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謝謝你為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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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慈中間隔了幾天沒打擾施暖，施暖起初還以為這個女人終於想明白了，知道在她這邊通關係不太容易，打算轉戰別的地方，可是，就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施慈的電話就又過來了。
這一次，施暖剛一接電話，什麼還都沒說，施慈那邊就開始哇哇的哭了起來。
她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即便不是面對面，施暖也能感覺到施慈的委屈和可憐。
施暖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自己了解施慈，定然會被打動的。
施慈在電話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說不完整。
施暖很有耐心的聽了個全面，施慈的意思無非是，現在沒有任何人管她了，連譚靜也消失不見，譚家更是對她不聞不問，她如今的日子過不下去了，若是再這樣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說的嚴重，施暖卻笑了。
原來是在憋大招。
現在倒是不求了，只說自己的慘境，甚至還隱隱的帶著威脅，好似施暖不幫她，就是在見死不救。
施暖想起了穆封之前的那些話，若是真的讓施慈和胡書宴在一起了，還就是直接解決掉了兩個大麻煩。
她猶猶豫豫，私心裡其實並不想幫施慈，經歷了這麼多，施暖確定自己不是個心胸開闊什麼都不計較的人。
讓她幫著施慈，她還是有些牴觸。
施暖沒馬上答應下來，不過在電話里稍微的那麼一些猶豫，還是讓施慈察覺出來了。
於是隨後兩天，她又給施暖打了好多遍的電話，施暖捏著電話想了想，沒接。
其實也知道施慈在電話里要說的都是些什麼，那些話，她是真的不太想聽。
掛了施慈兩次電話，接著就是陌生號碼打過來，想來是施慈換了電話。
如此看來，她是真的有點急了。
她這麼著急，施暖心情就好了很多。
放著施慈沒管，施暖這幾天開始和老太太商量她認回莊家的事情。
現在施暖不是一個人，要認回去，就要帶著孩子一起。
兩個人一起，不知道莊家那邊又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
老太太倒是不在意這些，還替施暖感慨，說是她終於有一些像樣的娘家人了。
娘家人麼？
施暖對這個概念有些模糊。
老太太看著趙姨抱著小孩子，笑呵呵的，「一眨眼，你們都做了父母了，其實我還記得，你剛嫁過來時候的場景，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樣，看見什麼都有些膽怯。」
施暖自己想了想，可不是麼，那時候對穆家太陌生，看見什麼心裡都沒底，尤其是看見穆封。
才想到這裡，穆封正好就從外邊進來。
這二少爺最近上班不是遲到就是早退，要不是公司裡面他最大，肯定早就被開除了。
穆封進來，沒直接過去看孩子，而是奔著施暖過來。
施暖坐在沙發上，穆封站在她對面，彎腰看了看她，似乎是比較滿意，「嗯，氣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說完他有些寵溺的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老太太在旁邊笑了。
施暖卻有點不好意思，臉頰微紅，「你怎麼回來這麼早，好像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吧。」
穆封嗯了一下，把外套脫了，「有點想你了。」
他沒說想孩子了，直接說想施暖，倒是讓施暖有些意外。
她臉色更紅，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老太太，然後有些嗔怪的瞪了穆封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知道你是為了孩子回來的，去去去，看小孩子去吧。」
穆封呵呵的笑著，「本來就是回來看你的。」
他這麼較真的辯解，弄得施暖更是難為情。
老太太則比較高興，伸手拍了拍施暖放在腿上的手，「你們這樣子啊，奶奶就很放心啦。」
穆封轉身去趙姨那邊，把小孩子抱了過來。
小傢伙比之前長得好看了許多，臉頰白皙起來，眼睛也大了，小嘴巴嘟嘟著，有一些施暖的模樣。
