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你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顧朝和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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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朝這輩子做夢都沒想到會和莊家另一個小姐有什麼牽扯。
他遇見一個施暖，都覺得人生似乎被逼到了一個沒辦法前進和後退的地步。
他再也不想認識莊家的女孩子了。
可是哪裡想到過，越是想離得有些人遠一點，有些人就越是湊過來。
顧朝下班剛從公司大樓出來，就看見了莊園。
莊園的車子停在馬路邊上，她靠著車子，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樣子倒是很自在。
顧朝腳步一頓，然後轉了方向，朝著自己的車子那邊走去。
莊園換了個姿勢站著，一下子看見了顧朝。
她哎哎哎了兩下，把棒棒糖扔了，趕緊追上去，伸手抓著顧朝的胳膊，「顧朝，你等一下，等一下啊。」
顧朝沒辦法，停下里，轉頭看著莊園，「莊小姐，你說的那個事情，我真的幫不了你，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莊園抓著顧朝的胳膊不鬆開，「我怎麼找別人，那天張璇看見的就是你，我要是帶著別人過去了，她會怎麼想我。」
顧朝盯著莊園看了好一會才把那句「我管她怎麼想你」咽了回去。
對著這張和施暖十分相似的臉，他說不出太絕情的話。
莊園見顧朝沒馬上反駁，馬上抓緊機會接著說，「我知道這個事情呢，你沒什麼義務要幫我的，所以我也不是讓你白幫，你這次幫了我，以後你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說，只要不犯法，我都幫你，怎麼樣，這個條件心動麼？」
心動個屁。
顧朝抿著嘴，神情沒有任何的鬆動。
可是莊園是什麼人，她會在意顧朝此刻臉上明顯的拒絕？
她笑著拿著顧朝的一隻手，在自己的手掌上拍了一下，「行吧，就這麼說定了。」
顧朝皺眉，「你幹什麼？」
莊園嘻嘻的笑，「這不是都擊掌了麼，你可不能反悔啊。」
說完，莊園鬆開顧朝的胳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那天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過去啊。」
她也不等顧朝回答什麼，直接轉身就朝著自己的車子方向去，還像模像樣的抬手背對著顧朝揮了揮。
顧朝站在原地，轉身看著莊園的背影。
似乎有些無奈，似乎也有些恍惚。
若是施暖是這樣的性格，從前的日子應該能過的舒服一點的吧。
顧朝等著莊園的車子開走，才上了自己的車。
陸雲的忌日要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情緒作祟，這幾天他總是莫名的難過。
晚上睡覺也總是會夢見一些從前的事情。
其實他原本都忘了施暖小時候長什麼樣子了，可是這幾天做夢，全都想起來了。
夢裡施暖小小的，一張小臉很精緻，卻從來都不笑。
顧朝嘆了口氣，讓自己不要想了。
有些事情，越是想起，就越是難過。
顧朝開車回了家，在電梯裡的時候，他靠著電梯內壁，閉著眼睛。
原本是習慣了這種獨來獨往的生活，可是最近，每次回到家，看見暗著的家裡，卻總是莫名的有些遺憾。
可能是和陸雲忌日有關吧。
顧朝只能這麼想。
……
顧朝沒特意去記著莊園說的同學聚會是什麼時候，反正莊園這張狗皮膏藥，到時候自己會找過來。
顧朝著實是過了幾天清淨的日子。
然後某個中午突然接到了莊園的電話。
他並沒有向她透露過自己的電話號碼，顧朝思來想去，莊園也就只有從施暖那邊獲得了。
莊園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還挺雀躍，她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顧朝對她的不耐煩，她說：「顧朝啊，晚上就是我同學聚會了，你好好打扮打扮啊，我指望你艷壓群芳的，你可得給我爭臉，知道麼。」
