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從前是我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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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英用力的點點頭，「是啊，去找穆總了，我是聽前台那邊說的，因為之前她過來，都是直接上去，這一次來，前台也沒攔著。」
她神經兮兮的笑了笑，「但是我聽說，她剛上去，前台那邊就接了穆總的電話，穆總似乎不太高興，說是下次不管誰過來，都要報備一下，不能什麼人都往裡面放，你看看這話說的，這不就是在說蕭雅麼。」
施暖心裡舒服了一些，「後來呢？」
袁小英想了想，「具體的前台沒說，不過說是蕭雅上去幾分鐘就下來了，她雖然表面裝的淡定，但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誰還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啊，她那樣子，明顯是哭過了。」
施暖點了點頭，把菜單給袁小英，「點菜，這頓我請了。」
袁小英很是不好意思，「好容易見個面，還讓你請我。」
施暖笑笑，「你今天說的話我都愛聽，所以我請你也應該。」
吃過飯，兩個人又聊了一會。
袁小英說本來她是班清介紹過來的，班清出事，她以為自己在穆氏待不了了，結果沒人追究她。
施暖覺得好笑，「她出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袁小英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和袁小英分開，施暖也沒馬上回公司，而是在廣場上坐了一會。
最後想了想，給穆封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穆封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
「怎麼了，想我了？你可是從不主動給我打電話。」他語氣帶笑。
施暖哼了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趁著我不在，偷偷見哪個小姑娘。」
穆封笑起來，「那時候那麼多小姑娘，我看都沒看一眼，還不行？」
他說的是KTV裡面的那些。
施暖想了想，「那不一樣，那時候我在身邊，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小姑娘上門勾搭你？」
穆封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沒想到我身邊還有你的眼線，不過蕭雅那樣的，算得上是小姑娘？」
施暖心裡又舒服了一分，「算你會說話。」
穆封語氣曖昧，「我不光會說，我還會別的呢。」
施暖在電話這邊捂著臉，「你能不能要點臉了。」
不過施暖還是挺奇怪，蕭雅過去找穆封是為了什麼。
穆封倒是沒藏著掖著，「她現在日子不好過，之前和個有家庭的人在一起，被人當場抓住，拍了照片，那女人捏著照片沒少威脅她，她過來，也是想讓我看在從前的交情上，幫她把照片處理了。」
從前的交情，施暖念了念。
不過對於蕭雅的遭遇，她也不意外，那天看見蕭雅和那麼大歲數的人在一起，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那個年紀了，定然也是有家室的。
施暖文：「你呢，答應了沒有。」
穆封悶聲笑了兩下，「我敢答應麼，這種事情，我要是答應了，你知道了會給我好臉色？這一年多，我可是沒少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這話說的。
施暖也笑出來，「你也沒少甩臉子給我看啊。」
穆封也笑了，「這是要和我算帳麼？」
第一次通話氣氛好成這樣，兩個人又說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施暖看著電話好一會，突然笑了笑。
感覺像是戀愛了。
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很緊張，卻又覺得很開心。
等著她回到公司，顧朝正好來她的辦公室找她，看見施暖，他視線在她衣領處走了一圈，隨後像是被電到了一樣，馬上就挪開了。
「晚上有個應酬，告訴你一下，臨時決定的，你要不要打電話回去告訴一下穆封。」
施暖只是意外了一下，「哦，好，我一會和他說一下。」
顧朝看了看施暖，沒說話。
從前出去應酬，她從來不用和誰打招呼。
