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來,我帶你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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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暖第二天接到了顧朝的電話,他一大早上就打過來了,施暖還沒起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還以為是穆封,拿過電話剛想發脾氣,才看清顧朝兩個字,那馬上要出口的抱怨聲一下子就收住了。

  「怎麼了,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顧朝似乎有些擔心,「施慈那邊出事了,和你有關係麼?」

  施暖砸吧砸吧嘴,有關係麼?

  這個還真的不好說。

  施慈這事情,要是真的細研究起來,好像是她推動了整個事情的發展。

  可是要說動手什麼的吧,她根本沒參與。

  所以這個玩意,是真的不好說。

  施暖吭哧了一下,「施慈出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顧朝好似放心下來,點點頭,「沒牽連到你就好。」

  施暖趁機問顧朝,「施慈那邊怎麼樣了,我只是聽說她好像是受傷了,我昨天在穆家老宅那邊,事情多,沒辦法打聽太多的細節。」

  顧朝嘆了口氣,「要說真的太嚴重,也沒有,反正性命無憂,她現在在醫院裡面,孩子沒了,臉上,也有點傷。」

  施暖一愣,「臉也受傷了?」

  顧朝嗯了一下,「受了傷,聽說是被什麼東西把左右臉給貫穿了。」

  顧朝想了想,補充了一下,「聽說像是意外傷了臉。」

  意外,這個詞多好,能避免好多的糾紛。

  施暖哦了一下,「那還挺慘的。」

  顧朝似乎笑了一下,「應該是吧,不過這個東西,算是她咎由自取吧。」

  看來顧朝也知道施慈和胡書宴的事情了。

  顧朝打電話過來只是想確定一下施暖有沒有事,他那邊還要上班沒說太多的話就掛了電話。

  施暖這麼一來,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施慈的臉受傷了?還是貫穿傷?

  那可挺嚴重的啊,不過這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萬霞恨意那麼重,毀了施慈的臉,也是能想的到的。

  施暖起來洗漱一下,出門周姐已經準備好早飯了,帶著那小姑娘在吃飯。

  見施暖起來了,周姐很意外,「怎麼起來的這麼早,你平時可是睡的很晚的。」

  施暖只是笑笑,過去坐在餐桌旁邊,「可能是昨晚睡的太好了,今天神清氣爽。」

  周姐把施暖的早飯端上來,「一會吃了飯,要不要出去走走,小姑娘這幾天不去上學,我們一起出門轉轉。」

  施暖點點頭,「可以啊。」

  小姑娘吃飯吃的很乾淨,吃完了還把碗筷自己拿到水槽那邊,過來還知道擦桌子。

  看來從前在家,這些事情,她也是經常做的。

  等著家裡都收拾差不多,施暖和周姐帶著小孩子出去了。

  這附近什麼都有,隨便去哪裡都好。

  施暖跟著周姐去了商場逛了逛,又帶著小孩子去旁邊的小遊樂園玩了玩。

  快中午的時候才回家,結果才到小區門口,就看見了施懷文。

  施懷文已經沒了從前施家四先生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又老又有些憔悴,衣服也沒那麼板正。

  一看他就是在門口等人。

  施暖想了想,下車站在稍遠一些地方,看著施懷文,也沒叫他。

  施懷文在施暖下車的時候就看見她了,他直接過來。

  周姐見狀,馬上擋在施暖的前面,瞪著施懷文。

  施懷文一下子站住,先是看了看周姐,然後看了看施暖,「小慈那邊的事情,是不是你讓人去做的。」

  施懷文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他臉上雖然表現不出來,可是恨意都在眼睛和牙齒上了。

  施暖笑了,「為什麼這麼說,你難道沒查一下施慈做了什麼事情才被人這麼對待麼?」

  施懷文一愣,接著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

  施暖覺得好笑,既然知道施慈做了什麼還想把事情推在她身上,這是什麼想法,什麼邏輯。

  施暖不願意和施家任何人扯皮,施家擅長這個,她和這些人扯不明白。

  所以施暖看著施懷文,「我覺得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看看你女兒,看看她傷的怎麼樣,還能不能挽救一下。」

  施懷文瞪著眼睛,「施暖,你這個蛇蠍心腸的人,是你毀了我們施家,就是你,當年我們就應該攔著,不讓施從文把你接回來,或者在你回來的那些日子弄死你,今天就不會讓你這禍害把施家弄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說的,施暖笑的差點收不住,「施四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事情了,施家今天這樣,難道不是和你挪用施家公司的錢有關麼,難道不是和施秉文為了回扣隨意決策投資有關麼,怎麼你們被調查的人都沒問題,我一個不相干的人反而要擔責任了?」