顧朝氣的差點摔了電話。
他十分的後悔接了莊園的電話，早知道就應該關機，晚上在公司睡了，管她什麼同學聚會，什麼丟不丟人的。
莊園不知道顧朝這邊什麼反應，還兀自樂呵呵的，「我跟你說啊，我上次見了張璇的男朋友，那簡直是，嘖嘖嘖，連你一個小手指都不如，你過去，秒殺那些渣渣，我等著你給我臉上貼金。」
顧朝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聽莊園說下去。
他深呼吸一下，「我還在忙。」
「啊，你忙你忙，我不打擾你，你晚上就在公司門口等我，我去接你。」莊園那邊馬上十分的狗腿。
想來也知道在這個時候好好巴結他一下。
然後他又聽見她說，「我帶你去選一件漂亮一點的……」
顧朝趕緊就掛了電話，再聽下去，真的感覺能被氣的當場去世。
託了莊園這個電話的福，顧朝一下午都沒心情工作，總是能想到莊園那句「艷壓群芳」。
怎麼想，怎麼窩火。
顧朝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下午的時間，到點下班，他也沒馬上走，而是坐在辦公室裡面，盯著已經關了的電腦看的出神。
他反反覆覆的想，也沒想起來怎麼就惹上了莊園。
依著莊家人對他的怨恨，莊園不是應該離著他遠遠地才對麼。
顧朝想不明白，莊園也沒給他時間想明白，她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過來。
顧朝起先沒接，後來突然想到，依著莊園的性格，很可能直接找上來。
到時候更是麻煩。
所以他在莊園下一個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趕緊接了。
莊園那邊倒是沒生氣，還嘻嘻哈哈的，「怎麼，是不是很緊張？不用不用，你這顏值，該緊張的是他們。」
顧朝皺眉，「我馬上下來了。」
說完這話，他就掛了電話，兀自嘆了口氣，慢慢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出了辦公室。
莊園就站在顧朝公司的門口，她明顯打扮了一番。
顧朝出去的時候一愣。
莊園穿了個長裙，頭髮做了，也化了妝，穿著小高跟鞋，還真的就是個名門淑女的樣子。
顧朝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轉了視線，「你還挺看重這次同學會的，怎麼，有前男友在裡面？」
莊園撇撇嘴，「前男友沒有，但是有個據說是我心上人的，我想過去找找場子。」
顧朝呵笑一下，不冷不熱的，「我就這一身，你覺得可以，就過去，覺得不行，那我就回家了，我沒時間陪你再去裝扮裝扮。」
莊園盯著顧朝上下打量，「不錯啊，你這一身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她是怕顧朝跑了退了一步，還是顧朝這身是真的不錯。
顧朝過去開自己的車，「一會我自己回去，所以我開車過去。」
莊園看了看顧朝的車，看了看自己的車，點點頭，「也好。」
說著她快了幾步，跟在顧朝的身邊。
顧朝停下，皺眉看著她。
莊園笑嘻嘻，「我坐你的車啊，我們兩個肯定要一起出現，這樣才能顯得恩愛嘛。」
顧朝被莊園那句恩愛弄得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挪開一步，「莊小姐，我只是在幫你一個忙，你這樣子我，我有些困擾。」
莊園像是聽不明白一樣，還擺手兩下，「哎呀，我知道知道的，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我欠了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需要，儘管開口，行了，我們這就走吧。」
說著她還伸手過來挎著顧朝的胳膊，顧朝嚇得趕緊躲了一步，「你幹什麼？」
莊園斜了眼睛看了他一下，「哎呦嘿，還挺清純。」
眼見著顧朝要發火，莊園趕緊一秒鐘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們走吧，一會去晚了，進門肯定就是焦點，要被大家圍觀的。」
顧朝胸膛起伏，明顯是被氣的。
不過也知道和莊園講道理什麼，簡直是給自己添堵。
他緩了兩下，只能去了車子旁邊，解了鎖之後，莊園比他速度還快，一下子就鑽進車裡。
她嘿嘿的笑著，「第一次和男人單獨相處。」