穆封原來還沒有太多的感覺，尤其是施暖生孩子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他每次看見這孩子，心裡都無法太親近起來。
可是現在看著這小姑娘，有著和施暖相似的眉眼，他內心突然就柔軟了下來。
施暖從前什麼樣子，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他不是沒好奇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小時候也一定水靈靈的讓人喜歡。
如今看見自己女兒的模樣，那些內心裡的疑惑，終於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施暖坐在沙發上，看著穆封小心的抱著小傢伙，慢慢的晃悠。
小孩子在他懷裡乖巧的躺著，瞪著葡萄一樣的眼睛看著他，一大一小的這麼互相看著，畫面和諧的讓她突然就有些眼眶溫熱。
老太太在旁邊看著，也是諸多感慨，「可惜了，你爺爺沒看見。」
施暖也跟著嘆了口氣，老爺子活著的時候，雖然沒說，但是也一直希望能有個下一輩人出現。
她本來以為來得及的，誰知道穆長生弄出那麼個事情來。
小傢伙吃飽了，在穆封懷裡膩了一會，直接睡了過去。
這小東西很體貼人，誰抱著都可以，還不到一個月，居然能做出些微的表情。
比如會笑了。
尤其是看見施暖的時候，眼睛彎起來，偶爾還能叫兩下。
施暖不知道小孩子的成長順序是什麼樣子的，不過這小傢伙目前能有這些反應，她真的是高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穆封也沒把小孩子放下，而是抱著過來，對著施暖，「走吧，上樓休息一會去。」
施暖嗯了一下，起身，對著老太太點點頭，跟著穆封，一起上樓去。
老太太也累了，趙姨過來扶著，也上樓休息去了。
穆封抱著孩子，帶著施暖回了臥室。
臥室裡面沒有放嬰兒床，小孩子一般情況下不會抱過來，怕影響施暖的休息。
於是穆封直接過去把小傢伙放在了床上。
好在施暖生孩子之後換了個大床，如今施暖躺在一側，小孩子在中間，穆封還能躺在另一邊。
小傢伙被放下來也沒醒，睡得很安穩。
施暖躺在一側，側身看著小孩子，「我從來沒想過給你生孩子的。」
穆封一聽笑了，「我起初沒想，後來就一直想讓你給我生孩子。」
聽他說完，施暖悶笑兩下，想了想，她又說，「說句老實話，你什麼時候覺得和我在一起，應該也不錯。」
「應該也不錯？」穆封似乎對這個詞不是很滿意，「和你在一起很好，非常好。」
他現在說甜言蜜語，簡直是張口就來。
施暖看著穆封，眼睛裡帶著繾綣和溫柔，「你最近的甜言蜜語都是和誰學的。」
穆封也看著施暖，翹著嘴角，「這種東西還用學麼，只要你不嫌膩，我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
施暖笑了笑，果然會說。
施暖躺在那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穆封看了看，下床來，過去把施暖的身子擺正，又給她蓋了毯子。
施暖一點反應都沒有，和旁邊的小姑娘睡得一樣深沉。
穆封過了一會，彎下腰，貼近看著施暖。
她這幾天養的好，臉色已經恢復了很多，加上懷孕圓潤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倒是很可口。
穆封低頭輕輕地親了一下，才站起來。
床上這一大一小，相似的兩張臉，穆封看了好半天才挪開視線。
以前穆溪帶著胡靖過來，看著穆溪對胡靖百般的疼愛，他其實是不理解的。
如今為人父，終於知道這種一直充盈在胸口的感覺是什麼了。
……
施暖是在晚上醒來的，確切的說是餓醒的。
不過一睜開眼，穆封就坐在床的另一邊，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發什麼東西。
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她醒來，馬上坐起來，「要吃東西麼。」
施暖慢悠悠的下床，「嗯，餓了。」
邊說她邊去浴室，洗漱一下。
結果從浴室出來，就看見穆封已經把飯菜擺在了小桌子上。
施暖一愣，今天的穆封，溫柔體貼的有點不像話。
穆封估計是知道施暖的想法，自顧自的在那裡開口，「對你好，就這麼讓你驚訝？」
施暖點頭，「嗯，確實驚訝。」
她過去，拿了筷子，就聽見穆封又開口，「那時候在醫院，我在外邊等你，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我其實很害怕的。」
施暖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穆封。
穆封沒看她，而是盯著小飯桌看，嘴角帶著一點點的笑意，不過眼神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流轉。