  施懷文臉色一紅,「你胡說什麼,我沒挪用公司的錢,我一分都沒用。」

  周圍早就有進進出出的住戶看了過來,還有那些上了年紀愛湊熱鬧的乾脆直接站在旁邊看。

  施懷文眼角掃了掃旁邊,臉色紅的似乎退不下去了,「是你,一定是你在誣陷我們的,肯定是你。」

  施暖挑眉,「不是有關部門介入了麼,那就看看是不是我誣陷你的,看看那些被收集上去的證據能不能定你的罪。」

  施暖話說到這份上,再沒什麼想說的,她對著施懷文擺擺手,「回吧,下次別來了,一大把年紀蹲在外邊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晾著你給你難堪。」

  施懷文的臉色更是難堪,他抬手指著施暖,「施暖,你,你這個私生女,你……」

  施懷文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平靜下來,然後左右轉了一下身子,看了看身邊看熱鬧的人,突然大聲起來,「來來來,大家看看,這個就是網絡上那個私生女,那個施從文和外邊一個浪女生的,你們不是一直好奇她母親是誰麼,現在人在這裡,你們可以自己問問他。」

  施暖一僵,沒想到施懷文最後會來這麼一招。

  她明顯感覺身邊原本看熱鬧的人全都把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網絡上的那些新聞,反正看著她的眼神全是打量,還有好奇,還要那麼一些些的,似乎是輕視。

  周姐在旁邊馬上叫起來,「施先生,你別胡說,我告訴你,你這樣是不行的,要是,要是……」

  她想說要是讓穆城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他。

  可是施懷文沒給周姐說完的機會,「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是真的?施暖她就是個私生女,當年她那個媽在外邊把她生下來,死活讓施從文把她領回來的,是我們施家把她養大的,我說的哪一句不是真的,事實就是這樣,怎麼,還不讓人說了?」

  施暖看著施懷文,她這個人,越是慌亂,表現的就越是鎮定,她其實後背汗水都出來了,可表情看起來是很平淡,好似施懷文的那些話,根本沒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周姐回頭看了看施暖,有些心疼樣子。

  而萬霞家那小姑娘,突然上來,攔腰抱著施暖,把臉貼在她身上。

  施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她感覺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周圍那些鄰居因為施從文偶爾過來看望她們母女,所以眼神都帶著別樣的情緒,背後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她阿姨是那麼要臉的一個人,被人這麼戳著脊梁骨,每次受不了回來都會發一通脾氣,開始的時候只會指著她罵,後來就是開始摔東西。

  施暖深呼吸一下,周圍那些人開始對著她指指點點,開始小聲的說著什麼。

  施暖雖然聽不見,但是能想到。

  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些人一樣,她們掩著嘴就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她們說:「你看,這女人就是被養在外邊的,你看看那男人,只能隔三差五的過來,這女人也是,別人的男人就那麼好?你們大家可要小心了,這女人一臉的狐媚相,說不定哪天就對你們家男人動手了……」

  「你看那小女孩,是個私生女,不知道戶口有沒有,是個黑戶吧,哎呀,以後可要離遠點,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閨女,這女孩子以後可定也還是個了不得的……」

  她放學背著書包回來,路過一些鄰居家的門口,聽見有人毫不顧忌的指著她,對自己的孩子說,「就是這個,你以後離著遠點知道了麼……」

  ……

  她後來的很多年,其實也曾安慰過自己,那些人都是和社會脫節的家庭婦女,每天指望自己的男人賺錢回家過活,所以失去了分辨事情的能力。

  她們不曾真正的了解施從文和莊含,也不曾明白她的日子,那些人憑著一張嘴,就把別人的事情嚼了一遍,吐出變了味道的和變了樣子的東西給大家看。

  她們是無知的,她們不明白,不了解,所以才那樣子說。

  施暖那麼多年的自我安慰,從前以為有效果,可是現在再一次置於這樣的環境中,她才知道,再多的自我暗示和自我安撫,其實在實際環境中,全是蒼白的。

  施懷文一看施暖不說話了,臉色也稍顯不對,馬上就得意了,繼續大聲的吆喝,「你們有沒有看網上的新聞,說的那個私生女就是這個,她在我們施家,真的是機關算盡,對外宣稱是我們施家的女兒,為此搭上了穆家的二少爺,本來那穆家二少爺喜歡的是我女兒,結果被她耍了手段騙走了,就這樣,她還不不罷休,現在弄了一些假的票據,要把我們施家搞垮,你們說說,這麼狠毒的女人,這世界上還能找出來第二個麼?」