顧朝看都不想看她。
莊園同學聚會的地點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裡，莊園和顧朝到的時候，那邊確實很多人都到了。
莊園下車就挎著顧朝的胳膊，估計是怕顧朝把她甩出去，馬上解釋了一句，「現在開始我們都要進入角色了，就是演戲，演戲啊，我不是在占你便宜。」
顧朝壓了壓，才沒衝動。
莊園帶著顧朝坐電梯，去了他們的包間。
在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有人嘻嘻哈哈的說笑。
莊園轉頭看了看顧朝，「我想好了，我不求你給我長臉，但是你千萬別拆我台，行麼大哥。」
顧朝盯著莊園精緻的一張臉看了看，聲音不大，「嗯。」
莊園似乎這才放心下來，推開了包間的門。
包間挺大，裡面目測有二十多個人，都圍著飯桌坐好了。
那些人聽見開門聲，集體轉頭看了過來。
顧朝能感覺到莊園有些許的緊張，他用餘光看了看她，她還是笑著的，但是笑的有點僵硬。
顧朝先朝著飯桌那邊走了一步，莊園被他帶動的過去了。
其實飯桌上有些人，莊園已經不太記得了，畢業之後沒有來往，她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也多，記不住那麼多的人。
不過那些人似乎都還記得莊園，一個個的站起來和她打招呼。
顧朝一眼就看見了那天的張璇，她坐在那裡沒起來，她身邊有個男人，看坐姿，兩個人應該是情侶關係。
莊園笑著和那些人打招呼，然後介紹了一下顧朝。
顧朝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小場合，肯定不在話下，他陪著莊園和那些人寒暄了一下，然後拉著莊園坐下。
那模樣，一點拘謹都沒有。
所謂的同學會，其實也就是互相攀比的一個場合。
那些人見莊園帶著顧朝來，一個個的過來問顧朝的工作如何家庭如何。
顧朝其實比較反感這些，也就隨意的回答了一下。
不過這隨意的回答，也足夠讓那些人閉嘴了。
景致公司雖然和穆家莊家齊家這些家族性的公司比不了，但是畢竟也是個中外合資的公司。
顧朝一說出來，那些人就都老老實實了。
莊園鬆了一口氣，顧朝這表現，挺給她掙面子的。
大家坐下來吃吃喝喝一會，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一下子說起從前上學時候的事情。
顧朝只聽見有人說了袁成兩個字。
這兩個字顧朝是聽過的，那天在醫院，莊園說起過。
所以有人提袁成的時候，顧朝先是看了一下張璇，張璇的臉色並沒有難看起來，反而還帶著一點點的笑意。
緊接著顧朝就聽見了莊園的聲音，「哎，對了，說起袁成，我到現在都挺好奇的，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有人一直說我喜歡他啊，我一直都納悶呢，我做了什麼，讓人覺得我喜歡他那樣的人。」
他那樣的人，這個話可不太好聽。
顧朝注意到張璇聽見莊園這句話，臉色瞬間就難看了。
顧朝瞭然，原來之前莊園說的，被說成是她心上人的，是袁成。
怪不得，她和張璇的關係那麼微妙。
綜合之前張璇的表情來看，今天提起袁成，估計她也是知道的。
可是她居然沒把莊園的反應算進去，莊園這姑娘估計一直等著這個話題呢，她怎麼可能給別人機會，在這個時候重新拿她和那個袁成調侃一番。
顧朝有些無奈，卻也配合了一下，適時的轉頭，看著莊園，「袁成？」
莊園有些無奈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是我喜歡袁成，我也懵逼啊。」
顧朝還笑了笑，「很優秀麼？」
莊園轉頭看著張璇，「這個我也不知道，要問問我們的小璇璇了，畢竟人家才是正牌女友的存在。」
張璇臉色更難看，畢竟現在她正牌男友就坐在身邊。
莊園似乎一點也沒察覺，還看著張璇，似乎一定要等一個回答出來。
桌子上其餘的人都互相看了看，不說話。
當時上學時候，張璇可沒少用袁成的事情來貶低莊園，最初說才莊園喜歡袁成的，也是她。
莊園還是笑著，「我和袁成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麼就喜歡上了。」
她轉頭指著顧朝，「這麼優秀的人，追我還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我怎麼可能會對一個不了解的人一下子就動心呢，簡直莫名其妙。」
