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他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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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暖第二天接到警方那邊的電話,說是穆溪去自首了,供述了綁架她的整個過程。

  不過聽警察那邊的說法,穆溪根本沒提五哥這個人,只說是自己把施暖綁架了,為的是泄憤,說是她們兩個關係不好,所以頭腦一熱,就做錯事了。

  她這麼說,倒是給穆封省了很多的麻煩。

  施暖想起竹林裡面的那顆頭,心裡瘮得慌,不知道一夜暴雨,五哥是不是還能喘氣。

  她本是個守法公民,三觀也算是正,可是看見五哥被穆封折磨的那麼慘,甚至最後還可能死在穆封手裡,她居然一點也不難過。

  也不覺得穆封這樣做不對,反而覺得是為民除害了。

  雖然手法有些偏激。

  施暖自己開車去的警察局,做了個筆錄,把事情交代了一下。

  因為很多事情不能說,所以施暖只得裝出一副很疑惑的樣子,「我當時吸入了很多迷藥,腦子不清楚,想不起來具體發生了什麼。」

  好在警察也沒為難她,只是給穆封打了個電話通知一下這邊的事情。

  施暖不知道穆封是怎麼說的,沒過幾分鐘,有人通知她可以離開。

  施暖沒看見穆溪,聽說是穆溪直接被羈押起來。

  她站在警察局門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個事情解決了,可是她心裡並沒有多麼的輕鬆,那微微的壓迫感還是在的。

  施暖緩了好一會,開車離開。

  她不上班,時間太充足,直接開車奔著郊外去了。

  這個時間點,那寺院的香火依舊鼎盛,還離著很遠就能聽見裡面的鐘鼓聲,等著靠近一些能聽見唱經的聲音。

  施暖在下面的停車場找了一會才看見了陸雲的車子。

  她還真的是虔誠,果然又來了。

  施暖走的很慢,也沒去前面的大殿上香,直接越過前面的佛殿朝著後面走去。

  跟著張嫂過來兩次,差不多也能明白,這後面都是師父們講道授課的地方,偶爾還會給一些香客答疑解惑。

  施暖先是各地方轉了轉,而後才朝著想去的地方去。

  她兩次遇見陸雲,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想必她在這邊會找專門的師父授課。

  施暖路上遇見了幾個小沙彌,都是雙手合十低頭打了招呼。

  等著再往裡面走,小沙彌就少了。

  她走走停停的去了後院,裡面很安靜,施暖在遠處站了一會才靠近。

  那木門還是關著的,施暖盯著它看了看。

  因著這邊真的是太安靜了,裡面些許的聲音就能透出來,即便是聽的不太清楚,可是施暖還是能辨別出,陸雲就在裡面。

  施暖聽見有個師父在裡面念經,偶爾陸雲會開口問個問題,問的深奧,師父回答的更深奧,施暖聽的雲裡霧裡。

  等著好不容易經文念完,那師父又開始給陸雲講佛法。

  施暖耐著性子聽了全部,最後才聽見陸雲說話。

  施暖趕緊靠近了一些,把她的話聽了個大概。

  陸雲說:「我最近回去,經文每次都念到半夜,可是我內心依舊不平穩,我還是能想起很多從前的事情,我還是怨也還是恨,師父,我這種,是不是沒辦法了。」

  師父的聲音渾厚,「佛說,苦非苦,樂非樂,只是一時的執念而已,執於一念,將受困於一念,一念放下,會自在於心間,物隨心轉,境由心造,煩惱皆由心生,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強求只有痛苦。」

  陸雲又說:「我自知師父之意,只是我實在放不下。」

  陸雲嘆了口氣,接著說,「我最近又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我覺得,我以後是要下地獄的,其實我也不怕下地獄,我做了那麼多,心裡已經有數,只是按照你們的因果輪迴來講,他們應該不會往地獄裡面去,所以我恐怕以後也見不到想見的人了。」

  那師父估計是能說的都說了,已經沒什麼再能規勸的,沉默了好半晌才說:「看來陸施主心中已有思量,是老衲修為不夠,渡不了陸施主了。」

  陸雲似乎是輕笑了一下,「並非師父的問題,是我,是我自己執迷不悟,這劫數,我渡不過去,誰也幫不了我。」

  施暖皺眉,這陸雲念叨這麼多,到底說的是什麼玩意。

  她聽見裡面又說了一些話,處處透著禪意,施暖悟不懂,只能挑聽的明白的聽。

  大意這陸雲心裡膈應個事情,即便是跟著師父聽禪順道已經一年多,依舊沒辦法讓自己內心好過半分,夜半醒來,念起過往之事,還能咬牙切齒哭出聲音來。

  施暖第一個想到的,所謂的過往之事,應該是和顧念卿有關,畢竟當初是顧念卿死活離婚,而陸雲到現在還念著他。

  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施暖聽見裡面安靜了下來,接著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是他們要出來了。

