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我在等你
()」
施暖愣了一愣，突然就想起之前在穆長生辦公桌上看見的財務票據，也有些明白過來穆長生和潘雪在一起的其他原因。
她之前就覺得潘雪能搭上穆長生，靠的肯定不只是年輕和漂亮，和她一起吃飯的那些同事，看姿色都要比潘雪強一些，可偏偏就是潘雪入了穆長生的眼。
而且之前班清和穆溪過來，潘雪大著膽子去了穆長生的辦公室，和班清穆溪正面剛，居然也沒什麼事情，可見穆長生是真的看重她。
所以潘雪這個人，絕對不僅僅是在美色上，讓穆長生昏了頭。
施暖問：「這個事情，要怎麼處理？」
如同袁小英所說，這個事情肯定不能在公司裡面公開，穆家自己監守自盜，影響太差了，而且若是深究起來，穆長生和潘雪的那點關係肯定瞞不住。
穆封似乎也有些糾結，「這個需要回去和爺爺奶奶商量一下，看看具體怎麼說這個事情，總要想個說辭，要不然三嬸那邊肯定會察覺別的事情。」
可不是，施暖也覺得不好處理。
施暖和穆封一起下班從公司出去。
離著很遠就看見了潘雪，她一個人在一樓大廳的角落坐著，低著頭，偶爾抹兩下眼睛，看起來是在哭。
施暖掃了一眼，不覺得她可憐，若不是她自己心思不正，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而且那時候她挑著班清和穆溪來的時候去穆長生的辦公室，還不是想示威。
結果現在就受不了了？
穆封也是看了潘雪一眼，皺了一下眉頭，也沒看第二眼，帶著施暖就走了。
施暖回到家，洗手吃飯，然後看了一下手機，微信有個好友驗證。
她挺意外的，點開看了看，居然是齊家的大夫人。
施暖總覺得齊家大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含義在裡面，看起來不像是鄙視之類的，似乎就是對她的好奇。
施暖不確定齊家大夫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個事情，要是真的用心查一下，很容易就能查到。
都是大戶人家，蔣芳妃那時候有沒有懷孕有沒有生子可是瞞不住的。
施暖捏著電話考慮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看見，置之不理。
可是沒過一會，齊音就發了信息過來：暖暖，我媽加了你微信，你通過一下。
真的是頭疼的很。
施暖只好通過。
不過好在齊家大夫人周沐也並不想和她聊天，加了之後那邊也沒什麼反應。
施暖和穆封吃飯的時候，穆封的來了好幾個電話，穆封裝作沒聽見，沒接。
等著吃過了飯，穆封才拿著電話去了院子裡面。
施暖回了房間，拿了畫筆出來。
卡通Q版的兔子只畫了個頭，穆封就進來了。
「走吧，回老宅去。」
施暖其實也猜到了，收拾了一下東西，跟著穆封上車。
一路無話到了老宅，和之前一樣，人很齊全，大房二房三房都在。
連穆溪都來了，抱著兒子坐在沙發的角落。
不過她老公胡書晏倒是沒來趟這趟渾水。
胡家也是聰明的人家，知道什麼該摻和什麼不該。
穆家老兩口坐在椅子上，臉色都不好，穆雲生還是從前的模樣，臉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想法。
程曼芝難得的居然沒跳腳，施暖想，若是這個事情放在二房身上，她肯定第一個炸起來。
穆城和應慧也在，穆城在施暖進來的時候衝著她點點頭，而後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聲咳嗽了兩下，而應慧趕緊拍了拍他的背，臉上全是對穆城的擔心。
應慧從頭到尾都沒看施暖。
穆錦生和蘇芬也沉默著，都不說話，他們似乎也不知道怎麼表態的好。
若是這個事情是大房那邊的，他們肯定有一大堆的話要說，可是穆長生向來不爭不搶的，他們也不好說的什麼難聽話出來。
穆長生和班清坐在一起，耷拉著腦袋，沒了從前的穩重的模樣。
這個事情施暖其實是沒什麼發言權的，她直接找了個不挨著任何人的位置坐下來。
施暖感覺自己進來的時候，穆長生就抬頭看了自己一下，她坐下的時候，穆長生又看了她一下。