  周圍的人果然都看著施暖,有的人是看過網絡上的那些新聞的,聲音不小,「哎呀,就是她啊,看起來和網上的照片不像啊。」

  隨即補充了一句,「可能是懷孕的緣故。」

  旁邊的人跟著問了一句,「真的是私生女啊?」

  「可不是,網上介紹的可詳細了,是私生女,不過在施家長大的,嫁了個很有錢的男人,好像過的挺好的。」

  「哎呀,果然啊,那樣的出身,就是有手段。」

  施暖用了好長的時間讓自己說話不顫抖,她看著施懷文,還笑了笑,「施四先生,看來施家的壽命算是到頭了,你把這些事情爆出來,我其實是沒什麼的,反正網絡上都鬧開了,早晚還是要波及到生活中,但是你這麼鬧的,穆家那邊可就要不高興了,我反正都這樣了,怎麼說都行,穆家可不一定能讓你這麼囂張,施四先生,只顧著逞口舌之能,不想以後,看來你是真的要跳牆了。」

  施懷文也不管施暖是不是在罵他是狗,只顧著樂呵,「隨你們,施家反正都這樣了,我什麼也不怕,施家死了,也不是我一個人遭殃,大家一起,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他這話說的倒是實在,反正施家沒了,倒霉的是施家所有的人,有人陪著,也不會覺得多受不了。

  施暖還是笑著的,「看來你是忘了施從文之前的遭遇了。」

  施懷文一愣,想了一會好似才知道施暖說的是什麼。

  施從文那時候可是被揍得一直到死都沒從站起來過。

  施懷文親眼見過施從文的慘狀,這時候心裡突然一跳。

  不過嘴上還是不服軟,「施暖,那是犯法的,我就不信你還能越過王法去,你要是敢那麼對我,我保證,我保證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這威脅,一點震懾力都沒有,施暖好似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一下,不管周圍人怎麼看她,怎麼議論她,「是啊,越不過王法去,所以你那挪用公款的事情,估計也查的差不多了,施懷文。」

  施暖很是認真的看著他,「你說,你是進去蹲幾年好,還是在床上躺幾年好。」

  施懷文盯著施暖,「你敢。」

  施暖哼笑了一下,朝著施懷文走了兩步,周姐嚇得趕緊在旁邊呈現備戰狀態。

  施暖聲音不大,「你沒什麼怕的,那我就沒什麼不敢的。」

  施懷文身子一動,似乎想對施暖動手,不過施暖說完這句話,馬上就向後退,然後周姐一下子擋了過來。

  施懷文已經伸出去的手馬上又收了回來。

  施暖把他那點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裡,臉色更是冷了一分。

  施懷文也不覺得被發現了尷尬,眼神落在施暖身上,隨後落在他肚子上,用嘴做了口型,「你小心點。」

  施暖不屑的笑了笑,「你也是。」

  周姐怕施暖在這邊待下去真的出現什麼事情,趕緊拉著施暖,還拉著那小女孩,朝著小區裡面走,「我們回去,回去,這種人,讓穆先生對付,我們別和他硬碰硬。」

  施暖也沒想和他硬碰硬,但是放狠話誰還不會了,那玩意不要錢,只是浪費一點口水。

  施暖跟著周姐回了家,剛一進屋,那小姑娘又過來抱著她。

  施暖垂目看著她頭上的兩個辮子,「怎麼了?」

  小姑娘說話帶了一些哭音,「我也不喜歡有人說我是私生女。」

  施暖一愣,是了,她差點忘了,這女孩子,也是萬霞偷著生下來的。

  施暖突然就眼眶酸脹。

  這小姑娘,和自己的從前太像了。

  周姐進了屋就回了臥室,偷著給穆城那邊打了電話。

  施暖哄著小姑娘一會,周姐才出來,嘆了口氣,「施小姐,你也別放在心上,這個事情,我個人覺得,爆出來反而好了,大眾沒了好奇心,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施暖想起之前穆封說過的那些話,他說是為了她,他說只有施家沒了,這些事情弄出來了,她才能是她。

  施暖閉了閉眼,「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施暖回到房間,洗了把臉,然後躺在床上,這次沒看上手機,不知道剛才的事情,會不會被宣揚的到處都是。

  施懷文這次似乎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他應該是沒找到外援,要不然不至於這麼不顧後果。