  她嚇得四下看了看,趕緊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好在這邊房子多,隨便一個犄角旮旯都能躲個人,她快速的閃到一處廂房門內。

  果然十幾秒鐘後,陸雲從房子裡面出來,她身後跟著個一身袈裟的師父,正捻著胸前的佛珠。

  陸雲臉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看起來一派從容。

  不過施暖之前在她臉上看見的那些溫和慈愛全都沒有了。

  雖然也說不上刻薄,但就是能給人一種生人勿擾的氣場。

  陸雲衝著那師父鞠躬,也沒用沙彌領路,自己朝著外邊走。

  施暖等著師父離開才出來,又站在原地等了等才跟著出去。

  陸雲直接從寺里出去,施暖不敢跟太近,下山的時候離得遠遠的。

  等著陸雲開車離開,施暖才趕緊上車,朝著陸雲的方向追過去。

  陸雲沒往市區裡面開,車子朝著更偏僻的地方去。

  這麼偏,路上幾乎沒什麼車子。

  施暖更是不敢靠近了,很容易被察覺。

  就這麼跟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施暖才看明白陸雲來了什麼地方。

  這裡是一塊公墓區。

  施暖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些緊張。

  她一直注意著陸雲的車子,因著不敢太近,所以先自己停好車,下來再朝著那邊跑過去。

  陸雲的車子還算顯眼,施暖沒費力就看見了,只是等她過去,陸雲已經離開了。

  她四下看看,從這邊下車,能走的也就那一條路,施暖踮著腳尖望了一下,沒看見陸雲的身影。

  她想了想,抬腳跑過去。

  這個時間,過來掃墓祭拜的人不多,施暖一排排的找過去,很快就看見了陸雲。

  陸雲站在一墓地前面,沒什麼別的動作,只是站著。

  施暖彎腰躲在一旁看,不明白陸雲這是在幹什麼。

  這裡埋得肯定不是顧念卿,顧念卿的骨灰已經撒了,連撒骨灰的地方都沒了。

  施暖等了半個多小時,陸雲就那麼站了半個多小時,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看起來也沒說過一句話。

  半個多小時後,陸雲豁然轉身離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施暖等了等才過去,在陸雲之前站著的位置停下來,結果一轉頭。

  就僵住。

  那墓碑上有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靨如花,還是舊人樣貌。

  她和她阿姨確實長得像,從前還沒覺得,如今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她才明白,為何莊園說她和她阿姨很像,她們兩個的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墓碑上記錄了生猝年,這女人來世走一遭,前前後後二十七載。

  施暖視線下移。

  墓碑上居然寫的是愛妻之墓?

  她很是意外,難不成這個,是施從文做的?

  想了想那段時間的施從文,可不像是做出這種事情的樣子,那麼窩囊的男人,尤其是又在風口浪尖上,不像是能頂風作案的人。

  施暖閉了閉眼,罷了罷了。

  她慢慢的蹲下來,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不知道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她阿姨笑的很高興,對著鏡頭,些微還有些羞澀。

  施暖看了好久,才長嘆一口氣。

  這墓地一看就是沒打理過,四周有雜草,還有不知道誰燒了黃紙的紙屑落在上面。

  施暖笑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不知道。

  「可是你如今看起來,過得也不好。」施暖徒手把墓地周圍的雜草拔了,又把上面的紙灰掃下去。

  「你說說你,活著的時候日子就過不好,怎麼死了還是這樣呢。」施暖索性直接坐在了墓碑旁邊,摸了摸上面的照片。

  「你愛的那個男人,前段時間想綁我回施家,結果被打了個半殘,希望你別生氣,這事情,確實是他不對。」

  「那年你把我送回施家,我不是不想去看你,是我走不出去,施家的人一直讓我學規矩,我根本出不了門。」

  施暖低聲的笑了笑,「哎呀,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也結婚了,不過可能遺傳了你的倒霉運,我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你看,我們兩個,道路差不多是一樣的。」

  墓碑自是不可能給她任何回答,不過施暖不在意,她喃喃自語,「對了,你愛的那個男人,前段時間又背著他老婆交了個女朋友,不過我覺得他對那女孩子,應該也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喜歡人家,幹什麼不遮掩一下,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把人家小女孩暴露在狗仔隊的鏡頭下,他覺得他不要臉,人家女孩子也不要了麼。」