眼神里沒了從前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和善，有些冷，有些不甘。
施暖觀察人的能力還是可以的，託了從前在施家看人臉色過日子的福。
不過她有些莫名其妙，這穆長生看著自己做什麼，他的事情，或者是說穆家的事情，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老爺子等著所有人都齊全了，先用拐杖杵了杵地，「阿封，你過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城還不等說，班清就站起來了，「爸媽，小慧和暖暖都剛下班不久，還是先讓她們去休息休息，這家裡的事情，阿城和阿封都在，就可以了，行麼？」
施暖知道，班清是在給穆長生留顏面，不想讓穆長生在她和應慧面前跌份。
老爺子緩了緩語氣，看著應慧和施暖，「你們倆也累了，要不先上樓休息一下，我讓趙姨給你們泡一壺茶送上去。」
施暖和應慧都站起來，應慧開口：「我這邊不用泡茶了，我也挺累的，想睡一會。」
施暖也開口：「我也想休息一下。」
老爺子對此挺滿意的，「你們上去休息吧，晚上就都住在這裡吧。」
施暖和應慧點頭，兩個人一起上樓，應慧走在前面，施暖落後一步。
等著兩個人都上了二樓，應慧站住，回頭看著施暖，「暖暖。」
施暖嗯了一下，「大嫂。」
應慧笑了，「也沒什麼事情，你大哥這兩天感冒了，我本來是想給他送藥去的，可是他說不用，想問問你，他最近在公司的狀態怎麼樣？」
施暖想了一下，「我和大哥不怎麼見面，不太清楚，不過興許是他辦公室有藥也說不定。」
應慧一直都防著她，現在突然問她穆城的事情，施暖又不傻，這明顯就是個試探。
應慧對施暖的回答似乎很滿意，點點頭，「這樣啊，可能是吧。」
說完她就回了房間。
穆城和穆封在老宅這邊留宿都是在二樓，穆雲生穆錦生和穆長生的房間都在三樓。
施暖的房間和應慧的離得有些遠，她回了房間，也躺床上，拿出手機看了看。
網上又有施家的新聞，不知道誰拍的，居然是施從文夜會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看也就二十多歲，和施暖差不多，施暖有些看不下去。
前有一個穆長生讓她噁心夠嗆，現在又來了個施從文。
不過施從文本來就讓她噁心。
雖說不管多大歲數的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但是做人最起碼也應該有些底線。
施從文的新聞下面評論五花八門，很多男人都說羨慕，說是施從文有本事。
施暖看了幾個評論就看不下去了。
這個社會對男人太寬容，似乎男人背叛婚姻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有錢有權，又對婚姻忠誠，就成了了不起的人。
可是女人稍微有些不適當的舉動，馬上就能被罵的體無完膚。
施暖退出來，看了看別的新聞，別的都是娛樂圈的八卦，施暖不是很關心，收了電話，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就聽見房間的門開了。
施暖看了看，是穆封，她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
施暖坐起來，「沒事了？」
穆封嗯了一下，「沒事了。」
施暖也沒問怎麼處理的，去洗漱一下就回來躺下了，她可能是懷孕的緣故，有時候困意瞬間就能上來。
施暖躺在床上不過一分鐘就睡著了。
穆封把床頭燈關了，也跟著躺下。
施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的聽見些聲音醒過來。
外邊下雨了。
今年是個乾旱的季節，很久都不曾下過一場雨。
穆封在旁邊睡得還比較安穩。
施暖聽了聽，雨聲比較大，看樣子陣勢不小。
施暖摸了摸肚子，有些餓了。
晚飯吃的不是很多，有些微的挑食，張嫂雖然已經儘量朝著她的口味上偏，可孕婦這愛好一天一變，施暖都搞不清自己會想吃什麼東西。
這飢餓感上來，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施暖放輕了聲音下床，然後下樓去廚房找吃的。