  沒找到外援啊。

  看來胡書宴就算睡了施慈,也不願意付出一些東西。

  不知道施慈是圖他什麼。

  施暖在床上躺了幾分鐘,就真的睡過去了。

  難得的,居然做了夢。

  她從懷孕之後睡眠一直不錯,很少做夢,上一次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施暖夢見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莊含坐在家裡哭,她原本是個長相溫柔的人,可是那段時間,她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施暖不敢上前問怎麼回事,只能在旁邊守著。

  莊含這次哭的時間有點長,她眼睛都腫了,最後抹眼淚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了施暖。

  施暖記得自己當初嚇得趕緊躲了出去,結果惹來莊含的破口大罵。

  可是夢裡她沒躲,她還朝著莊含過去,伸手抱著她。

  莊含哭的聲音更大了,「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啊……」

  施暖在夢裡恍恍惚惚,但是卻把莊含說的那些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說她不過是花錢僱人修一下水龍頭,怎麼就成了勾引人,她什麼也沒做,甚至話都沒和對方多說幾句,怎麼就被外邊的人說成帶男人回來不做正經事了。

  施暖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

  夢裡她沒有眼淚,只能抱著莊含。

  莊含在她懷裡輕輕的顫抖,施暖從來沒抱過她,現在才感覺,她好瘦,真的很瘦。

  她記憶里,她阿姨就很瘦,病態的那種瘦。

  施暖是在一陣心悸中醒過來的。

  她捂著胸口坐在床上喘了一會,下床去了窗戶旁邊看了看外邊。

  天色暗下來了,外邊風很大,看起來像是有陣雨。

  最近入秋,陣雨很少,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場了。

  施暖在窗邊站了好一會,才回到床上,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

  這一覺也沒睡多久,還不到傍晚。

  手機上有好多未接來電,施暖掃了一下,穆封穆城顧朝,還有莊北莊園的,還有一些陌生的號碼。

  施暖一下子就想到,估計是施懷文過來的事情真的被傳出去了,要不然不會這麼多人同時打電話過來。

  施暖沒給他們回電話,把電話關了放下,繼續在床上坐著。

  客廳那邊很安靜,不知道周姐是不是也在睡覺。

  施暖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坐了多久,就聽見外邊的門鈴響了。

  她皺了皺眉,這時候過來的,應該也是那幾個打電話的人。

  施暖等了一會,聽見了開門聲,接著是顧朝的聲音,「暖暖呢。」

  施暖從床上下去,整理了一下才出門,顧朝站在門口,一眼就看過來,他眼神深邃,似乎想要看清楚她心裡想了什麼。

  施暖還能笑出來,「怎麼過來了,不是應該在上班麼。」

  顧朝換了鞋子過來,站在施暖的面前,「你沒什麼事情吧。」

  施暖想起中午的事情,簡直不敢想那些細節,想到了那些就容易想到很多從前的事情。

  簡直就是折磨。

  顧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委屈你了,這麼多年。」

  施暖眼眶溫熱。

  這麼多年,終於有個人說她受委屈了。

  那些人只會用輕視的眼神看她,誰也沒想過,她犯了什麼錯,要過這樣的日子。

  ……

  顧朝沒在施暖這邊待太久,他本身還在上班,過來看了看施暖就走了。

  施暖送走了顧朝,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全是施懷文。

  施家現在不行了,想對付施懷文也比從前容易,今天他那個樣子,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

  只是施暖還沒想明白要怎麼對施懷文動手,外邊的門又響了。

  施暖直接自己去開的門。

  門外站著的,是穆封。

  穆封臉色不好,比昨天穆長生在老宅那邊鬧起來時,臉色還不好。

  施暖一開門,他就把視線定在施暖的臉上。

  不用說了,施暖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

  她抬手比劃了一下,「別說,什麼也別說,我什麼安慰的話都不想聽。」

  穆封停頓了一下才點點頭,「好,我不說,你現在和我走。」

  他直接伸手過來拉著施暖,施暖哎哎的叫,「去哪裡,我還沒換衣服,你幹什麼……」

  穆封像是沒聽見一樣,拉著她去了電梯那邊。

  把施暖拉進去,他直接按了關門鍵,等著電梯門關上,穆封轉頭看著施暖,「我帶你報仇去。」

  報什麼仇就不用問了,施暖目前只有一個大仇未報。

  她看著穆封,「施懷文在你那裡?」

  穆封扯動一下嘴角,但是沒笑,「是我疏忽了,居然讓他蹦出來唱了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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