「我那時候就對自己說，若是你能出來，我一定把從前虧欠你的全都補上，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施暖抿著嘴，過了好一會才說，「我記住你的話了，你也一定要記住，以後若是對不住我，我把你變成你三叔那樣。」
好好的氣氛，被施暖這一句話給毀了。
穆封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不過隨後嗯了一下，「我一定記得。」
施暖吃了飯又去洗漱，在浴室裡面擦臉的時候，隱約聽見外邊的穆封似乎接了個電話，說什麼知道了，幹得不錯之類的。
她皺了皺眉，出來的時候，穆封的電話已經放下了。
他換了睡衣，正站在窗口抽菸。
見施暖出來，穆封趕緊把煙掐了，還揮手扇了扇，「你等一下過來，這邊有點菸味。」
施暖哪裡那麼嬌氣，直接過去，從後面抱著穆封的腰，「小傢伙睡了吧。」
穆封一愣，接著雙手握著施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嗯，睡了，小孩子覺多，吃了就是睡。」
施暖呵呵的笑著，用下巴蹭了蹭穆封的背，「奶奶今天和我說，小孩子滿月之後，她就想帶著爺爺的骨灰離開。」
穆封對這個事情也不意外，嗯了一下，「我已經安排好了，爺爺家鄉的小村子，我讓人事先過去看了一下，買了個房子下來，重新裝修了一下，奶奶到那邊，應該也能住的舒服一點。」
施暖有點意外，沒想到穆封能把這些都想到了，她點點頭，「奶奶今天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其實聽得出來，對於你三叔，她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有什麼不放心。」穆封笑了一下，「他現在過的挺好的，班清做牛做馬的伺候他，他和從前一樣，在班清那邊，還是穆家的三先生。」
施暖被嚇了一跳，「他和班清復婚了？」
穆封翹著嘴，「前天去復婚的。」
施暖砸吧砸吧嘴，「他們倆居然還能，居然還能……」
她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穆封轉過來，抱著施暖，「你想錯了，你以為三叔是什麼心胸寬大念舊情的人？他能在婚內出軌，就不可能是奔著舊情才和班清在一起的。」
施暖抬頭看著穆封，過了一會終於明白過來，她咧著嘴，「你三叔挺陰狠啊。」
穆封呵呵的笑了，「可不是，他們三個兄弟之中，屬他心最硬了。」
……
施暖一連幾天沒接到施慈的電話，她本來還有些好奇，結果過了兩天，施慈居然直接找到穆家老宅來了。
張嫂上樓和施暖說的時候，嚇了施暖一跳。
這施慈莫不是瘋了，居然敢找到這邊來。
不過張嫂是一臉的疑惑上來的，她告訴施暖，「那個施慈，可是拎著好多東西過來的，說是來看你的，我看她氣色不錯，沒戴口罩，不過化了大濃妝。」
想了想，張嫂又說，「不過那臉上的疤痕，還是有點遮不住。」
施暖皺眉，「我下去看看。」
施暖穿戴好下樓，果然看見施慈在下面的沙發上坐著。
老太太沒在樓下，她一個人坐在那邊。
施慈確實是沒戴口罩，離得遠，能看見她化了濃妝，至於臉上的傷疤，看的不是很真切。
施慈聽見施暖下樓的聲音，馬上站了起來，對著施暖，「暖暖。」
她聲音很甜，一如從前。
施暖慢慢的下樓，盯著施慈看。
施慈氣色好不好，施暖看不出來，妝容太厚了，但是看她精神是不錯。
施暖站在離著施慈不遠不近的地方，「你過來，有事？」
施慈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過來看看你，還有那個……」
她那麼厚的妝容，施暖居然能看出來她臉紅了。
「還有那個，謝謝穆封替我出頭，要不是他，我現在也不能進了胡家。」
施暖：「哦？那恭喜你啊。」
施慈的臉色又紅了紅，「穆封不在家麼，我還想著當面謝謝他。」
施暖轉頭去了沙發那邊，「還沒，不過看樣子，應該也快回來了。」
施慈跟著施暖去了沙發上坐著，離著施暖還挺近的。
「暖暖，之前我給你打電話，吵到你了吧，我那個時候真的沒了辦法，你不知道，我過的有多難。」
施暖確實不知道，不過也不想知道。
施慈嘆了口氣，「施家完了，施家公司破產了，大伯父進去了，施家的東西幾乎都被查封了，不過三叔，三叔那邊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摘得乾淨。」
她看著施暖，「爺爺被他接走了，還算他有點良心，可是我們就不好過了，我後來又出了那樣的事情，你說說，連譚家都躲著我，我還能找誰幫忙，我也只能找你了。」
施暖呵呵一下，「我也躲著你的，不過沒躲過去。」
施慈略微的尷尬一下，不過馬上就繼續臉上的悲傷，「我那時候，真的是想到死了，我要是一直那樣子活著，和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說到這裡，她還流了幾滴眼淚，裝模作樣的擦了擦。
