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莊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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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暖繼續踩油門，裝作沒看見穆封的車，也沒聽見張嫂的話。
不過她卻瞟了一下後視鏡，穆封的車子在她車子衝過去之後就啟動了，和之前一樣，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面。
施暖想著上次自己飆車後穆封的反應，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心裡稍微的不舒服了一些，皺了一下眉頭，最後還是放慢了車速。
今天周末，交通有些堵，馬上到市區的時候，在一處紅綠燈口又遇到了私家車撞倒闖紅燈摩托車的事情。
摩托車車主看著沒怎麼受傷，但是躺在地上各種翻滾哼哼說全身疼之類的。
120一時半會過不來，交警也還沒來，所以這路就要這麼堵著了。
施暖有些煩躁，不停的看著外邊，好多司機都從車上下來，罵罵咧咧的說運氣不好趕上這麼個事兒。
張嫂咂咂嘴，「這個有些麻煩，你看那摩托車車主，要是真受傷了，哪能這麼滿地打滾，一看就是訛人，不過這種事情，交警都會偏袒摩托車司機的，這私家車有些慘。」
因著堵車，穆封的車子停在了施暖的車後，穆封一隻手放在車窗上，垂下來一下一下的敲著車門。
施暖一打眼就能從後視鏡裡面看見。
她閉了閉眼，開車門下去，跟著那些看熱鬧的去了前面。
那摩托車司機還在哼哼呀呀，私家車司機已經下來了，是個年輕的男人，倒是鎮定，站在車頭的位置看著地上打滾的人，眼神有些好笑。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那男人也不在意。
施暖看了一會，剛想轉身回車上去，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哥，沒事吧。」
施暖站住，回頭。
視線里出現的確實是個熟悉的人，那人跑到私家車車主身邊，先是拉著那車主上下的打量，然後看了看地上的人，「這人沒事吧。」
施暖站在原地，看著那私家車的車主，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來任何熟悉的感覺。
那車主開口，「我這是鐵包肉，能有什麼事，他那是肉包鐵，就說不準了。」
莊園皺著眉，看著地上打滾越來越厲害的人。
過了幾秒鐘，她走過去，微微的彎腰，看著地上的那個人，「我要不要把你扶著坐起來。」
那人哼唧的聲音一頓，沒理她，接著哼哼呀呀。
莊園站起來，有些無奈，轉身朝著她哥走，「這人就這麼躺在這裡……哎，暖暖？」
施暖是真的挺佩服她的眼神的，明明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她只在人群後面露了一張臉出來，她也能看得見自己。
莊園似乎很高興，直接過來，「暖暖你怎麼在這裡啊。」
她那高興勁，完全忘了這是個車禍現場。
她拉著施暖去了她哥那邊，「哥，你看看她，看看，覺得像誰？」
那私家車車主聞言就看了過來，起先眼神還隨意，可看了施暖幾秒後就皺了眉頭，好半晌，「你好。」
他倒是沒說像誰。
施暖舒了一口氣，不管對方是沒看出來還是不想說，她都覺得心裡放鬆了一下。
施暖衝著他點頭，「你好。」
那人疑惑的視線又在施暖臉上停了一會才收回去，靠在車頭的位置，這次不看地上的那個人了，而是垂著視線看著自己的鞋面。
不遠處終於有救護車的聲音，施暖趕緊說：「救護車來了，那邊交警也過來了，你們忙，我先回車上了。」
莊園拉著施暖，「暖暖，一會一起吃個飯吧，今天休息，你應該也沒什麼事情，正好遇見了，吃個飯吧，我中午都沒吃，現在正好餓了。」
施暖剛想說自己吃過了，結果莊園他哥在那邊突然開口：「嗯，一起吃個飯吧，我也還沒吃，這樣，你們先去車上，一會我處理完這個就過去。」
施暖皺眉看著那人，那人根本沒看施暖，而是邊說邊朝著過來的交警走過去。
莊園笑呵呵，「暖暖，我還沒給你介紹，那是我二哥莊北，人很好的。」
莊園說完又看了看莊北，而後有些嘆氣，「怎麼還能碰見這種事情呢，真是倒霉。」
自顧自的念叨完，莊園拉著施暖的手，「你坐誰的車過來的，我是打車來的，方不方便很你們湊湊，我知道有個飯店不錯。」
莊園是真的太自來熟，邊說就邊拉著施暖朝著人群外邊走，也根本沒給施暖任何拒絕的機會。