顧朝本來轉身想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鬼使神差的站住，看著施暖，「你最近，和穆封關係如何？」
施暖一愣，馬上就笑了，「還好啊。」
顧朝盯著施暖的眼睛看，她眼睛笑起來是彎彎的，裡面藏著很多的情緒。
施暖還是笑著，「就是還行，沒什麼大事，怎麼了，突然問這個。」
顧朝搖搖頭，「好就行。」
說完轉身走了。
施暖站在原地看著顧朝，心裡其實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她從前在這方面有些愚鈍，可是自從和穆封關係緩和後，她這根筋似乎一下子就捋順了，有些事情，一想就明白了。
那天她在陸雲面前說顧朝喜歡她，那句話一說出來，從前和顧朝相處的點點滴滴瞬間從心裡過了一遍，有些隱隱約約的事情，也就清明了。
施暖垂了視線。
她和顧朝，永遠都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
施暖下午下班的時候和穆封說的應酬的事情，穆封只是停頓了一下，就說好，還讓她少喝點酒。
穆封這麼通情達理，反倒是讓施暖意外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和顧朝出去應酬，穆封會說兩句風涼話發泄一下，結果根本就沒有。
可是為什麼她反而會不舒服呢。
施暖開著自己的車，帶著顧朝去的會所。
那邊人還沒到齊。
顧朝也沒馬上下車，就在施暖的車子裡坐著，掏出一支煙，看著施暖，「可以麼？」
施暖點頭，「沒關係。」
顧朝叮的一下點了煙，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慢慢的吐了出來。
施暖看了他一眼，抿著嘴，過了半晌才問，「陸阿姨那邊還好麼？」
顧朝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沒反應過來施暖的問話。
過了兩秒鐘左右，他啊了一下，「哦，她還是老樣子，不過似乎是記憶出了問題，現在總是認錯人，這樣其實也還好。」
施暖想了想，沒具體問下去。
等著對方打電話過來問在哪裡了，施暖和顧朝才下車朝著裡面去。
包間人都到齊了，上來就是各種寒暄。
施暖坐在顧朝旁邊，明顯的感覺出來，顧朝和以前每一次應酬都有些不同。
從前他多少都有些冷淡，笑的很是敷衍，可是今天，他明顯有些用力過猛的樣子，似乎刻意的把注意力都放在對面的人身上。
施暖皺眉，卻也什麼都沒說。
飯吃到一半，施暖接到了穆封的電話。
他那邊挺安靜，「包間是哪個？」
施暖啊了一下，「什麼包間？」
穆封重複了一下，「你們包間是哪一個，我在附近。」
施暖捂著電話，想了想，靠近顧朝，「那個，穆封在這附近，他想過來，可以麼？」
顧朝原本在和旁邊的人聊天，臉上帶著笑容，聞言轉頭看著施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全都沒有了。
他喝了酒，雙眼皮很深，看起來就有些凌厲。
施暖眨了眨眼，重複了一句，「他過來可以麼？」
顧朝轉回去和人繼續聊天，不過也回答了她，「可以。」
他這是明顯的不高興了，施暖感覺得到。
她斂了神色，對著電話那邊的穆封，「你來吧，我們在888號。」
掛了電話，施暖神色如常，倒是顧朝和旁的人聊了幾句之後坐正了身體，眼角掃了施暖一下，「他過來，找你？」
施暖笑著，「是啊，知道我在這邊，所以才過來的。」
顧朝臉上帶著酒醉的紅暈，但是面容上絕對說不上是好的。
他嗯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施暖聽，「他怎麼就突然發現你的好了。」
施暖低眉順眼的，「我也發現他的好了啊。」
顧朝再不說話了。
施暖心裡稍微有些歉疚。
有些話其實沒必要真的挑開了說。
這麼長時間，他對自己的幫助和維護，施暖有些悵然。
終究還是欠了他。
……
穆封沒給施暖打電話，直接開門進來的。
屋子裡原本還十分熱鬧，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穆封臉上帶著笑意，「顧總，沒打擾吧，聽說你今天和陳總見面，我正好在旁邊，過來湊個熱鬧。」
對面的陳總自然也是認識穆封的，趕緊站起來，「哎呦穆總，真是貴客，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顧朝站起來沒說話，施暖也站了起來。
穆封朝著裡面走的時候，眼神就在施暖身上，嘴角的笑意明顯。
施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害羞，就覺得臉有些熱，心跳有些快。
顧朝側身的時候看著施暖一眼，然後垂了視線。
陳總和穆封握手寒暄後，叫了服務員過來添一張椅子。
穆封轉身去了施暖身邊，「椅子放在這邊吧。」
說著他還對著施暖，「你往那邊挪一挪，哎，顧總，方便挪一下麼？」
顧朝點頭，「可以。」
