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查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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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抬頭，看見施暖還笑了，「你們要是現在離開，能不能順道帶我一下。」
施暖點頭，「好，你要不要先披一件衣服？」
施清脖子上也有抓痕，衣服也有被扯壞的地方。
施清笑了，「如果方便的話。」
施暖去找穆封，拿了他的外套給施清，施清出來對著穆封說了句謝謝，然後跟著穆封施暖去了他們的車上。
施暖問了施清地址，然後一路上都沒人說話。
一直到車子在施清家樓下，施清也沒動，就是冷冷的看著車窗外。
穆封從兜里拿了煙盒，「我出去抽一支煙。」
等著穆封下車，施清才開口：「我其實回來兩個月了，一直在外邊。」
施暖想了想，問的是另一個問題，「那個曉曉，你怎麼把她弄走的。」
施清轉頭看著施暖，帶著一些笑容，「你發現了？」
她嘆了口氣，「也不是用了什麼方法弄走她，而是原本她就沒想幫著施慈。」
施清從旁邊的手包裡面拿出煙，也不管是不是在車上，直接點燃了，「我和那趙家的姑娘，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她知道施慈是什麼樣的人，而我需要把事情鬧大，就這麼簡單。」
施清抽菸的時候，手都在抖，「你別以為施慈是什麼好東西，那些年她沒欺負你，可是壞點子沒少出，她就是看起來乖，其實比誰都陰損，而我，」施清自嘲的笑了一下，「我就是太傻了。」
施暖看著穆封在街邊站好，真的點了煙，可是只抽了一口，就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應該是打給穆家那幾個人的。
施暖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平淡，「當年你懷孕，是怎麼被大伯發現的？」
施清繼續看著施暖，這次居然帶了一些欣賞的成分，「你又猜到了？」
「是施慈？」施暖問。
施清過了一會才點頭，「是她，我孕吐被她看見了，當時覺得和她關係好，也就沒瞞著，後來我爸揍我，那時候怕啊，就不承認懷孕，怎麼都不承認，結果我爸說，是施慈告訴他們的，你說，施暖啊，你說，我之前是不是腦子有病，怎麼就那麼相信她。」
並不是施清腦子有病，主要是施慈真的看起來太無害了，若不是那天蔣芳妃他們找到家裡來，她也不會施慈起了防範的心。
施暖嘆了口氣，「今天鬧成這樣，可不好收場。」
今天是齊家老爺子的壽辰，場面弄得這麼大，結果她們在這時候打起來，陣仗弄得也不小，齊家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施清吐著煙圈，「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還有什麼好怕的麼，我啊，什麼都不怕。」
施暖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原本施清是個多麼清高的姑娘，現在居然這麼頹廢了。
施清一支煙抽完，然後推門下車，繞過車頭，到施暖旁邊站好，「我回去了，最近可能不會出門，你把手機給我一下，我告訴你我的號碼，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是萬一哪天我突然猝死在屋子裡了，手機有個聯繫人，也有人幫我處理身後事。」
她說的有些調侃，配著有些狼狽的模樣，倒是看著很豁達。
施暖把手機給施清，看著她按了一串號碼撥出去，然後她的手包里有手機響起來。
施暖在接過手機的時候，還是問了出來，「孩子的父親，是那個男孩子麼？」
她解釋了一下，「那個頭髮有些長的男孩子。」
施清原本都要轉身了，聞言一僵，過了幾秒才彎了彎嘴角，「嗯。」
「他，他那個……」施暖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施清估計是猜到她想問什麼了，「他不知道，至少我離開之前，他是不知道的。」
施暖緩了口氣，也就是說，施清沒有那個孩子，並非是男孩子的不作為，他若是知道了，也有可能會為了她爭取一下的。
施清手掌在車門上拍了拍，「沒想到，最後能說這些話的人是你，施暖，沒想到是你。」
施清收回手，理了理頭髮，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穆封才回到車上，「走吧，回老宅。」
施暖沒說話，就是覺得有些累。
但是穆封似乎挺高興的，路上接了兩個電話，說話的聲音都輕快很多。
施暖閉上眼睛，「能不能幫我個事情。」
穆封笑了：「讓我查那個男人？」
施暖一下子睜開眼睛，「你怎麼……」
穆封嗤一聲，「你那點心思，全在臉上，我要是看不出來，就不用在商場上混了。」
