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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時候學來都是為了上台演出,目的性很強,學的也都是鋼琴、吉他一類契合舞台的,規規矩矩,也不算個人愛好。

  於是這兩天他開始接觸些以前沒碰過的,像是尤克里里,還有口琴——這些樂器量感太小,並不適合Echo的舞台,但只是出於興趣,他還是很樂在其中。

  可惜每天很少能有單獨待在琴房的時間,和以前休息日從早到晚的空白比起來,現在獨處一個小時都算奢侈了——“罪魁禍首”當然是余煦。

  其實在余昧原本的設想里,幾個月來他們也算朝夕相處,情侶之間能做的事都做過,就算表白,之後的生活應該也不會有多少變化。

  但他沒想到之前余煦黏他的程度,居然還是刻意收斂過的結果——確定關係之後有了正當理由,某隻小狗的黏人程度簡直翻了幾番。

  名正言順地討吻,有事沒事就過來抱抱他,控制欲也愈發明顯,會不太熟練地學著幫他調弦,剪指甲之類的小事都要代勞。

  還喜歡表白,抱著他的時候沒頭沒尾地來一句,怎麼辦啊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眼裡都是痴纏的愛意,看得他偶爾也會晃神,心跳就亂了幾拍。

  一開始他還有點兒不適應,後來發現自己也挺喜歡這種黏糊糊的新鮮關係,就也聽之任之了。

  像是現在他在琴房待了不到十分鐘,余煦就借著送下午茶的理由擠進來,要幫他調一把吉他的弦。

  要是放在幾個月前,有人告訴他,以後他會願意放別人進琴房,還毫無經驗地亂動他的琴,他只會覺得對方在做夢。

  但事實就是現在他不僅允許余煦進來分享他的私人空間,還不介意他碰自己價值六位數起步的琴。

  不過余煦說想幫他調弦,也確實是認認真真在學,沒有絕對音感,就對著手機上的調音軟體擰弦鈕,一點一點地試——動機就沒那麼純粹了,想在心上人為數不多的興趣上留下痕跡,大概只算他占有欲的一環。

  “也不用那么小心,”余昧看著他只調音不說話,覺得不太習慣,就走到飄窗前,在他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琴弦沒那麼容易斷的。”

  房間裡暖氣很足,余煦只穿了件衛衣,為了方便操作,就隨手把袖子卷了上去,還戴著眼鏡,看起來像個高中生——聞言就乖乖點頭,“嗯”了一聲,手裡的動作卻還是很細緻,又試了幾次,才調準那根弦。

  “好了,”他把吉他放到余昧腿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哥,你試試。”

  要是有尾巴,這時候都要晃上天了。

  余昧配合地撥了兩下弦:“嗯,挺好的,你學得很快。”

  余煦原本也不是進來調吉他弦的,聞言就湊過去,伸手環住他的肩膀,撒嬌似的輕聲道:“那我想聽你唱歌。”

  “這麼抱著我怎麼彈?”余昧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背,“只能選一樣。”

  余煦居然真的猶豫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地鬆了手:“就聽一首。”

  “行啊,都隨你,”余昧換了個適合架琴的姿勢,“想聽什麼?”

  這次余煦倒是毫不猶豫:“《桃》。”

  這是Echo三周年的時候,余昧寫的一首Solo曲,一開始的名字叫《逃》,個人風格很鮮明——因為太鮮明,“致郁”得厲害,公司怕被粉絲解讀出什麼來,就強行往正常的方向改,最後改得不倫不類,製作也就叫停了,換了另一首無功無過的曲子。

  那段時間Echo已經很火了,但因為出道沒幾年,根基不穩,也沒什麼話語權,幾乎什麼工作都會接,也因為走紅太快,一度被同行嫉妒抹黑。

  那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明確感覺到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一段時間,渾渾噩噩地有一天熬一天,以至於後來像刻意清空過記憶,回想起來都是空白的——當然也不記得還存在過這樣一首歌。

  還是之前為了收集許觀珏抹黑他的證據,去翻了舊電腦,才整理出來這麼一堆中途作廢的曲子,隨手放出來聽聽。

  放到這一首的時候余煦恰好路過,就不知怎麼地被吸引了。

  他家這位小朋友的感情似乎格外柔軟,居然能和一首將近十年前的歌共情,一邊聽,一邊心疼了很久,愧疚當時他們明明已經見面了,自己卻還沒有能力替他分擔情緒,只會一味地依賴他。

  但余昧十年前把他當小孩子寵,十年後倒也沒什麼區別,最後看他又喜歡這首歌又不忍心聽,矛盾得厲害,索性在原曲的基礎上改編了一版,從小調改成大調,還換了個挺可愛的名字,《桃》。

  唱出來也挺可愛的,旋律很輕鬆,像高中生借著小打小鬧的玩笑唱情歌,抱著吉他躲在心上人的窗台下,不經意又刻意地吐露真心。

  因為離得近,他唱得不算響,撥弦也輕,聲線和在上台時就很不一樣,沒那麼清冷,反而生出幾分溫柔的質感來,像是笑著唱的。

  余煦聽著聽著,就覺得心跳都被他撥弦的動作勾動,難以自抑地亂了幾拍。

  一首歌唱完,余昧把吉他放到一旁才睜開眼,就對上那雙澄黑的眼睛,眼裡盛著亮晶晶的愛意,看起來居然還有點兒感動。

  “怎麼了?”他揉了揉余煦的頭髮,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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