服務員加了椅子過來，穆封就在施暖的右手邊，他向後靠著，手搭在施暖的椅背上，轉頭看著施暖，「喝酒了？」
施暖搖頭，「沒，我一會要開車，沒喝。」
穆封笑了，「乖。」
兩個人這麼個談話，傻子都能聽出來不對勁。
陳總看了看穆封，又看了看施暖，不過還不等他問出來，穆封自己就開口了，「我們家暖暖很多東西還不太懂，以後若是在對接的時候出了差錯，陳總可要多照顧照顧。」
穆封結了婚的事情，沒有人不知道，他夫人叫什麼，大家也是清楚的。
不過哪裡想到，這個施暖就是那個施暖，堂堂穆二少的夫人，竟然在別的公司給人家做助理，一般人根本干不出這樣的事情。
穆封也知道在座的想的什麼，笑了笑，「暖暖說想自己歷練，我尊重她。」
顧朝自顧自得給自己到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
那陳總看了看顧朝，又看了看穆封，眼神流轉一下，有些瞭然。
施暖一直帶著和官方的笑容，也不說話，只在穆封解釋她為何在顧朝身邊的時候配合的點點頭。
飯局的後半段，多少有些尷尬。
對方公司的人，也看出來顧朝似乎有些不在狀態，到了後來，差不多都是在和穆封寒暄。
穆封也是給足了所有人的面子，有人敬酒，他全都直接幹了。
後來得了空隙，穆封靠在椅背上，朝著施暖傾斜，「我可是都看在你的面子上。」
施暖瞄了他一眼，帶著嗔怪，帶著得意。
看的穆封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把一樣。
他從見施暖第一面的時候就知道她好看，但是這種好看，有時候讓他覺得厭厭的。
施暖太冷了，這種好看配著她那始終都沒什麼波動的表情，讓人看的莫名的煩躁的慌。
可是如今，她一個眼神甩過來，裡面似乎帶了千言萬語，弄得穆封突然就心跳加快了一些。
穆封拿起酒杯，放在唇邊，掩飾性的抿了一口，而後放下，自顧自的笑了。
陳總那邊自然看得見人家小兩口之間曖昧的互動，一個個的裝瞎。
穆封喝的不少，後來起身出去。
施暖轉頭看了一下顧朝，從穆封來了之後，他幾乎就沒怎麼說話。
施暖想安撫性的說兩句什麼，可是又覺得說什麼似乎都不太對勁。
想來想去，最後也就作罷。
穆封這一去時間長的有些誇張，到最後連顧朝都覺得不對，頻頻的看著門口。
施暖站了起來，「我去看看，興許是遇見了認識的人，在外邊多說了兩句話。」
穆封本來今天不在客主之列，中途來，中途走，似乎也不影響什麼。
施暖頷首，然後從包間出來。
走廊上看不見穆封。
男女衛生間是分開的。
施暖想了想，還是朝著男廁那邊過去。
她腳步有些慢，靠近了就叫了兩聲，「穆封，穆封你在裡面麼？」
施暖話才說完，就聽見一聲輕笑。
穆封就站在男衛生間的門口，靠在牆上，嘴裡叼著一根根本沒點燃的煙。
他轉身蹭出來幾步，還是靠著牆壁，「我等你半天了，你怎麼反應這麼慢。」
施暖靠近，「你不舒服麼？」
穆封垂著視線，先看著施暖的臉，然後看著她的脖子。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穆封突然伸手，稍微用力一些，拉開施暖的衣領，裡面那些遮都遮不住的痕跡全都露了出來。
施暖嚇得趕緊捂著自己的衣領，「你幹什麼啊。」
穆封收回手，也沒看施暖的眼睛，而是看了看她的手臂。
施暖還沒弄明白穆封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穆封已經快速的出手，拉著是暖的胳膊，一下子閃進了衛生間裡面。
施暖都來不及反應，直接被穆封拉了進去。
穆封把施暖拽進去之後，直接把她抵在牆上。
兩個人距離很近，氣息相聞。
施暖瞪大了眼睛，看著穆封，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兩個人離得太近，嘴唇稍微做一個動作馬上就能碰到一起。
施暖抿著嘴，瞪著眼睛。
穆封直接笑了，「你幹什麼是這樣的表情，怎麼，我還以為你會很興奮。」
施暖推了推穆封，「你好幼稚。」
穆封隨著她的動作退後的一步。
兩個人拉開一些距離，施暖稍微舒服一些，緩了口氣。
施暖沒來過男廁所，感覺臊得慌。
她低著頭，「你這麼長時間不回去，大家都挺著急的，我過來看看你，還以為你喝多了難受。」
穆封盯著施暖的頭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兩個人關係改善之後，他怎麼看她，怎麼舒服，怎麼高興，根本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那種感覺，好像人生，從此圓滿。
再也沒別的需求了。
只是看著她，心裡就莫名的很滿足。
穆封眼神深邃了一些。
那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麼。
施暖朝著門口看了看，怕有人進來。
「那個，你沒事的話，我們走吧。」
不給穆封反應的時間，施暖直接抬腳，不過還不等她邁步出去，穆封突然再次欺身上來。