開了冰箱找了一圈，只有速凍的東西，施暖看了看，拿了一袋餃子出來。
鍋里的水剛燒開，就聽見了客廳那邊有聲音，施暖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見穆城正穿著睡衣站在沙發那邊，看樣子是要往廚房這邊來的。
看見施暖，穆城也是一愣，「餓了？」
施暖點點頭，「晚上的時候吃的不多。」
穆城嗯了一下，還是奔著廚房過來了，他沒有進廚房裡面，就站在門口看著。
施暖把餃子包裝打開，想了想，還是回頭看穆城，「要吃麼？」
穆封雙手插兜，側靠在門上，眼神在夜晚中顯得十分幽暗。
他盯著施暖手裡的餃子看了看，又看了看燒開水的鍋，隔了三四秒才說：「好。」
一包餃子才十幾個，施暖又去冰箱裡拿了一包，然後下鍋。
趁著煮餃子的時候調了蘸水。
穆城沒進來幫忙，就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眼神跟著施暖走。
施暖雖然不曾回頭看穆城，可是他的目光太灼熱，施暖根本無法忽略。
她渾身的不自在。
等著她把餃子煮好，穆城終於肯幫一把了，他過來端著盤子去了餐桌上。
施暖長舒了一口氣。
她從前也沒覺得面對穆城會這麼難受。
等著施暖把蘸水都端在餐桌上的時候，就聽見樓梯那邊有聲音，「施暖？」
是穆封。
施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慌張一下。
雖然她大晚上出來是因為餓了，和穆城一起吃飯也是碰巧遇到，並不是商量好的所謂的約會，可能是穆封提了穆城次數有點多，現在施暖就是感覺心虛了一下。
施暖不敢不應，不應的話好像真的見不得人似的。
她從餐廳出去，「在這裡。」
穆封還沒睡醒的樣子，「醒來沒看見你。」
穆城這時候也從餐廳出來，什麼也不說，就是往施暖身後一站。
穆封原本還沒睡醒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看了看穆城然後看了看施暖。
施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平淡，「我餓了，起來煮餃子，碰見大哥下來，就多煮了一些，那個，你要不要吃。」
穆封盯著穆城看了幾秒，才慢慢的點頭，「正好我也餓了。」
施暖知道穆封晚飯也沒怎麼吃，穆長生出了這個事情，穆封怎麼可能不鬧心。
施暖笑了笑，笑的多少都有些尷尬，「哎，正好啊，蘸水我弄了挺多的，三個人夠了。」
穆封往前走幾步，而後伸手攬著施暖的肩膀，「下次餓了跟我說，我讓傭人煮，你現在身子不方便，給我小心點知不知道。」
穆城聞言，眼神閃了閃，好似才想起來這個事情，他的視線在施暖肚子上停留了兩秒鐘就趕緊挪開了，似乎被燙到了一般。
餐桌上一共就兩盤餃子，明顯是不夠的。施暖抓了抓頭髮，「我再去煮一盤吧。」
「不用。」穆封和穆城同時開口。
施暖笑了笑，「沒事，很快的，你們先吃。」
她也不等兩個人反應，直接就去廚房那邊。
穆封看著穆城，「大哥半夜一個人下來，大嫂醒來若是看不見你，不著急麼？」
穆城垂目，不看穆封，「你明知道我和應慧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連我和施暖都有了，你們想來也快了。」
穆城不說話了，眼神銳利的看著穆封。
施暖躲在廚房，慢慢的燒水，慢慢的煮餃子。
其實她不是很明白穆封對穆城的敵意是哪裡來的，除去大房和二房之間的不和，她確定自己和穆城之間不曾有過任何讓人遐想的舉動。
不只是穆封，還有應慧，似乎都覺得她和穆城會有點什麼。
她實在想不明白。
施暖把餃子煮好，端到餐廳，「你們怎麼都沒吃？不是餓了麼？」
穆封笑著接過來她手裡的東西，「我在等你。」
他說的情意綿綿，卻讓施暖汗毛都豎起來了。
施暖在穆封旁邊坐下，看著穆城：「大哥，吃飯吧。」
穆城嗯了一下，依舊沒動筷子。
施暖是不管那麼多了，悶頭自己吃。
穆封和穆城對視，兩個人都不說話，可是似乎兩個人已經交流了千言萬語。
施暖半盤餃子下去就飽了，抬頭見兩個男人還是什麼都沒吃。
她擦了擦嘴，「我飽了，那個先上去睡覺了，你們慢慢吃。」