施暖又問，「可以麼？」
「可以啊，你說了難道我還會拒絕？」他說的很輕鬆隨意。
施暖想了想，看來穆封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好。
不過齊家和施家出了這麼糟心的事情，他高興個什麼勁。
穆封過了一會好像才想起來問，「你和施清以前關係並不好，怎麼，今天看她可憐了？還想幫她找那個負心人？」
施暖搖搖頭，「也不是覺得她可憐，就是突然想到……」
突然想到她阿姨了。
都是被男人傷了的，不過施清還有機會，她阿姨才真正的悲哀。
穆封看了看施暖，沒繼續問了。
一路到了穆家老宅，穆家人很齊全，都在樓下聚著，看見施暖和穆封回來，穆錦生趕緊問：「怎麼回事啊，齊家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晚宴取消了？」
程曼芝在旁邊聲音不大不小，「我怎麼聽說這個事情和暖暖有關啊，暖暖，你今天做什麼了？」
「媽。」穆城開口提醒。
施暖看見旁邊的應慧馬上往穆城身邊湊了湊，挎著他的胳膊。
「怎麼就和暖暖有關係了，你看見了？明明那些人說的是施家，什麼時候說是暖暖了？」蘇芬很是不服氣，直接懟了過去。
程曼芝有些掛不住臉，「我聽見的就是說暖暖，說施家出事情的時候，就是暖暖在。」
穆封笑了：「他們難道沒說，當時我也在？」
程曼芝看了看穆封，臉色有些不好看。
老爺子瞪了程曼芝一眼，「行了，還沒聽說過往自己家腦子上扣屎盆子這麼積極的。」
程曼芝臉一紅，「我這不是也聽別人說的麼。」
老太太看著施暖，「暖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麼，怎麼好端端的晚宴就取消了。」
施暖開口：「是施慈和施清，他們兩個在齊家老爺子壽辰上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哎呦喂。」蘇芬誇張的叫了一下，「我說的麼，要不然齊家怎麼可能取消晚宴，這齊家為了老爺子的壽辰，可是準備了好長時間的，這施家直接這麼打起來了，這不是打齊家的臉麼。」
穆家老太太嘆了口氣，「我之前接到電話，說是齊老爺子氣的不行，暖暖，你知道她們因為什麼打起來的麼，這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姐妹兩個能大打出手，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穆封直接開口不了，「好像是施家的大小姐施清當年出國，並非是求學，而是在未成年的時候未婚先孕，施家挺生氣的，直接送出去了，今天施慈見了施清，好像是說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兩個人就動手了。」
「啊？未婚先孕啊？」蘇芬接著叫，「我的天啊，那孩子是誰的沒說啊，這施家的小姐也挺大膽的，再怎麼也等到成年啊。」
現在未婚先孕也算正常的，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沾上未成年三個字，可就事大了。
老太太瞪了一下蘇芬，「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蘇芬馬上就閉嘴了。
老爺子在一旁想了想，「算了算了，既然跟我們家人沒關係，那我們就別操心了，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在這邊休息吧。」
確實是累的很，尤其是施暖，她現在腳還特別疼。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上樓去了。
施暖和穆封去了之前他們留宿過的房間。
施暖趕緊把鞋子脫了，然後換了一身家居服，頭髮簡單的綁起來。
穆封坐在床邊看著施暖，「這套首飾喜歡麼？」
施暖緩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哦，還行。」
「還行？那可是我選了很久的。」
施暖動作一停，他選的？
也就是說送給她的？
穆封說完也起來吧衣服脫了，換了家居服，然後過去躺在床上，「真累。」
施暖看著躺在床上的穆封，他們如今這相處模式，是和好了？
怎麼吵架吵的莫名其妙，和好也是這樣。
施暖等了一會，感覺穆封差不多是睡著了，她轉身從房間出去。
等著房門關上了，穆封緩緩的睜開眼睛。
……
施暖在花園裡遇見了應慧，她一個人，不知道坐在那裡想什麼。
施暖本來是想轉身離開的，不過應慧已經看見了她，她馬上開口：「暖暖。」
施暖只好站住，「大嫂。」
應慧笑了，「做來坐。」
施暖走過去。
應慧伸了伸懶腰，「今天去齊家，都沒看見你們，主要是我們這邊太忙了，去的有點晚，然後又有很多人過來寒暄。」
施暖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應慧又說，「剛才我媽說的那些話你別介意，她就是太緊張了，沒什麼壞心眼。」