  施暖轉頭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所以這麼對比起來,他當年對你還算是有良心,遮著掩著,沒讓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

  施暖盤起腿,用手撐在腿上,支著下巴,「好了好了,不說他了,說起他我心情就不好,我可不管你現在還愛不愛他,反正我不喜歡他。」

  施暖又想了想,「其實有個事情,我還是想和你說一下,那個時候,我差點做媽媽了,我有些糾結,不知道能不能勝任這個角色。」

  她露出一些恍惚的表情,「不過呢,可能也是我有了別的心思,那孩子最後沒有來我身邊,你若是有機會見了他,替我說一聲抱歉,我當初,當初……」

  她突然就哽咽起來,「我當初,是想要生下來他,然後對他好的。」

  ……

  施暖這麼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最後看著天色不太好,才站起來,想了想,又蹲下去,從手包裡面拿了濕紙巾出來,「你生前就愛乾淨,這麼長時間沒人給你打理墓碑,是不是在那邊氣的都要跳腳了?」

  邊說邊用濕紙巾把墓碑擦了一遍,不過在擦到墓碑右下角的時候,手感明顯不太對勁。

  施暖用力的蹭了兩下。

  墓碑的右下角居然是有刻字的,小小的,不注意看絕對發現不了。

  施暖趴下來仔細的看。

  右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刻了幾個字,雖然好多年了,可是那字刻得深,擦乾淨後,施暖還是看清楚了。

  那是三個字,一個人名。

  顧念卿。

  施暖的手停在那最後一個字上,像是怕自己看錯一樣,她用力的又擦了好多遍。

  那三個字越來越清楚。

  是了,顧念卿。

  「顧念卿。」施暖念了一句,想起家裡的那張照片,當初她就覺得顧念卿看的,其實是她阿姨。

  所以這個墓碑,其實是顧念卿立的?

  他給她阿姨立個愛妻之墓?

  施暖又想到了陸雲,顧朝說,顧念卿連他都不喜歡,當初離了婚就遠走了。

  算一算,顧念卿和陸雲離婚的時候,她阿姨,應該已經不在了。

  所以她阿姨,是導致陸雲和顧念卿離婚的原因?

  施暖拍了拍額頭,有點亂啊。

  陸雲之前還對自己和顏悅色,結果那天在寺院裡面,突然就變了態度。

  她記得顧朝說,陸雲是夢到了從前,所以才看她不順眼。

  從前?

  難不成她阿姨從前和顧念卿之間有點什麼?

  對不住陸雲了?

  施暖看了看墓碑,「你這感情生活也挺豐富多彩的。」

  ……

  從墓地離開,施暖就接到了蔣芳妃的電話,她在電話裡面語氣很好,「暖暖,我查到了,施慈租了個公寓,現在住在那邊,地址我一會發給你。」

  施暖嗯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順嘴問了一句,「施從文回去後怎麼樣,恢復的還好麼?」

  蔣芳妃停頓了一下,微微嘆息,「怎麼說呢,也不算好,他前天半夜突然醒來,大喊大叫,誰都管不住,不知道是怎麼了,問他他也不說,我看他的樣子多半是做噩夢了。」

  施暖哦了一下,心裡沒什麼觸動,不覺得難過。

  不過這施從文受了傷後膽子也小了太多了,做個噩夢能嚇成那個樣子。

  蔣芳妃估計是看施暖問了施從文,覺得她對施家的態度鬆動了,接著馬上又說,「小臣那邊,職位降了,很多事情都交出去了,你大伯家的施宇,現在把小臣的工作全都接手過去了,唉,我們二房,算是徹底被踩在腳下了。」