施暖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趕緊回了房間，坐在床上聽了一下，穆封還沒上來，她嘆了口氣，腦子有些亂，什麼也理不順，索性就蒙著被子睡了過去。
可能是吃的太飽了，睡得就很好，穆封什麼時候回來的她都不知道。
一覺到第二天早上，施暖是被穆封叫起來的。
她睜開眼緩了一會才換了衣服洗漱，然後下樓。
大傢伙都在，氣氛如同昨天一樣不好。
老爺子和老太太臉色不太好，明顯是昨晚沒休息好，施暖看了一下，穆溪和小孩沒下來，不知道是昨晚就回去了，還是沒起床。
她帶孩子過來，無非是想用孩子替穆長生博得一些憐憫，估計昨晚已經達到目的了，所以今天也沒必要一定出現在飯桌上。
等著開飯，大家都去了餐廳，穆長生最後才坐下，班清坐在他旁邊，看起來比穆長生狀態還不好。
施暖收了視線，感覺坐在對面的應慧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對，沒了從前的溫和，即便那溫和是裝出來的，現在都沒有了，冷冰冰，帶著一些指責。
施暖看了她一眼就收了視線，差不多明白是因為昨晚穆城半夜下來吃了自己煮的夜宵的緣故。
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施暖和穆封吃過飯去車上，才走到車邊，施暖就看見穆長生站在他的車子旁，視線直勾勾的盯著施暖。
班清在車裡，只能看見一個輪廓。
施暖看過去的時候，穆長生沒有馬上收回視線，眼神稍微凌厲了一些，盯著施暖的樣子像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施暖皺了一下眉頭，開了車門上去了。
到了公司，施暖注意了一下辦公室裡面的氣氛，大家似乎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有八卦大神袁小英過來問施暖，說是知不知道財務那邊具體怎麼回事。
施暖也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不知道，我問了穆封，他說沒什麼事情。」
袁小英慢慢的點頭，還是有些疑惑：「這樣啊，不過我可是聽說，財務那邊開了幾個人。」
「開了？都開了誰？」施暖趕緊問。
袁小英聲音壓低，「開了好幾個呢，就那個，潘雪，據說今天也沒來，應該是走了的。」
施暖哦了一下，「這樣啊。」
潘雪肯定是要走的，不知道公司最後有沒有追究她的責任，也不知道潘雪從這裡離開，以後在行業內還能不能找到工作了。
施暖面上沒表現出什麼，等著中午的時候，她收拾東西和袁小英去食堂餐廳。
穆長生也去了，他一個人坐在一處，看起來倒是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施暖有些好奇，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些人討論的結果是什麼。
穆長生做了那麼多的假帳，那些錢肯定有一些花在潘雪的身上了，不知道班清有沒有細細的琢磨一下。
穆長生先走的，他走的時候繞了一下，從施暖旁邊經過，施暖抬頭，和穆長生的視線相撞，總覺得他眼神裡面有一些什麼東西。
下午的時候，穆長生一直都在辦公室，管情來來回回了幾次，面上也看不出什麼。
晚上穆封還有事情，說是和齊家那邊的飯局，他把施暖送回家，然後開車走了。
施暖吃過晚飯突然就接到了班清的電話，這個讓她很意外。
班清雖然從來沒為難過她，但是也不曾主動親近過她。
班清在電話里，語氣很平淡，說是想和施暖談談。
施暖不知道她們兩個有什麼好談的，不過礙於她是長輩，還是禮貌的問了一下，「三嬸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班清嘆了口氣，「你三叔的事情。」
施暖有些拿捏不准班清說的是穆長生做假帳還是穆長生出軌，只能回答：「三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嬸其實問穆封還好一些。」
班清等了一下，像是和誰商量了什麼一樣，又對著電話，「暖暖，你出來一下吧，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比穆封還清楚。」