顧朝在旁邊儘量維持自己的笑容。
這個不要臉的，還當真什麼話都敢說。
旁邊也不知道是班長還是什麼職位的人，趕緊站出來打圓場，說是那時候估計都是說著玩的，人家袁成有女朋友，莊園哪裡是那種會看上別人男朋友的人之類的。
反正誰也不指責，最後還順帶把顧朝誇了那麼一夸。
莊園笑了笑，「嗯，說的也是，我長了眼睛，大家都知道的。」
顧朝嘆息，也不知道當初那謠言傳成什麼樣子，能讓莊園記恨成這樣。
後面的飯吃的就有些索然無味了，經過袁成的話題之後，氣氛就有些尷尬。
顧朝有點想笑，尷尬的是別人，他身邊這姑娘，可是吃的挺開心的。
這一頓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包間的門突然從外邊被打開。
顧朝聽見了莊北的聲音，「園園。」
莊園嘴裡還塞著東西，聞言抬頭，啊了一下，嘴裡的東西就掉在了飯桌上。
顧朝深呼吸，深呼吸，裝作沒看見。
他怎麼就跟著這樣的人出來吃飯了。
莊北站在門口，轉眼也看見了顧朝，他笑了笑，「顧先生也在。」
這個情況，此時根本沒辦法解釋，顧朝只能站起來，對著莊北點點頭。
莊北身後跟著的是酒店的經理，那經理看了看莊北，看了看顧朝，「這些都是莊先生的朋友麼，哎，我們都不知道，這樣，我下去和他們說，這一桌就免單了。」
莊北也沒客氣，轉身對著那經理，「麻煩你們了。」
經理趕緊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說著他就轉身出去了。
顧朝明顯聽見飯桌旁邊的人，全都小聲的議論起來。
莊北看著莊園，「你沒和爺爺說你今天晚上有事？爺爺剛才還打電話過來問我。」
莊園擦了擦嘴，「啊，我給忘了。」
莊北還不等再說什麼，就聽見旁邊又響起個聲音，「莊先生。」
莊北轉頭，那邊站起來的，是張璇的男朋友。
莊北皺著眉，這人，他不認識啊。
莊園倒是一臉的笑意，像是看熱鬧一樣。
顧朝也就不說話了。
那邊張璇的男朋友湊過來，和莊北握了握手，然後就說什麼時候見過莊北，在哪裡哪裡。
莊北明顯也是懵逼的，顯然是不記得這號人到底是誰了。
莊園拉了拉顧朝，再次坐下。
她靠近顧朝，「你看看張璇，那臉色，哎呦，我今天真高興。」
她靠的太近，以至於身上的味道一下子衝進了顧朝的鼻子裡。
她噴了香水，不是很濃，應該是果香，聞起來還不錯。
顧朝的思緒晃動了一下，緊接著又看見莊園濃密的睫毛。
還有那睫毛下面，靈動的眼睛。
她此刻滿臉的笑意，盯著他看，看的顧朝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說不上來具體在什麼地方，可就是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煩躁起來。
莊園是真的和施暖長得像，但是這種像，僅僅是長得像，一做表情就不行了。
莊北在那邊說了兩句，就再次看著莊園，「有顧先生在，晚一點回家也沒事，我一會和爺爺說一下。」
莊北最後對著飯桌上的人點點頭，轉身走了。
屋子裡靜默了幾秒鐘，然後才有人湊過來，問莊園究竟是什麼身份，那人是她哥啊，怎麼看起來很有氣場之類的。
和剛才問顧朝工作家世的時候一樣。
莊園也沒有得意的樣子，簡單的說了一下莊北的情況就算了。
顧朝低頭想了想，暗自笑了笑。
莊園哪裡需要他過來撐面子，莊北過來其實就夠了。
這個麻煩的人，一點腦子都沒有。
……
酒席的錢被免了，大家最後似乎都挺開心的。
不過最開心的應該是莊園，她高興的最後被人敬酒，一點也不拒絕，喝的那叫一個爽快。
顧朝開車過來的，自然是不能喝酒，況且這種場合，他也沒有很高興，和這些人也不熟，喝什么喝。
最後散場，顧朝是扶著莊園出來的，莊園嘻嘻的笑著，原本在酒店裡面還能走幾步，結果出來一吹風，就整個人癱軟了。
要不是看著旁邊還有人，顧朝真的恨不得把她直接扔在這裡不管了。
不過莊園雖然醉酒了，卻也挺省心。
顧朝把她扶到車上，她老老實實的靠在那邊睡覺。
要是這傢伙耍酒瘋，顧朝感覺自己真的會把她扔出去。
顧朝拿了莊園的手機，想給莊北打個電話，結果莊園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手機中途沒電了她都不知道。
顧朝捏著莊園的手機推了她兩下，「你哥電話多少，給你哥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
莊園跟死了一樣。