穆封就站在人群最外側，雙手插兜，看樣子已經站在這裡看著她們很久了。
莊園看見他更開心了，「原來你也在啊，我就說嘛，暖暖怎麼可能自己出來，那正好了，一會吃飯我哥不用光對著我們兩個女的了，你們男人能聊自己的話題。」
穆封的視線落在施暖身上，嘴角翹著，「好啊。」
施暖別開視線，也不知道自己心裡彆扭個什麼勁。
莊園隨著施暖去了車上，有些新奇，「哎呦，穆封對你是真大方，這車子看起來就不便宜。」
施暖笑了笑，「是麼。」
那就證明，她這分期要還的就有點多了。
前面交警處理的還算快，沒一會前面的車子就開始動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定損的，反正莊北人過來了，說是叫人把他的車子開去修了。
他過來看了看莊園，發現穆封也在，想必是知道穆封和施暖的關係，直接過去上了穆封的車。
施暖嘆息，她並不願意和莊家來往過甚，免得以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莊園這狗皮膏藥的性格，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應對。
莊園在車裡嘰嘰喳喳，一邊講最近遇到的一些好玩的事情，一邊告訴施暖朝哪裡開。
張嫂都有些受不住莊園這歡鬧的脾氣，乾脆閉著眼睛裝睡。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下，莊園趴在車窗處朝著外邊看了看，「就這了，這裡的瑤池豆腐我超級喜歡。」
張嫂等著車停下才睜開眼，跟著施暖下車，她湊到施暖身邊，「太太，這莊小姐和你長得好像啊。」
這麼明顯麼，連張嫂都看出來了。
施暖做出有些驚訝的表情，「是麼，我一點也沒覺得。」
張嫂像模像樣的點頭，「真的，很像。」
穆封和莊北隨後過來，幾個人一起進去。
因為是下午，飯店的人不多，他們直接進了包間。
張嫂坐在施暖身邊，眼神總是瞄著莊園，看得出，她好奇的很。
穆封在施暖另一手邊坐下，抽了濕紙巾出來，很是順手的把施暖的手拿過來，一根一根的替她擦著手指。
施暖嚇了一跳，趕緊往回收。
可是穆封稍微用了力氣，捏著她，讓她退不得。
他始終都是專心的模樣，好似一直以來都這麼對她。
莊園在旁邊哇了一下，露出羨慕的神情，「你們感情真好。」
施暖有些無語，若是她知道自己和穆封真正的相處，還會不會這麼羨慕。
同時她還有些弄不懂穆封，一天一個樣，究竟是要做什麼。
施暖垂著視線，點菜的時候，象徵性的點了兩個，而後把菜單轉給莊園。
莊園點了一大堆，也不管吃不吃得完。
等菜的功夫，莊北才看著施暖，「聽聞前段時間施家出了一些事情，令尊身體還好麼？」
施暖點點頭，「沒危險了。」
莊北有些疑惑的模樣，「聽說令尊傷的有些重，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居然下這麼狠的手。」
施暖想了想，「警察那邊還在查。」
穆封聞言嗤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施暖裝作沒看見，臉上一本正經。
不過也想到了穆城，穆封這反應，莫不是也知曉那個事情是穆城做的？
莊北看了看穆封，想了想就瞭然了，而後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
等著上菜的功夫，莊園問了一下施暖以前的生活，施暖因為心裡有些計較，所以回答的也算婉轉。
莊園和齊音一樣，總是對她的過去很好奇。
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的過去好奇，肯定是有什麼想法。
穆封一直沒說話，莊北也不吱聲，兩個男人很是沉默，就顯得莊園更是聒噪。
張嫂始終小心的端詳莊園，然後視線偷偷的往施暖臉上掃。
張嫂是知道施暖並非蔣芳妃所生，估計心裡也有些計量。
等著菜上來，穆封先給施暖盛了碗湯，「先喝湯，暖暖胃。」
莊園在旁邊又露出羨慕的表情，倒是莊北盯著施暖和穆封看了好幾個來回。
施暖吃過了齋飯，這個時候並不餓，她慢慢悠悠的也就喝了穆封給盛的湯。
穆封和莊北又聊了聊穆氏公司最近和齊家的合作。
提到了齊家，自然話題就靠攏了上次齊家老爺子壽宴上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圈內的人都傳開了。
莊北看了施暖一眼，「我可是聽說施家最近一直在找外援，他們之前做了筆投資，投標下來一處地皮，本來大家都看好的一塊地，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塊地剛一投入建設，就馬上被叫停了，施家好像損失挺厲害的，上次他們幾乎全員出動，去齊家想要和齊家打好關係，也是想著能拉攏齊家做投資，可哪裡想到，出了那麼個事情。」