他一把按住施暖的肩膀，把她再次抵在牆上，接著嘴唇準確無誤的堵著了她的。
兩個人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時候，比這個親密的動作都做過。
可是在衛生間裡，施暖簡直不敢想。
她著急的推了穆封兩次，穆封紋絲不動。
一直到兩個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穆封才退後，讓開了位置。
施暖臉頰通紅，「你，你，你這個……」
她一直時間真的找不到形容詞。
從前的穆封多麼的高冷，確定現在這個和從前那個是同一個人？
穆封似乎滿意了，伸手摸了摸施暖的嘴唇，「好了，走吧。」
這次是他抬腳離開。
施暖跟在後面，心跳的自己都能聽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是燙。
她沒有過這樣的經歷，除了有些忐忑，竟然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小美好。
兩個人再次回了包間，一開門進去，裡面的人全都笑著看著他們倆。
施暖因為心虛，多少有些不自然。
穆封則一點也不覺得，一臉的從容，過去坐下，「剛才喝的不太舒服，在外邊透了透氣。」
陳總點點頭，「明白明白。」
顧朝轉頭看了施暖一眼。
她嘴唇紅潤，和之前完全不同，加上臉頰上那有些不太自在的紅暈，已經告訴他，她和穆封剛才做了什麼。
顧朝收回視線，覺得心裡被抓的很難受。
飯局後面就結束的很快了。
施暖去把車子開過來，說是要送顧朝。
穆封也跟著上了車，「我的車子留在這裡，明天讓人開回去就行，我們一輛車。」
顧朝站在車門口沒上，「我打車好了。」
穆封把胳膊支在車窗處，一臉笑意的看著顧朝，「別啊，一起走啊。」
顧朝閉了閉眼，穆封此刻的笑容，真的有些傷他的眼。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也方便，不早了，你們也回去早點休息。」
施暖哎了一下，不過不等接下來的話說出來，顧朝已經朝著旁邊的計程車招了招手。
然後走了過去。
穆封收回視線，看著施暖，「走吧，人家不領情，我們回家吧。」
施暖看著顧朝的身影，好半天才收回來視線，沉默的開了車。
穆封一路上很是安靜，安靜的讓施暖以為他睡著了。
一直到老宅的停車場，車子停下來，穆封一下子睜開眼。
「辭職吧。」
施暖解安全帶的手一頓，「什麼？」
穆封轉頭看著她，「我說，你還是辭職吧，來我身邊，如何。」
施暖盯著穆封看了一會，「我覺得在這邊挺好的，而且我都從穆氏走了，再回去總覺得心裡不太舒服。」
穆封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這個你再考慮考慮如何，你在顧朝身邊，我有些不放心。」
施暖笑了，「我從前在他身邊，你也沒說不放心。」
穆封被噎了一下，有些說不出話來。
從前和現在，怎麼能相比。
穆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從前是我眼瞎，好麼。」
……
應慧來上班的第一天，就給顧朝拉了幾個客戶，可見她的能力有多強，人脈有多廣。
中午施暖和應慧一起吃的飯。
應慧似乎已經從那件事的陰影中出來了，和施暖說話的時候，語氣平淡，還談了談那時候在精神病院的事情。
自然也談了當初和班清算計施暖的事情。
應慧看著施暖，「其實，當初的事情，是我和穆長生合計的，班清嘛，不過是沒生兒子，始終覺得對不住穆長生，所以主動站出來，最後主動擔責任的。」
施暖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點點頭，「其實我在想，當初我腿受傷，吃了很多藥，那麼快的時間，有了孩子，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我覺得，也還好，給我一個時間緩衝一下，等我做好準備，他再來。」
若是那個時候懷孕生了孩子，不知道她和穆封如今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應慧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孩子沒了，穆城可能是最高興的。」
施暖知道應慧的意思，只是彎了彎嘴角，沒接這句話。
兩個人吃完飯朝著公司走，施暖一眼就看見那直直的奔著自己來的女人了。
施暖站住，看著應慧，「你先回去吧，我看見個老朋友，估計要先敘敘舊。」
應慧抬眼，看著那已經走近了的人，點點頭，「好，你早點回。」
應慧離開之後，沈長寧的未婚妻才過來，站在施暖的對面。
她可能比施暖小個一兩歲，但是從面容上完全看不出來，她化著十分成熟的妝，看著施暖，有些敵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