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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屹,嘉屹,嘉屹,嘉屹……”她每每輕柔喚一聲,便在他的唇角親一下。

  她最後輕啄的那一下剛退開,封岌的吻便落了過來,他如她剛剛那般,一下又一下地親著她的唇角。

  這叫禮尚往來。

  一片飄在水面的花瓣隨著水波慢悠悠地晃飄,飄到寒酥和封岌兩個人中間。當封岌再一次來親寒酥時,柔軟濕漉的花瓣隔在兩個人的唇間。

  樂此不疲玩著親親遊戲的兩個人因為這突然的小意外而愣了一下,緊接著,他們又是相視一笑。

  封岌張開嘴,將沾在唇上的這片花瓣吞進口中,在寒酥驚訝的目光中,慢慢咀嚼。

  搗亂的花瓣被封岌吃了,他就可以繼續去吃她的軟唇。

  寒酥抬手,纖細的指擋在封岌唇前,阻止這個沒完沒了的親吻。她說:“我見到三郎了。當日也是三郎救了我。”

  封岌輕“嗯”了一聲,問:“他去哪兒了?”

  “他說他要去做生意。他還說他遇到了喜歡的人。可是……他實在不擅長撒謊。我知道他在騙我。”寒酥本來只是將臉轉過去面朝封岌,她現在挪了挪身,朝封岌側躺,她眸中浮現了幾許黯然,“他可能暫時不想回京了。”

  封岌沉默了一息,道:“天地寬廣,他想出去四處走走也沒什麼不好。”

  寒酥慢慢抬眼望著封岌,她眼底藏著一絲歉意與茫然無助。

  封岌抬手,弓起的食指輕颳了一下寒酥的鼻樑。他手上帶起的水珠滴落了兩滴,落在寒酥的臉上。

  他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從未對不起他,不需要有愧疚。”

  “也不是覺得對不起他,而是不希望你們父子不睦。”寒酥低聲解釋。

  封岌道:“過去十幾年,我在赫延王府的時日加起來不過月余。我與他既無血脈相連又無朝夕相處,哪裡用得上父慈子孝那一套?他已經長大了,能出去闖蕩一番去走自己的人生,沒什麼不好。”

  寒酥沉默下來,她不再說沈約呈的事情。她躺在水中,讓溫熱的溫泉水擁著她,絲絲縷縷的舒適傳到她體內,讓她體內的乏意慢慢散去。

  封岌落在寒酥眉眼的目光慢慢下移,目光因心馳而微凝。他顧慮寒酥的身體,立刻收回目光。

  他轉移了話題,道:“婚期你來定。”

  “我得給父親寫信……”

  “好。”

  寒酥重新抬眼望向他,問:“那你母親呢?”

  “上個月就派肖子林回京接她。一個月應該到了。”封岌說。

  寒酥後知後覺她正在與封岌商量著兩個人的婚事。她這才品出了一點喜悅來。那心裡的喜悅而淺淡,可是卻又那樣真切,密不可分地貼著心窩最深處,慢慢向外擴散著甜甜的喜悅。絲絲縷縷的喜悅悄無聲息地從心窩傳來,朝著四肢百骸而去。

  “想什麼?”封岌問,“傻笑。”

  寒酥壓了壓唇角的笑意,支使他:“嘉屹,我渴。”

  封岌起身,帶動嘩啦啦的水聲。他從玉床上下來,蹚著溫泉水走在玉池中,去給寒酥端茶飲。

  寒酥的視線不由落在他身上,又跟隨著他。

  一個活生生的他。而不是一個為國捐軀的英雄。

  封岌轉身去端茶飲,隨著轉身的動作,寒酥的目光一怔,繼而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目光,輕輕掖了掖濕漉漉的鬢髮。

  封岌直接端著茶託過來,筆直的大長腿蹚著溫泉水,他一邊朝寒酥走過來,一邊問:“有龍井、碧螺春、茉莉茶、甜桃汁,你要什麼?”

  “甜的。”

  封岌將茶托放下,將甜桃汁遞給她。

  寒酥撐著玉床坐起身來,伸手去接。她的上半身從水中出來,而仍舊在水下的下半身,卻因水淺清晰而完全可見。豐盈的水珠沿著寒酥濕漉的身體緩慢地向下流淌。

  一股帶著燒的羞意爬上寒酥的心口,也爬上她的臉頰。她雙手抱著封岌遞來的甜桃汁來喝。雙臂儘量遮著身前。

  她低頭喝了一口甜桃汁,桃子的甜味兒立刻在她唇齒間蔓延開。她剛想和封岌說很好喝,封岌立在她身前,她這一抬頭,視線毫無徵兆地撞見了不太想看見的東西。

  寒酥迅速低下頭,再繼續喝一口甜桃汁。

  封岌將她小女兒的嬌憨盡收眼底,他笑笑,在寒酥身邊坐下,問:“甜嗎?”

  寒酥口中含著甜桃汁,不能說話,只好點頭。

  “那還渴嗎?”封岌再問。

  寒酥搖搖頭,她咽下口中的甜桃汁,再喝一口。可是這一次,她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封岌突然伸手,一手托在她腦後,一手抬著她的下巴捧起她的臉,然後他的唇覆過來,用力深吮,將她口中的那口甜桃汁搶走。

  寒酥舉著手中的甜桃汁,還在想著可別灑進池中,她人已經被壓在了玉床上。不,不是她一個人。封岌壓著她躺在玉床上,玉床上覆著的那層水立刻雀躍地濺跳起來。

  封岌拿走寒酥手裡的甜桃汁放在一旁,他的長指穿進寒酥的指縫,十指相握地將她的手在水下壓在玉床上。

  寒酥耳畔水聲不息,有從牆壁鯉魚浮雕口中引進玉池的流水聲,也有玉床周圍跳躍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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