施暖安靜的聽著，施家做什麼投資她一點也不清楚，不過施家最近好像都挺點背的，從她結婚開始吧，簡直是投資什麼什麼不賺錢。
以前的時候還不會，施秉文是個有頭腦的人，也很謹慎，風險評估這一塊一直拿捏的很準。
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最近這一年多，連連失誤，還能走後門讓蔣芳妃挪用公司的錢，看來是歲數大了，真的糊塗了。
施暖一碗湯喝完，也就放下了筷子，在旁邊安靜的聽著。
莊北又說：「施家好像是挺生氣的，我是聽說的，那惹事的施小姐回到家被暴打了一頓，具體打到什麼程度不清楚，但是好多人都說直接被送到醫院去了。」
施暖眼睛閃了一下，原來施慈那次直接住院，並非是想訛施清，而是真的住院了。
能把施慈打到住院的，相信不會是施懷文，那老傢伙雖然虛偽，但是護犢子的很。
應該是老太太，老太太這輩子對這幾個孫女都不看重，她眼裡只有能傳宗接代的孫子。
施暖想到了施慈額頭的傷疤，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給打出來的，聽那天施清的意思，施慈也被罰跪了祠堂，想來也是沒少遭罪，所以才會那麼恨自己和施清。
後面飯桌上聊的那些商場上的事情，施暖就都沒聽了，他們圍繞著施家穆家和齊家談，這幾家，她都不是很有興趣。
一直到所有人都吃完了，穆封提前結了帳。
莊北也沒爭搶，「這樣，改天有時間，我回請你們，希望到時候能給個薄面。」
穆封點頭，「好。」
出了飯店，見了風，施暖才覺得胳膊痒痒的，她抓了兩下，然後擼起袖子看了看，上面有小紅疹。
施暖很明白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過敏了。
她向來對海鮮有些敏感，但是不嚴重，從前和她阿姨生活，她們從沒吃過海鮮，就連蝦皮都沒有，後來回了施家，她第一次吃海鮮就全身紅疹。
倒是要不了命，只是有些癢，看著有些誇張。
施暖放下袖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暫時還好。
她剛才只喝了一碗湯，別的什麼都沒碰，那是排骨玉米濃湯，不應該有海鮮的。
穆封側頭看著施暖，「怎麼了？」
施暖搖搖頭，「沒事。」
她壓低了聲音，「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穆封看著她幾秒，點點頭，「好。」
莊家兄妹沒有車子，穆封送他們回去，施暖和他們道別的時候，莊北的視線落在施暖的脖頸處，眼神微亮。
施暖抱著胳膊，只說自己先走了，就趕緊上了自己的車。
不過她沒馬上啟動，而是等著穆封的車子走了，才對著張嫂，「附近有沒有藥房，幫我買點抗過敏的藥。」
她一提醒，張嫂才看見是暖的脖頸處爬出好多的小紅疹，她嚇了一跳，「哎呀，怎麼還過敏了，你剛才吃了什麼啊，只有一碗湯我記得。」
她邊說邊開門下去，「等等啊。」
等著張嫂走了，施暖放下鏡子照了照，脖子這邊的紅疹已經多了很多，不過沒那麼癢，就是看著有些可怕。
海鮮過敏，這輩子可是要無緣很多美味的。
她記得那時候在施家，施清知道自己海鮮過敏的時候，就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一臉的幸災樂禍。
施暖等了一會，張嫂就跑了回來，拿了一管藥膏，「快快快，快塗上。」
施暖仰著頭，讓張嫂把藥膏塗抹上，靠在椅背上等了一會。
藥膏涼涼的，抑制了那股子麻癢感。
張嫂很擔心的看著施暖，「你這是海鮮過敏吧，我記得之前家裡做了海鮮，你都沒吃。」
施暖嗯了一下，「不過也不是很嚴重的過敏，要不了命。」
等了二十多分鐘，施暖看了看胳膊，上面的紅疹都消得差不多了，脖子上也幾乎沒了。
這藥還是真的立竿見影。
她閉了閉眼，緩了緩氣，啟動車子。
……
到家得時候，在停車場看見穆雲生的車子居然在。
施暖和張嫂慢慢的走向主樓，還不等走到那邊，就聽見了裡面吵吵嚷嚷，最大聲的是程曼芝，她似乎在哭，一邊哭一邊叫著什麼，有些混亂，聽的不是很清楚。
兩個人慢慢的過去，近了就能聽見程曼芝叫的是什麼了，「阿城啊，你怎麼那麼命苦啊，你說說你，老婆也沒了，現在又落到這個地步，你親爹也不管你，我也沒那個能力，護不住你啊……」
程曼芝平時看著很端莊，沒想到撒潑也是一個好手，施暖看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大腿，嘴張得很大，閉著眼睛邊哭邊念叨。