  施暖沒接話,蔣芳妃又說:「老太太和老爺子從你爸回來,就只看了一次,再沒過來瞅過,我就想啊,要不是你爸生病,他們估計都不會讓我們回老宅這邊住了。」

  施暖打了方向盤,「那你們回自己那裡住不就可以了。」

  蔣芳妃停頓了下,「家裡的傭人辭退了,我一個人,也弄不過來你爸。」

  施暖皺眉想了一下,就瞭然了。

  施從文和蔣芳妃還有施臣,現在手裡都沒了施家的股份,把股份都抵出來了,想必手裡也沒什麼錢了。

  而且之前,施從文又和小女友各種逍遙快活,蔣芳妃從前又那麼顧娘家。

  這兩口子,想必是手中羞澀了。

  施暖嗯了一下,「在那邊也好,施家那麼多東西,你們不在身邊,以後就更是什麼都得不到了。」

  蔣芳妃想了想,「也是。」

  按照老爺子和老太太現在對二房的不待見,肯定是什麼東西都不想留給他們的,他們若是想要,就只能守在旁邊。

  不過好在施家這些兄弟,也不是只有二房這邊出了事。

  施秉文那邊的施清,施懷文那邊的施慈,都壞了老太太很多好事。

  施暖沒和蔣芳妃說太多,把電話掛了之後奔著老宅去了。

  結果在馬上上山的路口,居然看見了胡書晏。

  胡書晏的車子停在路口,他人站在車門旁邊吸菸,看樣子像是在等人。

  施暖沒停下來,她和胡書晏並不熟,而且穆溪的這個事情,她不相信胡書晏是不知情的。

  穆溪和胡書晏的關係,即便是平時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施暖也看得出,他們感情挺好的,至少她站在穆溪的立場上看,是不錯。

  穆溪這麼汲汲營營,怎麼可能不事先知會胡書晏一聲。

  胡書晏把菸頭扔到地上,剛踩滅,就看見施暖的車子過來了,他趕緊衝著施暖招手。

  施暖掃了他一眼,裝作沒看見,開車過去了。

  走了一段還能看見胡書晏站在路口處,看著自己的方向。

  施暖回到老宅,直接進了房間,從行李箱最裡面翻出來她那個破舊的餅乾盒子,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照片。

  那張帶有陸雲的照片裡,顧念卿一臉溫柔。

  能笑的這麼溫柔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個薄情的人呢。

  照片裡面的她阿姨笑的活潑開朗,有著嬌俏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她這個模樣,施暖從前從來沒見過。

  她沒和施從文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過得不錯的吧。

  施暖捏著照片心裡七上八下。

  能讓陸雲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顧念卿,施暖也不相信他是施從文那樣薄情寡義喜新厭舊的人。

  他們三個之間,肯定還有別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穆封沒回來,但是他給施暖發了個信息,說是晚上有應酬。

  穆封從前別說發信息,電話都不會打一個回來,她簡直沒辦法想,穆封拿著電話打字是什麼模樣。

  施暖晚上自己在餐廳吃的飯,從前沒覺得,現如今一個人吃飯,總覺得冷清了很多。

  她吃了半碗就放下了,「今天太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回到臥室,先洗了個澡,而後出來畫了一幅畫,上次和穆城說跟著他學畫畫,結果也沒學成。

  想到穆城,施暖心裡一堵。

  穆城說了那一番話之後就走了,看來也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她。

  他們兩個其實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

  施暖嘆了口氣,這畫畫也沒了心思。

  把畫具剛收好,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施暖轉身拿過來,手機裡面有一條未讀信息。

  她打開看了一下,手指僵了僵,隨後把手機關了,放在床頭柜上。

  小冰箱裡面還有很多零食,她坐在床邊拆了幾個,託了晚上沒吃飯的福,現在胃口還挺好。

  施暖把老太太讓人送來的那些果脯全吃了,吃的牙和胃都不舒服,她喝了口水,直接用睡衣袖子擦了擦嘴,然後把手機拿過來,再次看了看之前收到的那條信息。

  信息是施慈發過來的。

  確切的說,也不是信息,而是一張圖片,圖片裡的人,她很熟悉。

  那人不久前才給她發了信息,說今晚有應酬。

  可是現在,居然是和施慈在一起的。

  圖片裡面,穆封只穿著白襯衫,西裝外套脫掉了,領帶也不見了,襯衫的衣領開了兩顆紐扣。

  他這模樣,看起來自然且隨意。

  照片的背景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飯店這類地方,倒像是誰的家裡。

  穆封坐在布藝沙發上,手裡拿著茶杯,微微低頭,看起來是要喝水的。

  施暖盯著圖片裡的穆封看了好半天,確定不是另一個人假冒的,她再次關了手機,坐著愣怔了半天,突然笑了。

  穆封回來的時候,施暖已經躺下了,屋子裡沒開燈,穆封進來小心翼翼。

  施暖裝作沒聽見任何的聲音,閉著眼睛。

  穆封進了被窩的時候,施暖明顯能聞到一股不一樣的味道,和他平時身上的味道不一樣。

  穆封小心的躺下就沒了聲音。

  施暖慢慢的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昨天穆封在五哥面前說的話,現在施暖還能一字不落的想起來,昨天他最後摟著她從竹林出來,還問她怕不怕。

  他說,「別怕我,千萬不要怕我。」

  可是現在,施暖突然就有點怕了,這個男人,不管什時候,腦子都太清醒太冷靜。

  他太會算計了。

  施暖閉上眼睛,轉身背對著穆封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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