施暖嗯了一下。
應慧也看出來施暖其實不太想和她獨處，眼神暗了暗，「這兩天在公司還習慣麼？」
施暖點頭，「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穆長生體諒她還是什麼，反正她在部門裡，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每天就是混日子一樣的存在。
應慧點頭，「阿城回來也和我說了一些，還說讓我以後經常去看看你，讓我們倆處好關係，這個啊，還用他說，真的是不懂女人。」
施暖笑笑，不說話。
應慧又說了一些她和穆城的事情，施暖都沒認真聽，腦子裡想的都是施清。
她能讓那個趙曉曉倒戈幫她對付施慈，想來其實還是有些能力的。
不過這齊家也挺怪的。
雖然施家的事情鬧得不太好，可是沒必要直接連晚宴都取消，依著齊家的能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繼續把壽宴舉辦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沒人會說什麼的。
可是這齊家，直接把晚宴取消，就讓施家的事情更突出了。
施慈最後裝暈，其實也不是明智之舉，這個事情這麼多人看見聽見了，她這麼躲著根本不是辦法。
施慈那麼聰明的人，怎麼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犯錯。
想不透啊，不過今天想不透的事情還不少。
這穆封為何興奮，她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應慧在旁邊絮絮叨叨，結果一轉頭，發現施暖已經在走神了，她停住，施暖也沒發現。
應慧咬了咬嘴唇，「暖暖。」
施暖隔了好一會才嗯了一下。
「那個，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吧。」
施暖點點頭，「好。」
應慧從花園離開，沒走兩步就看朝著這邊而來的穆城。
她突然慶幸自己反應快先走出來了。
應慧朝著穆城跑過去，直接抱著他的胳膊，「過來找我啊。」
穆城朝著花園那邊看了兩眼，「自己在花園？」
「是啊，」應慧拉著穆城朝著主樓去，「就是坐了一會，現在有些累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穆城沒反對，跟著回了房間。
施暖自己坐了一會才回去。
穆封還是那個姿勢躺著，施暖嘆了口氣，小心的在穆封旁邊躺下，蓋著被子。
施暖恍恍惚惚的要睡著，結果就聽見穆封開口了：「你知道齊家老爺子為什麼直接取消了晚宴麼？」
施暖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不知道。」
穆封笑了笑，翻身面對她，「因為齊家的大姑娘，就是齊陽的姑姑，也是未成年懷孕。」
施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
穆封接著說，「齊家大姑娘想要把孩子生下來，老爺子捨不得女兒，沒說反對的話，但是男方家裡不同意，說是齊家大姑娘不檢點，這么小的年紀就做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死活不同意自家兒子和她繼續在一起，那時候齊家還沒起家，沒什麼能力，那男孩子也沒什麼主見，最後聽了家裡人的話，齊家大姑娘為了這個尋了短見，老爺子為此還大病了一場。」
施暖轉頭看穆封，「你怎麼知道的？」
穆封似乎有些無奈，「我的能力想查這個事情還不容易。」
施暖想了想，「所以說今天這個事情刺激了起家的老爺子？」
穆封不可置否，「我猜是。」
施暖想了想，閉上眼睛，「好了，很累了，睡覺吧。」
施暖其實睡不著，腦子裡有些想法，可是又不能確定。
穆封也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施暖裝睡裝的差點真的睡了，然後突然聽見放在床邊的電話響了。
她摸過來看了看，是一串陌生數字，施暖頓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應該是施清今天輸入的號碼。
她還沒備註。
施暖趕緊接起來，就聽見施清開口：「施暖，施家人現在找過來了，你能不能讓穆封過來一趟。」
施暖轉頭看了看穆封，「那個，我問問他。」
穆封還閉著眼睛，施暖推了推他，「麻煩你一個事情。」
穆封睜開眼，還真的像是被吵醒的樣子，「怎麼了？」
施暖把施清那邊的事情說了一下，穆封想了想，從床上起來，「好，讓她等一下。」
施暖趕緊對著電話，「你等一下，他現在就過去。」
施清似乎是舒了口氣，「施暖，謝謝你。」
掛了電話，施暖跟著也起來了。
她看著穆封換了衣服，然後跟著他出去。
穆錦生在樓下，看見施暖和穆封出來，也沒問穆封要去哪裡，起身趕緊就走了。
穆封看了看施暖，「你進去吧。」
施暖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下，「你小心一點，我的意思是說施家的那些人。」