施暖從來不知道程曼芝還會這一招，這個鬧法她只在小時候見過，那時候她和她阿姨租住在一處老舊的小區裡面，樓下有一對婆媳，經常吵架，那婆婆就是這個樣子，坐在家門口，拍著大腿連哭帶嚎。
施暖有些驚訝，她看了看，穆雲生就站在程曼芝的對面，指著她，能看得出，穆雲生的手都是抖得，「你，你這個潑婦，你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把你這套給我收起來，我告訴你，今天爸媽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少在這裡鬧，願意鬧，給我滾出去鬧。」
程曼芝看都不看穆雲生，也裝作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只顧著自己那一套，還越叫聲音越大。
老爺子還是坐在他的太師椅上，老太太沒在樓下，而穆城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一臉淡漠。
施暖和張嫂走到門口，不知道是進是退，尷尬的很。
穆雲生叉著腰，氣的夠嗆，結果一看見施暖回來了，臉色一變，語氣儘量的好一些，「暖暖回來了啊，那個，你奶奶在樓上，你去看看她，我們這邊有點事情處理一下。」
程曼芝一聽見施暖回來了，趕緊睜開眼睛，瞪著施暖，「是不是你和兩個老人說的，施暖，人要懂得知足，穆封手裡的股份還不多麼，三房那邊的不是也給你了麼，是，應慧是對不住你了，可是穆封不是也把她……」
「媽。」
「閉嘴。」
穆雲生和穆城同時開口，可能聲音有些大了，嚇了程曼芝一跳，她張了張嘴，那些還沒說出來的話就卡在那裡。
老爺子臉色更是難看，但是他沒對著程曼芝，而是對著穆雲生，「雲生，我和你媽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你們要是不同意，就回自己家鬧去，我這不是給你們撒潑的地方，多了我也不想說，你們回吧。」
穆城朝著施暖過來，「走吧，奶奶在樓上，還說了你若是回來了，讓你上去找她。」
程曼芝哎了一下，看樣子還想說什麼，結果穆雲生直接上去拎著程曼芝的胳膊，把她從沙發上拽下來，直接朝著外邊走。
程曼芝哎哎哎的叫，穆雲生步伐太大，程曼芝跟不上，鞋子都掉了一隻。
施暖側身想要看看穆雲生那邊，穆城馬上靠近了一步，擋住她的視線，同時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推著她朝著樓梯那邊走，「走吧，奶奶等你很久了。」
程曼芝明顯後面還有話要說，穆封把應慧怎麼了？
應慧對不起她，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穆封手裡的股份是什麼意思？
施暖根本來不及想太多，就被穆城推著上了樓，推著去了老太太的房間門口。
他也沒敲門，直接打開門，「奶奶，暖暖回來了。」
老太太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看臉色並不是太好，趙姨在旁邊幫著她拍胸口順氣。
這明顯是被氣到了。
程曼芝過來鬧這麼一下，想必是把老太太氣夠嗆。
施暖想問的話也沒辦法問，趕緊走到床邊，「奶奶，您怎麼了？」
老太太看見施暖過來了，臉色好了很多，坐起來，讓趙姨退下，施暖過去坐在床邊，老太太趕緊拉著她的手，「回來的挺早，我還以為你要在外邊玩一會才回來呢。」
施暖幫著老太太順氣，「我遇見了莊家兄妹，和他們吃了頓飯才回來的，已經不算早了。」
「莊家？哪個莊家？」
哪個莊家？施暖也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就是和齊家關係好一些的那個莊家。」
老太太臉色變了變，不過馬上就斂了神色，「啊，你和莊家的人還認識？」
施暖搖頭，「之前不認識，不過齊家大夫人好像是和莊家人關係好，我上次住院，莊家的小姑娘跟著齊家大夫人去了醫院，我們就算是認識了吧。」
老太太摩挲施暖的手，「這樣啊。」
多餘的她沒說了。
穆城站在旁邊，對著老太太，「奶奶，我先下去，外邊可能還有些事情。」
老太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穆城看了看施暖，抿著嘴轉身就走了。
施暖等著穆城離開了才看著老太太，「我看見大伯母在樓下，好像是和大伯父吵架了。」
老太太冷笑一下，「哪裡是和你大伯父吵架，那是不滿意我們了。」
老太太隨後看著施暖，「暖暖，有些事情，奶奶要和你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