏四季臉色暗沉，潛規則太可怕了。
「不是的，你記得我跟你說的我在南加州中餐館認識的那個男生嗎？」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提你那些陳年舊桃花幹什麼，他不是莫名其妙就失聯了嗎？」
「他就是馮少棠。」
「什麼？」夏四季怪叫一聲，真他媽活久見，「林沐沐，你還演什麼偶像劇，你就一狗血女主角啊！」
林沐沐氣得用被子蒙住頭：「我不要他是因為孩子和我在一起。」
夏四季把被子拽下來，替她掖一掖：「你擰巴什麼勁，我記得你那陣子失魂落魄的，怎麼著，人家開掛回歸，你又在這裡貞潔烈女了。我的沐，都2020年了，拜託你活得氣順些好不好。」
「不好，憑什麼他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他回頭，我就該跪舔嗎？我偏不！」
夏四季牙疼，林沐沐大小姐脾氣又犯了。
「行啊，你不樂意要這孩子是吧，我再舔著臉求一回我前男友，讓他悄無聲息替你解決問題，好不好？」
林沐沐扭了一下，背過身，沒言語。
夏四季出門，這裡是Vip。人少的可憐，夏四季沒地去，只好窩在樓梯口托著腮幫子看遠處的鴿子。
鴿子咕咕亂叫，偶爾有兩隻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秀恩愛秀得沒羞沒臊。夏四季覺得自己戾氣太重，看什麼都不順眼。
「你傻坐在這裡幹什麼？」
身後面突然響起一個男聲，夏四季正胡思亂想，冷不丁被一嚇，一時反應不過來，傻愣愣一邊起身一邊回頭，腳底下一空，整個人要滾下去。
幸好顧盛之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拉到懷裡，雖然沒有原地轉個三圈，但至少近距離接觸了。這個該死的男人，都這麼多年了，皺起眉來還是那麼殺人不償命。
「你傻愣著幹什麼？」顧盛之把她放到地上，就鬆開手。
夏四季左手猥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回味了一下顧盛之的溫度，哎，手溫還是那麼低，是腎虛嗎？
顧盛之：「地上太涼，也不乾淨。」
夏四季恍然大悟，顧盛之有輕微潔癖外加強迫症。看到她坐在地上，一會兒不知又會坐在醫院的什麼地方，現在肯定恨不得讓她把褲子脫了消一遍毒。
「你傻笑什麼？」顧盛之語氣明顯不耐。
「脫褲子。」夏四季話不過腦，說完立馬後悔。
顧盛之先是一愣，接著耳朵尖紅了紅，雖然很不起眼，但夏四季是誰啊，做了他八年舔狗，別說耳朵尖紅了，就是腳指甲蓋紅了，夏四季也能看見。但顧盛之毒舌依舊：「沒想到多年不見，夏老師豪放的很。」
「彼此彼此，多年不見，顧醫生毒舌依舊。」
顧盛之似乎懶得跟夏四季多做口舌之爭，直接轉身離開。
夏四季在醫院附近買了碗簡易粥，拖拖拉拉，慢慢踱到林沐沐的病房門口。
「四季當時哭的可慘了，直接泡了我一件香奶奶，我平生第一件香奶奶。」夏四季真恨自己沒提把大刀來醫院，林沐沐這個死女人，又在提她和顧盛之分手時那些糟心的事。
「是我不好。」在夏四季聽來，顧盛之的語氣敷衍極了。
你也知道是你不好，你哪兒不好，你倒是說明白啊！顧盛之，你知道嗎，就是你不好。好話都讓你說盡了。夏四季提著粥，在心裡咆哮。
「那段時間，她過得特別苦，她爸還有……」
「林沐沐，你不餓嗎？」夏四季為了防止林沐沐這個叛徒再出賣她，只能快步走進病房，把粥往桌子上一丟，叉手狠瞪著林沐沐。
林沐沐天生屬慫，見狀又要拉被角。
顧盛之這時候說話了：「你心臟沒有問題，可能最近情緒過於焦慮，鑑於你現在特殊時期，我不建議用藥，臥床靜養觀察兩天吧！」
「謝謝，顧帥。」林沐沐笑得跟朵老菊花一樣。
顧盛之聽到「顧帥」兩個字一愣，眉毛挑了挑。
這是高中時大家瞎叫的，他從沒在意過。現在再聽進耳朵里，既陌生又熟悉。最早叫這兩個字的人就在身邊，可早已物是人非。總是冷情如顧盛之，也有瞬間的微微動容。
他轉身離開，夏四季見要離開，立即閃身讓路。卻見顧盛之直挺挺朝她走過來，這是要幹什麼？夏四季緊張地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顧盛之卻眼都不眨一下地從她身邊飄過。
等他走遠，夏四季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禍國殃民的妖精男。幸好分手分得早，不然遲早死他手裡。
「夏四季，你買的什麼東西糊弄我？」林沐沐慘號。
「這都幾點了，有的吃就不錯了，你不吃是吧？我讓旁邊那兩保鏢大哥給你家馮少打電話讓他送吃的。」
「你別，吃什麼不是吃，填飽肚子而已嘛。」馮少棠前腳飛美國，後腳她就裝病。要是大少爺殺回來，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夏四季也知道自己這粥買的理虧，馮家少奶奶這金貴的身子剛才可是義正嚴辭拒絕了金牌護理的海參粥。
看著她把一碗白粥喝個精光，夏四季咋舌：「你不是說你不餓嗎？」
「我就是不想跟馮家的錢沾上一毛錢關係。」林沐沐舔乾淨最後一粒米。
夏四季伸出兩根大拇指：「佩服佩服，但林大小姐，請問您接下來怎麼辦？」
「你別光審我，我問你，你跟顧盛之到底怎麼回事？」林沐沐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