施暖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班清真的發現穆長生和潘雪的事情了？
若是她真的問起來，施暖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好。
她有些猶豫，其實於她自己來說，她是希望班清早點發現穆長生的嘴臉的，可是依著班清的性格，也未必會和穆長生一刀兩斷，很有可能會原諒繼續過下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能真正原諒男人的不忠，即便還能牽手走下去，可心裡的疙瘩會一直在。
所以，班清發現穆長生的不忠，對她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班清似乎並不願意給施暖思考的時間，直接報了個地址，然後說了個時間，說是等著時間，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施暖捏著電話，想了想，回房間換了衣服，然後去了廚房那邊。
張嫂正在打掃廚房的衛生，施暖叫了她一下。
張嫂哎了一聲，趕緊擦了擦手走出來，「太太，有事情？」
施暖點點頭，「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估計晚一些回來，跟你說一下。」
張嫂看了看外邊，「這都馬上黑天了，怎麼還要出去，這麼晚了出門不安全。」
施暖笑了：「沒事，我出去是見三嬸，不是外人，談完事情我就回來。」
張嫂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嘟囔，「她想見你，怎麼不來家裡啊，來家裡多方便。」
估計是怕班清如同穆雲生兩口子一樣為難施暖。
施暖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三嬸找我就是聊聊天，沒別的事，我儘量快去快回。」
張嫂送施暖到門口，還是叮囑，「快點回來啊，這幾天晚上都要下雨的。」
施暖點頭，「放心吧。」
施暖出門打車去了班清給的地址，比較偏僻，是一家小甜品店，規模很小，看起來像是某個小文藝青年衝動之下做的文藝之事。
班清已經在裡面了，這小甜品店沒有包間，進去就五六個小情侶桌，班清在角落的地方。
施暖過去，「三嬸。」
班清看了看她，點頭：「給你點了咖啡。」
「謝謝。」
施暖坐下來，咖啡也就上了，施暖只是用咖啡勺攪拌幾下，沒喝。
她現在懷孕了，不能喝這個。
班清過了一會才開口：「公司的那個事情，你應該也知道，財務那邊開了幾個人，你三叔雖然在公司里表面上沒受處罰，但是手裡僅有的一些股份，這次全都沒有了。」
施暖知道穆長生手裡捏著的穆家公司股份不多，甚至可以說是穆家所有人裡面最少的，和別人比，少的都可憐。
不過穆長生做假帳，不知道貪了公司多少錢，他沒辦法還回來，用手裡的股份抵押，也是合理的。
和施家那邊一樣，施從文也用了手裡的股份替蔣芳妃還了錢，施家其餘的人，施暖不知道，若是他們沒有錢，興許也會用股份抵債。
這個也沒什麼不對。
班清喝了一口咖啡，抬頭看了看施暖，見她表情上沒什麼變化，接著說：「也不是我替你三叔說話，暖暖，都是一家人，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留餘地了。」
施暖一愣，不知道班清這是什麼意思。
班清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從你進公司，你三叔並不曾為難過你，還儘量讓你做輕鬆的事情，結果你就這麼背後來一刀，我從前還真的是小看了你。」
施暖看著班清，「三嬸，你說的我聽不懂，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班清嘲諷的笑了，「你發現你三叔做假帳，你明明可以先私下裡說的，我們拿了多少錢，我們還回去，非要弄到老宅那邊去，你三叔手裡就那麼一點股份，也礙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