惹得施暖更是不耐煩。
張嫂泡了茶過來，放下之後，就去了外邊。
施暖用眼角看著，看見張嫂打了個電話出去。
她笑了笑，果然是個妙人。
施暖不說話，施慈一個人絮叨久了，也就沒話說了。
她也沒想走，就端著茶杯一點點的抿。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誰也不看誰，誰也不說話。
施暖知道施慈在等穆封，她也坐在這裡等等看，一會看見了穆封，她能有什麼話說。
也不知道這麼坐著多久，施暖終於聽見張嫂開口，「先生，你回來了啊。」
施暖還沒什麼反應，那邊施慈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朝著門口就過去了。
施暖本來要站起來，見狀又坐了回去。
穆封大步從外邊進來，看見施慈就皺了眉，「你來這裡幹什麼。」
施慈一點也不尷尬，聲音溫和甜美，「我過來謝謝你，胡家那邊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讓我……嗯，總之我過來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出頭。」
穆封轉頭看施暖，直接朝著施暖過去，「我不是為你出頭，我是不想你總是來打擾阿暖。」
施暖拉著的嘴角終於翹了起來。
穆封過去坐在施暖旁邊，把她手裡的茶杯拿下來，自己喝了一口，「都涼了，你膽子真大，還敢喝。」
施暖眼角掃了他一下，不怒不喜的。
穆封微微嘆息，拉著施暖站起來，「你要多休息，醫生說了，你這種情況，一定要好好養著，要不然我們什麼時候能要二胎。」
施暖一愣，轉頭看著穆封，不過馬上就明白過來穆封說這話的意圖。
那邊的施慈，臉色果然變了變。
穆封伸手攬著她的腰，「上去休息啊，我們還要爭取時間，給小傢伙添個弟弟妹妹。」
張嫂應該也是明白了穆封的意思，趕緊過來，「對啊，太太，上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先生能解決。」
施暖好笑的點點頭，小聲的說，「嗯，我就看看他能怎麼解決。」
施暖最後上樓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施慈。
施慈還站在門口的地方，轉身看著穆封，眼神裡面冒著什麼東西。
施暖搞不懂了，既然心裡還惦記穆封，幹什麼又非要和胡書宴在一起呢。
她心裡是一個人，面對著的是另一個人，不難受麼？
施暖轉頭上樓去。
張嫂跟著她一起上樓了。
一直到臥室裡面，施暖才看著張嫂，「你不下去聽一聽？」
張嫂搖頭，「我看見施慈那張臉，就覺得瘮得慌。」
施暖想了想，可能是自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覺得還好。
施慈的臉上即便是化了濃妝，其實也看得出來，她傷的挺厲害的。
那貫穿傷，兩邊的臉頰上都有，而且創面不小。
看著確實是有些滲人。
施暖過去坐在床上，張嫂過來在旁邊坐下，「施慈怎麼還找到這裡了，真是臉皮厚，還敢來。」
施暖垂目笑了笑，施慈現在哪裡還在乎臉皮了。
她如今生活能穩得住都不錯了。
張嫂想了想，「不過我看先生根本不想搭理她，你看看剛才，多不給她臉。」
施暖嗯了一下，「穆封很聰明的。」
要是在自己面前對施慈和顏悅色，她能讓他接下來有好日子過就怪了。
張嫂笑笑，「先生最近，真的變化挺大的，和我第一次見他完全不一樣了。」
施暖想了想，張嫂第一次見穆封，應該是她腿受傷的時候，穆封出差一個月後回來。
嗯，那時候的穆封，想起來都覺得他挺欠揍的。
施暖躺下來，閉了眼睛，「我累了，睡一會。」
施暖這一覺睡得有點長，醒來的時候天色都黑了。
屋子裡沒開燈。
施暖剛坐起來，就聽見身邊的人開口，「再睡一會吧。」
這聲音嚇了她一跳。
她轉身，就看見穆封躺在自己的旁邊，明顯還沒睡醒。
穆封一隻手伸過來，搭在她的腰上，「乖，再睡一會，然後起來吃完飯。」
施暖還是坐起來，緩了一會才開燈下床，去浴室洗了臉，然後坐在床邊，看著穆封。
「施慈什麼時候走的？」
「早就走了。」穆封眯著眼看了看她，又閉上了。
施暖盯著穆封，「你們說什麼了？」
穆封閉眼笑，「怎麼，不放心我？」
施暖沒說話，穆封伸手，一下子把施暖拉到自己的懷裡，「你說說你多小氣，她都那樣了，你還用審問犯人的語氣問我幹什麼。」
施暖撇了撇嘴，窩在穆封懷裡半天才掙脫出來，「你真的幫她了？」
「也不算是我幫她，我讓人帶話過去的，只說是施慈找了你，你有些動容，剩下的，就看胡書宴怎麼選擇了。」
施暖眨眨眼，「胡書宴真的讓施慈進了胡家？」
穆封還是閉著眼睛，看起來似乎有些累，「也不是他讓的，是他母親，現在胡家一團亂，他們估計是想用施慈來拉攏你吧。」
施暖嗤笑一下，「那施慈應該來感謝我才對，怎麼還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