顧朝有些跳腳，難不成他要帶著莊園回自己的家？
他不要，他拒絕。
顧朝在車子裡坐了好長時間，等著莊園醒酒。
可是這姑娘就好像是和他作對一樣，睡得越來越舒服。
顧朝捏了捏眉骨，最後還是開車，朝著自己家過去。
他知道莊家在哪裡，可是他的身份，是不能上門的。
顧朝把車子開回了家。
在樓下又停了好長時間，莊園整個人躺在後面的椅子上，呼呼的睡著。
顧朝很想把她就這麼扔在這裡不管了。
可是又始終下不了狠心。
最後他下車，過去開了車門，拍了拍莊園的胳膊，「起來了。」
莊大小姐呼嚕一下，睡得像是個老年人一樣。
顧朝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他自我安慰了半天，才拉著莊園，把她從車裡拖出來。
莊園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不過看見他就笑了，「是你啊，顧朝。」
再接著，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躺。
顧朝趕緊把人扶好，咬牙切齒，「你這個麻煩精。」
他實在沒了辦法，只能抱著莊園回了自己的家。
他家裡有個客房，顧朝過去把莊園放下，莊園還能自顧自的把鞋子踢下來，然後翻了個身，手背在身後，似乎想拉裙子的拉鏈。
她想要脫衣服。
顧朝嚇得，趕緊去柜子里拿了被子扔在她身上，然後一刻也不敢多待，趕緊出去把房門關上。
站在門口呼吸了好幾下，顧朝最後回頭看了看客房的門。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朝這一晚上睡得不好，反反覆覆的做夢，卻又夢不見什麼真實的東西，整個人像是在一團虛無裡面走，看不見來路，看不見盡頭。
他生物鐘向來準時。
即便是睡得不好，也按時醒了過來。
顧朝在床上坐了一會，然後去洗漱，換了衣服後一推開房門就愣了。
他分明聞見了一些特別的味道。
顧朝快幾步走到廚房那邊。
莊園正圍著圍裙，哼著小曲，拿著鏟子在鍋里炒著什麼。
顧朝才想起來，昨天家裡多了這麼一坨東西。
莊園沒看見他，兀自高興的輕輕晃著身體，她看了看鍋里的東西，然後拿了盤子出來，把東西盛出來。
她轉身要出廚房的時候才看見顧朝。
莊園嘿嘿的笑，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昨天喝多了，麻煩你了，我早上給你做了早飯，當做賠罪了行不行，我昨天就是太高興了，你別生氣啊。」
顧朝皺眉。
他家裡的廚房只在周末的時候，他偶爾用一下，食材什麼的，也不多，他其實好奇，她一個大小姐，能做出什麼鬼東西來。
莊園見顧朝沒說什麼，趕緊拿著東西，獻寶一樣的過來，「來來來，嘗嘗。」
她盤子裡裝的是自己攤的蛋餅，裡面似乎是夾了培根這些，還有雞蛋。
莊園見顧朝不動，自己轉身去了餐桌那邊，「你過來嘗嘗嘛，我反正這個最拿手了，應該不會太丟人。」
顧朝想了想，也轉身跟著過去。
餐桌這邊居然還放了兩個小碗，裡面是，稀飯？
莊園嘻嘻的笑，「你嘗一下嘛，我都試過了，還可以，真的，沒騙你。」
她有些討好的看著顧朝，那模樣，讓他心裡又是撞了一撞。
顧朝坐下來，拿了莊園遞過來的筷子，先吃了一口蛋餅。
味道，還可以。
比想像中的要好一些。
莊園盯著顧朝看，有些期待，「我只會做這個，以前和廚房阿姨學的，這個簡單一點，怎麼樣，怎麼樣？」
顧朝過了一會，才開口，「還可以。」
莊園似乎沒想到他能說的這麼中肯，停頓一下馬上就笑了，「真的啊，你吃著感覺還好麼，那我以後……」
她一下子停了下來。
顧朝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知道莊園想說的是什麼。
莊園有些不太自在的抓了抓頭髮，想找補的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可是好似沒什麼能說的。
顧朝停了一會就繼續吃了。
莊園臉有點紅。
以後經常做給他吃，她怎麼就一個禿嚕，想說這句呢。
果然是太高興了，昨天的高興勁還沒退下去。
顧朝沉默的把蛋餅和稀飯都吃了。
莊園趕緊站起來，「我來洗，我來洗，你忙去，忙去吧。」
顧朝看著莊園，莊園趕緊拿著碗筷去了廚房，洗洗刷刷起來。
什麼叫他忙去吧，她難道不走麼？
難道還讓主人家離開，她過一會走？
她真的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