穆封笑了：「放心。」
穆封出去後施暖就等著電話，心裡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施清今天和施慈做的施清，可是讓施家丟臉盡了。
按照施家人的性格，找上門了的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會怎麼對施清？
看見穆封之後又會怎麼對穆封？
她想了很多的可能，又一一否定。
施暖一直等到晚上，穆封也沒回來，她怕穆封正在和施家人交談，也不敢貿然打電話過去，就這麼一直等著。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和老太太詢問穆封去了哪裡，施暖有些猶豫，穆雲生他們都在，她不想說實話，免得程曼芝又要說一些嘲諷的話。
老太太應該也是看出來了，於是又開口：「算了，他一個大男人，想去哪去哪，餓了也知道吃，我們別管他了，吃飯吃飯。」
吃過了飯，施暖想了想，還是給施清打了電話過去，那邊居然關機了，施暖覺得不太好，又給穆封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施暖這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了。
這一個關機，一個不接電話是什麼情況。
施暖覺得有些焦灼，於是換了衣服從房間出去，結構剛走到客廳就看見了穆城。
穆城似乎是下來喝水的，看見施暖出來愣了一下，「怎麼了？」
施暖搖頭，「沒事。」
如同穆封說的，她那些心思都在臉上，穆城也能看得出來。
施暖想去找老太太，借車子出門，可是走了兩步又作罷。
萬一那邊真的有什麼事情，老太太知道了也是跟著著急，算了。
穆城還站在旁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施暖想了想，「你能不能開車送我去個地方？」
穆城看了看施暖，「可以。」
他還沒換家居服，直接就帶著施暖去開車了。
一路上穆城也沒問施暖要去幹什麼，就是按照施暖給的地址開。
等到了施清樓下，施暖沒看見穆城的車。
她想了想，下車在周圍找了找，也沒看見他的車，難不成是離開了？
施暖回到車上，抿著嘴，「大哥，你能不能再幫我個忙？」
……
施暖從小區監控裡面看見了施家的那些人，他們是真的找來了，進了施清住的那棟樓，鬧了很久，最後又離開了。
而後是穆封過來，帶著施清走了。
施暖看到這裡，就放心下來，看來是沒出什麼事情。
穆城站在旁邊，看著小區內部的監控，然後突然指著一塊，「這個能不能給我放大一下。」
施暖被他嚇了一跳，然後看見那監控放大了幾倍。
畫面里是穆封和施清開車要出小區的畫面，然後他們的車子突然停下了。
一個女子從旁邊過來，開了穆封的車子上去，車子停了幾秒鐘，繼續開了。
放大的畫面不是很清晰，但是那上車的女子穿的衣服，施暖是認識的。
今天在齊家的花園裡，她見過那件衣服，在蕭雅的身上。
施暖看著定格的監控畫面愣了愣，轉頭看著穆城。
穆城想必也是發現了這個。
施暖在想怎麼解釋，前段時間才和蕭雅弄出緋聞，程曼芝那邊可是恨不得用這個事情好好的打擊穆封。
他們好不容易證明了清白，現在又來這麼一幕，這回該怎麼解釋。
不過穆城沒等她開口：「暖暖，現在可以回家了麼？」
施暖趕緊點點頭，「可以了可以了。」
穆城一路也沒問任何有關穆封的問題，弄得施暖心裡毛毛的。
等著他們到了老宅，施暖看見站在花園小路上的應慧，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毛毛的。
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穆城先過去的，「你怎麼站在這裡？」
他說話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是關心還是責備。
「等你們啊，你們這麼晚出去，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應慧的表情是真的擔心，還過來上下打量施暖，「暖暖不舒服麼？」
施暖搖搖頭，「不是，有點事情麻煩大哥開車送一下。」
應慧哦了一下，「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怎麼了。」
施暖眨了眨眼，「大哥，今天謝謝你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
穆城看著施暖，「你也早點睡，別想太多。」
施暖點點頭，趕緊走了。
回了房間，收拾一下就睡了。
穆封是後半夜回來的，一身的涼氣，躺進被窩的時候把施暖給驚醒了。
她閉著眼睛，「怎麼才回來，施清沒事吧。」
「沒事。」穆封回答的很簡單，然後就不說話了。
施暖也不問，自顧自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