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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睜睜看著一圈漣漪自封岌深邃的眸底蕩漾開。寒潭落了星子,星輝炸裂出無限的光華流光,閃耀在他眼底,也將寒酥的眸光照亮。

  封岌摸了摸她的頭,他望著她的眼睛,將她面紗一側解開,面紗垂落,露出她的臉。他湊過去些,側臉對著她,等她主動落吻。

  寒酥輕輕咬了下唇,辨得外面沒有宮人的腳步聲,周圍靜悄悄的,她才敢將一個淺淺的吻落在封岌的臉頰。

  她將嬌唇貼在封岌面頰的同時,封岌轉過臉來。

  於是,她的唇擦過他的臉頰,落在了他的唇上。

  初春的日光透過假山的罅隙漏進來,照亮一條條光線里,有塵埃歡愉地跳躍著。

  引路小太監苦著臉回來告罪,聲稱自己無能沒找到封岌的扳指。

  “哦,許是我記錯了。”封岌隨口道。

  跪地的小太監擦一把額頭的冷汗,謝恩站起身,他在心裡感慨,還是赫延王好說話,若是別的主子,說不定就要領罰了!

  寒酥隔著面紗,指腹輕輕壓了一下自己的唇,其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與氣息。

  她垂眸,長眼睫遮著她自己也沒發現的眸底溫柔。

  寒酥回到赫延王府,三夫人急忙趕過來詢問。寒酥一五一十地向她訴說,三夫人這才鬆了口氣。

  寒酥溫順地偎在姨母身側,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姨母對她的關心。

  第二天一早,寒酥牽著妹妹去銜山閣治療眼睛時,封岌將她叫去了書房。

  “昨日壽宴上你已經聽說了宮裡要給幾位小公主找女先生。”封岌道。

  寒酥訝然抬眸。

  四目相對,封岌在寒酥眼裡看見欣喜。果不其然,封岌緊接著又在寒酥眼裡看見了對他的質疑。

  封岌道:“我只是給你這個可以去參選的機會。宮裡有嚴苛的考核,能不能通過要靠你自己本事。”

  “什麼時候?”寒酥問。

  “今天。”

  寒酥很珍惜這個機會,若能成了,這是拿皇家俸祿的差事!

  封岌的視線下移,落在寒酥的臉上。寒酥敏銳地覺察出來了。封岌未言,寒酥卻在瞬間瞭然。

  原先為了自保毀掉這張臉,如今要進宮去參選,這臉卻可能因為儀表不善而落選。

  寒酥思索了片刻,朝一側空閒的書案走去,又要了一面銅鏡。她摘了面紗,手執硃筆,以疤痕為枝,點點紅梅漸落。

  封岌看著她對鏡描畫。

  寒酥轉過臉面朝封岌:“好看了些沒有?”

  一枝鮮艷的紅梅生在她的嬌靨之上。

  封岌沉默很久,才道:“你穿嫁衣時定然美艷不可方物。”

  第77章

  寒酥愣了一下。她望向封岌的目光挪開,明顯有一時的躲閃。她放下手中的硃筆,站起身後習慣性地整理了下裙擺,說:“我這就去了。”

  她步履款款地往外走,經過封岌身側的時候卻明顯加快了一點腳步。

  封岌立而不動,略側眼望著寒酥的裙角在他的視線里消失。他朝書案走過去,於其後坐下,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紙。

  他上半身略向後仰,靠著椅背,神態頗有幾分悠閒地默讀著攤開在掌心的文章。

  這張紙上所書正是寒酥寫的那篇對他的讚詞。

  他讓人抄錄了一份,今早已經讀過六次。

  長舟從外面進來,瞥一眼就知封岌在看什麼,畢竟封岌正是吩咐他去要了那篇讚詞。這……長舟就有些不懂了。表姑娘確實有文采,文章寫得好。可以將軍的名望,這些年聽過太多歌頌讚揚。翻來覆去也就那些詞,他早該聽膩了才是。這就因為寫的人不一樣,態度就轉得這麼突兀?長舟既理解又不理解。

  他垂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恭敬稟話:“將軍,北齊的使臣到了京城。帶著他們的公主,有和親之意。”

  封岌唇畔的笑意立消。

  “還有一件事。”長舟道,“殷薔也來了京城。”

  封岌略詫異。據他所知,殷薔在北齊也是主戰派,別看是個女郎,卻是個嗜血的,她該留在北齊邊地,不該輕易入大荊的京都。

  “帶著她的紅纓軍?”封岌問。

  長舟搖頭:“沒有。”

  封岌思索了片刻,立刻瞭然。半晌,他自語般道:“可惜了。”

  寒酥進了宮,被宮人引路帶去考核的地方。寒酥不是第一個到的,屋內已經坐了五六個婦人。寒酥端正入了座,先到的幾個婦人上下打量著,頗為意外她這般年輕。

  過了一會兒,又到了兩位婦人。如此,一共八個人就到齊了。

  小太監捧著空白畫卷一一送到書案上,細著嗓子說道:“這第一考,畫的是仙境。”

  另一個小太監在香爐里插上一支粗香,清雅的香氣需要一點時間才會慢慢漾開。

  仙境?

  畫景畫人物皆常見,可誰也沒見過仙境啊!這如何繪畫?聽這小太監的意思,這還只是第一考,第一考就這麼難?

  在座的幾位婦人都有些犯難,一邊思量著,一邊陸續拿起了畫筆。

  寒酥覺得這一題確實有難度,不僅考驗畫工,還要考驗畫師的想法。其他人都開始作畫,唯她還端坐在那裡,沒有什麼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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